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禅武洞府

“无通，你别躺在地上装死，我知道你还活着，起来跟我说话。”金禅走到三丈外时，脚下顿住，看似大大咧咧，实已暗暗提防。 “你……你这个魔僧真要对我赶尽杀绝吗？”无通本想假死躲过一劫，但没能瞒住金禅，只能爬起来坐在地上，再无半点掌门气派，有的只是惊骇。 “是你先要对付我的。” “可我现在已是废人，年纪又大，最多还能活一年半载。” 闻言，金禅目光在无通那张看上去已很苍老的脸上转了一圈，微微一笑。 “你是少林掌门，我怎么敢杀你呢？” “那你放了我吧。” “要不要放你，得看你的表现。” “你……你想知道什么？” “以伱的身份，明明可以安享晚年，为何非要跟魔教勾结？” “我也不想。”无通装作很无奈，“我当年武功低微，没办法反抗，只能暗中做了魔教弟子。” “你怕死。” “我承认我怕死，但谁又不怕死呢？” “好，我就当你是被逼无奈，可你坐上少林掌门之位以后，为什么不把你的苦衷告诉我师父？” “这……魔教太过势大，我告诉你师父也没用。” “你撒谎，分明就是你贪念掌门权势，不想回头是岸。你这个少林败类，我现在就要清理门户，超度你……” “我是少林掌门，你……你不敢杀我。”无通看到金禅举起手掌，不由大叫起来。 “像你这样的人，已不配做掌门，况且我身穿紫罗袈裟，真要把你打死，也是你罪有应得。” “你……你要是杀了我，就会害死戒尺他们。” “……”金禅微微一怔。 “我实话告诉你吧，戒尺他们已被我制住，除了我之外，没人可以救他们。” “你这是要挟我？” “无所谓要挟，我就想活下来而已。”无通以为金禅已被自己拿住七寸，禁不住有点得意。 “我若不受要挟呢？” “那你就杀了我吧，反正……” “好，我超度你。” 话落，金禅再次举起手掌，不像作假。 “你……你这个魔僧！” 无通没想到金禅会来真的，暗中蓄力。 “我若是魔僧，那你算什么？” “我……我错了，我有罪，我不该要挟掌门师叔，掌门师叔在上，请受弟子一拜。”无通像是悟了，跪拜俯伏，全身卷成一团。 “小心他的《血影大法》……” 就在这时，了凡老僧的声音传来。 话音刚落，只见无通猛然抬头，目泛魔光，自口中吐出数十颗血珠。 咣～ 血珠去势虽快，却未伤到金禅，而是被紫罗袈裟的一道紫光尽数弹开，掉落后竟能腐蚀地面，形成几十个孔洞，深达数尺。 “你是杀心魔童转世，你这个妖孽！” 无通眼见金禅早有防备，只能发出绝望叫声，然后因为耗光全身精力，死在了钟楼边上。 “阿弥陀佛，戒色，你今晚杀了那么多人，为师要罚你面壁思过。”了凡老僧姗姗来迟，双手合十。 “我不服。” “你不服也得服。” 了凡老僧伸手一抓，用的并非武学，而是神通，一下子将金禅擒下。 “《少林龙爪手》？”金禅知道师父不会伤害自己，所以并不反抗，但看到了凡老僧手法精妙，不禁脱口而出。 “去吧。” 了凡老僧大喝一声，把金禅扔进钟楼之中。 而就在金禅落入钟楼瞬间，了凡老僧施展《苦行禅功》，对着钟楼便是一指点出，禅意浩大，笼罩整栋建筑。 下一刻。 金禅像是陷入某种阵法之中，先是四周一片昏暗，然后便看到明珠闪耀。 没等金禅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砰一声，他的身体便撞在一個人身上。 于是，两个一起滚了出去。 “哎哟。”那人正在坐禅，万没想到半空中会掉落一个人，被撞得滚出后，赶紧爬起，“何方妖孽，竟敢……咦，戒色小师叔，你是怎么进来的？你没事吧？” 无嗔？ 金禅听到是谁，翻身坐起。 旋即。 他目光一扫，开始打量周围。 “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无嗔搓搓手。 “你不知道？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此时，金禅已经看清四周环境，却是个正方形盒子般所在，大约二十米范围，四周有珠光，是从十八颗夜明珠里散发出来的。 “有一天深夜，我被了凡太师叔敲晕，一醒来就到了这里……” “原来你一直躲在这个地方。” “我不是躲，而是出不去，况且了凡太师叔说过，只要等你来了，便能带我出去。” “……” 金禅无语之极。 他本以为自己穿越来到这个世道是个低武世界，可随着对此界了解越深，才发现此界没有原先现象中的那么简单。 不过话说回来。 他还在娘胎里的时候。 第一次通过神识看到了凡老僧。 由于了凡老僧漂浮于空。 他也意识到了了凡老僧不是普通僧人，甚至不能用懂武功的僧人来形容。 只是在此之前，他并未过多在意此事，只当了凡老僧佛法很高，精通禅学，具有神通，远非练武之人能比。 如今，他被了凡老僧扔进这个奇奇怪怪，却又差不多是空空荡荡的地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大意了。 “无嗔，你听说过禅武洞府吗？”金禅细想一会，突然问道。 禅武洞府！ 无嗔神色大震。 “戒色小师叔，你不会想说这里就是我少林寺的禁地禅武洞府吧？” “难道不是？” “我不知道。”无嗔摇着头。 金禅相信他确实不知道，于是笑道：“这么说，你听说过禅武洞府，那你给我说说禅武洞府的情况。” “我没办法说。” “为什么没办法说？” “因为我也不清楚禅武洞府的情况，只知道禅武洞府很神秘，属于禁地，除了方丈和了凡太师叔，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人知道位于何处。” “无通知道个屁。”金禅心中嘀咕一句，然后笑问，“你失踪了二十多天，是靠什么活下来的？” “那边有个杂物房，了凡太师叔走的时候，给我留了一些吃的，不过……不过现在快被我吃完了。”无嗔伸手指向某处。 金禅朝那个地方定睛望了望，随口又问：“你知道如来神功是什么吗？” “如来神功？没听说过。” “真没听说过？” “戒色小师叔，我怎么敢在你面前说谎？况且我是出家人，绝不会口出诳语。” 金禅相信无嗔不会隐瞒，便微微点头。 过了一会。 金禅想到什么，问道：“少林是不是有什么神奇阵法？” “戒色小师叔，你说的是十八罗汉阵法吗？有倒是有，不过这门阵法的精髓已失传多年……” “其他阵法呢？” “听说我少林的十八罗汉阵又名小罗汉阵，比小罗汉阵厉害的阵法叫做大罗汉阵，又叫一百零八罗汉阵，传说几百年前，我少林还有五百罗汉大阵，甚至有一千零八沙弥大阵，由一千零八个僧人组成，威力巨大，能对抗百万雄兵。” “百万雄兵？有没有这么夸张呀？” “传说说的，我也只是……” “那有没有……迷魂阵一类的阵法？” “没有。“无嗔摇头，“我少林寺不可能有这种阵法，戒色小师叔，你不过八岁，怎么知道迷魂阵？” “是你了凡太师叔告诉我的。” “原来如此。” 眼见无嗔一副不怀疑样子，金禅觉得有点好笑，佯装训道：“我是神童，就算我师父没跟我说过，难道我就不知道吗？” 无嗔赶紧解释：“戒色小师叔，你别生气，我知道你很厉害，我下次再也不会问这种幼稚的问题了。” 以前的无嗔，武功颇高，却性烈如火。 而十年来，他先是在忏悔堂待了三年，后来肩负抚养金禅的重任，脾气早就被磨光，犹如换了一个人。 金禅不知道这样对他好不好。 不过据金禅所知。 最近几年，无嗔不但学会了一门少林剑法，还颇具火候。 少林寺很少有人练剑，在武林中向来也不以剑法见长。 但这不代表少林没有高深剑法。 少林有一门剑法叫做达摩剑法，共有一百零八式，属于下品。 这门剑法入门不难，但要练到极高境界，没有三四十年时间，绝难做到。 所以几百年来，少林寺极少出现剑道高手。 少林另有一门剑法，叫做《空门八剑》，属于中品绝学，别说练到大成，就连入门，都相当困难。 无嗔学会的剑法就是《空门八剑》。 “无嗔，我听师父说，你学会了《空门八剑》，对吧？” “是的。” “你有剑吗？” “有。” 说完，无嗔跑去所谓的杂物房中，拿了一把剑出来。 “戒色小师叔，请指点。”无嗔摆出一副要跟金禅切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