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二哥知道我回南海了吗

南海。 南北温度差别大，席欢在机场脱下厚重的羽绒服，换上了一件浅紫色的连衣裙。 拖着行李乘上出租车以后，她才将手机开机。 看到有来自陆聿柏的未接来电提醒，她的心紧了下。 仍旧是只有一个未接来电，没有一条信息没有打第二次。 她思来想去，没有回电话也没回消息，跟司机报上疗养院的 忐忑不安的心情很快被即将见到孙玉媛的喜悦压下去，看着窗外飞流而逝的熟悉景色，她的心里一阵激动。 半小时后，疗养院门口。 她扫码付车费后拎着行李箱下来，刚走到门口就被保安拦住。 “您好小姐，麻烦您出示一下通行证。” 疗养院是私人的，来这儿的每一个人都需要通行证出入。 但席欢不一样，她每次过来都是报上名字就行，“我妈妈住在这里，我叫席欢。” “抱歉小姐，我们疗养院刚刚实行新制度，必须有通行证才能进去，您跟院长认识需要给院长打电话，我们等通知。”保安毕恭毕敬，但态度不容拒绝。 席欢只好给席恒远打电话，打了两遍席恒远才接。 “我在疗养院门口，你跟保安说一声让我进去。” 那端，安静了好一会儿席恒远才扯着嗓门问，“你谁啊？” 席欢不信他听不出自己的声音，提到疗养院除了她也没别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耐着性子说，“席欢。” “哦，席欢啊，你找我什么事儿？”席恒远端架子。 “我回南海了，在疗养院门口，保安不让进。”席欢憋着一口气。 以前每次回来都是直接通行，八成是她联合李歆芸要接孙玉媛的事情惹的席恒远不高兴，给她下马威呢。 席恒远轻嗤，“你回来了不知道先回家来看看我这个父亲，像话吗？” 席欢捏着手机的手一紧，“你们不会欢迎我回去，何必惺惺作态？若是为了我要接我妈去京北的事情生气，我可以跟你道歉。” 在席恒远的地盘上，她不得不服软。 只有进入疗养院，才能看到李歆芸安排进来的人，里应外合，她这会儿不需要骨气。 “道歉也得有诚意，隔着电话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的。”席恒远诚心刁难。 席欢眯起眼眸看着疗养院内，五楼最右边那一间是孙玉媛的病房。 大白天的，开着半扇窗户，隐隐可见里面有人影晃动。 她到底还是忍了，“好，你在公司还是家里，我现在过去。” “我现在没空，想见我等预约吧。”席恒远丢下这话，挂断电话。 席欢一口浊气堵在胸口，气得闭了闭眼睛消耗。 席恒远住的别墅在南海郊区，家里没有给她准备房间。 十岁那年跟着孙玉媛回席家，她在家里住了一个星期就被席恒远送出来了。 而那一个星期，她是跟下人挤在一起的。 她又看了一眼整栋白色的楼房，半晌终归是敛回目光，从手机软件上叫车。 疗养院的地理位置偏僻，周围没有酒店，连公交车都没有。 她乘出租车半小时，才找到一家中档旅馆住下。 暂时安顿好，她给席恒远的助理打电话，看席恒远什么时候有时间见面。 “席小姐，临近年关席总很忙的，没有空闲的时间。”席恒远的助理姓方，知道他们父女关系不和，压根不给她面子。 “在忙也要吃饭，也要睡觉，你可以找他用餐的时间，或者从公司回家的路上，我在车上见他一面就行。” 席欢还不愿意见席恒远呢，抽个空的事儿方便两个人。 方助理明摆着不愿安排，拖着她，“那我看一下时间，到时候给席小姐打电话。” 等？现在距离春节还有六七天，席恒远是要拖到年底才肯让她去见孙玉媛。 电话被挂断，席欢的心从一瞬间跌落谷底。 她不能坐以待毙，跟孙玉媛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贵，不能浪费在等上。 她从旅馆离开，乘公交到席氏楼下，打算守株待兔。 办法是笨，但她在南海没有任何朋友没有势力，压根拿不到席恒远的行程，只能这样。 冬季的南海早晚温差很大，下飞机时她穿着半袖，站在席氏门外等到晚上，夜风袭来，她穿着半袖瑟瑟发抖。 天色彻底漆黑时，席恒远的车从地下车库开出来。 席欢一个箭步冲过去，还没等靠近，就被人抓住手腕拦下。 “席小姐，您可要注意安全。”方助理不知在哪儿冒出来的，确定席欢追不上席恒远的车之后，松开手。 席欢揉着有些泛红的手腕，看向方助理，“麻烦你帮我转告一声，我的耐心不多，如果她不怕我闹到公司丢人，就尽管躲。” 说完，她转身就走。 席恒远要面子，这是席欢唯一能利用的地方。 离开席氏后，席欢随便找了个地方吃东西垫垫肚子，乘公交返回小旅馆。 静下来，席欢的脑袋一下子又空了，陆聿柏猝不及防地闯入她脑海。 她手机上仍旧是没有来自陆聿柏的消息或者电话。 在席氏楼下等着的一下午，温南音给她发了消息。 就连林佑隽都问她在老家怎么样，开不开心。 唯独没有陆聿柏的。 房间里开着窗，夜风吹进来，将她乌黑的长发吹起，手机屏幕的亮度倒映在她脸上。 她翻出李歆芸的微信，给李歆芸发了消息。 【阿姨，您现在身体怎么样？】 下飞机时她给李歆芸打过电话，当时匆忙没顾上问李歆芸的身体状况。 李歆芸倒是干脆，直接给她回了视频。 “阿姨。”席欢接通视频，见镜头那端的李歆芸脸色不像昨天那么难看，放心一些。 “你回南海就好好陪陪你妈妈，不要挂念我了。”李歆芸正在护肤，不断往脸上涂抹着什么。 席欢应下，“好，您要保重身体……二哥，回去了吗？” 她到底还是忍不住问。 提起陆聿柏，李歆芸的脸色瞬间难看了不少，“别跟我提他，上午回来一次，嘱咐让张妈好好照顾我，都不知道进来给我认个错！” 她是让张妈拦了，但陆聿柏若有心进来，张妈压根拦不住啊！ 说到底，陆聿柏根本没有觉得自己错了的意思！ “那二哥知道我回南海了吗？”席欢又问。 李歆芸护肤完，拿着手机站起来，“我没告诉他，他没给你打电话吗——你这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