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二章：捷足先登的葡萄牙人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呐。” 这是纽盖特对外约旦地区的评价，那里是拱卫耶路撒冷城的一道“长城”，他们要在这个“长城”上安置部队，又分散了兵力。 为了保卫耶路撒冷城，还不得不这么做。 纽盖特来到卡拉克最大的城堡上，带着一车车的礼物过去慰问当地的守军，在城堡高处看着南方的滚滚黄沙，隐隐约约看见在小沙尘暴中穿梭的黑色的影子。 士兵们说那些阿拉伯人能十分熟练的借助沙尘暴发动偷袭，而且这种事不止发生一次，而是发生过好几次了。 黄沙一过，岗哨上的士兵就不见踪影，只留下几滩血迹，有一次几十个敌人借助沙尘暴翻越城堡，差一点攻陷了城堡，将他们逼得躲在内庭不敢出来。 随着打交道的次数越来越多，他们也有了一套反制的办法，在城墙上面放钉子、城堡外面挖陷阱、起风沙就躲屋里等等。 “辛苦你们了。” 一旁的大队长点头哈腰表示这是应该的，都是为了巴西琉斯，为了元老院和罗马人民而战。 外约旦再往南走就是麦地那，更远的地方是顺从者的圣地麦加。 打到那里去，估计顺从者们会发狂吧，所以打不得。 现阶段守住外约旦已经很费劲了，等苏伊士运河打通后估计可以想想，只是自己这辈子是看不见了。 看不见归看不见，纽盖特还是将“苏伊士运河计划”发给了执政官桑贾克·博罗维尼奇，让他记得这件事就行。 “去苏伊士看看吧。” 到了苏伊士运河的所在地一看果然情况已经不容乐观了，有一段被填平，有一段成了游泳池，水最深的地方倒是还能划一划桨帆船。 马穆鲁克苏丹国执政的前期有修过，规模并不大，中后期随着苏丹和贵族的腐败无能，苏伊士运河没有得到维修完全荒废了。 要将苏伊士运河重新利用起来经过纽盖特估计得花五六万金币，君士坦丁堡估计不会出这笔钱的，马上就要打仗了，就算把五六万金币投入到开罗—耶路撒冷—大马士革的罗马大道上都比重新开凿大运河有利可图。 “或许我可以开一个苏伊士运河公司？” 纽盖特突然灵光乍现，自己都忘了还有这个办法了。 在开罗，纽盖特坐在苏丹的椅子上听埃及行省的行政长官的报告。 他正在加紧将埃及行省的生产生活恢复到战前，而已经弄得差不多了。 马穆鲁克那些无能顽固的贵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少数跑到了南部跟马穆鲁克苏丹侯塞因汇合，目前苏丹侯塞因占据着什曼恩，以及什曼恩南部的地区。 罗马军队有三个大队驻守在法由姆、艾特菲赫地区防御他们可能的反扑。 他们也不打算深入了，埃及最好的地方已经被罗马帝国控制了，没必要去南边吃沙子。 纽盖特问除了马穆鲁克苏丹国，在南方还有没有听到其他的消息，比如神秘的所罗门王朝。 “其他消息，呃，倒是知道马穆鲁克以南有几个顺从者国家，一个叫胡瓦拉，一个叫马库里亚，跟马穆鲁克有点冲突，那里挺穷，具体他们是个什么情况就不知道了。” 看来还没有埃塞俄比亚所罗门王朝的消息，算了，它也并不重要，就算结盟了它又能给罗马帝国什么好处呢，除了咖啡就什么也没有了。 刚想到咖啡，埃及行省的行政长官神秘兮兮的给纽盖特端来一杯黑色的热水，这让禁卫军士兵很警惕，问这是什么东西。 “阿拉伯人的植物饮料，我发誓，这东西绝对无毒，也不损害身体。” 说着行政长官拿起另一个盘子上的杯子将里面的黑水喝了一几口，一边喝一边说真香。 这么早就有咖啡了吗，原版古老的咖啡口味，这他还从来没有喝过呢。 “行行行，拿一杯而来给我喝喝。” 纽盖特被他滑稽的表演逗乐了，这就是帝王喜欢的所谓的弄臣吧。 纽盖特喝了一口，然后停顿了几分钟。 “不错，这东西应该大力支持在巴尔干和小亚细亚半岛种植。” 当然肯定是他去种啦，这东西在巴尔干和小亚细亚半岛绝对是暴利，第一桶金必须得由他获得。 埃及行政长官表示自己立刻会选出一批优质的咖啡豆，然后会找到一批最有经验的咖啡豆种植户，一起打包交给纽盖特。 “好，那就辛苦你了，再来一杯吧。” 印度洋。 罗马人惊讶的发现已经有西欧人居然先一步到了印度。 在跟印度西南部的坎努尔王国、科泽科德王国，还有科钦王国的商人，还有朝廷的沟通中，罗马人得知一个叫达•伽马的人在葡萄牙国王曼努埃尔一世的资助下，在两年前到达了坎努尔王国和科泽科德王国，并跟他们做了生意，还有商站在那里收购香料。 