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圣杯战争（1）

关于封子陈的通缉令被发布了。 也正因为这份通缉令，原本关于“某个恶魔”的谣言变成了事实。 原本被打成造谣者的一些封子陈的受害人曾经在网上发布过的言论也被人翻了出来，不管真的假的，虚构的还是真实的，都被人扒出来挂到了一个专门的论坛上。 “震惊，关于封子陈你必须知道十件反人道的事。” “封子陈是法西斯余孽？从遗传学角度看待封子陈是否和小胡子有关系。” “宗教余孽，利用宗教崇拜烧死数百人，这就是现实中存在的人渣。” “本世纪最大的恶魔，屠杀平民的刽子手，深入解析杀人魔的心理。” …… 有的报道是真的，有的是假的。 而更多的，是为了吸引眼球而断章取义。 这就是新闻学。 用手机翻看着这些报道，穿着汉堡店制服的女店员看着手机上的报道，对着一旁正在打扫卫生的同事喊道：“婉婉！你快看新闻，你以前说的事都是真的诶！竟然真的存在啊，那个被官方打成谣言的封子陈。” “……”被叫到的龙婉婉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她稍微愣了一下后回道：“她们承认封子陈的存在了？” “对啊，听说好像是因为本来把封子陈关起来的，结果被他跑了……诶，对了婉婉，你见过封子陈的话，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和通缉令上一样帅啊？” “……嗯，单论颜值的话，的确是个帅哥。” “真的吗？哇，好羡慕啊。” “羡慕什么？” “六女神同盟啊，有这么一个帅哥陪着她们，虽然这个帅哥有点坏，但对她们不坏的吧。而且我听说了，六女神同盟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因为这个帅哥作为她们的老师。 如果末世开始的时候也有这样的帅哥pua我就好了。” “……” 颜值就是正义。 就像动画片里面，对于事不关己的人来说，美少女就是最好的免死金牌。 但龙婉婉不是事不关己的人。 她早退了。 不早退的话，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把同事按在地上揍一顿。 这家伙什么也不懂，封子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倒不如说，如今的世界都不懂，封子陈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全世界有四十多亿人口。 封子陈的直接受害者只有不到一万。 只是偌大的比例尺上的一小段。 大部分人都对封子陈是个混蛋这种事没什么感觉，大伙都还是该吃吃，该睡睡，恐怕就算有的人当面遇到了封子陈也认不出他吧。 对于他，大家更多的是当成一场谈资。 就和历史上那些随风而去的名人一样。 没有人意识到，封子陈的失踪是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但是龙婉婉作为为数不多的受害人，很清楚这点。 或者说，她比很多受害人都更要清楚这一点。 因为她曾经复制过封子陈的异能，拷贝走过他的人格。 覆盖全世界的复活，是把人复活成“活着的状态”。 很显然，使用了复制异能后的自己不能算活着，不断的人格融合，某种程度上自己第一次使用异能的时候就已经死了，留下的只有名为“复制”异能的，会思考的怪物。 也正因如此，复活后的龙婉婉以前复制过的异能都消失了。 但，那些经历的记忆，还有感受不会消失。 那种令人作呕的感受，那种混乱无比的记忆，不同人的思想和世界观在自己大脑里碰撞……那时候的自己已经疯了吧。 龙婉婉无论如何都不想再感受第二遍了。 特别是……复制封子陈的异能。 打死她她也不会再使用异能了。 所以复活后的她马上就跑了，离开了大学，离开了可能会利用她能力的龙家，隐姓埋名跑到了如今这座偏远的小城，住着五十平米的出租屋，干着服务员之类的不怎么需要学历的工作。 结果，封子陈没死就算了，现在还处于失踪状态？ 开什么玩笑。 那家伙，和他沾上关系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自己的同事什么也不懂。 封子陈做的事情才不止是动手杀人这么简单，他还会把人永远困在自己的魔爪中，让对方整个人生彻底完蛋。 哪怕封子陈死了也依旧会留下严重影响。 自己也是多亏了和封子陈接触的那个自己不是自己，才侥幸逃过一劫，没有受到影响。 知道了封子陈的消息，肯定会有不少人找他报仇的吧。 但自己绝对不会。 已经不想和那个人扯上任何关系了。 这么想着，龙婉婉回到了单身公寓的门口，用钥匙打开了门，也就在开门的瞬间，她听到身边传来的脚步声。 脚步声在自己身边停下。 转头看去，那是把脸藏在兜帽下的男人。 男人的体型有股熟悉感。 龙婉婉想起了那些单身独居女性遇害的新闻，警惕的看着男人接道：“有什么事吗？我姑且也是异能者，说不定能帮上忙？” 异能者的身份在这年头比任何虚假的男友这样的理由更适合对付不怀好意的陌生人。 虽然龙婉婉打死也不会再用她的异能了。 但用这层身份防一手陌生人还是可以的。 理论而言，一般人听到自己这句大概已经离开了。 但眼前的兜帽男没有离开，而是掀开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了有些憔悴的面庞。 “是我，封子陈，龙小姐。” “……” 沉默，短暂的降临了。 然后，龙婉婉迅速开门，冲进房间，关门，一气呵成。 封子陈只来得及用脚堵住门口慌忙道：“冷静点，龙小姐，我是想请你帮忙的，我已经……走投无路了，只有你能帮我了！” “别开玩笑了，你再不走开我就要喊人了。” “我不建议你这么做。”封子陈有些焦急道：“如果你这么做的，恐怕一分钟内就会有人杀过来，乐柒她们为了抓住是不会介意破坏这边的社区的。” “……那你也别来打扰我，我已经不想和你扯上关系了。再说了我现在相当于什么异能也没有，能帮上你什么忙？