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部落

赵凡笑着点点头，说：“我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救灾，同为大魏子民，遇到这样的事情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赵先生……”巫永丰等人闻言，望着赵凡，一时间语塞，不知如何回应。 “砰！”巫永丰单膝跪地，向赵凡深深一拜，“赵先生的大仁大义，今日之恩，永生铭记！” 见状，其他人也相继效仿，单膝跪地。赵凡见此情景，心中暗喜，有了这份情谊，对方应当不会再拒绝同行。他说道：“都起来吧，时间紧迫，我们即刻出发。对了，你们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吗？” “知道。”高山三人起身答道，“分散时我们记住了方向，他们人数虽多，但只要沿着那个方向，一定能找到他们的踪迹。” “出发！”赵凡挥手示意，众人迅速整理好帐篷，翻身上马，再次踏上征途。 “老罗！”赵凡唤来罗达，“你去告诉大家准备好武器，随时应对战斗。万一遇到敌人，不可手软。” 虽然众人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但真正面对战场还是首次，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不过，只要心理准备充足，凭借精良的装备，应该可以应对。 “好的，我这就去。”罗达看出赵凡的担忧，想了想又补充道，“您放心，以我们的实力，只要不是大军压境，应该没问题。” 在高山三人的引领下，队伍稳步前行。半日后，正当众人略感疲惫，赵凡考虑是否休息时，远处忽现人影。 “有人！”走在最前的高山呼喊一声，随即策马追赶。 “跟上看看！”罗达一声令下，队伍紧随其后。不久，远处传来叫骂和哀嚎，先前那几人骑马折返。 赵凡望向他们，“前方什么情况？” “不像匈奴人，看装束应该是素慎族的。” 素慎族，是匈奴治下的一个部落，名义上臣服于匈奴，实则并不服从命令，甚至心怀反叛。 罗达确认道：“没错，是一队素慎人，约莫十几人，与五个本地人起了冲突，看起来都是与大部队失散的，我们已处理完毕。” 赵凡随即招呼众人继续前进，很快便抵达现场。他瞥了眼地上的尸体和被血染红的雪地，转而看向另一边。五个本地人一个不少，但衣物多处被血浸透，伤势似乎不轻。 “马车上有医师，先把人带过去包扎。”赵凡骑马过去吩咐道。 待几人离去，赵凡召来巫念珍，“怎么了，赵先生？” 赵凡指着地上的尸体，“这些人确实是素慎族吗？”他将自己的疑惑告知巫念珍，因他未曾亲眼见过素慎人。 巫念珍点头确认，“是的，他们是素慎族，名义上归顺于匈奴。” “原来如此。”赵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将情况告知众人。 众人再次启程，既然遇到了落单者，说明方向无误。接下来的半天，赵凡一行又遭遇了几批人，最多一次遇到了二十多个素慎族，被顾三娘他们轻易解决。在对抗外族上，众人显得格外积极。 天色渐晚，赵凡抬头望天，挥手喊道：“停！准备扎营！”考虑到夜晚辨识方向困难，为安全起见，还是休息为宜。众人闻言，立即下马清理积雪，快速平整地面搭设帐篷。 “咦？停！别生火！”正当众人准备生火做饭时，赵凡忽然制止。他皱眉远眺，几缕黑烟缓缓升腾。众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也发现了这一情况，连忙放下手中的引火物。 “恩公，要不要去看看？”罗达走近询问。 “去！”赵凡毫不犹豫地点头。此处距黑烟升起之处不远，且那里人似乎不少，若是素慎族，可能会有意外，必须查清情况。 “派两个人悄悄探查，别惊动对方，了解情况后速回报告！” “明白。”罗达随即挑选了两名身形较瘦的队员，以免踏雪声过大。 二人按照罗达的指示，分两路徒步接近黑烟，一旦有变故立即撤回。 “啧，真冷啊。”