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后宫：四皇子

第一百零五章 周才人哭声渐渐止住，林羽泽以为终于要哄好了，才将要松一口气，周才人从她怀里撑起身子，攥着她的衣服，凄声道： “是瑜修容，是她！她害了我们的孩子！” 周才人湿润的眼睛盯着林羽泽，要她一定给她和孩子一个公道。林羽泽被这眼神逼的移开眼去，叹气。 “瑜修容是被人推了才撞到你的，她不是故意的。” 周才人圆圆的眼睛睁得大大得，缓缓摇着头后退，满眼皆是不信。 “不，就是她！是她！” 林羽泽看她脚步不稳怕她摔倒，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笃定道： “瑾儿，是谁害了你尚在调查，到时候朕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在林羽泽的凝视下，好半晌周才人才点了点头。 林羽泽被她凄婉的眼神压得透不过气，出殿后，才发现满院的梨花早已谢尽，树枝上只有树叶。 无花，亦无果。 一月后，周才人没有再似头几日那般，整日以泪洗面，天天来含章殿稍作片刻安慰的林羽泽见周才人好转后，也有数日未再来了。 虽然孩子没有生下来，林羽泽还是升了她的位份，封了周瑾作婕妤，聊表心意。 周婕妤不再像从前那般，一到傍晚就伸着脖子往宫门口那张望，而是拿着针线缝着一件小衣裳。 贴身宫女看着心酸，劝到： “小主，孩子都......您还缝衣服作何？” 周婕妤认真的拿着手中针线在布料间穿梭，没有回答。 “小主，不如想想办法让皇上留下来过夜吧，你被奸人所害，至今未给您一个交代，皇上心里也是有愧的，小主，您要抓住机会呀！” “还有兰萱，被带去了慎刑司审问，便再也没有了消息，都不知道是死是——” 周婕妤捂住了她的嘴，缓缓摇头。 宫女看她依旧无动于衷，也哭了起来：“那个贱人，仗着自己有了身孕，竟搬到了三清殿，天天霸占着皇上！小主，现在皇上心疼您，您一定要把握住机会。” 周婕妤将小衣服放在腿上，听了宫女兰芷的话，望着宫外愣愣出声，平静的眼神中，渗出恨意来。 三清殿的院内。 余容靠在林羽泽怀里，手上拿着笔，而她的手被林羽泽握在手中，林羽泽带着她的手，一笔一划缓缓落在画布上。 “阿泽，哪有这般教人作画的，就是再画十幅，臣妾也学不会。” 靠在余容鬓边的嘴轻笑，余容只听那人用无赖的声音道： “十幅学不会，那咱们就再画一百幅。” 画布上画着两名女子，一人身着紫衣，一人身着白衣，紫衣少女坐在桌案边，而白衣少女全神贯注得看着紫衣少女。 紫衣少女林羽泽画的是自己的面孔，而画白衣女子的脸时林羽泽犹豫了，这是该画哪张脸呢？ 谁知余容趁她犹豫时，手上用力在紫衣女子上的脸上点了两点，正好点在鼻子那，活生生变成了猪鼻子。 在林羽泽听到一阵清脆如风铃的笑声时，余容已笑着跑开了。看着在画上的自己已变成猪鼻子，林羽泽佯装怒道：.M “好啊，竟敢把朕画成猪，看我怎么收拾你！” 余容挺着三个多月的肚子，也不敢跑快，片刻便被林羽泽抓住，林羽泽去挠余容腰间的痒痒肉，弄得美人娇笑连连，直到被痒得软在她怀里求饶才罢休。 两人的欢笑声回荡在不大的小院内，如同平凡的夫妻那般，忘记了仍身处在深宫之中。 两人正耳鬓厮磨，赵许庆硬着头皮来报。“皇上，胡才人求见。” 林羽泽的笑声一止，不悦道：“胡才人？哪个胡才人？不见。” 余容拉开林羽泽放在她腰上的手，整了整仪容，问： “可是永福宫的胡晓珊，胡才人？” 赵许庆道：“回小主，正是。” 余容对显然不想见人的林羽泽道： “阿泽，臣妾与胡才人见过几次，是个性格娴静之人，若是没有要事，想来是不会来三清殿求见您的。” 林羽泽眉毛一挑，“阿容要我去见她？”她心中暗自腹诽，怎么这女人就不会吃点醋吗？ 余容抿了抿嘴，还是点点头。 “好吧，那朕就去见见她。” 林羽泽去前殿后，余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她已经几乎是把林羽泽霸占在这三清殿了，她妄想过林羽泽从此以后只爱她一个，可这怎么可能呢？能在林羽泽心中有一个特别的位置，便已经万分的满足了。 