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关羽告别曹操

次日，关公带着一队人马威风凛凛地出征，龚都也全副武装，迎战于阵前。 关公一脸正气地问： “你们这是搞哪一出，怎么就突然跟朝廷翻脸了呢？” 龚都一脸戏谑地反驳： “哎哟，您这心可真大，自己跳槽的事儿忘了？还好意思说我？” 关公眉头一皱： “我何时跳槽了？” 龚都摇头晃脑地说： “咱们大哥刘备在袁绍那儿混得风生水起，您倒好，跑曹操那儿去当金牌打手，这是什么操作？” 关公哪肯跟他废话，二话不说，策马挥刀，气势如虹地冲了过去。 龚都见状，转身就跑，像是被吓破了胆。 关公紧追不舍，龚都边跑边回头，大喊： “老兄，别忘了旧日的恩情啊！您就往南边去吧，我给您让路。” 关羽秒懂，立刻指挥部队展开猛攻。 刘、龚二人上演了一出精彩的 “败走麦城”，四处散开，消失得无影无踪。 关羽在一番英勇斗争后，大获全胜，拿下了州县，安抚了百姓，便带着他的骁勇部队得胜回朝，直奔许昌。 曹操亲自出城迎接，对这位归来的英雄和他的士兵们赞赏有加，犒赏三军。 盛宴结束，云长回到家中，在门外恭敬地向两位嫂嫂行了个礼。 甘夫人忍不住问道： “小叔儿，你这一来一往的征战，有没有玄德的消息啊？” 云长大人摇了摇头， “啥也没捞着…” 关公一退场，门后的两位夫人就泪奔了，泣不成声， “看来玄德是凶多吉少了！云长肯定是怕咱俩伤心，才瞒着不说的。” 正当她们哭得梨花带雨， 一个跟着关羽南征北战的老士兵，听到这悲切的哭声，实在忍不住了，就在门外爆出了料： “夫人们别哭了，刘皇叔现在可好着呢，正在河北袁绍那儿躲避风头着呢。” 夫人们惊讶地问： “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兵说：“跟着关将军打仗，前线有人就这么传来的。” 夫人们火急火燎地把云长叫来，责问他： “刘皇叔待你不薄，你现在受了曹操的恩惠，就把义气抛到脑后了？连个实话都不告诉我们，这是为什么？” 关公连忙磕头如捣蒜， “大哥确实在河北，我没敢告诉嫂嫂们，就怕消息走漏了。这事儿得慢慢来，急不得。” 甘夫人急忙说： “那你得赶紧想办法啊。” 关羽只能告退，坐立不安，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才能脱身， 毕竟这计划得周密，不能操之过急嘛。 不久，于禁那厮竟然探得了刘备在河北的消息踪迹， 于是屁颠屁颠地跑去向曹操汇报。 曹操一听，心生一计，便派遣了张辽去打探关公的底细。 关羽他正在那儿愁眉苦脸地坐着， 张辽这家伙却笑嘻嘻地进来道贺： “听说大哥在战场上得知了玄德的消息，小弟特来贺喜一番。” 关公一脸无奈地回答： “故主虽然近在咫尺，却是望眼欲穿，哪里有什么喜可贺？” 张辽不死心，又来了句： “大哥和玄德的交情，比起小弟我和大哥的交情如何？” 关公一本正经地说： “我和你这兄弟，不过是普通的朋友之交。而我与玄德，那是朋友中的兄弟，兄弟中的君臣，这怎能同日而语呢？” 张辽眼珠子一转，又问： “如今玄德在河北，大哥你打算去投奔他吗？” 关公义正词严地回答： “过去的誓言，怎能轻易违背？张文远啊，你可得帮我向曹丞相传达我的心意。” 张辽领了关公的话，转身就告诉了曹操。 曹操摸了摸胡须，自信满满地说： “放心吧，我自有妙计让关羽留下。” 在关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 突然传来了通报，说是有个老朋友来访。 关羽连忙请他进来，却发现这人面孔生疏，一时竟认不出来。 关羽好奇地问道： “阁下是哪位？” 那人回答说： “在下乃是袁绍帐下南阳的陈震。” 关公一听，惊讶得差点儿跳起来，连忙挥手让左右退下，急切地问： “先生远道而来，定是有要事相告？” 陈震便从袖筒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关公。 关公接过信一看，哎呀，这不是刘备大哥的字迹嘛！ 信上大致是这么写的： “想当初咱俩在桃园结义，誓言同生共死，如今怎么就各奔东西，情义两断了呢？难不成你真的是为了功名利禄，愿意拿我刘备的脑袋去换取那点儿成就？