赵浩呵气暖手，心中却因首次执行“任务”而激动不已。在保安队训练这么久，终于到了检验成果的时刻，尤其是对抗外族，谁没有个建功立业的英雄梦！ “窸窸窣窣……”察觉到脚步声，赵浩迅速伏低身体，目光扫视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名身穿皮甲、手持长矛的男子在巡逻。观察片刻，他判断此人是素慎族士兵，装扮与之前遇害的素慎族尸体一致。 是撤退还是……赵浩犹豫不决。既然已确定是素慎族，回去后难免一战，若能提前探明前方营地的敌情，对后续行动大有裨益。 “试试吧！”权衡之下，赵浩眼神坚定，决定一探究竟。 他在雪地中匍匐前进，悄然绕至素慎族士兵背后，贴近后，他缓缓举起摧山弩，瞄准目标。 “咻！”风声掩盖了弩箭破空之声，素慎族士兵未及反应便中箭倒地。然而，赵浩脸色一变——射偏了！首次在这样的天气使用摧山弩，忽略了风力影响，弩箭虽中但偏离了预定位置，未能一击毙命。素慎族士兵低头困惑地望着颈间箭矢，显然尚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不能让他喊出来！”赵浩不容多想，猛地跃起，扑向对方！ “唔……”素慎族士兵刚要出声，赵浩已迅疾伸手捂住他的嘴，同时拔出腰间横刀，一脚将对方踹倒，刀锋直指其咽喉！ “噗！”鲜血喷溅，素慎族士兵的眼神渐渐模糊。 “啊……”目睹这一幕，赵浩一时愣怔，旋即回过神，急忙收回刀，用雪覆盖了尸体，试图掩饰一切。 天色尚明，血红刺目，需谨慎行事，以免引人注目。赵浩仔细拭去身上的血渍，身形低伏，继续向肃慎部落营地潜行。 接近营地的瞬间，第二名巡逻士兵映入眼帘。汲取先前经验，他巧妙调整角度，干脆利落，三箭连发，一击毙敌。处理尸体的手法娴熟至极，实战，确是最佳导师！ 心中默数，三十九，四十……查清营地人数后，赵浩悄然撤离。 “怎还不归？莫非有变？”远方，赵凡心生忧虑。二人同往，一已返，另一却久无音讯，令他放心不下。归者已确认，那便是肃慎营地，且有哨兵巡游，人数自不可小觑。 然，眉头紧锁，变故突生！ 来者确系派出之人，却衣衫沾血。 赵凡即刻催马向前，“你受伤了？” 跃下马背，他紧盯着赵浩，上下审视。赵凡的担忧，让赵浩心头一暖。 “无碍，肃慎士兵之血。”赵浩言罢，赵凡稍宽心，旋即眉峰一挑，“被发现了？” 若真如此，计划需重议。 “未曾！”赵浩摇头否认，细述除哨及营地观察，“约四十人，加上帐篷内，不超六十，武器……” 赵凡面色凝重，挥手止言，“情况已悉，老罗，收了他的横刀与摧山弩，此行回赵庄前不得归还。” “是！” 罗达闻令下马，步步逼近。赵浩本能后退，护住兵器，疑惑望向赵凡，不解何以情报到手，反被没收武器。 “交出，勿使我亲自动手。” 罗达冷面相向，赵浩心颤，终不甘愿交出兵器。 “不满我的决定？” “不敢。” 口是心非，赵凡环视四周，强调纪律至上。 “我知战事难免，摸清敌营有利，故而为之。” 赵凡面色未改，“若被发现，你还能全身而退？” “未被察觉，何须多虑？” “赵浩！”赵凡厉声呵斥，“若被擒，何谈归来？端正态度！” 赵浩身形一凛，首次见赵凡如此严厉。 “你以为我怒因你一人之失，将影响全局？非也！” 赵凡目光扫过众人，“你们的安全，才是首要！计划可变，唯人平安不可轻。明白否？” “知错……绝不再犯。”赵浩低头，满心愧疚，未料赵凡怒由关心而起，悔意涌上心头。 “回吧。” 赵凡见其悔悟，挥手示意，深吸一口气，面对众人，“既已明了，遵我号令！” 半个时辰后，一行四十人启程，巫永丰等人在列。人数不宜过多，以免暴露。 巫永丰环顾四周，忧心忡忡，“仅此人数，可够？” 据赵浩所述，营地人数众多，加之未知因素，敌众我寡，形势严峻。 “足矣。”赵凡笑答，深知其虑。肃慎兵力虽强，百人已是上限。装备悬殊，加之我方隐秘行动，胜负未定。 “好吧。” 巫永丰虽有顾虑，却不再争辩，暗下决心，必要时，誓保赵凡安全撤离。 “停！” 临近遇敌之地，赵凡令下，“分散，圆形包围！” 众人闻令，迅速散开，形成包围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