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直言

“至少也是个铁衣卫副主管，要是碰上大好机会，当主管都不在话下。况且我看你印堂发亮，满脸红光，这大好机会恐怕今年就会降临，近期你周围定会有喜事发生。” 赵凡一番话让吴启买热血沸腾。 但他心中仍旧半信半疑，赵凡不会是在糊弄自己吧？ 这时，赵凡又说：“正好，我这儿有一坛从大魏带来的美酒，一直舍不得喝，今天咱们不醉不归，往后还要请乌兄弟多关照我呢。” 一听有酒，吴启买眼睛一亮。 如果赵凡真是骗自己，早该找个理由把他打发走了。 如今却要请喝酒，难道是提前示好的意思？ 莫非自己真要交好运了？ 吴启买的神色变化，赵凡全看在眼里。 这人眼神狡黠，和那个叫元芳的面无表情的家伙相比，简直天上地下。 既然是这样，那就顺水推舟，在他身上埋一颗针对耶律和的定时炸弹。 吴启买转了转眼珠，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决定留下探个究竟。 “老曹，你先陪乌兄弟聊着，我去取酒。” 两人面对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气氛略显尴尬。 曹坤也不是那种善于活跃气氛的人。 不一会，桌上摆满了酒肉。 赵凡把罗达、曹坤他们赶出了房间，与吴启买两人你来我往，从天南侃到海北，从家长里短说到天文地理，越聊越投机。 赵凡把吴启买哄得晕头转向。 两人称兄道弟，吴启买只觉相见恨晚，差点就要跪下认赵凡为大哥。 “乌兄弟，你可能不知道，我跟你家主管耶律和关系铁得很，这些日子他天天来找我喝酒，咱俩无话不谈，他是我赵凡这辈子难得的知己。” “但我也和你投缘得很，同样相见恨晚。找个时候咱们三人一块儿喝两杯，让他提拔提拔你，往后就不必在外头风餐露宿了。” 吴启买感动得差点掉泪，立即起身给赵凡倒酒，态度极其恭敬。 “耶律主管会同意吗？” 赵凡舌头开始打结，一拍桌子，“怎么会不同意，我们是铁哥们儿。再说，他还有事要求我呢。” 吴启买一愣，八卦之心熊熊燃烧，“什么事？” 赵凡脸色一变，连忙捂嘴，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刚才是我胡说，乌兄弟别放心上，来，咱们接着喝酒。” 吴启买的好奇心重得紧，“赵公子，你不告诉我，就是把我当外人了。哪天我要是真遇上了机遇，当了主管，还怎么关照你？” 赵凡苦笑一声，“好吧，其实也没别的，耶律主管就是想跟我去魏国看看风景，赏赏美女，他说他还想……” “想什么？” “想永远留在魏国。” 吴启买大吃一惊，酒瞬间醒了大半。 永远留在魏国？ 什么意思？ 难道说耶律主管想要…… 吴启买不敢再想下去。 正想追问，赵凡却已趴在桌上熟睡。 “赵公子，醒醒。” 赵凡毫无反应。 吴启买心头如鼓擂动，仿佛握住了某个可怕的秘密，匆匆离开了驿站。 吴启买走远后，赵凡坐起身子，回到房中，提笔蘸墨写下一封信，又在上面涂抹了几处。 “老罗，想法子把这封信放到西院大王拓跋寿的桌上。” 这点小事，罗达应该办得到。 次日。 拓跋寿用过早饭，练完一套拳出了一身汗，便叫人去喊耶律和。 手下回报：“大王，耶律主管去找赵凡了。” 拓跋寿对此并未在意，是他让耶律和多接触赵凡，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之以利，使他背弃敌营。 拓跋寿洗了把脸，回书房时却发现桌上多了一封信。 他心中一惊。 什么人能在自己眼皮底下悄悄放信？ 王府防卫森严，没有他的准许，连一只老鼠都溜不进来。 打开信一看，心中更是惊涛骇浪。 这是一封赵凡写给耶律和的信，上面有多处被涂改或墨迹覆盖，显然故意为之。 拓跋寿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此时此刻，耶律和正坐在驿站里，与赵凡相对而坐。 他脸上挂着阴沉的笑：“赵公子唤我来，是想通了？我就知道赵公子聪明，会做出最佳选择。” 赵凡给耶律和斟了杯茶，“这是我从魏国带来的茶叶，你尝尝。” 茶叶是并州柴家所赠，是赵凡最喜爱的红茶。 耶律和面露疑惑，他一时猜不透赵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中不免忐忑。 “赵公子，你叫我来，就是为了喝茶？” “没错，就是喝茶，茶能让人心静。” 赵凡轻轻抿了一口茶，“耶律主管，放心喝，茶里没毒。这里是你的地盘，你若在我这儿出了事，我也没活路。” 赵凡目光忽然一沉，“耶律主管，如果我不跟你们合作，你一定会杀我，对吧？” 耶律和眼底掠过一丝异样，旋即掩藏，恢复平静。 “赵公子是聪明人，有时话不必说透。” 他反问道：“赵公子不也是在想怎么除掉我吗？不知你是否有这个本事。” 赵凡淡然一笑，说：“我这人和耶律总管不同，没什么大志向，也不喜欢打打杀杀的，杀人会折寿的，而且这是匈奴的地盘，我干吗要杀人呢，你想多了。” “今天我和耶律总管开诚布公，顺便请教个事儿。” 耶律和好奇起来，“啥事儿？” “昨天我在朝堂上连写了四首诗，把东院大王得罪了，你们西院大王能不能保我安全呀？” “别说东院大王，就算是东南北三院大王你都得罪光了，咱们西院大王也能罩得住你，他管着铁衣卫，啥事儿都逃不过他的法眼。铁衣卫可比你们魏国的靖安司强多了。” 耶律和显得挺自信满满。 “赵公子，你的意思是想投靠西院大王？” 耶律和眼睛直盯着赵凡，期待他的回答。 “这事儿不急，我还得好好考虑一下，如果西院大王能给我的，太后也能给，南院北院大王也能给，那我得认真琢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