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大家都有目的

陈学志的表情僵了一瞬，随后错愕地问道：“不...不是用剑吗？” “可我上次见到你父亲，他带的是剑啊？” 洛秋闻言一愣：“你见过我父亲？！” “嗯，对啊。”陈学志露出缅怀的神色，“那时候我还是大一吧，在广州那边，你父亲就是我军训时候的教官。” 说着，陈学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来惭愧，军训历练的时候我差点被一只灵兽给吃了，还是你父亲救的我。” 洛秋沉默着，但紧绷的肩膀却是放松了下来——陈学志说的没错，老爸年轻的时候确实在广州那边待过。 “对了，你父亲还教过我一手。”陈学志突然拔出剑来，长剑一递一收，又回身往后一撩，一招回风落雁用的潇洒自如，“嘿，是这样没错吧？我还经常练来着。” 如果说前面的话只是让洛秋放松戒备，那这一招用出来，洛秋就彻底放下了戒心。 确实是他父亲所教的风啼剑，而且用的比自己还熟练。 陈学志收剑回鞘：“你和你父亲长的很像，也是同姓，但我昨天也不敢冒然确定，刚才和校长聊的时候问了一下才确定的。” “这把剑你就拿着吧，就当老师送你的礼物，那个...也希望你能转告洛教官，等过几天有机会了，我一定亲自...上门拜访。” 陈学志喋喋不休地说道，但看到洛秋再次变得阴沉的表情，声音也不由地跟着压低。 “不用了老师。”洛秋深吸一口气回道，“我父亲他，三年前已经牺牲了。” 闻言陈学志身体微微一晃，见到恩人之子的笑容也僵在脸上：“怎么...怎么会...”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 洛秋接过剑，冲陈学志鞠了一躬：“谢谢老师的好意，体修课就要开课了，我先去上课了。” “...嗯，你去吧。”陈学志失魂落魄地说道，好想他才是那个父亲战死的人。 洛秋拿着剑转身出了办公室。 屋外清新的空气让洛秋原本有些压抑的心情舒缓了些，他低头看着手中长剑。 毫无疑问，这是一把灵器。 虽然也是批量打造的制式灵剑，但也要比体修课上车出来的铁条好上太多。 想了想，洛秋还是没有把这剑收进灵力戒指里。 正好，他也想确定一件事。 洛秋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态，向操场走去。 说是课程，但除了有几个老师在这监督外就和自由活动没有区别，想修炼就修炼，想离校就离校，就是这么自由。 大部分留在这的，基本都是没什么家底且天赋普通的武科学生，为了借用学校的修炼器材。 洛秋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带着陈学志送的剑来到操场。 他找到老师要了一杆长枪，并趁机记下了这段时间离开的几个同班的学生。 风啼剑确实是一本不错的剑谱。 这会还没人来找自己，是以洛秋拿起长枪随便找了个木桩，练起看似普通的戳刺来。 但如果在这的是陈学志，想来他应该不难看出，洛秋的每一次走枪，都藏着几分风啼剑的韵味。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洛秋的眼角余光瞥到了操场入口的赵江，手中枪式一改，轻飘飘地向木桩刺去。 大概一两分钟的路程，赵江和他的狗腿子晃了差不多快十分钟，然后才‘诶"的一声，好像刚好撞见洛秋一般向他走来。 一只手重重地搭在洛秋肩上，犹如铁钳一般夹着洛秋的脖子：“诶，这不是洛哥吗，怎么在这练枪啊？” “不搁家里对着游戏里的老婆打手枪了？” 话音刚落，赵江身后那队狗腿子就跟着笑了起来，一旁负责管理秩序的老师走过来想要制止他们，但在看到赵江的脸厚就乖乖地退了回去。 在三水市，没人敢惹赵家。 而看老师都装作没看到，其他学生自然更不会来触赵家的霉头。 在他们眼里，这就是一个富家少爷欺负落魄学生的‘小"闹剧，他们无需在意，也不敢在意。 但只有洛秋知道，找自己的麻烦其实只是一个幌子。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来借机确认自己是不是私藏着风啼剑。 是以洛秋只是尬笑着赔笑，而赵江也很快就暴露了自己的想法。 “洛哥啊，你说你那根破木棍戳木桩有什么用？来来来，小弟我帮你安排个练手的对象。” “什么洛哥，我——” 赵江回头看了一圈，选中一人：“就你了，来，配我洛哥练练。” “可别洛哥了赵少爷，您面前我哪敢自称哥啊？”洛秋忙不迭地回道，却已经被赵江推到了那名学生面前。 “这我刚回学校我...”洛秋一脸局促地自己嘀咕着，下一刻，手中长枪又被赵江夺走。 赵江一把将长枪折成两段：“这垃圾玩意能用吗？诶洛哥，你背后背着的那把剑挺好的，就用它吧？” “啊？”洛秋呆在原地，“可...我不会啊？” “嗨，就和枪没什么区别，拔出来刺就行，就短了点。”赵江一脸认真地说道。 洛秋还想说些什么，但屁股上却是突然挨了别人一脚。 “玛德赵哥让你用什么就用什么！哪那么多屁话？用剑！” 洛秋捂着屁股弓着腰讪笑着，哭丧着脸拔了两下才拔出剑来，然后双手握着剑柄举在身侧。 “卧—焯—”连赵江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洛哥，那是剑，不是刀，你不是游戏玩多了真当自己是小樱花了吧？恶不恶心啊你？” “哎呦我去，没眼看都。” “不是这样握的！唉！唉！算了算了你就那样拿吧。” “愣着干嘛？上去砍啊？” 看着面前身高少说一米九的大高个，洛秋深吸一口气，壮胆似的吼了一声，举着长剑向面前的学生冲去，但这破绽百出的一剑自然被对方轻易躲开，随后洛秋肚子上就挨了一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洛秋的糗样自然引来周围的学生一阵哄笑，而赵江更是拍着手道：“诶，洛哥，你这不行啊！” “站起来，再来！” “哎呀站起来啊！我可是专门挑了一个最合适的对练对象来帮你啊洛哥！” “对嘛，站起来！砍他！” 随着洛秋又一次被踹到，人群之中再次爆发出一片欢呼... ...而这一出闹剧一直持续到在场的人都意兴阑珊才堪堪收尾。 连洛秋也已经数不清自己被人掀翻了多少回。 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屁股摔得有点发麻。 洛秋愣愣地躺在地上，零散的草叶在他衣服上、头发里，他吐掉嘴边沾着的叶子，享受着这片刻得以安宁的时光。 直到一道黑影出现在他的身边，是那个刚才装作无事发生的老师。 “同学。”他双手拿着那杆断掉的枪，“按学校规定，损坏器材要照价赔偿。” “...哦，多少钱。”洛秋问道。 那老师沉默了片刻，许是觉得骆驼背上可能不差自己这一根稻草，随即回道：“八百。” 一根没削直的木头前面绑一块铁片，八百。 洛秋咧咧嘴角，从地上爬起来掏出手机：“扫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