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一夜成名，静心梳理

一大早，“血眉金刚”赵昂夜挑黑狼帮的消息就传了开来。 斩狼心堂主欧志恩，灭帮众三十二人，救出被囚的失踪幼童二十六人。 继前两日端了猛虎帮之后，赵昂之名再度传扬，如今即便是大街小巷的唠嗑里，也有了“血眉金刚”的一席之地。 可谓是，一夜成名。 不过，外城各方势力的上层，乃至内城的各家对此保持缄默，默契地将这个消息封锁在了底层百姓的小道闲话里。 六扇门内，各队的捕快力士比往日更加的忙碌。 偶尔有几个聚在一起议论几句，话题也离不开一夜成名的赵昂，或是高声呵斥，眉飞色舞，或是窃窃私语，神色诡异。 赵昂回到六扇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昨夜他从地窖里救出被囚的二十六名失踪幼童，但后续的安置工作却无法独自完成，只好上报六扇门。 经过一夜的工作，这些被救出的幼童都已妥善安置，但他一人单挑狼心堂，击杀欧志恩，灭杀帮众三十余人的事迹也遮掩不住。 顶着同僚们异样的目光回到丁字院，就见到了行色匆匆赶到的张成业。 见面后，张成业就给了赵昂一拳，畅快大笑。 “赵兄弟，原来这就是你口中的‘躺平"‘摆烂"吗？” “一人单挑黑狼帮一个堂口，灭杀自堂主欧志恩往下三十多名精英帮众，这份战力，便是我都甘拜下风。” “尤其是从地窖里救出的那二十六个孩子，更是证明了我之前的推测。” 张成业很是兴奋，说完用一种很是欣赏的眼神望向赵昂：“赵兄弟，你说是不是？” 赵昂能说什么，只能咧嘴苦笑：“欧志恩只是一个黑狼帮的一个堂主。” “铁证之下，黑狼帮还想搪塞，恐怕是做不到的。”张成业神色一冷，接着说道，“刚才方捕头下令，调了三个字队前去索拿黑狼帮等一众骨干。当然，为了照顾内城龚家的颜面，用的是‘配合调查"的名义。” 赵昂点了点头，这事他刚回六扇门时，就从那些聚集议论的捕快力士口里获知。 导火索已经点燃，接下来就看角力双方要把这件案子挖到什么程度了。 决定这案子能挖到什么程度的，是县衙里的那位潘县令，以及内城的那些豪强们。 “这两日，尽量不要外出。”张成业叮嘱了一句，仍不放心，怕赵昂没放心上，“你就在院子里练功，其他事情我来应付。” 赵昂知道他并非为了抢功，而是担心自己遭到报复，便点头应诺。 这么做，他求之不得，正好有时间消化昨夜一战的所得。 … 六扇门丁字院，练武场。 赵昂换了一身宽松的武服，盘坐在树下，心神沉静，呼吸逐渐变得缓慢而悠长。 武人劲入脏腑，筋骨齐鸣之后，便可着手整合内外，圆融心神，合炼出气血。 这里面最关键的降服心神意念，需要借助真形图进行观想。 真形图，又称根本图，是只有将一门功法修炼至圆满境界的武道高人才能画出的宝物，其上蕴有了绘者的一丝武道意志。 后学者观摩真形图，若能参悟其上的武道意志，便可尽窥这门功法的奥妙诀窍，乃是一门功法的传承至宝。 赵昂通过放生获得大量修炼莽牛拳的经验，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参悟莽牛拳真形图的经验。 莽牛真形图，画的是一头体壮如山的巨型莽牛，它扬蹄踏峰，朝天撞角，浑身筋肉虬起宛如蛇蟒盘身，眼瞳炽灼，鼻喷白气，刚猛雄健，很是不凡。 赵昂闭合双目，口鼻以一种特殊的律动吸气呼气，脑海中不知不觉地观想出一头体壮如山的巨大莽牛。 这头莽牛刚一出现，就发出震天嘶吼，四蹄踏下，将心神间的杂念统统粉碎，只留下最纯粹的武道意念，与之交融同化。 与此同时，外界原本盘坐的赵昂竟是不自觉地站起，脚下分开，双手伸展，自然摆出了“莽牛桩”的姿势。 他口鼻呼吸，胸腹起伏，气息逐渐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隐约间，似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于他身体深处酝酿，生发。 半个时辰后，赵昂从那种空明状态下退出，只觉四肢乏力，饥肠辘辘，恨不得吃下一头牛。 想起之前张成业的交代，他连忙取出小培元丹连服三颗，这种饥饿虚弱感才消失。 稍作休息，赵昂继续练功，但这一次，他没有贸然观想，而是仔细梳理入道前三关的体系逻辑。 入道前三境，通力，入劲，心意。 每一关都有专门的修炼内容和与之配套的药膳，药浴，药方。 莽牛拳的通力境修炼，主要有桩功和练法，桩功是莽牛桩，练法就是九式莽牛拳。 等到桩功小成，练法纯熟，整合一身筋骨皮的力量，打出脆响，便可修习劲力，这一关便是入劲境。 入劲境的修炼，主要有呼吸法和打法，核心是呼吸法，关键是把握气息与节奏。 把什么时候呼，什么时候吸，怎么呼，怎么吸，两口气之间怎么衔接，与身体各类动作如何配合都练好练熟了，才算是入门。 常言“内练一口气”指的就是这个。 等把呼吸法练熟了，能与打法默契配合施展，将筋骨皮的力量，与内腑呼吸的力量相结合，对战中能打出穿透性极强的劲力，便称得上是入劲高手。 这一时期的武人，于争斗厮杀中逐渐崭露头角，获得声名，要么被相关势力捧出来做角，要么被各家延揽成为中坚力量。 待入劲大成，似赵昂如今这般，便要开始参悟真形图，降服心神中杂念，壮大精神意念。 等到自身心神意念足够强大，与体魄的筋骨之力和内腑的呼吸之力相合，便能诞出一口气血之力。 此力能让武人招式间带有一丝神异，融金消石，握铁成泥，吐气成箭，身轻如燕，堪称超凡脱俗，难逢敌手。 这便是心意境的修炼，整合内外，圆融心意，诞出气血之力。 “这么说来，心意境武人也有高低之分，而且彼此实力差距极大。比如，欧志恩虽然已经整合内外，圆融心意，但还没诞出气血，不然，昨晚死的就不是他了。” 赵昂暗道侥幸，但若是重来一次，他依然会这么做，只为了能念头通达。 “这样的话，昨晚那个佩戴恶鬼面具的神秘人，也不见得就是入了品，很有可能也是心意境，只是诞出了气血之力…” 回忆起昨夜和那神秘人交手的细节，他若有所思，随即又皱起了眉头—— “只是这气血之力绝非劲力所能阻挡，日后若与他对敌，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