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人皮面具

老班长啐了一口。 “你小子思想能不能不要这么龌蹉？ 裸体式审讯，不是不穿衣服审讯！” “呃...... 好吧，吓我一跳，你继续！” 老班长神情逐渐凝重，像是勾起了久远的记忆。 “所谓‘裸体式"审讯，就是毫无隐瞒的详细交代你做过的所有事。 哪怕你在路上碰到过什么人，几点遇到的，说了什么。 和谁通过电话，讲了什么，上网搜索过什么信息，浏览了哪些网站。 三餐吃了什么，晚上和谁上床，做了多久...... 扒的不是你身上的衣服，而是你内心的衣服，将你赤条条的吊在阳光下拷问。” “卧槽！这特么比不穿衣服还变态。” 苏哲吞咽了口口水，不动声色间掏出自己手机，急忙删除浏览器的历史记录。 这要是被别人看到，他绝对会跳楼自寻了断。 老班长看着他的反应，不由冷笑一声。 “你以为删掉就可以躲得过去？你越是有意隐瞒，他们就觉得你有问题。 这可是反特，针对的可是危害国家安全的不法分子。 只要发现你有删短信，删邮件，清除浏览记录这类毁尸灭迹的异常举动，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直接对你启动特殊待遇。 你家里，办公室里全部给你翻个底朝天，更不要说你的银行流水记录，通话记录，你父母的，你亲戚朋友的...” 苏哲脸色阴沉的像锅底一样黑。 “哼！ 他们要是敢在我蔡阳理工这般瞎搞，看劳资怎么整死他们！” 老班长挑了挑眉，大手拍了拍苏哲肩膀。 “你也别太在意，不是说了嘛，只是演习。 想要审讯学校所有人员，可是一个极为耗时的巨大工程。 他们也不可能在大海里捞针，一般情况下针对的是那些有嫌疑，并且已经掌握了极为详细的情况才会被审问。 否则，不是任嫌疑人胡编乱邹，调查人员也没证据！” 苏哲的脸色并没有一丝好转。 “问题是我根本不知道吴浩究竟对学校调查到了哪一步。 我是无所谓，我一个字不说他们又能拿我怎么样？ 就担心我那些学生... 玛德，槽，他们要是对学生玩裸体审讯，劳资直接把桌子掀了，让谁都没得玩！” 苏哲眼神阴狠，已经下定了决心。 老班长看他这副神情，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急忙劝说道。 “我相信吴浩不是这么没有分寸的人，先看看再说，不行到时再想办法。 特殊时期，步兵团不少士兵，还有那个黎团长都知道李佳带了两个外人回学校。 我觉得我最好还是尽快返回苏旦，今晚就出发！” 苏哲一怔，思索了半晌这才说道。 “辛苦你忙前忙后，刚回来一天，就又要离开龙国。” 老班长淡淡一笑。 “我一个死人，能活着已经很好了，不奢望更多，你小子少说这么肉麻的话来恶心我！” 苏哲抿了抿嘴，叮嘱道。 “去了那边一切就要靠你自己了，我会尽可能把最先进的武器弄过去，让你带领的军队迅速壮大起来！ 另外，那个布尔汗你还记得吗？ 他是苏旦首都快速支援军的军官，我们的人，他以后就是你小弟，有需要可以安排他去做！” 老班长点了点头，起身收拾起自己的行李。 安排好老班长这头，苏哲随后打电话给李佳，让她把巴希儿接回来，并告诉她晚上就要出发去苏旦的消息。 待李佳开着豪华跑车轰炸着引擎来到南大门时，却突然被步兵团的士兵给拦了下来。 一个穿着浅蓝色制服的黑框眼镜女人走上前，看着烫着金色大波浪的李佳用手指挑起脸上的墨镜，狠狠皱起眉头。 “有事？” 李佳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这一身制服和吴浩的一模一样，想来应该是军事检察院的人，李佳自然也就没了好脸色。 “下车！” 女人愤怒的下达命令，眼睛瞪的滚圆。 “蔡阳理工学院就是这么教育学生的吗？ 一点纪律都没有，见到上级居然还堂而皇之的坐在车里反问起我来。 连军礼也不知道行，你胳膊是断了还是手废了？ 