无论是坎努尔王国、科泽科德王国，还是科钦王国，他们都对基督徒没有什么好感，无论他们是信奉天主，还是信奉东正。 罗马人早有准备，他们告诉那里的顺从者商人，如果他们愿意与罗马帝国的东方印度公司做生意，他们去耶路撒冷朝圣可以免收门票，路上的费用可以打五折。 如此大的让步，然而他们并不领情，觉得如果罗马人想表现得有诚意，那就吐出耶路撒冷城，归还给顺从者的国家，而不是抢了人家房子，还说“不用房子的原主人交钱进去”。 罗马人当然不可避免的与顺从者争论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自古以来”。 这样子，双方的谈判就更不愉快了。 就在罗马人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想搞武力殖民的时候，一个消息让他们冷静了下来。 一五零零年九月十号，葡萄牙人又来了。 罗马人如临大敌，立刻开着船跑了过去，封锁了有葡萄牙人船只停靠的港口。 葡萄牙舰队的海军领袖那个时候跟当地顺从者的关系很紧张，顺从者商人觉得葡萄牙人在这里设立商站损害了他们的利益，于是将葡萄牙人的所在地围住叫他们滚蛋，有的人还跑到科泽科德国王那里，威胁国王立刻驱逐葡萄牙人，要不然就不交税。 就在葡萄牙海军统帅急着想脱身去见科泽科德的国王时，手下告诉他罗马人来了。 这句话吓得他打了个冷颤，莫非罗马人与顺从者商人已经达成合作了，所以才这样对他的吗。 他左思右想，在房间里转圈转得旁边人头都快晕了。 “去见罗马人吧。” 罗马军队，还有它的海军战斗力之强在整个欧洲都耳熟能详的，万不得已他绝对不想得罪罗马人。 “那印度人那边怎么办？” “一群野蛮人而已，我们一个可以打他们十个…” 而罗马人一个可以打葡萄牙人十个，先见谁，这是显而易见的。 葡萄牙的一艘大船挂上表示议和的白旗，缓缓的向罗马的旗舰驶去。 葡萄牙海军统帅登上罗马人的船问他们的统帅在哪里，罗马人则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自己这边没有带希腊语的翻译官，这下相当尴尬了，他怎么可能知道罗马人会在这里与他见面呢。 好在双方的肢体语言还是能看懂的，罗马海军统帅也很快露面了，缓解了尴尬。 不过语言不通还是个问题，两边一顿比划，但是双方都不太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看懂了。 “雷斯，他说的你听懂了吗？” 中场休息的时候，大副问船长。 那个叫雷斯的双手抱胸表示自己完全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那你比划了些什么？” “我让他滚出印度，这里是罗马人的殖民地，香料贸易归我们。” “那他听懂了吗。” “大概…吧。” 另一边，葡萄牙的大副问他的统帅，他跟罗马人说了些什么。 “他们好像是想是问我们怎么过来的，肯定还问了香料贸易的问题，说不定他们想与我们联合？” 偌大的一个印度，罗马帝国与葡萄牙王国平分这很合理吧，到时候印度人反攻，他们还能相互扶植呢。 十几天后，罗马人终于找到了一个懂希腊语，又懂葡萄牙语的商人。 罗马海军统帅这边先自我介绍，他是印度洋海军的最高统帅乌鲁斯•雷斯。 知道了那个葡萄牙统帅的名字叫佩德罗•阿尔瓦雷斯•卡布拉尔。 “你们的达•伽马比那个哥伦布还是靠谱些啊，都这么久了还没有听说过有西班牙人来了。” 两人喝着茶一边聊天，气氛还挺融洽的。 乌鲁斯•雷斯问佩德罗•阿尔瓦雷斯•卡布拉尔与印度人谈得怎么样了，听说都在上面开商站了，真是令人羡慕。 佩德罗摇摇头，因为香料贸易的原因，他们跟当地人的关系恶化了，说不定会开战。 “你们也应该做足了前期工作吧，准备怎么干？” “我们准备武力拿下科泽科德王国。” 早就听说罗马人凶猛好斗，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胃口真的大。 这一次过来佩德罗带来了十三艘船，船上有一千多人，双方规模上的差距并不大，如果他偷袭，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