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夏天的尾巴

安静的湘北更衣室内没有人说话，只有喘息声。 直到外面传来了那熟悉的前奏。 只凝视着你。 熟悉的音乐声重新激活了湘北的更衣室。 这时候木暮公延才将扬起来的下巴放了下来。 能看到此时他的镜片下面，已经有了两行晶莹剔透的液体。 “赤木，赤木，我们真的赢了吗？” 委委屈屈的声音发出来，充满了不确定，充满了疑惑。 坐在那里的赤木刚宪闻言抬起了头。 双眼用力的瞪着木暮公延，他说道：“没错，我们赢了，全国总冠军。” “呀！！！” “哦吼~~~！！！” 他话音刚落，三井寿抱着崛田德男怒吼了起来。 宫城良田手中攥着毛巾也是仰天长啸。 在他俩的带动下，湘北更衣室再次成为了鬼哭狼嚎的海洋。 外面传来的音乐好像也在配合他们的欢呼，很快就到了‘三三得九"的尾音上。 于是湘北更衣室内，众人把乱七八糟的鬼哭狼嚎一收，直接变成了‘三三得九"的整齐欢呼。 这期间自然还夹杂着安西教练‘呦呵呵呵呵呵"的笑声。 比赛结束，但夏季联赛还没有结束。 场馆内音乐的响起就是在告诉所有人，闭幕式就快开始。 休息了半个小时后湘北全员收拾完毕。 一个两个的重新穿上了球队黑红颜色的外套，准备去参加闭幕式。 再次走出通道来到赛场上的时候，掌声雷动。 那是冠军应得的尊重。 山王工业那边也全队出现。 只不过他们现在的模样看着很狼狈。 能明显看到都是大哭过的样子。 摇摇头叶雨修没敢细想下去，有输就有赢，此时心软显得矫情。 抬眼看过去，赛场中心原本双方球员争球的地方，已经出现了4名青春靓丽的少女。 观众席上的观众数量不减，看样子都知道有表演，都在等待着。 媒体们的闪光灯不断闪烁，不过这一次他们对准的是场中的那些女孩子们。 随着主持人最后一次和观众互动结束后他才说道。 “依旧是帝国华击团，欢迎这些青春的少女带来新的歌曲，直到世界的尽头，欢迎。” 没错，叶雨修之前给伊部丽子的那首歌正是‘直到世界的尽头"。 大黑摩季版本的直到世界的尽头他没听过。 可他能想象到，肯定不输给原唱。 于是当全场聚光灯都聚焦在了场下少女们身上时。 当山田多惠轻敲鼓槌提示开始时。 当赤木晴子用手按下电子琴上的第一个按键时。 叶雨修突然走上前抓住了三井寿的手臂。 前奏在继续，赤木晴子的双手在不断舞动。 队友在疑惑，三井寿在目瞪口呆。 当伊部丽子的电吉他加入进来的时候，叶雨修举着三井寿的手臂站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这首歌是属于他的，今年的夏天也是属于他的。 他已经记不得三井寿在比赛中命中过多少个三分球。 他只知道，如果没有三井寿的高命中率，今年湘北别说拿到冠军奖杯，能不能走出神奈川县都是个疑问。 主办方在看到球场一侧湘北队伍的骚乱后，也很识趣的将一束光打在了被叶雨修举着手臂，站到队伍最前面的三井寿身上。 伴随着音乐来到高潮部分，现场观众再次欢呼了起来。 不得不承认，水泽茜的嗓音比大黑老师还有魔力。 歌曲初听是在讲述爱情。 可当音乐落在赛场上的这些球员耳中的时候，却激起了他们的另一种情绪。 篮球被想象成了深爱的另一半，但现在却可望而不可得。 感触最深的当属山王的球员。 听到一半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人再次哭了起来。 这不丢人，他们的身高和意志力总是让人忽略掉，他们只不过都是些高中的孩子而已。 表演结束颁奖开始。 冠军湘北得到了奖杯、奖状和一面锦旗。 亚军山王工业，同样的奖杯和奖状和锦旗。 仪式很快结束，当湘北收拾好情绪准备离开群马大学综合体育馆的时候，在场馆外面，他们遇到了应该是在刻意等着他们的山王工业。 此时双方的位置产生了镜像的变化。 走到门口的湘北全队，站在不那么高的3级台阶之上。 低着头，他们看着台阶之下的山王工业。 这一次山王工业的球员们则是变成了仰视的那一方。 堂本教练推开球员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湘北这边队伍的最前面正好是安西教练。 二位教练就站在那里最后寒暄了两句，不过谁都看的出来堂本教练心不在焉。 在和安西教练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也一直盯着叶雨修的脸使劲的看着。 叶雨修假装看不到，站在队伍最中间和宫城良田继续讨论提升学习成绩的事情。 倒是两位教练某一段谈话的只言片语走进了他的耳朵，吸引了他的注意。 “安西教练，想来秋季赛你们也是会参加的吧，容我回去好好研究研究，下次肯定能破了你的战术。” 安西教练笑呵呵的回答道：“到时候老弟还是要多多手下留情啊，这次算是侥幸，侥幸。” 二人客套一番，各自领着自家球员向远处走去。 湘北坐上车后还等了女团的少女们一会。 当少女们看到车厢里的奖杯和锦旗时，自然又好奇的把玩了很久。 一路上欢声笑语。 只不过很快，湘北的球员们一个两个的都陷入到了沉睡中。 远方横滨市的某家咖啡店，2个中年人相对而坐却都怒目圆睁。 