还有你这一头黄毛，一丁点军人的样子都没有，明天之前必须给我绞了。” 李佳眼眸一沉，心头第一感觉这人是不是有病，第二感觉学校是不是被军方给强制接管了。 可刚刚苏哲在电话里并没提啊，心下不由疑惑起来。 “大婶，你有病就去看，跑我们学校门口装什么大头蒜！ 卫兵，这怎么一回事？” 李佳无视着女人指着自己气的全身颤抖说不出话，直接问向拦在自己车前的步兵团士兵。 七八个士兵惊得顿时缩了缩脖子，半天没一个人答话，也没人上前解释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粗犷的嗓门从身后传了过来。 “李佳，你现在是越来越目中无人了。这位是军事检察院的黄科长，吴主任的顶头上司，中校军衔，上午刚到。 还不立刻下车敬礼！” 李佳并未有丝毫动作，斜睨了下后视镜，见是黎重从后车上下来，不由翻了个白眼。 “你这是什么态度？就你？你也配做龙国的军人吗？” 站在跑车旁的黄科长清清楚楚看到李佳的表情，忍不住怒斥起来。 李佳无语的摇了摇头。 “ 你中校军衔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龙国军人，更不是你手下！ ” 女人眼睛一瞪，看向黎重。 黎重心头也是猛的一跳，盯着李佳呵斥道。 “李佳，你不是三岁小孩子了，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当进入龙国军伍是儿戏吗？ 有多少人拼了大半辈子最终也是个士兵，而你们一来就是少尉军衔。 穿上军装装装样子，脱了军装就恢复本性。 你懂不懂军人到底代表着什么？懂不懂军人身上肩负着什么？” 说完黎团长急忙看向女人。 “黄科长，她还年轻，入学才几个月时间，获得少尉军衔又过于轻而易举。 对军队归属感没落到位，我一定会和校长反应，后续加强学生们的思想教育和部队纪律。 您看！” 黎重虽然和李佳发生过冲突，脸上还挨了一拳，可他毕竟也是学校导师。 他也不想看到学生因此受到严重处分，早早就断送了前程，所以帮李佳求起情来。 “呃...打扰下！” 李佳跟没事人一样，手肘倚在车窗上，看着黎团长，一脸明媚的说道。 “谁告诉你我是龙国军人了，又是谁跟你说我是少尉军衔了？” “你？” 黎团长眼睛猛地大睁，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李佳。 李佳嘴角一勾。 “苏校长他的确给了我军装，可我没接，我就是因为深知军人的神圣，我觉得我不配。 本来我还有点儿小后悔，可现在嘛！” 李佳饶有深意的看了眼黄科长，冷笑一声说道。 “我可受不了你们这些官僚主义做派，我觉得不当军人反而是正确的选择！” “你！” 黄科长怒视着李佳。 李佳挪开眼睛，一副懒得看她的模样，随后问向黎团长。 “黎团长，我能走了吗？” 黎重抿了抿嘴，前后扫了一眼车里的前后座，见没有异样，这才摆了摆手。 李佳放下墨镜，狠狠踩下油门，随后跑车带着轰鸣，潇洒的离开了。 “嚣张至极，一点教养都没有，她，她...” 黄科长气的胸口起伏，面色通红。 若不是周围有人在，她势要痛骂一句。 ‘臭婊子！" 黎团长摸了摸鼻子，心下开始有点慌了。 李佳算得上是所有学生中脾气比较温和的，这要是遇到张伟那样的刺头，还不知道得闹成什么样。 这反特演习，搞不好会出大麻烦。 刚驶离管制区域的李佳，立刻拿出电话打给苏哲，详细汇报了南大门的情况。 苏哲听着恨不得把手机都给砸了。 吴浩你个王八蛋，现在就动手是吧？ 压下心头怒火，苏哲盘算了一番，说道。 “李佳，你接完巴希儿就别回学校了，找个地方等我和老班长过去！” “可是，我，我...我的行李！” 苏哲知道李佳心里在想什么，笑着说道。 “放心，我让胡爽给你收拾好，让胖子给你送过来。” “不是啊...哎呀！不跟你说了！” 挂完电话，苏哲开始发愁。 