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梁帝的妥协

梁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和蔡持正纠缠不休，否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他看了一眼左相汪通，说道：“汪卿，你有什么意见吗？” 汪通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说道：“陛下，臣认为蔡大人所言甚是。陛下乃是一国之君，应该以国家和民族的利益为重，如果您一意孤行，不仅会失去民心，还会让文武离心，让国家陷入混乱。”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向皇帝传递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 皇帝坐在宝座上，身体微微前倾，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汪通，仿佛要把他的灵魂看穿。 皇帝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的心中泛起深深的无力感，此刻，他无比悔恨自己为啥不是一个暴君，这样他就可以毫不犹豫不管不顾地大开杀戒，把眼前这些看不顺眼的大臣杀个干净! 汪通继续说道：“陛下，您是一国之君，您的责任是维护国家的安全和稳定，保护您的子民。” 梁帝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的手指紧紧地握着宝座的扶手，仿佛要把它捏碎。他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却无法反驳汪通的话。 可梁帝还不死心，他看了一眼众人，满含期待地问道：“诸位爱卿，你们都有什么意见？” 大将军、卫将军、抚军大将军、中军大将军、上军大将军、镇军大将军几位武将眼睛死死瞪着蔡可卿与左相那帮死文官如果眼睛能杀人，蔡持正、汪通他们早就被凌迟处死死得不能再死了。 可是御前辩论，他们都是大老粗，论耍嘴皮子全部捆起来也比不过蔡持正一个，所以干脆装死，心里想着下朝时能不能找个地方对他们下个黑手，否则难消心头之恨! 这帮三公将军能混到高层，脑子自然不笨，但有些武将就差远了，跳出来支持陛下，他们的祖宗十八代立即被一帮文臣轮流问候，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 其余众人见此情形自然都沉默不语，就连素来与冠军侯不对付的镇国公等人都明白现在的局势已经非常微妙，任何一方都不能轻易得罪。 他们只能等待，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做决定。 梁帝见除了自己的嫡系心腹无脑支持自己外，其余文武都不说话，心中更加焦急。 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做出决定，否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长此以往，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信会慢慢消散，那时候…… 梁帝沉默了一会儿，他看了一眼众人，发现文武百官都在看着他，等待他的决定。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必须尽快做出决定。于是开口说道：“卿所言极是，朕会慎重考虑的。” 汪通急忙捧了一句：“陛下圣明。” 皇帝不耐地挥挥手：“退朝吧，此事容后再议。” 群臣离座出列，叉手行礼，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梁帝无奈地看了一眼满朝文武，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是输给了蔡可卿和蔡持正。 他又满含深意地看了眼蔡持正。 心道:这蔡可卿真的如此能谋善划吗？天命真的不可违吗？ 不！ 梁帝随即为自己的软弱迷茫而恼羞成怒。 梁帝起身离开了宝座，他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和无奈。 汪通看着皇帝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感慨和忧虑。 他知道，皇帝是一个有才华的人，但他也知道，皇帝的性格太过固执和自私，如果他不能改变自己的性格，那么，梁国未来将会变得非常危险。 下朝归来的蔡持正，身上的官服早已被汗水浸湿，但他却激动到飞起，因为他赌赢了！ 他不仅赢得了美名，还得到了实惠，这感觉，爽！ 可卿啊，可卿，你若是个儿子多好啊！ 是的，随着他的官位越来越高，野心也越来越大。他现在已不甘心只做一个区区国丈爷了。 一想到这么优秀的蔡可卿是个女儿身，蔡持正高涨的热情被兜头浇熄，他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遗憾。 蔡可卿是他唯一的嫡女，聪明伶俐，美丽动人，又身负凤命，一路襄助他青云直上，自然深得他的宠爱。 然而，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可卿的性别却成为了她的枷锁，让她无法继承蔡家的香火，也无法为蔡持正带来更多的荣誉和利益。 但是，蔡持正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他知道，可卿虽然不能像儿子一样为他带来更多的政治资本，但她同样可以为蔡家做出贡献。而且有朝一日她成了皇后，蔡家未必不能借着这股东风扶摇直上。 想到此处，他的心情舒畅了许多，他立即笔走龙蛇，用时不多，便写了洋洋洒洒数千言，而且尽是慷慨激昂之句。 他相信，这篇文章一定能够打动那些极易煽动的百姓，让他们激动地嗷嗷叫着为自己造势。 他希望，这个可卿精心设计的计划，是她自己，也是蔡家未来发展的一次重要布局。 能够让他们得到更多的机会和人脉，也能够为他们带来更多的荣耀和利益。 这个计划，就是百姓万民书、书生公车上书、百官联名上书! 利用道德绑架百姓和那些学子，再用同样的方法威逼利诱一些官员联名上书梁帝。群情汹汹之下，爱惜羽毛的梁帝必然会妥协。 事情正如蔡持正父女意料的那样。 当梁帝在第二日的朝会看到蔡持正一夜功夫捯饬出的万民书、群英策，以及无数学子、官员联合署名的奏折时，真的是又惊又怒! 只是由不得他多想，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让步，否则将会失去民心。 “好吧，朕就如蔡卿所愿，让顾延武袭封冠军侯。”梁帝无奈地说道。 “陛下圣明！” 蔡持正离座出列，跪下高呼。 汪通心中也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不管那蔡持正目的如何，做事论迹不论心，他为顾家讨回了公道是事实，这就够了。 他又想起了当年意气风发的顾延武，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他知道，顾延武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他一定能继承顾天北的遗志，也能保护好顾家，守护好大梁，不，百姓。 满朝文武也都欢呼起来，这是清流的胜利，是文臣的胜利，是文武齐心合力压过皇帝的一天，值得庆贺！ 此刻的朝堂上，群臣们的欢呼声如同雷鸣般响彻云霄，仿佛整个朝堂都为之沸腾了起来。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喜悦和兴奋的笑容，仿佛这是一场伟大的胜利，而他们则是这场胜利的缔造者。 梁帝站在朝堂上，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充满了无奈和苦涩。 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对朝堂的掌控，现在的朝堂已经不再是他一个人的朝堂，而是群臣们的朝堂，而这一切，都是他惯的! 什么仁慈君王？ 还不如当个暴君自在!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冠军侯次子顾延武被梁帝御笔亲批袭封冠军侯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大梁军民欢呼雀跃。 冠军侯府也是久违的欢声震天。 马氏尤其开心。 蔡可卿、顾延武夫妻二人也是相视而笑。 从此以后，他为冠军侯，她为冠军侯夫人。 那么，那个昨日黄花是不是该自觉点主动退位让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