第22章 再也回不到的过去

自他夺得了跆拳道的世界冠军后，他对跆拳道的兴趣就不大了。 经过了对跆拳道两年时间的学习，他的心态已经慢慢调整回来。 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在数学上的天赋。 他的天赋虽然和师兄那样的超级天才没法比，但成为一个专业数学家还是绰绰有余。 他也不再妄想着自己能够轻松解决世界级数学难题，得到顶级的数学奖项。 还是把那些变态的难题留给师兄去解决吧，自己只要成为一个普通的数学家，为庞大的数学大厦做点添砖加瓦的工作就行了。 他还是依旧热爱着那令人着迷的数学。 于是，在27岁那年，他重新回到了清华大学，担任了数学教授的职位。 …… 在这之后，他的日子过得很平淡，但他却很幸福。 他不用为了冲击世界级数学难题而烦恼。 他也不用为了经济条件而烦恼，作为一名顶级大学的数学教授，他的生活很富裕。 那时他27岁，在父辈的眼里，已经是一个谈婚论嫁的年纪，不过他的父母很开明，只是让他自己决定就好。 从小到大，他真的没有什么谈恋爱的想法。 他迄今为止的人生精力，几乎全部投入到了数学，至于工作之余的休息时间，他也选择打打游戏或者看看小说什么的。 这些几乎就是他生活的全部。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半年左右，直到他被卡车撞了，穿越到了日本。 …… 他的回忆本该到此结束，可是他能感觉到，他的人生其实还有一个有分量的存在。 那就是他的朋友，在他迷茫后邀请他回家乡的朋友。 他的那个朋友，其实是个女生。 在很小的时候，他们两家就是邻居，后来，他们一起上了同一所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甚至是同一个大学。 她的学习成绩其实也很不错，不然也不会每次都跟他在同一所学校。 他们从小就是一对形影不离的存在，从两人出生到升入高一，一直持续了16年，直到他被清华大学给保送了，那之后，两人就开始分开了。 现在想想，这样的关系，应该能被称为青梅竹马吧。 他不禁回忆起最久远的过去，两人的小时候。 那时，他们只是在上小学低年级。 不过，那时的他，智力就已经超前发育了。 在很小的时候，他就找过不少书来看，那是一些同龄的孩子连字都认不全的书籍。 别人看的像天书一般，他却能看得津津有味。 拜此，那时的他就已经有一种不符合年龄的成熟气质。 他看周围的同龄孩子，觉得很幼稚，周围的同龄孩子看他，觉得很可怕。 他从小就表现出了打架的天赋。 那时的小孩子们都很顽皮，经常和同学一有什么不爽就喜欢用打架解决，他们都觉得这是能彰显男子汉气概的行为。 于是，那些看他不爽的同学，找了一个放学的时间，聚集了七八个同龄的孩子，打算找他的麻烦。 结果，全被他打得落花流水。 在那之后，他的那些看他不爽的同学们就再也不敢招惹他了，平时都不敢靠近他，甚至在背地里，都不敢说出他的名字，只能用“那个”替代，生怕偶然被他听到，又来教训他们一顿。 渐渐地，他周围的几乎所有人都不太敢靠近他，除了他的青梅竹马。 她完全不在乎周围人的眼光，每天都围在同龄人口中“大魔王”的身边。 其实，周围的这些小孩接不接近他，对他而言，都是无所谓的事，反正也玩不到一块去。 那时的他，看待他的青梅竹马和其他同龄人一样，都是很幼稚的存在。 不过，她硬要跟在他身边，他也不会主动把她赶走。 他渐渐发现，他的青梅竹马其实是一个很听话的孩子，不会像同龄人一样顽皮。 她虽然喜欢围在他的周围，却不会打扰他。 他在看书时，她只是坐在他的旁边，脸上挂着一个微笑，静静地盯着书。 她其实也看不懂那些高深莫测的书籍，那些晦涩的文字，她只是喜欢待在他的身边。 仅仅只是这样，她就能感觉到开心。 后来，他开始慢慢接受了自己的青梅竹马，毕竟，他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物。 他其实也知道，他的青梅竹马很想接近他。 他开始给她讲述自己所看的小说的剧情，他觉得像她这个年纪的小孩不可能看懂这样的书，只有他通过自己的语言讲述，她才能听懂。 他想的没错，在倾听的过程中，她的青梅竹马终于看懂了剧情。 她的情绪很高涨，还会不停地询问他自己不理解的问题。 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总是耐心地一一为她解答。 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从那之后，更进了一步。 后来，他也习惯了身边总有一个小女孩的存在。 他开始邀请她陪他玩家里新买的游戏机，一开始，她总是表现的很笨拙，直到自己耐心地教她几遍之后，她就能玩得很好了。 他们一起去公园散步，一起到户外探险。 他们还会在家里一起看电影，他开始把自己收藏的一些小说和漫画分享给她。 即便她看不懂，他也会给她解释剧情。 后来他还会教她学习，他发现，他的青梅竹马其实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别的孩子老师上课怎么讲都听不懂的题目，他只要给她讲一遍，她就会做了。 有一次，他们路过小区的门口，偶然发现一群老大爷坐在门口下棋，下的是象棋。 他突然想去看看。 他们两人围在棋盘周围，默不做声地观看了几盘棋，他大致摸清了规则，突然涌现出一试的想法。 他开口询问道： “可以让我来一局吗？” 周围的老大爷都看过来，发现是个小孩，也不怎么在意。 最终还是同意让他下一盘，毕竟，他们很少遇到像他这个年纪对象棋感兴趣的小孩。 他开始和一位老大爷对弈。 