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章：童言无忌

希腊线很长，纽盖特也就不全部走一遍了，他也没有时间在这里逗留太久，粗略一看就让奥托过关了。 在希腊修整了半天，纽盖特等人就沿陆路去君士坦丁堡。 从君士坦丁堡延伸的罗马大道，现在已经到了马其顿，再用两年时间，希腊—君士坦丁堡路线将全线通车。 在沿途，车队加强了警戒，一切距离巴西琉斯一百米范围内的东西都要被搜查，酒水饭菜验毒，那是必须的。 纽盖特除了在旅馆的花园走走，活动活动筋骨，其他时候几乎没有下车，老难受了。 他暗暗发誓，自己要重金打造一个移动房车，既能当移动指挥部，又能当家用。 三天半的时间，纽盖特回到了他忠诚的首都，君士坦丁堡。 纽盖特从离开伊切尔，到回到了君士坦丁堡，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希望他和君士坦丁堡不在的时候，没有错过什么重要的事情。 当他快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大门后，看见那一尘不染、空空荡荡的桌子时，松了口气。 “巴西琉斯，这是君士坦丁陛下的办公室，您的在那边。” 老太监幽幽的说，但纽盖特感觉他这是为了不让自己笑出来。 旁边纽盖特大门外站岗士兵的眼神让纽盖特如芒在背。 “…” 纽盖特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可以，打扫的挺干净的，就算君士坦丁不在这里隔三差五也要打扫一下，知道吗。” 然后去了另一边。 左右打开门，纽盖特第一眼就看见了厚厚的文件山。 “有没有搞错，那就这么大个国家，怎么要做的事这么多呢，到时候把安纳托利亚、叙利亚、埃及一征服，那还得了？” 纽盖特打开信一个个看，然后签字。 里面有刑事案件、有修路需要拨的款、有前线军队发的薪水，都需要认真思考签字。 这么一低头，再抬头就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纽盖特在椅子上，抬头看天花板，好歹最紧要的事都完成了。 再来两三个小时就能完成任务。 刚下班，纽盖特的贴心小棉袄女儿普尔喀丽亚，打开门进来喊爸爸了。 “你知不知道我在外面的时候，天天想着的都是你和你妈妈。” 纽盖特狠狠的用胡子刮了女儿几下脸。 “父亲说好带我出去玩的，结果今年又回这么晚。” 对于女儿的牢骚，纽盖特表示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妈妈已经做好饭了，我们快去吃饭吧。” 纽盖特将女儿放到肩膀上，一起回家。 “爸爸在东边就一直在打架吗？” “打架…呃，对呀，管人很难的，就像管几万个你这样调皮的小鬼。” “我才没有呢，那里除了打架，就没有什么别的吗，比如好吃的，好玩的？” “好吃的，确实有，好玩的嘛…” 纽盖特突然记起了远在罗德岛的情人。 “有什么啊？” 见纽盖特一个激灵停了下来，女儿好奇的问。 “有山有水，有这里没有的动物。” 纽盖特心虚的说。 还没到门口，纽盖特就听见里面的女人的笑声和从门缝飘出来的饭菜香气。 “巴西琉斯爱德华陛下。” 沃尔特家族的蕾妮维雅，和她的儿子曼努埃尔三世在家长里短，看见纽盖特回来了，她拉起儿子起身行礼。 “不必客气，就这样一起吃个饭吧。” 在饭桌上，蕾妮维雅说已经很久没有带西蒙娜出去走走玩玩了，由于政治因素，她都是跑西蒙娜家来玩，或者跟她带点她想要的。 “其实过了今年，出去走走还是没问题的，他们真想报复的话，加强点警戒就行，要总是怕这怕那，什么事情都干不好。” “爱德华陛下，还是那么心大和随性，难怪能干大事，所以您身先士卒杀死奥斯曼苏丹，在卡拉曼打出那么好的战绩。” 看着曼诺埃尔崇拜的小眼神，纽盖特不得不重新警告他。 他出手是真的没有想要活下来，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全靠士兵们、个人武力和运气。 “我也想练武！” 曼努埃尔三世刚说出口，纽盖特毫不犹豫的否决。 “我也想练武术。” “没问题，女孩子就应该练武保护自己。” 一旁的曼努埃尔三世一脸不爽。 “那这一次能在家里待多久呢。” 西蒙娜问她最关心的话题。 “半年是应该有的吧，现在不急着打。” “让君士坦丁陛下把奥斯曼拿下来呗，现在不是优势在我嘛。” 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怪呢。 上一世是穆罕默德二世围攻君士坦丁堡，这一世是君士坦丁十一世围攻安卡拉，天道好轮回啊。 “是个好主意，毕竟君士坦丁的实力也很强，这边又没有什么事，如果他想出手，我当然会支持你的巴西琉斯，并提出合理的建议和意见。” “巴西琉斯，我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一个女性的问题，不是代表其他什么人。” 纽盖特突然脑海中闪过苏菲她们。 “你说你说。” 不会真的要在这里说吧。 “如果一个没有男丁的家族，或者获得了进入元老院资格的女的，可以成为元老吗。” 原来是这事啊，虚惊一场。 “这事你不说我还没想过呢。” 纽盖特思考片刻后。 “古代历史上也没有有女元老一说。” 纽盖特只能抱歉的说，除了皇室女性，其他元老能不能有女性，这得等到元老院制度建立，适应个两三年后再看看了。 但思维一旦搅乱了，就让人不好调整，纽盖特闷头吃饭时，一直在想着要怎么向西蒙娜坦白。 坦白了会不会被重操旧业的西蒙娜给那个了。 见西蒙娜与蕾妮维雅谈得这么好，纽盖特也不好突然插话，从别人面前，把她拉开与自己偷偷说点什么，这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和八卦。 “我还有事，就先去了。” 下次找个时间再说吧。 女儿普尔喀丽亚将剩下的饭一口气全拔光，要跟纽盖特一起去散布。 “好，咱俩就在皇宫里转一圈。” 普尔喀丽亚向纽盖特讲她在家里时，西蒙娜给她买了许多书，贵族礼仪，还教她针线活，如何用保加利亚语跟爷爷奶奶问好，聊天。 还现场演示给纽盖特贵族礼仪和保加利亚语。 “好好好，下一次你可以给爷爷奶奶一个建议，让他们用希腊语跟你问好、聊天，希腊语才是我们最常用的。” 所谓书同文、语同音，就要从孩子培养起来。 普尔喀丽亚当然不懂这些，让她爷爷奶奶懂就行了，他们也一定懂。 “都在家里看什么书呢，故事书？” “希腊神话！” “哦，你喜欢里面的那些故事呢？” “都很喜欢，但里面有些东西我看不懂，妈妈也说不知道。” 他纽盖特也只是略懂略懂，不敢说里面所有的神话人物都认识，还有他们能发展的关系。 “宙斯和赫拉为什么关系不合，赫拉不是很漂亮吗？” 普尔喀丽亚啊，普尔喀丽亚，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他找情人这事不会已经人尽皆知了吧。 “呃…这，应该是宙斯是神，所以精力比较旺盛，怕太累着自己老婆了吧，哈哈哈。” 此时纽盖特尴尬得脚都快扣出三室一厅一卫一厨了。 “赫拉不也是神吗，为什么赫拉不学宙斯，来报复他呢？” “这个、这个嘛。” 最后，纽盖特没办法了，只能摸着普尔喀丽亚的脑袋说，以后她会想明白的。 “不能现在说吗？” “到时候你会有你自己的理解。” 纽盖特强行将话题潦草的终结了。 “除了希腊故事，还有其他的什么吗？” “圣经和圣歌。” 总算看点现在来说是正经的东西了，就算后世再看希腊神话那也是有点刺激，更别说现在是保守的中世纪了。 纽盖特严肃的告诉女儿，希腊神话那些不能跟除父母以外的人说，会让人反感的，这世界上就一个神，那就是耶稣基督。 “那之前的神话是假的喽？” “对对对。” “那再过一千年这也会不会是…” 唉，西蒙娜教她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费劲呢。 “多看，少问，要学会自己解决问题知道不。” 纽盖特一本正经的说，自己老爸，也就是普尔喀丽亚的爷爷朱泰墱，为了验证其他地方并不是塞里斯人说的蛮夷之地，跑到了欧洲来。 花了整整三十年，证明欧洲人、阿拉伯人并不比塞里斯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