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平平无奇的一次夜班

经过这几个月来的工作，洛秋也投过自己手中的数据了解到了上级的想法。 一个柳长眉听了都感觉夸张到恐怖的想法。 将人口不断往城市集中，以地级市为起点，给所有城市都建立对应的人造秘境，结合护国大阵，形成一座堪称第二世界的人造秘境，以此来抵挡未来可能发生的灵力静置层大坍塌。 这个决策，可以保留并继续发展现有的灵力基建，以免灵力基建的放弃引发国内局势变动和经济崩溃，同时又可以抵挡灵力静置层大崩塌第一波最恐怖的冲击。 理想状态下，人造秘境甚至可以保全城市内的灵力基建，在后续灵力回归正常的可能中，这些灵力基建将继续发挥作用。 这个计划，洛秋能想到的缺点就只有三个。 过于庞大的工作量，过于紧张的开发时间，以及过于昂贵的造价。 借用柳长眉的评价，这是一步险棋，甚至有可能只是抬起棋子，国内就要面临物价飞涨、居民生活水平下降等等矛盾。 但对洛秋而言，在棋子未落地前，它们就只是躺在实验室的数据，和机房里闪着的灯。 很难有切实的感官。 洛秋到研究所门口，正巧看见门口怪异的一幕。 一个带着眼镜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被检测门给拦住，而平时都带在保安亭里难见一面的两位超凡则站在那男人的身边，一起皱着眉口打量着面前的机械。 “该不是坏了吧？” “不会吧，我刚看那谁都进去了，不应该啊。” “该不会...这个是冒牌货吧？”其中一位超凡回头打量着那年轻人，眼神逐渐变得危险。 洛秋认出了那个本拦在门口的研究员，算是自己的上司，在吴琦学长被带走调查禁止参加研究后，这位名叫赵宏盛的研究员和另一位叫华凌的研究员就补上了他的岗位。 至于为什么是两个人...单纯只是因为之前吴琦学长一个人干了两个人的工作，换一个人顶上来，人吃不消不说工作也跟不上。 “几位...前辈，学长好，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洛秋走上前问道。 他挺急的。 还有三分钟到打卡的时间。 “哦，你来的正好，你过去试试。”其中一个身材壮硕，体恤穿出背心效果的超凡的说道。 洛秋依言从检测门走过，不过两米长的白色短道，第一步检测、打开灵阵限制，第二步就是打卡，赶上时间的洛秋松了口气——全勤保住了。 “嘶，没问题啊，他就过了。”另一个老头模样的超凡说道，“机器没坏，你看，灵阵打印的好好的。” “行了，那看来就是人的问题了。”壮汉低头看向赵宏盛，“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是！两位，我真的是这的工作人员，你们见过我的！你们抽烟拿了我打火机还没还呢！” “...我知道，就看看你是不是个冒牌的，走吧。”那老头脸色一下就黑了，他一把拎着那赵宏盛的衣服领子，身形一闪，便带着赵宏盛消失在壮汉和洛秋的视野中。 只剩下赵宏盛‘我怕高"的惨叫声依稀在门口回荡。 洛秋：“...” “洛秋，今晚你值夜班？”华凌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华凌学长，你今天回来了？” “嗯，家里没什么事，就想着早点回来赶工作，今晚我也是夜班，辛苦了。” “不辛苦。”洛秋喃喃道，回头又忍不住看了眼门口。 那壮汉超凡也回了自己的保安亭，大门口空无一人，只有惨白的灯光洒下。 “怎么？” “检测器好像出现问题了？” “谁知道呢，反正我过来的时候好好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老赵那除了什么岔子。” 老赵，听起来是个很熟稔的称呼，但华凌的语气却格外冷淡。 不过洛秋已经习惯了。 赵宏盛和华凌就是两个极端，前者忙里偷闲，没事就找门口那两位打牌下棋，说是被那俩顺了打火机，但实际上他也蹭了人家不少的烟。 而华凌... 喏，就像现在这样，趁着洛秋步子放慢的时候已经上了楼。 如果不是两人经常有工作上的交接，洛秋也帮他值过几个夜班，他没准连招呼都不会和洛秋打。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反正检测门没问题。”柳长眉回了句，“刚才你过去的时候它给我也打了。” ...检测还是那么全面，连洛秋灵海里藏着的两道灵识都不放过。 ...第二道就是那西山白虎的灵识，自从上次在渊噬海大阵中醒来后它就一直没路过面，结果次次洛秋过门的时候，它都会被检测门捞出来过边安检，一开始反应挺大的，但现在...所在云里连蛄蛹都不带蛄蛹一下。 洛秋是想和这位前辈沟通了解一番，但奈何人家根本不理自己。 就挺郁闷的。 “等哪天我再炼化个水系灵魄，你们就可以在我灵海里斗地主了。”洛秋吐糟道，路过咖啡机接了杯咖啡，便转身进了一旁的‘保育房"。 里面是十排十列一共一百台模型显影器，数据推算出来的模型和灵力环境便在这些新生儿保温箱一般的仪器中模拟显型，而类似的房间数量已经高达两百间。 这边是洛秋上班后的第一项工作。 他取下门后挂着的本子，从每个模型箱前走过，记录、核对数据，并对已经崩坏、失败的模型进行编号处理，然后关闭模型上传最终数据。 而等洛秋‘逛完"五个房间后，则拿起另一个笔记本，从第一个房间开始，在所有空着的模型箱内启动待测的数据模型，并对其进行初步观察记录，以及调试。 听起来似乎是很枯燥的工作，实际上...它也确实很枯燥。 大部分模型在数据上都只有非常微小的变动，机械化输入的同时还要随时检查有没有把上一次的数据错输进来，反正已经有不少人因为这项工作已经挨批了，洛秋运气不错，凭借灵灾的能力还能在做这项工作时开个小差。 而等忙完这一切，时间也到了后半夜，剩下的时间要自由不少，可以选择找个地方躺着，也可以选择去做些无关紧要的工作，而洛秋，如果展望导师没有布置作业的话，往往会在这时候去数据库，通过数据了解学习一下当前人造秘境的研究方向和新的知识。 整座专研所的所有房间，灯从黑夜一直亮到了白天，无论是数据库、还是模型室，亦或是顶层的实验室或会议室，灯都没有熄过。 整个研究所，统共一万三千位来自全国各地的专业人员，日夜不停息的在这里工作，研究，而洛秋，他们之中的一员，在这里做着最基础的工作。 哪怕是灵灾，这么一夜熬过来，也不免感到些许疲惫。 当窗外的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时，数据库里的灯光似乎也暗了些，洛秋揉了揉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放下手中档案站起身来。 夜班的最后一项工作，和上工时的任务一样，记录数据，然后等白班的让人过来再记录核对。 忙碌着的时候，洛秋就已经做好了决定——一会下班要去三食堂吃两笼小笼包子外加一碗热干面，包子要甜辣的叉烧包，蘸着辣椒和醋裹上热干面一块塞嘴里，把嘴塞满到能噎到自己，然后就着面汤咽下去...啊，舒坦。 这是自己辛苦了一晚上应得的奖赏。 ‘叮咚"。 手机收到了一条来自夏夜的消息。 “宝宝带饭~你吃啥我吃啥，包子不是甜的就行ღ(´･ᴗ･`)” 洛秋嘴角微微勾起。 和往常一样。 一次平平无奇的夜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