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付出代价

沈槿耐心地解释：“没有那么糟糕的，你看，我一天都坐在这上面，哪儿需要什么桌子呢？倒是你，现在还在月子中呢，怎么到处乱跑？ 刚生完宝宝的女人是不能多吹风的。”她并不想女儿再追问自己的事情，所以转而关心起温晴的身体状况。 温晴有些生气，她坚持要知道答案：“外婆，我们说的是两码事儿，一件一件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选择这里？” 沈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不能告诉温晴自己离开时身上没有钱，所以才租了这样一间简陋的房子。 她缓缓地说：“晴晴，外婆过惯了那种娇气的生活，想要换一种生活方式，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她试图让温晴理解自己的选择，但温晴又怎能轻易接受这样的解释？ 温晴的第一反应是，这是什么样的烂想法？她无法理解外婆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但面对外婆的坚持，她也只能暂时放下追问。 “不行，外婆，你今天一定要跟我回去。”温晴坚定地说，这是她第一次用如此强硬的语气对自己的外婆说话。 “不，既然外婆搬出来了，那我回去还有什么意义？”沈槿平静地反驳。 温晴的情绪激动起来：“那你觉得我忍心看着你过这样的生活吗？”她的语气几乎是在吼，眼中泪水滑落，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失控，而对象竟是她最亲近的外婆。 沈槿被温晴的反应惊了一下，但当她看到温晴脸上的泪水，她意识到自己真的伤害了温晴的心。她并不是有意为之…… 沈槿试图拉住温晴的手，但温晴却下意识地退缩了。 看到女儿的拒绝，沈槿心中涌起一丝悲伤：“晴晴，听外婆说，外婆搬出来也是有理由的。” “你有理由，但你从未告诉过我。”温晴的声音中带着责备。 沈槿没想到温晴会这样回应，她缓缓地说：“你和霍先生的关系，你自己清楚。我与霍怀瑾本就无甚关联，你虽然与他有了轩轩，但他心里只有轩轩。 你觉得，像我这样一个与他无关的人住在霍家，真的合适吗？” 温晴一时语塞，沈槿的话直击要害。她怎能不知霍怀瑾心里只有轩轩？ 见温晴沉默，沈槿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她继续说：“你再想想，你怀着轩轩时，他对你的好，你明白那是因为孩子。 你生产后，他的关注自然转移到了宝宝身上，我又怎能还留在那儿？” “外婆，事情也许会有转机。我可以帮你找新的地方，然后我搬过去陪你。”温晴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天真。 沈槿轻轻摇头，她的晴晴太单纯了：“你现在还在哺育期，你觉得霍怀瑾会放你离开吗？晴晴，听外婆的，就让外婆留在这儿，这样你也可以在家里好好照顾小轩。” 温晴无言以对，沈槿的话让她感到无力。 沈槿继续柔声说：“晴晴，小轩轩还小，需要你的照顾。你要报仇，外婆不拦你。但外婆失去了你妈妈，只想安静地生活。 你虽与霍先生有契约，说等到财产分割后就可以离婚，但现状看来，会那么容易吗？” 沈槿的话合情合理，温晴听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是，就是因为那一纸契约，我才走到了这一步。”她不知道这是喜是悲。 她清楚自己不能爱上霍怀瑾，但情感这东西，她如何能掌控？ 沈槿作为旁观者，对温晴和霍怀瑾之间的发展了如指掌，但她明白温晴知道霍怀瑾不能爱，所以她不会顺从自己的心意。这一点，沈槿选择不提。 她柔和地对温晴说：“晴晴，外婆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应该明白，在那个家，我没有地位，说话行事都要看霍怀瑾的脸色，你觉得我在那里真的会过得很好吗？” 温晴沉默了，沈槿的话语在她心中回响。她知道，外婆在霍家的日子虽然无忧，但必须看霍家人的脸色，这是沈槿所无法忍受的。温晴的心中开始动摇，她开始理解外婆的选择。 是的，沈槿之所以住在霍家，最初是因为温晴怀孕，霍怀瑾担心她孤单，但现在小轩轩已经出生，霍家是否还需要沈槿，已经不再重要。 沈槿看着女儿脸上的伤心，没有安慰，只是继续说：“晴晴，你不能再让外婆回去了。你看到了娇阿姨，这里的人们都很热情、真实、善良，不做作。 外婆在这里过得很快乐，那你想想，外婆回到霍家，会有这样的开心和平静吗？” 温晴的眼中泪水凝聚，随时可能落下。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温晴擦去眼角的泪水，声音哽咽：“外婆，那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沈槿对女儿的懂事感到惊讶，但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温和地说：“你在霍家也要照顾好自己，李婶和何妈都是好人，有她们在，我也放心你。” 温晴转向外婆，坚定地说：“外婆，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还有妈妈和仇恨，我会处理。我正在收集舅舅和方氏的资料，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沈槿脸上闪过一丝失落，心中忧虑：晴晴，如果你知道了真相，会怎么样？ 温晴多愁善感，未曾经历过这些，沈槿担心她无法承受真相，所以一直没有告诉她方和因的事情。但现在温晴决心为沈臣报仇，沈槿感到无论说什么都不合适。 温晴的话没有得到沈槿的回应，沈槿只是笑着说：“晴晴，要不要吃过饭再走？尝尝外婆做的饭，虽然今天可能有点清淡。” 沈槿的话让温晴摇头：“不用了外婆，我是偷偷出来的，霍怀瑾快回来了，我得赶回去。” 沈槿理解女儿的处境，温柔地说：“在霍家要好好照顾自己，小轩轩有霍先生，但我担心你。” 温晴点头，又看了一眼简陋的房子：“外婆，你要不要换一间房子……” 沈槿坚持：“不用，我很喜欢这里。” 温晴没有再说什么，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钱和银行卡，塞进沈槿手里：“外婆，这个你拿着，都用得上。外婆，你放心，这样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