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城守前来

之前刘牧在赵棠儿面前表现的自信满满，其实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 代天巡边只是个名头，皇子的身份在城守面前，到底有多少分量，谁也不知道。 这些城守要是一个都不来，刘牧必然会陷入一个极其尴尬的境地。 所以在听到这么快就有人来拜见自己，他心中大喜过望，激动地起身笑着说道： “邓城守来了，快快有请。” 片刻之后，一个身着青色官服，面容苍老，头发花白的男人走了进来。 “微臣登城城守邓自恭，拜见八皇子。” “邓城守快快请起，来人上茶。” 刘牧将邓自恭扶起，一边让人上茶，一边跟他聊起闲话。 “本来父皇让我代天巡边，我应该去登城看看风土人情，跟邓城守学学治民之道。” “只是居平关刚刚夺回，匈奴仍在关外虎视眈眈，我不敢轻离，只能劳动城守跑一趟。” 之前周义派人出关查探过，达曼的大军已经撤走，但仍有数千人徘徊在关外，盯着情况。 “殿下事务繁多，又是代天巡边，应该是我等地方官主动前来拜见。” 邓自恭随声附和着刘牧的话，心中却根本不以为然。 边关十一城的人都听说，刘牧前几天把遥城城守严平抓了，正准备押送京城处置。 要是他真的离不开居平关，怎么会跑到遥城去抓人？ 明明是想借着这股威风，给剩下十城的城守一个下马威，却还要装作有事走不开的样子。 “此次匈奴破关，虽然未曾南下，但也造成极大影响，不知登城情况如何？” 两人闲聊几句后，刘牧例行公事地问了一下登城的情况。 “得知匈奴破关，微臣第一时间给京城发信，随后统计城中粮草，兵丁...” 邓自恭将自己在登城做的事，老老实实说了一遍。 “邓城守临危不乱，应对得体，堪称城守楷模，我一定会让父皇重赏大人。” 听到邓自恭的应对，刘牧轻轻点了点头，这些城守可能会贪，但能力的确都不错。 即便是被自己抓起来的严平，他也将整个遥城经营的密不透风。 如果不是自己带着边军强势进城，光是跟他打嘴仗，还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那就请殿下在陛下面前为微臣美言几言。” 说话间，邓自恭起身冲着外面的亲随招招手，亲随立刻拿进一个红布包着的盒子。 “殿下代天巡边一路辛劳，微臣正好得了几饼好茶，赠予殿下，略表心意。” 虽然邓自恭来见刘牧是为了公事，但刘牧也算得上是他的临时上司，自然不能空着手来。 “邓城守有心了，来人，把礼物好好收起来。” 见到邓自恭给自己送礼，刘牧脸上没有什么怒色，挥手让人把这些东西都说起来。 然后跟邓自恭说了几句场面话，接着吩咐下人说： “邓城守远道而来，定然劳碌疲惫，先到将军府客房休息，晚上我再为城守接风洗尘。” 邓自恭应了一声，在下人的带领下回房间休息。 登城城守来了之后，陆陆续续又有四城城守赶到，剩下的四城城守没来，但派来了使者。 “你们大人说，他身染风寒，实在无力前来是吧？” 刘牧打量着面前的丰城使者，口中淡淡地问道。 “回禀殿下，我家城守大人半月之前就染了风寒，一直未曾痊愈。” 丰城使者从进来以后，就一直站在厅中，卑躬屈膝地为自己家城守解释， “虽然请了不少大夫，但都说我家城守年老体弱，必须好好调理，并非有意不见殿下。” “为表愧疚之意，城守特意让我把他祖传的白玉观音像拿来送给殿下，还请殿下笑纳。” 说着有下人抬进一个木头箱子，从箱子当中，小心翼翼地请出一个二尺左右的观音像。 这观音像造型饱满，异常精致，更难得的是通体由白玉制成，可谓价值不菲。 不过刘牧在看到观音像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丰城城守贪的，恐怕不比严平少。 这些贪官肯定不会把自己宝库中，最值钱的宝贝拿出来送人。 也就是说，丰城城守，还有比白玉观音更值钱的宝贝。 这个念头在刘牧心里转了一圈，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大度地说： “既然身体不适，不来也可以理解，至于这礼物，那我就笑纳了。” 说着让将军府的下人抬到库房，由李敢登记造册。 见到八皇子把礼收了，使者心中长舒一口气，以为他真的只是想要借机收礼而已。 等九城城守以及使者到齐后，刘牧为他们设下接风宴，赵棠儿等军中统领们作陪。 “此次劳动诸位前来，其实是我有几句心里话要跟诸位说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牧挥手让乐师们退下，看着下面的城守们说道： “这次我得众位将士鼎力相助，侥幸夺回居平关，可这心里始终有一块心病去不掉。” 城守们互相换了个眼色，不知道八皇子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件事。 “不知殿下的心病是什么？” 登城城守邓自恭好奇地看着八皇子，轻声问道。 “这居平关虽然夺回来了，但关外还有匈奴大军对我们虎视眈眈。” 刘牧抬手指指北边，重重地叹了口气说： “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打回来，我更不想看到，大齐的子民被匈奴锁屠戮。” 居平关的将领们脸色有些难看，匈奴能南下，说到底是他们守不住的问题。 “殿下，属下愿意镇守居平关，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保证不让匈奴踏入大齐一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刘牧戳中痛处，已经成为居平关守将的周义，站出来大声表态。 “好！” “周将军和居平关的边军，是在用血，用命保护大齐，保护边关！” 刘牧竖起大拇指，赞了周义一句，举起酒杯说： “周将军果然是我大齐的中流砥柱，国之柱石！我敬你一杯！” 两人喝完酒后，刘牧转头看着城守们，用手指着他们问道： “若是居平关被破，你们这十一城，哪个能扛得住匈奴的铁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