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太好了，我也不是人！

风雪之中，一间破旧的庙宇，两面漏风，寒风刺骨。 一张破旧的木桌，两张椅子。 一位身穿白裙的女孩儿，约莫七八岁的年纪。 洁白如雪的素裙，没有复杂的纹路，简单洁白。 皮肤白皙细腻，若窗外的雪，赤足而来，一双眸子灵动晶莹，看起来就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楚江看着女孩儿，这个梦境格外真实。 而且，这一次自己似乎是梦的一员，无法主导这梦的走向。 真遇上前辈了！ 这个女孩儿是化身，还是代替相亲的？ 或者是来引路的？ 毕竟，相亲在这破庙，似乎不太有氛围。 女孩儿也在打量着楚江，她在桌子对面坐下，双手跌在一起，放在双腿上，带着一股孩童不该有的成熟。 她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带着几分清冷：“你似乎很冷？” 楚江坐直了身体，道：“初来此地，有些不适应，我在的居所有我布下的阵法，四季如春，很久不曾见过风雪了。” 他表现着自己的优点，怕冷只是突然换了环境。 居所有自己布下的阵法，是为了告诉女孩儿，他是个阵法师，有一技之长。 女孩儿眼前一亮，果然高看了他一眼：“你会布阵？” “听从师尊安排，修行此道，五行均有涉猎。”楚江微笑而自信。 五行阵法，均有涉猎，代表他这个阵法师很全能，不只是只会一种阵法的冒牌货。 女孩儿看他的眼神更亮了，双眼如同亮晶晶的宝石：“你平常有什么爱好？合不合群？” “我爱好阵法，炼丹，炼器，醉心修行，兄弟姐妹处的很好，他们从来不会觉得我烦，和我相处的很好。” 楚江道。 他大多数时间都在梦中修行，主攻阵法，炼丹和炼器，还是半吊子，但相亲嘛，不都是尽量吹？ 而且，自己说的都是技艺钻研，无不良嗜好！ 不去青楼双修，不打家劫舍，靠技艺挣钱，大乾良民道士！ 兄弟姐妹们，基本上一年见不到几次。 小师弟，小师妹，都想看看他是怎么走路睡着的，这也算相处很好吧？ “你好厉害，炼丹炼器也会。”女孩儿毫不掩饰的惊讶，眼中更是有一丝崇拜。 楚江微微一笑，搞定一个小女孩儿还不是很简单？ 接下来，是不是姐姐出场了？ 女孩儿站起身来，小脸也多了几分认真，她福身一礼：“小女子白若雪，居于三十六洞，正在读书习字，见过郎君。” “贫道楚江，山中修道二十二载，精通阵法，涉猎丹器，见过小姐。” 楚江打了个稽首。 三十六洞？ 应该是个势力名称。 “你还修过道？”白若雪惊喜道，亮晶晶的眸子，似乎多了一丝……崇拜？ “当然。”楚江点头，心中越发确定，白若雪只是代相亲的。 毕竟自己在道观清心湖捡到的荷包，荷包的主人是去过道观的。 而白若雪，显然没去过。 终究是个小孩子，情绪变化都在脸上。 对于一些不了解他们底层修道人的小孩儿来说，道人似乎带着一种神秘光环。 让一个孩子来代替相亲，岂不是轻易拿捏？ 现在，应该让幕后正主出现了吧？ 白若雪亮晶晶的眸子满是好奇：“修道是什么样的日子？是不是不用读书写字，每天找师兄弟喝喝茶，切磋一下武功？” 楚江沉默了下，这话题好像有些偏了？ 还是说，想多了解一下自己？ 应该是！ 他想了想，整理了下措辞：“道经有云：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常应常静，常清静矣。” 这是清静经的内容，他们修道之人，求的是一个清静，追求的是大道。 所以，修道是清静的日子。 回答完美又高端！ 他再次看向白若雪，白若雪扑闪着大眼睛，一脸不明觉厉的表情。 楚江嘴角微翘，似乎有些高端了。 小孩子，打不了高端局啊！ 那位幕后之人，怎么到现在都不现身？ 这白若雪也有些不懂事，也不主动引荐。 寒意袭来，楚江强忍着打颤的冲动，不能在最后一刻露了马脚。 能不能活命，就看这一回了！ 他决定主动开口，点破这个尴尬的局面。 忽然，白若雪似想起了正事，她道：“我同意了。” “你同意了？”楚江一愣：“不问问你姐姐，或者那位意见？” “那位？”白若雪疑惑地道：“介绍你来的胡妈妈？” 胡妈妈？ 接了观主相亲请帖的媒人？ 楚江沉吟道：“你知道我们是在相亲？” “不是相亲还能是什么？”白若雪诧异反问，小脸越发迷惑。 “我是说，和我相亲的那位。”楚江道。 “就是我们相亲啊。”白若雪迷茫道。 相亲的不是自己？ 还有谁？ 楚江沉默了。 这白若雪看起来也就七八岁的年纪，相亲？ 他感觉自己CPU要烧了。 结婚从娃娃抓起？ 修行界催婚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深吸一口气，楚江道：“我觉得，我们要重新认识一下。” 白若雪小脸严肃下来：“现在才正式相亲么？” 楚江神色严肃，沉重地道：“其实，贫道身体不好，修道二十二年，其实是睡了二十二年……” 白若雪愣了一下，眸子却是更亮了：“太好了，每年冬眠我都不想复苏，我们可以一起睡。” 冬眠？ 楚江嘴角一抽，有这么形容自己睡觉的吗？ 晋级高端局了？ “我状态很差，找不了工作的，每天都是睡觉，出门都困难……” “我打猎养你，每天我的猎物都吃不完。” “我不是好人。” “太好了，我也不是人。” 白若雪惊喜地抬头，仰望着他，这露出了两排细密而尖锐的牙齿。 “……” 看着那细密而尖锐的牙齿，楚江感觉头皮都要炸了。 自己进了邪修的相亲梦？ 你是不是忽略掉了一个字？ 斩妖除魔，就在今日…… 我内力呢？ 他尝试调动体内的大梦内力，可发现，他竟是感受不到一丝内力的存在。 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 内力被压制了？ 也是，这真实的梦境，自己怎么可能比得过？ 直接从低端局，晋升到噩梦局，真的好吗？ “相公，这里冷，我们回去吧。” 白若雪牵着他的手：“你已经冷的发抖，不要强撑了。” 楚江：“……” 我之前确实是强撑，但我现在，完全是被吓的…… “其实，我很怕冷，天生害怕寒冷……” “我知道，相公和我一样，天生怕冷，讨厌寒冷的冬天。” 楚江的一颗心彻底沉入谷底，他很后悔之前将自己吹的那么好。 这算什么？ 自己约的……含泪也要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