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纯粹的红尘，仙魔反目

铺天盖地的威压向着钟生席卷而来。 对方依旧是一副着魔般的模样，不为所动。 红尘的消磨，便是无我，这是最普遍的，天渊所认可的“仙”，仙界的大多数仙人，之前都是这么过来的。 红尘的叠加，亦能带来“意志”，这是心气，心气的叠加，便是有我，这样也是天渊所认可的“仙”，老龙便是一个例子，也是楚双的一次尝试。 可现在，有我和无我之间，钟生隐约的感觉到，还有一种东西。 这种东西是红尘，却也不是“红尘”。 “嗬！” 仙帝带着毁灭的一击袭来，周遭的一众疯仙皆是惊恐不已，一个个抱着头颅，被压在了地面。 他们的惨叫声，吸引了钟生的注意，这位曾经的天帝回头，眼神中满是不解和困顿。 他没有哪怕一刻的目光放在即将到来的攻击上，而是直愣愣的看着一众颤栗的疯仙。 这些不愿堕入红尘的疯仙，原因却也是“红尘”。 他们不想下界，酿成苦果，甚至这些苦果，大概率是要由他们的宗门，家族，亲人，乃至师父徒弟来承受。 因为“红尘”，所以他们在抵抗红尘。 钟生慕然，像是时空穿越似的，成渊路上的一个又一个轮回浮现在眼前。 开心，热忱，期望，呆滞，绝望，逐渐麻木，慢慢淡然，平视一切...... 一个初入修仙界的凡人，度过万世轮回，他是怎么做到的？ 钟生忘了，很稀薄的记忆。 除了红尘天道的帮助，似乎那时候的他，心中便隐隐有着一口气。 一口咽不下去的气。 是凡世间的遗憾吗，万世的钟生告诉他，不是。 是对仙渊的怨恨吗，斩杀仙帝的天帝告诉他，不是。 钟生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或许这就是他无法跻身至臻的缺憾。 他连自己都看不清楚。 就像一颗被摆布的棋子，安插在无数个剧本当中。 钟生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但他又清楚，什么都清楚。 就像是一个无法醒来的梦。 现在，他看到了很多，和他做着一个梦的人。 沉沦在红尘大世的梦。 这些飞升者，都是锤炼过心性，以无我飞升。 但他们的内心深处，依旧有“红尘”。 这是无法被磨灭的“红尘”。 甚至经历过消磨，这保留下来的，便是最纯碎的“红尘”。 但每个人的“纯粹”，都不一样。 钟生很想知道，想知道他们的共同点。 但此刻，仙帝的攻击已然抵达身前。 “轰！” 巨大的轰鸣声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齐聚于此。 待在天道空间的q版小人儿紧张不已，目光炯炯的看着底下的钟生。 “轰~” 巨大的风压吹动在仙魔战场之上。 无数架白骨被震成粉末，徒留下满地荧光闪烁的小物件。 看着那些小物件，仙帝却是有些愣神。 在他的感知当中，眼前的这些疯仙和天帝，气息早已消失。 他把天帝杀了？ 如此简单？ 仙帝有些愕然，他甚至看过那片漆黑空间。 天帝连接红尘众生意志的空间，那里早已消散。 这意味着钟生不被天渊所认可，他不是“渊”，他可以死去。 面对如此梦幻的结局，仙帝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现场的这些小物件，便很引人注意。 渊的一击，这一大群疯仙都要饮恨当场。 万里骸骨全数化作粉末，而这些奇怪的东西，却是没有收到一丝一毫的损耗。 仙帝的眼底闪过一丝惊愕。 他早早的在仙魔战场布下结界，除非至臻渊境亲临，是没有人能保住这儿的一丝一毫。 可他没有感知到红尘天道的气息。 红尘世界的至臻渊境，唯祂一尔。 “魔君，你有没有...唔！” 仙帝回头，想问问魔君的意见。 然而，一柄血色长剑，却是快他一步，捅了仙帝一个对穿。 话还没说完的仙帝直愣愣的低头，看向这柄血色长剑。 这柄剑的主人，祂很熟悉，是老对手魔君的。 血色长剑从背后捅入，在胸膛前冒出一大截。 “你？” 仙帝惊讶的看向后头的魔君。 祂知道魔君的德性，但祂不理解对方的行为。 二者都是渊境，是杀不死对方的。 感受到血色长剑中的桎梏，仙帝有些愕然。 这血色长剑之中，有着浓郁的魔渊气息，一看就是魔君用精血，通过不知多少岁月祭炼出的。 魔君的目的似乎是要牵制住祂。 面对仙帝的质问，魔君没有丝毫表情，只是走到一旁，一个手势过后，便有着无数的血色小球，来到了魔君的手中。 “我的大预言术告诉我，红尘世界要毁灭。” 魔君一边指挥着小球，一边不紧不慢的说道，似乎是在聊家常一般。 天帝死没死，魔君不知道，但他知道，天帝留在仙魔裂缝隔绝仙魔界的东西，消失了。 很久以前，仙界和魔界是相连的，这里常年重兵把守。 但现在，这里只能通往凡间。 魔君帮助仙帝击杀天帝，除了释放无我之外，还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打通仙魔两界，便是祂的目的之一。 “毁灭？” 仙帝有些不理解，这和他们渊有什么关系？ 就算生灵重启，那也影响不到“渊”。 大不了仙魔全数消失，他们重新沉睡一段时间就好，等仙魔的数量恢复，他们便又能苏醒。 “我说的毁灭，是指的天道毁灭。” 魔君此刻却是很有耐心的解释，他已经将血色小球，尽数放在了它们该去的一个位置。 “你知道当初，天道为什么把那两个渊的名额，给了仙和魔吗？” 随着魔君的话语，身后的血色小球一个个的升腾，散发出阵阵魔气。 这一刻，仙界的无数仙神，皆是惊骇的看向天空。 天空之上，出现了一个倒影，魔界的倒影。 “因为我们是备用方案，如果红尘天道毁灭，那大可以仙魔逆反，成就一个至臻仙渊，亦或是一个至臻魔渊！” 魔君忽然大笑起来。 “你...红尘天道可没有说到了那个时候！” 仙帝脸色骇然，祂没想到魔君的胆子如此之大。 仙魔逆反，红尘天道很久之前，就和二人说过。 若是日后，红尘天道遭遇不可逆的打击，他们二人可以牺牲一个，成全另一个人，成就至臻，带着仙界或者魔界，脱离红尘世界。 从那以后，仙帝和魔君的关系，便微妙了起来。 可，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红尘天道也绝不允许二人乱来。 “呵呵呵，你可真是老实，真到那个时候，谁会通知你？” 魔君放声狂笑。 祂早就在心中谋划许久，甚至是从红尘天天道告知祂，仙魔逆反可以成就至臻的那一刻，祂便有了心思。 即使那时，他不知道红尘天道的状况。 天空中的魔界虚影愈发加重，魔君的笑声充斥其中。 “仙魔，逆反！” 将仙界逆反魔界，成就至臻魔渊。 然后带着魔界脱离红尘世界，自成大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