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遇事不决就结婚

夫妻俩是旁边一户人家，本来躺床上要睡觉了，没想到突然听到屋背后惨叫连连，吓得两人赶忙起床，拿上手电筒，牵上自家汪汪叫的旺财去看看怎么个事儿。 谁知道这一看就不得了了！ “妈呀！！！” 中年女人手电筒一照，就看到拐角躺着的面目全非的人，浑身一哆嗦，生怕碰到了一个死人。 中年男人也是吓了一跳，不过还好他比女人冷静些，仔细一看人胸口还动着就松了口气，安抚自己的妻子这是活人。 夫妻俩做足心理准备，小心翼翼走上前查看。 这人四仰八叉瘫在地上，嘴角和鼻子淌着血，鼻青脸肿的样子他们一时也认不出这是谁。 两人不敢去碰，商量一番中年女人把手电筒给男人，自己往最近的大队长家跑去。 ——村长白天送伤员去了镇上还没回来。 男人就牵着狗留在原地看着人。 与此同时，大田村某个小屋子。 黑暗之中，柳小燕面色惨白，眼神涣散，躺在炕上裹着被子瑟瑟发抖，口中时不时还念叨着些什么。 “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想害人……我只是，想报复一下那个贱女人……不是，不是我……” 显然，柳小燕并不知道她从吴老彪那里用身体换来的毒蛇，都是野性十足的野蛇，不会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大田村随着那对夫妻的奔走相告，灯光一盏接着一盏亮起，狗吠声不绝于耳。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第二日早晨，鸡鸣声准时响起。 一夜好梦的槐烟伸着懒腰起床洗漱，然后去知青食堂吃饭。 槐烟刚进食堂要去打饭，就看到许然往自己这边走过来。 “于同志，早啊！”许然笑容灿烂，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许同志早。”槐烟颔首微笑。 二人一边排队，一边聊天。 不过许然笑眯眯说起一件事引起了槐烟的注意。 “于同志你知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许然故意卖了个关子道。 “不知道，昨晚我睡得早，没听到什么动静。”槐烟话是这么说，但是她和018心中都有了点数。 果不其然，许然立马绘声绘色地把昨晚林贺被揍成猪头昏迷在别人家屋背后的事讲了一遍。 由此槐烟知道了昨晚自己打完人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大队长和一群人去了那个拐角，打量半天认出是林贺。 于是立马去叫林贺的妈，村长的老婆去验尸，不是，验人。 村长老婆看到人当场吓晕过去，这下好了，母子二人整整齐齐被抬着半夜送去镇上医院和村长团聚。 据送人的村民说，林贺断了几根肋骨，掉了半口牙，脸上骨头也裂了！ “呵呵，咳咳，总之，林贺伤得很重，也不知道醒了没有……” 许然咳嗽两声掩饰住自己控制不住往上翘的嘴角，佯装忧心忡忡的模样，实则心底冷笑连连。 呵，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让人替天行道。 若不是林贺被提前揍进医院，许然这几天还想着好好整整他呢。 槐烟权当作没听见许然话里的笑意，刚好排队轮到她了，就打了两人份的早饭。 负责打饭的也是个知青，他对于槐烟的要求毫不犹豫就选择了满足，给她盛了满满一盒的饭。 还因为饭盒不够大，让槐烟吃完再来一趟。 不是因为他对槐烟有恻隐之心。 而是前几天槐烟都差不多是这个饭量。 他怀疑过槐烟是不是浪费粮食，然而看到槐烟进食的全过程后陷入了对人生的怀疑。 自此之后，他给槐烟打饭，不论槐烟要多少，只要槐烟的饭票够，那他绝不会有丝毫犹豫。 二十分钟后，槐烟和许然吃完饭，一起结伴离去。 身后，打算去食堂的胡松安盯着他们的背影久久没有言语，最终垂下了眼眸。 槐烟他们今天依然是在大场那边的地里干活。 