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金蟾望月，蜕变成精

回到农院，胡能拿了野猪内脏。用盐水浸泡一炷香时间，等腥味祛除，以野菜炖了一锅猪肝汤，泡米饭食用。 吃饭的期间，胡能从原主意识中搜寻了一些关于当世武道的信息。 原主没有学过任何武功，但武道盛行，却也知道少许道听途说而来的内容。 这天下武学，分为九境，入门三境为锻体、内壮、气血。 锻体就是淬炼筋骨皮膜，很好理解。 内壮则是练气，人体先天之精气禀受于父母而来。它与生俱来，是构成胚胎发育的原始物质，即《灵枢·本神》所说的“生之来，谓之精”。后天之精是指出生以后来源于饮食，由脾胃运化而生成，受五脏六腑之精藏的气。先天之精与后天之精同归于肾，二者相互依存，相互为用。然人食五谷杂粮，受风寒火湿，经络常常堵塞，内壮就是对五脏、经络的淬炼，主气。 气血就相当于洗髓，提升血脉之力，气血境的武者血气磅礴，不惧邪祟。 胡能只从原主记忆中搜寻出了武道入门三境的资料，再往上，信息断层，显而易见，更高阶的武道境界说明，就不是道听途说能打探得来。 喝着猪肝汤的胡能寻思：“追踪术、射箭术都已经是中级，猎杀寻常的山野走兽如今没有难度，距离缴纳春赋还有九日，凑齐钱银，问题不大，等捕猎积攒一些钱银，到时候去武馆问问，看能不能购买到功法，按道理人体之气也和寿元有关系，所以通过武道修行，提升寿元，肯定是对的。” 吃完饭，胡能出门到就近的山林，砍了一棵粗细适中的白蜡树回来，一头削尖，将其装入三股叉，反过来将三股叉的手柄在地上夯了几下，试了试手感，白蜡杆完全镶嵌了进去，相当牢固。 有脚步声便也在这个时候自远而来。 门被推开，一名四十五岁上下，国字脸，毛发浓密的猎人出现在胡能视线中。 “小能，要进山了？” 说话的是雷卷，村子里面最出色的老一辈猎人，也是原主父亲的好友，家中一儿一女，女儿雷秀云下嫁给县城外的一户药农人家，儿子叫雷闯，胡能的发小。 命运多舛，这句话不仅仅落在原主身上，也落在雷闯身上，雷闯是村子里面年轻一代最出色的猎人，磨炼技能，大有捕获精怪，替雷家换取猎户户籍的可能，可惜急于求成，进入西荒群山深处的娘娘溪，至此不归。 那时候原主父亲陪着雷卷一次次的进入西荒群山深处，寻找雷闯，半月下来，绝望的雷卷就当雷闯葬身在兽口精怪当中。 丧子之痛，让四十多岁的雷卷如今看起来就像是六十岁那般。 “是呀，雷叔也进山。”胡能回复。 “春赋提前了，能有什么办法！”雷卷叹口气，继续说道：“你秀云姐托人带话回来，说三盘山一带有蛮族射手。你要进山，莫要去那些地方。” “嗯，我早间从县城回来，也看到了城门外的告示，确实有其事，雷叔也注意点。” “明白了！”雷卷挥了挥手，转身掩门，走上山林。…… 春光回临，西荒群山的山野间，发芽的草木、含苞的，一点一滴的将这山野点缀得丰繁而生机勃勃。 “嘭”弓弦的弹射声响起，箭如流星，一只在林间跳跃的野兔被箭矢钉在了地上。 胡能将野兔装入背篓，继续前行。 篓子中除了野兔之外，还有沿路寻搜到的蘑菇、野菜。 继续前行，三里之后，胡能在空气中嗅到了淡淡土腥味。 这股土腥味是蛇留下来的，胡能可以嗅觉这些味道，自然是追踪术提升，嗅觉敏锐的原因。 猎杀一条蛇虫，蛇胆价格可以抵得上好几张獐子皮，胡能不愿意放弃眼前的机会。 一路不断潜行，夜色落下时，弥漫在空气中的土腥味越来越厚重，蛇虫的味道也出现在了胡能的鼻端。 苍穹无云，一轮圆月挂在天空，籍着月光，胡能打量四周山势，随后内心一惊。 不知不觉间，自己却是已经到了西荒群山的三盘山，按照县衙的通告，这片区域活跃着蛮族射手。 “蛇胆虽好，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算是，还是放弃！” 这样想这的胡能准备原路折回。 如同雷鸣般的一声怒吼从山谷中陡然传来。 胡能轻而易举的辨析出了这个声音源自蟾蜍。 已经折回的胡能止住了脚步。 “蟾蜍怒吼，说明遭受到了攻击，寻常的蟾蜍不可能发出这样的声音。难道是和野猪一样处在开智期间，还没有完全成为精怪的蟾蜍。” 胡能看着苍穹的皎月，心思一动。想到了猎人间口头相传的一些故事。 “蟾蜍望月，蜕变成精。” 一旦猎杀成功，就能获取不少精怪寿元用来灌注技能。 胡能动心了。… 夜晚的溪水如一条银丝带，绸缎一样流淌着。 陡然间，河滩边传来刺耳的声响，金色身影扑腾跳跃，奔向溪水形成的深潭。 一条金色粗线追上金蟾，张口咬在金蟾后腿。 金蟾猛地吸气，周身臌胀，鎏金般的蟾皮鼓起，形成如同金珠那样的肉瘤，这些肉瘤充血了一般，变的浑圆无比，然后喷出带着腥臭的银色液体。 金色粗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了出去，盘在一块距离金蟾七八步远的岩石上，竖瞳盯着金蟾，蛇信子在空嘶嘶作响。 “原来是一只金蟾、赤练子在相争。” 赤练子就是赤链蛇，原本是灰中带斑的色泽，可出现在胡能眼前的赤练子却是通体红色，长度竟然达到了3米有余。 蛇是蟾蜍、鼠类的天敌，赤练子盯着眼前的金蟾，如人那般思索着。 不知道吃了什么，从什么时候起，赤链蛇觉得自己越来越强，身体在时时刻刻的发生着变化，捕猎的难度越来越低。 寻常避之不及的山猫都被纳入了食谱，而直觉告诉他，眼前的金蟾，就是自己进阶的资粮，吃了金蟾，自己能发生再一次的蜕变。 沾染了毒液的赤链蛇身体扭曲，蛇头紧盯着金色蟾蜍。 中毒了的蟾蜍也盯着赤链蛇，一种血脉里面的本能让蟾蜍觉得自己吞食月华，会发生一次蜕变，可好巧不巧的遭遇到了天敌赤链蛇。 斗，没有把握。 “呱……”蟾蜍口中再一次发出沉闷的声响，身体做势跃出，下一刻却是飞速的扭头跳跃向水潭。 赤链蛇速度太快，初始的时候的，蛇影在胡能眼中还能看得清晰，但转瞬之间，便如同化成了一条燃烧的火线，缠上了蟾蜍。 蟾蜍反咬，赤链蛇缠着蟾蜍，一蛇一蟾蜍，在地面不断翻滚。 胡能等的就是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