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8：囚荒传说

村民们让出了一条路，一个拄着拐杖的白胡子老头上气不接下气地对我伸着手喊：“小伙子！冷静一下！都是误会！” 我停止了释放的动作。 没想到这群人里居然有会讲普通话的。 村民们好像很尊敬这个老头，赶紧扶着他走上前来。 我立刻呵斥他们：“站住！别靠近！” “好好好，我不过去。”老头赶紧停下了脚步：“你千万不要冲动。” 既然来了一个可以正常沟通的人，我就把心里的疑问全都问了出来。 老头说这些事说来话长，他可以对我和盘托出，但我要答应他不能再伤害他们的人。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肯让步：“我凭什么相信你？” 他尽力地做了一些表示，然后举起了双手。 我看了一会儿，才知道他的意思是他在这里的威望很高，他过来给我当人质，可以确保我们的安全。 得到这个回应，我也撤掉了术法。 我不至于怕一个牙都已经掉没的老头，就算他是什么老妖怪，我也有把握能够对付他。 而且真的跟这些村民撕破脸，我们也不一定真的能冲出去，能坐下谈判是最好的选择。 在村民们的包围下，我们劫持着老头到了他家。 他让所有村民都停在屋子外面，请我们到屋子里坐下，并吩咐自己的孩子给我们倒茶。 这茶我们是不敢喝的，有话直说吧。 老头的年纪看起来已经很老了，说句话都要喘一会儿。他也不墨迹，把他们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事情要回到三八年，那时候除了鬼子侵华之外，还出现了一场大多数人都不愿意提的恐怖大灾。 花园口决堤。 当时秃子为了阻止鬼子的机械化兵团西进，在不通知百姓的前提下掘开黄河大堤，导致上千万人受灾，而且到处都在打仗。百姓们为了生存不得不背井离乡，这些村民就是其中之一。 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来到了渭河边，本以为可以安家了，却在这时候突然染上了一种非常奇怪的怪病，几十个人只剩下十几个。 在他们打算认命时，有个村民去河边打水的时候，突然看到河里浮起了一口透明的棺材，里面躺着一个被铁链捆住的黑袍人。 黑袍人说可以救他们，但他们必须要跳进水里跟它离开。 当时不是没有人拒绝，可横竖都是死，跳进河里淹死也比被病痛折磨死的好。 而他们跳进水里后，黑袍人就裹挟着他们掉进了一个河眼里，等他们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来到了这个地方。 黑袍人对他们说，他们的身上的病无法根治，但这个巨大的湖泊由冥水汇聚而成，只要他们世代生活在这里，就不会因病而亡。 而黑袍人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地做好事，它是有条件的。 他们必须每隔十年就送一对童男童女给它，它只有采集到童男童女的元阳才可以维持这里的湖水不会干涸。 他们也没有办法，为了活命也只能答应。 而那个黑袍人也确实没有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他们就在这里安居乐业了下来，并且繁衍了几代人。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也发现了不对的方法。”老头叹了口气：“你们也看到了，因为这些水的原因，我们变成了一种怪物。” 听了这些后，我问他：“所以，你才会讲普通话？” 他说是，第一批人基本都死绝了，只剩下了他一个。又因为他们大多都用方言交流，所以子孙后代都不会讲普通话。 如果不是我们，他都忘记还有普通话这种东西了。 吴旗听得很认真，他一脸茫然地说了句真是光怪陆离，然后又问我什么是囚水。 我也不知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东西。 我问老头：“它索要童男童女，说辞就只是防止湖水干涸？” 听起来很像那种西门豹除的巫，很扯淡。 老头想了想，又说：“除了这个以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河神说，地底下有一种非常邪门的东西，它必须维持法力，阻止那些东西跑出来。” 这句话让我为之一振。 地底怪物？！ 我瞬间回想起将军墓里的万鬼窟，还有那窝改元天教妖狐，全都是地底下的旷世大怪。 解决了天道大妖妖魂后，我曾经跟黎笑讨论过这个东西。黎笑见多识广，跟我说了一则传说。 这个东西我并没有详细说过，现在就来详谈。 世人皆知海阔天空，深蓝大海和浩瀚寰宇还有不少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却很少有人想过，我们生活的这片大地同样深藏无数玄机。 古巫人将无法解释的海市蜃楼、不同纬度、天庭地府、幽冥妖境、镜花水月之类的奇异地方，称之为万方异界。 而异界不止地上有，地下也有。 在三巫教的典籍中，有这么一则传说。 “神州地脉之下、万方异界之中有一囚荒。为太古之时，神州多邪怪，凶祸乱世。天威震怒，遣古神降临，辟异界一方，以龙脉镇孽其中，永世不得脱身。” 而这方异界，叫做囚荒。 也就是说，被镇压在囚荒的东西全都是太古大孽，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山海经里的那些怪物。 我还记得在将军墓里的时候，光是听到它们的声音就让我感觉整个人都要碎了。 而且黎笑当初还说，改元天教妖狐放在囚荒里只能算下层的小卡拉米。狐族中最强大的九尾天狐，在囚荒中也够不着最顶尖的那一批。 所以，对付囚荒怪物的最低门槛也得是杨羽那个层次的人，一旦它们重见天日，将会造成无法言语的恐怖灾难。 简单来说吧，在我的世界之中，能够说稳胜囚荒各种大妖的只有昆仑天宫那三位，东方天庭和阴司地府里的那些先天大神都不一定干得过。 足以说明那群怪物有多恐怖了吧？在它们面前，我们耳熟能详的妖魔鬼怪连蚂蚁都算不上。 如果这湖底下也是连接囚荒的通道，那可真是哔了狗了。 与此同时，我也感到很困惑。 大将军作为夜息的堕世凡胎，虽然没有继承神力，却也有少许神息沐浴，就这样，还要含着赦罪神珠加自身尸骸才能勉强镇住鬼窟。大将军消失后，一支千年阴兵加一支僵尸兵团加爷爷的九雷咒印才能再次镇住出口，后面刘远年又补了一道赦罪神光才彻底解决后患。 那个黑衣怪物只靠自己就能锁住出口？ 可在先前的对战中，我并没有感觉它有多么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