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暗

夜晚，朱雀城 朱雀城很少下雨，偶尔下雨的时候会显得非常安静。 夜雨从窗户上落下，像是血。 南守一从天花板落下，轻盈如鸟雀一样的身体平稳的落在地上，仅仅发出轻微的声音。 朦胧的灯光穿透不了因为雨水模糊不清的玻璃窗。 黑夜与光明孕育出来的怪物趴在窗户上，努力瞧着屋子里的黑暗，却连窗户边上的地方都照不清楚。 呼！ 砰！ 夹杂着雨水的大风将窗户撞开，玻璃在摇晃中碎裂成无数块。 黑夜的怪物扑进了屋子里，照亮了窗户口的桌子和椅子。 黑色的人影从冰凉的桌子上一跃而出，隐入了黑暗。 雾、雨、风。 路灯，吵闹不休的水洼，安静的街道。 耀眼的城市灯光，从稀稀疏疏的住户家里亮出来的暖色灯光，还有未来，遥远方向的高楼大厦处传来的霓虹灯光。 一阵风吹来，南守一用手压住了自己的帽子，遮挡住头上的红色名字，身体快速朝着黑暗之处隐去。 在雨中奔跑。 鞋子里很快浸入了大量的积水，脚掌开始在满是水的袋子里踩踏。 湿滑的地面让南守一的步伐变得不稳了起来，好几次差点摔倒。 街边的店铺已经关闭的紧紧地，屋顶的雨水从输水管里哗啦啦的流下，在地面制造一条条小溪。 下水道开始容纳不下这么多的积水，那些白天来得及修的坑坑洼洼处，此时可要变得麻烦危险了。 随着夜深，路边的灯光逐渐变少，靠街的人家总是拉着窗帘隔绝外面的窥视，稍微遇到点声音就会迅速拉上灯，让这个雨夜变得更加安静。 啪！ 南守一一脚踩在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上面，脚下一滑落在了到处都是脏污的积水里。 看着附近漂浮的塑料袋，南守一很快站起来，一瘸一拐的继续前行。 穷人区的道路就是这样泥泞危险，但若是就此趴在地上不起来了，那么就再也没有未来可言了。 南守一很快跑到了自己的目标地点，一个能看到垃圾桶的街铺屋檐下面。 这里是车水街，距离之前住了八个月的店铺也不远。 南守一去过的地方不多，熟悉的地方就更少了，只能从认识和听过的一些信息里选择合适目标。 一辆公交车从路边驶过，行驶而过的脏水飞溅到南守一的裤子上。 南守一蹲下身，用从屋檐上流下的雨水洗了洗手。 距离面包店关门还有五分钟。 也许应该制作一件适合雨夜和夜晚出行的道具，就算没有属性加成也无所谓，行动会更方便一些。 晚上还回去住吗？ 这雨快点停吧，晚上要感冒了。 脑子里思考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不知道五分钟过去没有，不过十几米外的店家已经准备关门了。 一个打着伞的女人提着一袋子面包走过来，准备将面包丢在垃圾桶里。 南守一见状，尽管距离那个垃圾桶有七八米的距离，但还是低下了头，不去看那边的人。 等过了几秒钟，看到打着伞的女人往回走后，南守一迅速起身去拿那些还没有湿透的面包。 雨还在下，南守一已经习惯了这点程度的雨水，很快踩着脏水从垃圾桶里找到了那袋子面包。 一天没吃饭了，肚子里饥肠辘辘，南守一等不及回去屋檐那里躲雨了，直接掏出来一个甜甜圈咬了一口。 一点都不好吃，就是有点甜。 南守一快步走到屋檐下避雨。 走回面包店的姜然在屋檐下收回雨伞，这个时候看到了对面昏暗处那个拿着垃圾袋往回走的男人。 平常也有人会捡取面包店不要的过期面包，但下雨的时候基本上没有，所以才直接丢垃圾桶那里。 本来这种事情不需要去管，面包店也不是免费发面包的教堂。 可是看着那个在这么冷的夜晚吃过期面包的人并不是以前见过的垃圾汉，而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人后，姜然就仔细看了看。 依旧是看不清楚，但明显不是以前那些人。 那个人似乎是察觉到了这边的视线，姜然刚对那人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就见那个年轻人直接站起来走了。 姜然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正要回去下班的时，发现那个人又转过身，一手压着帽子，一手放在胸前对着这边鞠躬一次，然后才转身离开。 “怪有礼貌的。”姜然笑了笑，心情很不错的进屋。 车水街的另外一边，南守一吃着发凉的面包，从漆黑安静的店铺门前走过，身体很快再次隐入夜幕。 脚下的动作越发熟练，身体也适应了这黑暗安静的冷雨夜。 南守一走出曾经熟悉的生活轨道，步入陌生的黑暗街区。 雨中的世界并非安静不变，不时有汽车和路人快速经过。 南守一的身影吸引到了这些过客的注视。 坐在轿车里的女孩好奇观看那个雨幕中洒脱前行的身影时，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见，在注定无法停留太久的暧昧街道中不见踪影。 女孩转过头从后窗寻找那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小哥哥，只看到后方耀眼的车灯，以及无数在灯光中起舞的水雾。 大雨逐渐停息，南守一也找到了一个废弃的阁楼作为容身之所。 将淌水的鞋子放在一边，脱掉满是脏水的裤子和外套放在绳子上晾晒。 冰冷的身体需要一些温暖，南守一想起了在裁缝店的浴室和温暖床铺。 这里没有那些，只有一张光秃秃的床板，以及满地的脏鞋子臭袜子，还有卫生纸和瓜子皮，以及一张脏的不成样子，拿出去丢都觉得丢人的脏床单。 南守一也没有使用这个床单，坐在床上安静的吃着面包。 南守一透过阁楼房间里三角形的小窗户看向外面的繁华世界。 今天还不会死，明天会如何就不知道了。 南守一闭上了眼睛，很快又睁开眼睛坐起来。 神奇的职业能力可以将普通衣服加工成布料，布料又可以制作没有属性的被褥毛毯。 在物品栏里还有几件之前在地上捡来的染血衣服，稍微分解一下就能做成新款式的衣服了。 从物品栏里拿出针线，坐在能够遮风挡雨的寒冷小屋里缝制可以抵御严寒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