如果南门是这个情况，那想来北门也有检察院的人把手。 这老班长要怎么出去呢，还有那50架电磁炮。 “唉！你怎么就知道玩，没说着帮我想想主意！” 苏哲没好气的看着电脑前的安吉拉。 安吉拉顿时撅起嘴，不耐烦的说道。 “真麻烦，伪造张身份，再伪造个购买合同不就行了！” “我不知道啊，我是问你老班长怎么出去！” 苏哲指了指自己的脸，意思是说老班长见不得光。 安吉拉眨了眨眼，思索了不到三秒就说道。 “你不是有个生物医学手术室吗？做张人皮面具还不轻轻松松！” “嘶—— 还能这么玩？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唉，你耽误了我多少事！” 苏哲训斥着起身就快速出了门。 来到像倒立的啤酒瓶的建筑物地下，沿着漆黑寒冷的甬道，苏哲一直走到尽头。 看着漂浮在中央的黑色鹅卵石手术台上，老爹肚子大开。 内脏肠子漂浮其上，两个遍布丝网状血管的柔嫩肺脏正在缓缓起伏。 苏哲心口一痛，伸手抹掉眼角的泪水。 “安吉拉，我爸的身体还要多久能治好？” 【至少还要三个月，这可急不得！】 苏哲怔怔的望了好一会，这才吩咐道。 “开始吧！” 【好！ 请您先挑选人皮面具的形象！】 苏哲眼前的系统界面跳出一长排的头像，有种上学时玩游戏创建人物的既视感！ “呦~ 这个好，这个不错！ 嘶~ 这个也好看！ 我去~ 这个正点！” 苏哲挑选了五六分钟，还没个结果，连安吉拉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主人，老班长是男的，你在一堆女人头像里挑来挑去，你选妃呢？】 “咳咳...” 苏哲讪讪的轻咳两声。 “你知道一个游戏最困难的阶段是什么吗？ 第一个就是捏脸，捏不好，以后每次玩游戏看见就闹心，第二就是起名字，最容易的反而是玩游戏的阶段。 要是做张老班长不满意的，你觉得他肯戴吗？” 说完，苏哲就继续挑选起来。 看中的全是那些丑出天际的形象。 但最终还是在安吉拉的强烈建议下，苏哲选择了一张中东混血的中年脸孔。 既符合老班长性格特征，又可以满足老班长到苏旦后隐藏身份的手段。 随着安吉拉下达完指令，鹅卵石手术台再次运作起来。 看着原本满头银发的老爹，头皮上被左一刀刮掉一撮毛，右一刀刮掉一撮毛，不多时就变成了不伦不类的哈皮机车党。 苏哲不禁缩了缩脖子。 希望老爸不知道这事，否则不得被他给揍个半死。 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一张极为逼真的人皮面具送到了苏哲手上。 看着细微到逼真的皱纹和毛发胡须，甚至可以看到脸上毛孔和鼻头上的黑头。 外加上这柔嫩的手感，苏哲胃里都开始翻涌起来。 不再犹豫，苏哲离开手术间，看着外边天色已经黑透了，先是打了个电话让胖子去女生宿舍拿李佳的行李。 这才叫上老班长一起，赶往军工厂。 ‘记住，你现在的名字叫纳尔逊，沙国陆军中将。 这是你的护照和军方的认购合同！ 放心，移民局可以查到信息，但是出了国门就会被安吉拉立即删掉。 我会安排水莎莎在红海对岸接你！" 苏哲把刚打印的文件递给老班长。 老班长不停挠着脸，扯的脸都变了形。 “槽！带着这玩意真难受！” 苏哲翻了个白眼。 “又不是以后就长在你脸上了，憋几天！” 老班长没好气的接过证件和合同，吞吞吐吐的半天，这才说道。 “看在我的面子上答应我，别找吴浩算账。” 苏哲眉头一皱，可是看到老班长带着祈求的眼神，不由心肠又软了下来。 “好好好！都依你！” “还有啊，你~对安吉拉好一点儿，你既然说了她是你闺女，就要给予当爹的关怀，别把她当个没感情的机器人呼来喝去的。 我能体会到她也是有感情的！” 苏哲低下眼眸，沉默了许久，这才点了点了头。 “还有啊，你也老大不小了...” “你有完没完啊，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