要是真的话，我愿意献上我的首级，助你一臂之力，信里说不完的话，我就等着你的回音，就看我是活是死吧…” 关羽翻完最后一页，泪奔如雨： “我何尝不想寻找兄长，只是苦于不知其所踪。怎能为了荣华富贵，就背弃昔日之盟？” 陈震笑了笑： “玄德对您可是望眼欲穿。既然您不会背弃旧盟，何不赶快行动？” 关公慨然应道： “人生在世，若无始终，那还算什么君子？我来时候清清楚楚，走时也得明明白白。我现在要写封信，麻烦您先带给我大哥，请让我告别曹操，带着两位嫂子去与兄长团聚。” 陈震戏谑道： “万一曹操不肯放人怎么办？” 关公豪气冲天： “我宁可一死，也绝不在此苟且偷生！” 震催促道： “那您赶紧回信，别让刘皇叔等得心急如焚啊。” 于是关公挥毫泼墨，信中写到： 〈听说义气之人决不负心，忠诚之士宁死不屈。羽自幼习文，略懂礼仪。每读羊角哀、左伯桃的事迹，总是感动得泣不成声。 之前守护下邳，内无粮草，外无救兵，本想即刻赴死，但考虑到有两位嫂子相托，不敢轻易舍命，以免辜负重托。 因此暂时留在此地，希望有朝一日能再会。如今来到汝南，得知兄长的消息，我将立刻向曹公辞职，带着两位嫂子回到您的身边。 如果羽有二心，天地不容。此情此意，纵使笔墨千言万语也难以表达。期盼不久的重逢，请您明察…〉 陈震捧着书信，像个快递小哥一样匆匆返回。 关云长一脸严肃地告诉两位嫂子，他要去找曹操辞职。 曹操早有预感，立刻在门口挂出了“不在家”的牌子。 关公失望地摸摸鼻子，只得打道回府。 他吩咐那些曾经鞍前马后的老伙计们，让他们把车马准备好，随时待命； 又命令家里的人，把曹操送的那些礼物统统留下，一个子儿也不准带走。 第二天，他又去相府，想给曹操一个体面的告别，结果门口还是那个熟悉的“不在家”牌子。 关公像打卡一样，一天天去，一次都没见着曹操。 他决定换个路线，去张辽家里串串门，想聊聊这件事。 结果张辽也学曹操，装病不出来。关公心里嘀咕： “这是曹操不想让我走的节奏啊。但我心意已决，怎能再逗留！” 于是他拿起笔，洋洋洒洒写了一封辞职信， 感谢曹操这段时间的照顾。 信里大致是这么写的： 〈羽自小侍奉皇叔，誓言同生共死，天地可鉴。之前下邳失守，我提的那三个条件，你也挺给面子答应了。现在听说我那老大哥在袁绍那儿混得风生水起，想起咱们当年的誓言，怎能说翻脸就翻脸呢？ 你的新恩情我是记得的，但我与那老哥们儿的旧情也不是盖的。我现在写信就是要告辞了，希望你能理解。至于还没报答的恩情，咱们改日再算…〉 关羽写完信，心里轻松了许多。 关羽笔走龙蛇，一挥而就后，将信函密封得严丝合缝，随即差遣忠心耿耿的侍从，火速送往相府。 同时，他将连日来累积如山的金银财宝，一一清点，妥帖存放于府库深处， 再将那枚象征着荣耀与权威的汉寿亭侯印绶，高悬于大堂之上，好不威风。 随后，他转身恭请二位夫人登上华丽的马车，自己则英姿飒爽地跨上赤兔马，手握青龙偃月刀， 带领着一群昔日战场上的铁血兄弟，护卫着车队，浩浩荡荡向北门进发。 不料，门吏竟敢拦路，关公顿时怒目圆睁，横刀立马， 一声怒吼震天响，那些门吏个个吓得屁滚尿流，连忙让出一条大道。 关公一边策马出门，一边回头对随从们吩咐道： “你们只管护送车仗先行，若是有胆敢有追兵赶来，那我就给他们好看！但记得，千万别惊扰了二位夫人。” 众随从应命，推车前行，一行人便沿着官道，踏着坚定的步伐出发了。 此时，曹操他们正在议论关公的去留未决之际， 左右小将急匆匆地呈上了关羽的书信。 曹操一目十行地扫过信纸，顿时惊呼： “哎呀，云长这是要溜了！” 就在此刻，北门的守将气喘吁吁地飞奔来报： “报告丞相，关公他突破城门而出，带着一行车队和二十多骑壮士，全都向北边儿去了。” 紧接着，关公府上的人也不慌不忙地跑来汇报： “关公他把丞相赏赐的金银财宝、十位佳丽统统留在了府中，单独安置在一间内室里。那汉寿亭侯的大印，也挂得高高的，在厅堂上晃悠。 丞相您派来的那些仆役，他一个也没带走，只带着原来的随从和一些随身物品，就那么潇洒地出了北门。” 在场的众人都愣住了，目瞪口呆。 就在这时，一名将领挺胸而出，豪气冲天地说道： “我愿率领三千铁骑，去把那个关某捉回来，献给丞相您！” 众人转头一看，原来是蔡阳将军。 这可真是： 刚想逃离龙潭虎穴， 却又撞上三千狼虎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