你是全能的吧！” “才不是，我失忆了啊！” “啊？” 封子陈的这句话让龙婉婉愣了一下，收住了关门的手，用略带疑惑的语气道：“真的？” “真的，说实话我都压根不记得你是谁了，只是从小一给的资料那里知道的你，我需要医生，但我被通缉了，不可能去正规的医院，我认识的人里面只有你是学医的，拜托了！” “……你就不怕我也举报你什么的吗？而且，我要怎么相信你不会利用我？” “就算举报了那也是我活该。”封子陈说出了让少女感到难以置信的话：“但只有那孩子，你一定要帮帮她。 从雪山下来后她就一直高烧不退，可能是流感之类的。如果你担心我利用你什么的话，可以先把我捆起来也没关系，我也可以带着病人来你这边！” “……所以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冒着风险帮你啊！” “因为我在你的资料上看到了，在末世的时候你和我单挑时说过的话。 你当初说过，你学医是为了救更多的人吧，我相信你不会对因为发高烧快要死掉的孩子见死不救的！” “……我答应你了，把脚移开。” “谢谢……” 封子陈说着，移开了堵住门口的右脚。 结果，龙婉婉马上把门锁了上去。 自己被骗了？ 正当封子陈这么想着的时候，房门再次打开。 龙婉婉拿着一个急救包站在门口，看向封子陈接道：“先说好，我没有医师资格证，只是个业余的，算不上医生的医大学生，我也不想和你扯上任何关系，看完病人我就走，知道了吗？” “谢谢……太感谢了。” 封子陈道谢着，带着龙婉婉离开了单身公寓。 二人来到了一处废弃的工厂。 地方相当偏僻。 偏僻到龙婉婉怀疑真的有人能注意到这个地方吗？的程度。 不过，像封子陈这样的话题人物兼逃犯，不做到这种程度很快就会被抓了吧。 而让封子陈不惜道歉也打算治的病人，龙婉婉也看到了。 那是一名龙婉婉从未见过的女孩。 女孩有着陶瓷娃娃般的面容，乌黑秀丽的长发垂落两肩，眉毛宛若一轮柳月，双目紧闭，宛若睡美人般在一堆堆起来的坐垫上睡着。 只是，女孩额头不断冒出的冷汗与发红的面颊证明着，对方不是睡着了，而是发高烧晕过去了。 呼—— 长舒一口气，龙婉婉一边上前一边对着封子陈问道：“你有给她吃过什么药吗？” “三九，还有退烧药……抱歉，我只知道这两种……剩下的我也不敢问药店的店主，更不敢在药店久待。” “……除了退烧药，可以把三九停了，那个没什么用，退烧药呢？拿过来先让这孩子服下，让身体先舒服点，别把脑子烧坏了。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流感，最近也是儿童流感多发期。对了，顺便问一下，这孩子几岁？” “六岁？” “哈？这踏马六岁？你别在这个时候开玩笑啊，年龄真的会影响到用药的啊！” “真的是六岁啊！不过身体结构什么的应该和十六岁少女差不多吧。” “好吧，我明白了，先去帮我打盆热水过来……” 类似的对话不断进行着。 少女差遣着封子陈去做各种打下手的活。 眼前的女孩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得了流感没跑了。 看着女孩贫弱的模样，再看看封子陈那一副忙的焦头烂额的样子，不禁让龙婉婉感叹了起来。 没想到封子陈没有说谎，他真的在为了某个人而行动。 而且还是这么一个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大特色的女孩。 封子陈的辛苦，龙婉婉看在眼里。 也许，没必要对他抱那么大偏见。 人都是会改变的。 现在的他，作为故人聊一聊还是没问题的吧？ 不不不，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危险的想法。 正因为融合过封子陈的人格，龙婉婉才清楚，封子陈的大脑就是一坨玩意。 和他扯上关系绝对没有好下场，治好病就走。 这么想着，龙婉婉用手擦去了额头的汗，然后把封子陈赶出了工厂。 她要帮楚零擦身子，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女孩服下退烧药后，脸上因为发高烧而痛苦的表情明显缓和了不少。 龙婉婉拿自己的毛巾，沾了热水后拧干，从女孩的锁骨开始，帮她擦遍全身。 温热的毛巾对于炙热的身体来说还是太冷了，被毛巾触碰到锁骨的时候，女孩明确的发出了一声娇声，然后身体颤抖了一下。 “真是敏感。” 龙婉婉一边感慨着，一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帮女孩快速擦拭着身子。 不一会，就擦好了。 到这一步，龙婉婉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 之后再开点特效药，剩下的让那个男人自己去想办法好了。 这么想着，少女收拾好了医疗箱，准备离开。 可她才刚起身。 楚零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不要走，师父……” 女孩并没有醒过来。 这只是梦游一样的行为，和梦话一样的呓语。 但是，被拉住的龙婉婉有了新的感受。 也许，这个男人真的改变了…… “照着我给你的单子去药店买特效药……当然，大概率正规渠道是买不到的吧，这个你自己想办法吧，今晚多注意一下这孩子，如果有什么问题就打我电话。 另外我留下的那个胶囊药，一天两次两片，别忘了。” 龙婉婉提着急救箱说道，转身就准备离开。 封子陈则在她彻底离开前，赶忙喊道：“那你明天还来吗？” 鬼才会回来啊，你身边这么危险的地方。 龙婉婉很想这么回答。 但是，她想到了状态现在依旧不是很好的楚零。 就这么走掉也太不负责任了，自己可是（准）医生啊。 而且，封子陈现在应该是真的变好了吧？ 那样的话，稍微扯上关系也没事的吧？ 于是，龙婉婉这样回答了封子陈。 “明天和后天，我都会来的，毕竟不能放着我负责的病人不管啊。”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