腰间的温热尚未散去，那是刚才林羽泽搂着的位置。心中的失落明晃晃得告诉着她自己，她并不满足。 胡才人满脸焦急的跪在地上，眼中聚着湿气。林羽泽发现哭的女人见多了，她都快有免疫力了，这似乎不是什么好事情。 秉着人道主义的精神，林羽泽将她扶起来，问：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要找朕？” 胡才人急道：“湛昭仪刚刚诞下一名皇子，可产后出血，怎么都止不住！” 再一次喜当娘的林羽泽拧起眉毛，怎么这样大的事都没人来告诉她？ “赵许庆！” 赵许庆忙跑过来垂首听命。 “湛昭仪生产的事你知道吗？” 赵许庆摇摇头，道：“皇上，妃嫔产子一般都是完事后才来禀报的。” 胡才人慌张道：“皇上，你救救昭仪吧！” 难道她是妇科千金圣手吗？林羽泽感觉自己技能点是不是点歪了。 “太医去了吗？” 胡才人见林羽泽脸上丝毫没有焦急之色，流下泪来哀求道： “皇上，太医们束手无策，您是真神后裔，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也不能怪林羽泽一点不慌乱，有把握的事情她自然不会慌，没把握的事想慌也慌不起来，一会儿情绪就被《忘情诀》压没了。 她最近炼了两味药，“续命丹”和“养气丹”，只要人不是彻底凉了，基本都能救回来。 由人带着去了湛昭仪在的华阳宫，空气中又尤还存着些血腥味，林羽泽径直进了殿内，生产已经结束，也没人再拦着她。 湛昭仪脸上毫无血色，唇间也是惨白，林羽泽摸出丹药看到湛昭仪的脸时，脸色大变。 那双凤眼即使闭着，也掩不住张扬之气，这眉眼，分明就是将离。 林羽泽后退几步，直到胡才人出声提醒才想起来湛昭仪再不止血就要危在旦夕了。 把药倒了两粒拿给胡才人，让她喂下。血很快止住了，跪在一旁的太医们看的汗颜，只能想着皇上非凡人，以此自我安慰。 林羽泽坐在塌边看着昏睡的面孔，久久回不了神。幸好只是眉眼像，若是真的完全一模一样，林羽泽当真不知如何自处了，她都已认定了是余容了。 可即使只是这眉眼，也足够让她在意的了。 湛芸昭吗？林羽泽疲惫得揉了揉眼睛，视线离开了榻上还在昏迷的湛昭仪。 “皇上，可要见见四皇子？” 林羽泽点头后，得到允许的奶娘将小小的婴孩抱进殿内，小心翼翼的送到林羽泽怀里。 粉嫩的小团子，眼睛都还紧闭着，脸上绉绉的。怀中的婴孩同样有着那股同源的力量，与林羽泽体内的真气做着某种频率的呼应。 赵许庆见林羽泽似乎忘了某些事，只得提醒道： “皇上，要给湛昭仪封赏吗？”因为二皇子和三公主都夭折了，若是这个孩子能成功长大，便是宫里的第二个孩子了。 林羽泽心思不在这个上面，想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要怎么赏。 “朕该赏赐些什么？” 赵许庆道：“往日嫔妃产子，都是升位份，再赏赐一些金银丝绸。” 林羽泽看着怀中的孩子，愣愣道：“那就按例来。” 赵许庆早像到皇上会这么说，为难道：“皇上，昭仪再往上除了贵妃的位置，其他都满了。” 贵妃，本来是想留给余容的。林羽泽心里有些烦乱，道： “位份的事暂且不提，容朕再想想，先把东西赏了。” 晚上林羽泽回到三清殿时，余容给她宽衣时就发现她有些心不在焉。 “阿泽？怎么了？”余容关心道。 林羽泽看着她轻启的朱唇，挺立的琼鼻，带着担忧的杏眸。眼前闪过白日里在华阳宫见到的凤目。 林羽泽的眼神十分古怪，余容觉得她不是在看她，而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这样的感觉让她心中一慌。 “阿泽？” 林羽泽手掌捂过口鼻，吸了口气掩饰自己的情绪，放下手笑道：“今日看到湛昭仪产子险些没了命，有些担忧你。” 余容信了她的说辞，埋进她怀里道： “宫里的人都说皇上能起死回生，臣妾有皇上庇佑，臣妾不怕。” 林羽泽被她的话逗笑了，庇佑，她又不是真的神仙。 “我又不是大罗神仙。” 余容认真道：“不，阿泽在臣妾眼里，便是臣妾的神。” 听她这样说，林羽泽心里微热，又有些发酸。抬起胳膊搂住余容，温言道：“嗯，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