村东头那块地还没清理干净，怕还有漏网之蛇再伤人，大队长就发话召集了一些人全副武装在那块地地毯式搜索，再在周围撒上雄黄粉驱蛇。 现在村民损伤八九人，是万万不能再出事了。 干活的时光总是飞快，弯下腰直起身子，一转眼已是一早上过去了，时间又来到了晌午。 槐烟今天干活儿飞快，许然也不自觉加快速度，勉强跟上了槐烟，赶在十二点之前一起去大队长那里提交了进度。 “于同志，你最近很努力啊，天天拿十工分。” 大队长在本子上记工分，面容憔悴。 没办法，不是他不想高兴，实在是昨天发生的事太多了，他着实太烦心了，想笑也笑不出来。 槐烟归还了工具，道： “没什么，我只是尽了自己的一份力而已。不值一提。” “咱们生产大队有于同志你这样的奋斗青年是我们大队的福气啊——” 大队长感叹着，给旁边的许然记上工分，也是十工分。 “还有许同志，你也是知青里最努力的那一份子，有你们在，咱们大队未来可期。” “我也相信只要大队长你们这些优秀的干部在，大田村肯定能很快发展起来的。” 许然腼腆一笑。 这下大队长终于忍俊不禁笑骂道： “许同志平时看上去那么内向的一个好青年，没想到也会贫嘴啊？” 许然嘿嘿笑了两声，没接话。 “行了，你们回去休息吧。今天的工作量还是有点多的。” “嗯好，那队长你也记得好好休息，这两天你操心的事不少。” 槐烟和许然二人往村里走。 到了半路，槐烟跟许然道别。 “许同志你回去吧，我要去林婶子家了。” “于同志！” 槐烟：“？怎么了？” 许然张张口，有些扭捏地低声问道。 “于同志，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林婶子家吗？” 说完又怕槐烟误会，连忙摆手解释： “就是，就是我看你天天去林婶子家，也想去看看，认识认识林婶子！我性格比较内向，在村子里朋友熟人不多，那个……” 槐烟抬头打量他两眼，沉默片刻，道： “可以，不过得看林婶子怎么说。” 这个人看上去有力气，应该能帮婶子干点活儿。 “嗯嗯！！” 俨然不知自己在槐烟心中成了工具人的许然闻言，瞬间两只眼睛亮了起来，傻兮兮地笑着跟在槐烟身后往林家走。 看得018一阵怜悯。 这个傻孩子，还不知道将要面对的是何等打击吧…… “婶子，许然许知青来了。” 槐烟进了林家院子往屋里唤道。 林母从厨房出来，手里正好端着菜。 看到二人来了，笑着招呼人进门。 “许知青来了啊，进来坐，正好我炒的菜和饭多，一起吃吧！可别嫌弃啊！” “不不不！这怎么好意思？！！” 许然红着脸想拒绝，可槐烟一劝还是没忍住和槐烟共进午餐的诱惑，小步小步地进了屋。 进了堂屋，槐烟让许然坐下，自己和林母去厨房盛饭，俨然一副主人家的架势。 许然一个人坐在堂屋的长凳上，环视一圈林家有些寒酸的环境，抿抿唇心中开始打退堂鼓。 林家都这么穷了，于苒还要继续守在这儿…… 我是不是不该插足他们的感情？ 但转念一想，他又忽然想起昨晚发小跟自己说的话。 ——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想要人家看见你，就得先有存在感！不管结果如何，只要她对你有了感情，一切都好说！ 许然咬了咬牙，又鼓起勇气。 我能做到的！加油！ “给，你的饭。” 许然浑身一激灵，差点蹦起来。 不知何时出现在许然背后的槐烟把满满一碗饭推到他面前，绕过桌子坐到对面，林母就坐在槐烟旁边。 吃饭的时候很安静，若非有林母和许然时不时说说话，饭桌上的气氛估计会直接把人尬跑的。 吃完饭，林母已经可以确定许然对槐烟有意思了。 这正好是个机会，林母说去洗碗，就让两个年轻人聊聊。 槐烟闻言，想着自己和许然之间貌似没什么好聊的，又忽然想到许然挺喜欢学习，于是把人带入楚月清的房间。 之前从回收站买的书都被槐烟整理了出来，分门别类放在一个原本是给林守放杂物的小柜子里。 槐烟去柜子里找出今天要看的几本书，又另外拿了几本许然或许感兴趣的书。 而许然，进了屋子后，视线环视一圈后，就定定地注视着炕上的楚月清，或者说林守。 这个就是，于苒要嫁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