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皇帝的影响力

这几日，道衍足不出户，也知道《西游记》卖疯了。 有皇帝亲自广告，那销量没得说。 寺院里不时有人讨论西游记的剧情，关于大闹天宫，关于西天取经。 姚广孝是谁的讨论，也时有发生。 慧昙大师见他神色恍惚，微微一笑： “你这次如果还俗，下辈子可谓衣食不缺了……” “方丈，您知道了？” 慧昙大师知道自己的身份，道衍并不意外。 毕竟他丢失西游记的那天，跟同屋的僧人说过。 只有有心人，不难发现自己的身份。、 “你放心，只有我知道！ 我已经嘱咐他不可乱说！” “乱说也无所谓，当然，就是麻烦一点……” 道衍苦笑，经过朱元璋这么一番折腾，姚广孝这个名字，估计会有很多人记住了。 这个本应该是朱棣造反成功后给他的赐名，提前了数十年出现。 而且出现的方式，估计拉了很多人的仇恨。 “请问，道衍大师是不是在这里？” 道衍正要感谢慧昙帮他隐瞒身份，此时外边有人找他。 他隐约记得来人的声音，是朱元璋的侍卫。 道衍给慧昙一个抱歉的眼神，然后走出方丈室。 “这位施主，道衍有理了！” “大师客气，我家老爷让我前来，将这阵子卖书的分红给您…… 这是账本，这是已经兑换的银票……” 对方毕恭毕敬，将一份用绸缎包裹好的东西交给道衍。 老朱居然给自己分红了，难得呀。 “多谢施主，请替我谢过李先生！” “大师客气，我回去复命了！” 侍卫抱拳，转身离开。 道衍拿着包裹，在那发呆。 过了一会，他打开包裹，倒吸一口气。 道衍看了一眼银票的面值，居然高达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看起来很少，但如果换算成百姓更常用的铜钱，那是五十万文钱。 “《西游记》到底卖了多少本，起码有一万本了吧？” 道衍隐约记得，市售的《西游记》是七十文钱一本，如果要卖五百两银子，大约需要七千多本。 考虑到有油墨成本，流通成本等，自己能分到五百两银子，《西游记》起码就卖了一万本。 一万本是什么概念，哪怕在他后世的年代，一万本也勉强可以算是畅销书了。 而在这个时代，首先明初的人很少，许多州府经历多年的战争，生活的百姓都没有一万人。 百姓之中，能认识几个大字的人就不多，看得懂话本小说的人就更少了。 应天府目前有多少人道衍不知道，可就算他十万人好了，里边有没有一万个读书人，或者能认识字的人都不好说。 “没有皇帝帮忙推广，我估摸着卖到死也卖不出这个销量…… 数百年后，如果有人统计古代畅销书，估计西游记肯定是个无法逾越的记录了…… 而且，陛下应该没有赚我的钱……” 道衍算了下收入，再核对成本，他不难得出这五百两银子基本就是书商没赚自己钱的收入。 如果老朱真的分了一部分红，那《西游记》的销量恐怕得奔两万去了。 他打死也不相信，百废待兴的应天府能找出两万个客户来。 就算加上其他江南的州府，也不至于这么快。 当然，如果《西游记》的销量继续铺开的话，它还是有机会卖到两三万本。 那时候的他，基本也算是财富自由了。 “果然，皇帝才是最好的推销员……” 道衍将这笔意外之财收起来，五百两银子。 足以让很多人一生衣食无忧了。 “要不，多写几本书，让老朱帮我卖卖？” 道衍被自己可怕的念头吓了一跳，他赶紧摇头，打消这个可怕的想法。 “陛下，微臣已经将《西游记》的分红交给道衍法师了！ 这是《西游记》的账本，还请陛下过目！” 皇宫，御书房。 老朱收到检校的回复，他随手接过太监递上来的账本，翻看一看。 “一万多本，还不错，那小和尚整天心心念念靠写书赚钱，他的愿望倒是成真了……” 朱元璋又翻看了具体的账本。 正如道衍猜测的一样，这些书的销量主要来自于应天府和附近的州府。 不过道衍大概猜错了一点，那就是他低估了朱元璋的带货能力和应天府的销量。 他只是估算了读书人会买这本书，却忘记了，在皇帝的加持下。 尤其是“平账大圣”这个故事流传出去的情况下，许多不读书，不识字的武将、地主或者商人，也会买一本趋炎附势。 皇帝亲自带货，产生的购买力那是妥妥的。 朱元璋本人也很满意这个效果，他把《西游记》当成反腐书，借题发挥。 这本书卖得越多，很大程度上他也是脸上有光。 “应天卖得差不多了，不过临濠府、松江、苏州、扬州这些州府才刚刚开始…… 还有天下其他州府县的官员，也渴望买上一本。 属下估摸着，此书卖五万本应该不成问题。 但最近市面上，已经出现不少盗印西游……” 朱元璋闻言眉头一挑： “那些盗版书商，全部给朕拿了……” 老朱这么做，自然不是怕耽误道衍赚钱，而是《西游记》对他而言已经是一种政治资源，他不喜欢有人将粗制滥造的《西游记》流向市场。 道衍如果在此，估计会瞠目结舌。 西游记大卖就已经超出他的预料了，他可从没想过在数百年前的今天，居然还能享受反盗版的待遇。 “是陛下……” 侍卫收到朱元璋的指示告退，老朱捧着账本，很认真地看着。 “太子，你觉得道衍这个和尚的能力如何？” 他突然询问，本来一直在朱元璋身边不说话的朱标吓了一跳。 他今日没有功课，父皇让他过来帮忙学习处理政务，朱标很认真在学，却没想到皇帝会询问他的意见。 “回禀父皇，儿臣觉得道衍大师很不错呀！那日在天界寺，儿臣就很奇怪，这样的人才， 父皇为什么不将他收入麾下？” 朱标鼓起勇气，问出了他一直疑惑不解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