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雨化田和沈青云交锋

退朝之后。 张居正跟着雨化田来到了西厂。 西厂之中，还有一个身着飞鱼服约莫三十岁上下的男子静静的站在原地。 此人乃是东厂的千户沈青云。 如今东厂督主曹淳正不在，彻查天下一事，自然就只能他来。 陈青云看着雨化田和张居正归来，连忙迎了上去，神色恭敬，道： “东厂千户沈青云，参见雨督主，参见张大人。” 张居正和雨化田对着沈青云点点头，道： “无须多礼，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进去聊。” 说着，他拍了拍沈青云的肩膀，径直向着西厂内部走去。 议事大厅被清空，周围有着数十位西厂厂卫守护，保证这里的消息只有三个人知道。 张居正好不啰嗦，直接进入正题，道： “现在事出紧急，我就不废话了。” “陛下既然下令彻查天下，清理内奸，那这件事肯定是要以西厂和东厂为主，你们二厂情报网密集，且行动随心万事皆可为，很适合做这件事。” 此话一出，沈青云和雨化田两个人脸色都不是很好，心说行动随心万事可为是什么意思？ 这分明是在阴阳怪气我们东西二厂行事无法无天！ 一念至此，两个人白了张居正一眼。 就在这时，张居正的声音再度响起： “如今西厂已经清理了一遍，能够留下来的人，基本上都是值得信任的。” “因此，我提议，这一次，由西厂出手彻查东厂。” “然后东厂清理完毕之后，两厂合力，清理天下。” 东厂千户沈青云闻言，忍不住皱了皱眉，道： “张大人……让西厂来调查我们东厂，这事恐怕不太好吧？” 众所周知。 雨化田和曹淳正虽然关心很好，但西厂和东厂的关系，其实算不得有多好。 双方之间，本来就是互相制约的关系，平日里发生冲突的事情，也不算少，而且两厂之前职能多有重复，暗地里双方一直在竞争。 此时。 张居正让西厂出手彻查东厂，沈青云身为东厂千户，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 他若是敢同意的话，将来曹淳正回来，定然会用天罡童子功锤烂他的头。 这就是沈青云不同意的原因。 有人反对，自然就有人统一。 雨化田微微一笑，道： “沈千户不要不好意思，你我都是为陛下效力，相互帮助也都是应该的。” 沈青云蹬大了眼睛，心中骂骂咧咧。 心说老子这是不好意思么？ 老子这是在拒绝你！ 还有什么叫相互帮助啊，我们东厂什么时候用你们西厂来帮忙啊。 再说了，你们那是帮忙么？ 沈青云虽然心中都快气炸了，但脸上都还保持着笑容，道： “雨督主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东厂身负特殊皇命，职责所在，这种事情，还是要我们东厂自查的好。” 这个理由非常充分。 表达的意思也很清楚，那就是我们东厂太重要了，是为陛下做事情的，你们东厂或者内阁，都没有那个权力调查我们。 雨化田淡淡一笑，根本不吃对方那一套，看着沈青云的眼睛，道： “沈千户言之有理，只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彻查内奸一事刻不容缓，光是靠东厂自查的话，不说难度大，光是这个时间上就来不及。” “而西厂不同。本督主在这之前已经将西厂清查，现在的西厂不仅深的陛下信任，你内部也是焕然一新，实力不减反增，若是我们出手的话，一定可以很快帮助东厂清查完毕。” 沈青云死死盯住雨化田，没有想到这个人这么难缠。 他咬了咬牙，道： “雨督主也是要强人所难么？” 雨化田微微一怔，故作疑惑道： “哦？沈千户这话本督主就听不懂，同样是为陛下分忧，我这怎么就成了强人所难了？” “你！！”沈青云被气的脸色铁青，深吸一口气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随即，他死死盯住雨化田，沉声说道： “曹督主不在，在他来之前，我不许任何人染指东厂，除非在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沈青云的态度非常坚决。 曹淳正临走之前，将东厂托付给他，他绝对不允许有人这么对待东厂的。 若是曹淳正回来，知道雨化田趁他不在，把东厂彻查了一遍，以他的脾气，不说杀了自己，自己也会永远失去曹淳正的信任。 而在东厂这种地方。 如果失去了一位督主的信任，哪怕你有天大的本事，在东厂也是人人可欺的底层。 毕竟，督主都不待见你了，其他人完全不会拿你当个人。 因为，在东厂，督主的权力是朱由检这位大明天子赐予的。 而东厂的厂卫权力，则是全部由东厂督主赐予的。 这就是东厂只会忠于皇帝的原因。 因为没有皇帝，他们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任人欺凌的蝼蚁而已。 雨化田也没有想到沈青云的态度会这么坚决。 本来他也只是想试探一下，因为正如张居正所言，现在由已经清理完毕的西厂去做这件事，真的是最好的选择。 话虽如此。 但雨化田并没有说一定要去清查西厂。 毕竟，他和曹淳正之间的关系不算差，这次这么试探，也只是指责所在而已。 若是等着东厂自查完毕，最起码也是半个月之后。 而大秦虎视眈眈，西厂和东厂的工作不能落下，因此时间是很紧迫的。 可是。 如今曹淳正不在，沈青云又如此强硬，雨化田若是想要清查东厂，那就必须用强。 可若是这么做了，西厂和东厂也就撕破脸了，双方之间，以后就是势同水火，再也无法合作共存。 这种局面，不是雨化田想要看到的。 最重要的还是，雨化田相信，朱由检也不想看到这种局面。 想到这里，雨化田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道： “既然沈千户如此在意，那此事就此作罢吧……” “为何作罢？西厂辅助东厂清查本督主同意了！” 雨化田话音刚落，宫门外传来一声大笑声。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皆是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