一个带着眼镜拿着扇子，一个头发长长的满脸沧桑。 正是海南的高头力教练和陵南的田冈教练。 ‘唰"的一声扇子被打开，高头力教练轻摇了下扇子后说道。 “陵南今年真是好福气啊，占了先机，居然走到了全国大赛8强的地步，真是可 喜可贺啊。” 他嘴里面说着恭维的话，只是这语气怎么听都听不出来是恭维。 田冈教练表情一变，原本严肃的面容换成了微笑。 聊到这个话题他可就不困了。 “哪里哪里，时也命也，学校离得近还是有好处的。 不过说到8强，这也是我们陵南实力过硬，要不然可能连预选赛都过不去呢。” ‘咔嚓咔嚓" 田冈教练这话让高头力教练捏紧了手中的折扇。 扇子骨架开始相互摩擦，发出了渗人的声音。 看到和高头力斗嘴斗得差不多了，田冈教练话锋一转直接说起了正经事。 “好了，其他的不聊了，都过去了。 刚才县篮协交代下来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唰"的一声，高头力教练再次把扇子打开。 冲着脖子扇了两下后他说道：“规则变化这种事情真是谁都没想到。 这样的话，如果群马县那边湘北是冠军，秋季赛他们会直接得到一个名额。 剩下的就是咱们的事情了。 如果他们是亚军，咱们需要考虑的就是，那个臭小子到底是放在场上还是场下。 说说看吧，如果不算湘北的前提下，要是代表神奈川县征战秋季赛的话，你打算派出怎样的阵容。” 没想到聊到这个话题，田冈教练却是直接叹了口气。 “哎，原本我是觉得组成神奈川豪华阵容一定无往而不利的。 什么阿牧啦，藤真啦，在加上鱼住纯，仙道，以及花形。 可现在我心中觉得，就算是这样的豪华阵容，有可能都赢不了那个臭小子啊。” 聊到这高头力教练将扇子一收，脸上也重新露出了相当严肃的表情。 他向前歪了歪身子用手肘支在桌面上，用满是不确定的语气冲着田冈教练问道。 “真这么强？” 田冈教练再次叹了口气。 虽然那很不情愿，但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二人之间的气氛沉默了下去，好在很快又调节了回来。 高头力教练重新将折扇展开说道：“不管如何，既然咱们今年有这个条件，那是肯定要派人上的。 他们湘北不说，篮协叫你来的意思就是因为你们陵南今年成绩不错，你主我辅的把神奈川县的球员们带出去。 这件事情我们必须想办法办到。” 田冈教练也知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机会难得。 神奈川县篮协这边肯定想要借着这股东风的关系，将名号打出去。 他们也就只能是硬着头皮顶到前面去。 想到这田冈教练说道：“不管能不能赢咱们都要上，这样咱们先把各自需要的球员呈交上去，先把人弄来再说。” 高头力教练点点头，随后端起了茶杯举杯示意了一下。 田冈教练也端起了茶杯。 二人心照不宣地一笑，随后慢悠悠的开始喝起了茶水。 在这个夏季全国大赛还没有结束的时间点上，提前8强落选的田冈教练，和被神奈川篮协予以厚望的高头力教练，已经开始计划秋季赛的相关比赛人选问题。 当时间慢慢来到下午的时候。 当他们收到了湘北拿到了全国总冠军头衔的这个消息，并再三确认是事实的时候。 他们二人的表情也都是相当的有趣。 田冈教练皱着眉头，心中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高头力教练则是满脸茫然的看着天空，心中只有一句话在萦绕。 “真的这么强吗。” 更令他吃惊的是双方巨大的分差，以及带来的另一个消息。 湘北利用轮换将山王工业的核心球员全部跑废。 下半场最后不到10分钟的时间里，山王工业核心球员几乎都是体力见底的状态。 这个消息对他俩来说更为重要一些。 发动机的声音‘突突突"的在身边响着。 退房完毕的湘北全员正在依次上车。 落在后面的叶雨修转头看了一眼对面若隐若现的秋名山。 又回头看了看完全看不见的伊香保神社。 他心中名叫遗憾的情节稍微松开了一些。 没有完全解开，只是稍微松开一些而已。 看着身边的赤木刚宪，三井寿和宫城良田，以及安西教练和彩子。 这些人留给他的遗憾他还清了。 只是还有其他人的遗憾，他还没有还清。 抬起头透过车窗看着鲜红色的锦旗，以及被三井寿抱在手中不撒手的冠军奖杯。 叶雨修知道，这条路还要继续走下去，哪怕现在的夏天已经只剩下了个小小的尾巴。 他不知道的是，他们回来的时候，安西教练就得到了有人留言让他回电的信息。 而那边就是神奈川篮协的人。 湘北获得冠军的消息他们那边第一时间收到，同时也给安西教练下达了一项死命令。 今年的秋之国体大赛，湘北确定参加。 同时田冈教练和高头力教练为主备组合的教练组，将带领从神奈川县选拔上来的球员作为二队参加。 叶雨修的疲惫安西教练是看在眼中的。 最后他并没有将这个最新的消息告诉给这个高一的少年。 “至少现在不能告诉他，他也需要享受一下胜利带来的喜悦，这是他应得的。” 豪华客车行驶在通往神奈川县的道路上，车厢内欢声笑语。 只有安西教练沉默不语。 暑假还有不到2周就要结束，留给湘北准备的时间并没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