开始，他的棋局还有些磕磕碰碰，甚至还移错棋子。 不过经过周围人提醒，他很快就掌握了象棋的全部规则，开始和对面的大爷下得有来有回。 对面的大爷都懵逼了。 这真的是第一次下象棋的小孩吗？ 不过这小孩一开始连棋子都移错，也不像假的啊。 最后，虽然是大爷获胜，但明明天气很凉爽，大爷的额头却渗出了汗水。 全程，他的青梅竹马只是挨着他坐在他的旁边，一句话都没说。 她目前虽然看不清象棋，但她知道，后面他一定会给她讲解的。 这盘棋完后，其余的大爷也发现了异常，纷纷轮流坐下和他下棋。 虽然最后这个小孩只赢了几局，而且都是险胜，但周围的大爷却都感到不可思议。 这样的下棋一共持续了七天。 在最后一天，他的水平已经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于是，他把所有的老大爷杀得片甲不留，全是稳胜。 大爷们都跟见鬼了一样。 他们都不敢相信，一个以前连象棋都没下过的小孩居然仅仅花了七天的时间，就把他们这些下了多年象棋的老手们杀了个片甲不留。 最终，这样的异常景象还是引起了一个路过的白发老头的注意。 这个白发老头总是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持着一把蒲扇。 老头对他说： “小鬼，让我来跟你下一局。” 其实，这个白发老头是一个退休的象棋特级大师，是中国象棋领域天花板的存在。 不过，这都是他很久以后才知道的事。 他同意了老头的对弈邀请。 很快，他就察觉了这个白发老头非同一般的实力。 连续下了几盘棋，他全程都被老头压着打，一丝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他身边的青梅竹马已经看出了场上的局势，有些紧张的捏住了他的衣摆。 白发老头根本没有放水，就是想看看这个小鬼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输了棋局，他并没有感到难过，不如说，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 额头渗出了汗水，他却露出了笑容。 他感觉到，眼前这个白发老头能让自己打开了深不可测的象棋领域的大门。 旁边的青梅竹马看到他的表情，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放了下去，掏出一张纸巾开始擦拭他额头上的汗水。 白发老头看着对面的两个小鬼，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 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和老头隔三差五就会下棋。 老头邀请他们到自己的家里，和他对弈，甚至还会把自己这么多年一些下棋的心得传授给他。 他的棋力突飞猛涨。 一月后，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三人正坐在老头家中的客厅。 他和老头刚刚结束一场棋局，是老头输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他的棋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进步着。 现在，虽然还是老头占了上风，但老头已经感觉有些吃力，十场棋局，他也只能赢下七场。 老头看着对面这个小鬼，喝了一口茶，说道： “小鬼，你有没有兴趣成为一个职业棋手？以你的天赋，未来的成就肯定不可限量。” 他微微瞥了一眼青梅竹马，发现她始终微笑着看着自己，平静地回答： “不了老头，其实我对数学更感兴趣。” 他说的是心里话，不过，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成为职业棋手就不能和普通人一样上学，会和他的青梅竹马分开。 和她分开，他的内心有些微微不舍。 白发老头分别看了两人一眼，微笑着叹了一口气： “是吗？这样也不错。我看你们两个总是形影不离，应该是关系很不错了。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希望你们能够珍惜对方。” “嗯。” 他淡淡地点了头。 旁边的青梅竹马却早已低下了头，一抹红晕从脖子蔓延到了耳根。 …… 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见到那个总是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持着一把蒲扇的白发老头。 听说，那个老头跟着自己的孩子搬到了其他城市居住。 …… 现在，他的脑海里总是会浮现出关于青梅竹马的回忆。 他想起那段两家人一起回到乡村的夏日。 两人一起在田野里奔跑。 记忆里的她，总是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 留着一头垂到腰际的乌黑长发。 笑起来脸上会出现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在耀眼的阳光下，她一边奔跑，一边兴奋地喊着自己： “小司！小司！” 而自己，则是喊她： …… “小萱。” 安静的房间里，神宫司明躺在床上，睁开双眼，直视着干净的天花板，他轻轻开口。 清晨的阳光投射在他的脸颊。 他的眼角处，闪烁着晶莹的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