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改进问题

其实刘牧上次之所以要跟石坚定下赌约，是想激他使出全力，用十二分专注对待这件事。 其实就算造不出来，刘牧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堂堂皇子跟小小铁匠计较这一二百两银子的得失，传出去实在有点丢人。 “难道你不是坏人吗？故意设计我师傅，让他在定城无法立足！” 一个徒弟瞪着刘牧，愤愤不平地指责他。 “我又没说要让你们赔钱，或者摘你们的幌子。” 刘牧感觉冤枉至极，明明是心血来潮过来看一眼，没想到莫名其妙背了个坏人的名声。 他看着一脸悲愤无奈的石坚，笑着摇头说： “做不出来也没关系，用不着把自己小半辈子的心血赔上。” “还有这张银票，既然是给你的定金，你就收起来吧。” 拿着银票的徒弟看看刘牧，转头又看看师父，脸上满是惊喜之色。 “公子，这么怎么好意思？我没能造出你要的兵器，已经很惭愧，怎么还能要你的钱？” 石坚连忙拒绝，他是靠手艺吃饭的人，既然没达到要求，定金自然不能收。 “为了铸造我这兵器，你应该花了不少原料钱吧？这些钱就当时我给你的材料钱了。” 刘牧当然不可能把银票拿回来，他挥挥手让徒弟退到一边，起身对石坚说： “那些失败的筒身应该还没扔吧？带我过去看看。” 尽管石坚没能造出刘牧想要的炮身，可他的失败也不是一点价值都没有。 “倒是还在后院堆着，只是那些玩意都是残次品，我还是不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石坚有些不好意思，他在定城打铁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失手。 “石师傅，咱们总得找出那些残次品的原因，才能更好的改进，带我去看看吧。” 虽然刘牧不是材料专业，但他对武器装备很了解，说不定能看出点什么门道。 眼看着刘牧和赵棠儿已经往后院走去，石坚只能赶快跟上。 铁匠铺的后院极大，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铁器。 有打造到一半的兵器，还有没成型的铁坯，也有已经打造好的犁铧，可以说是五花八门。 在院中最不起眼的角落，扔着三门圆滚滚，黑沉沉的铁疙瘩，看起来又笨又重， 刘牧见到却如获至宝，躲在那三个铁疙瘩之前，细细地审视着。 “这位...公子，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石坚想给刘牧介绍一下锻造的情况，却发现自己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在家排行第八，你叫我八公子就行。” 蹲着看炮的刘牧，头也不抬地说。 “八公子，这是我按照给的图纸，造出来的第一件。” 石坚用脚踢了一下那个奇形怪状，长度都不到图上一半的铁疙瘩， “当时我想，这么大的东西，而且中间还是空的，用沙模浇筑最为合适。” “可没想到，沙模根本承受不了这么重的重量，直接被压垮了。” 以前石坚铸过最重的东西也不过十几斤，现在突然变成上百斤，沙模自然扛不住。 “随后我便想用锻打法，可没想到部件根本打不到一处。” 赵棠儿学着刘牧的样子蹲下，果然看到唯一一个看起来有模有样的炮身，上面全是接口。 这样的成品，即便是赵棠儿这个外行也能看出来，石坚又没弄成。 “最后我用泥模铸了一个，没想到这个炮身出来坑坑洼洼，上面全是窟窿，根本不能用。” 说到这里，石坚脸上泛起苦笑， “直到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以前是我坐井观天，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难做的东西！” “八公子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用心钻研这些东西，要是能有点模样，一定会通知你！” 锻造刀剑犁铧的话，石坚已经做烦了，而且徒弟们的本事已经得到他的真传。 以后铺子里的事交给徒弟们就行，石坚只要安心研究怎么铸造炮身就行。 “没想到石师傅你这么厉害。” 刘牧看过三个炮身的情况，由衷地夸了石坚一句。 一个边关小城的铁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炮身做到这个地步，已经让刘牧很吃惊了。 虽然还没有达到能用的地步，但刘牧相信，只要石坚努力，他一定能造出完美的炮身。 “八公子你就别挖苦我了。” 石坚看看地上的三个铁疙瘩，苦笑着对刘牧说。 “没有挖苦，我刚才的话是发自肺腑的。” 刘牧用手摸摸泥模法铸造出来的那个炮身，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低声对石坚说： “要是没记错的话，有一种铁模法，可以解决你现在遇到的问题。” 前堂炮在刘牧眼中是落后的技术，不过现在这个条件，有炮用就不错，不可能要求更多。 “什么叫铁模法？” 石坚十分好奇地看着刘牧，不知道他竟然还懂这方面的技术。 “所谓铁模法...” 刘牧拼命回忆自己对铁模法的了解，尽力把这个方法给石坚解释清楚。 “这个办法说不定有效，我一会就试试！老四，你赶快生火！” 听完刘牧介绍铁模法，石坚觉得这个办法很是不错，兴奋地吩咐徒弟。 “石师傅，你们忙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看到徒弟们跑来跑去忙活起来，刘牧开口告辞， “要是我这个办法真的可行，你就派人到城守府和沈将军说一声，到时候我再来找你。” 石坚脸上有些惭愧，自己没能完成赌约，还从八公子身上学到新的铸造方法，一时间有些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什么都不用说，你只要把我要的东西做出来，那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刘牧看出石坚的困窘，笑着拍拍他的胳膊，领着赵棠儿从铁匠铺离开。 石坚的脸上闪过一丝坚定之色，转身跟徒弟们一起忙活去了。 从铁匠铺出来，刘牧和赵棠儿吃吃逛逛，又听了会戏，晚上才回到城守府休息。 因为王密还没消息，两人只能在城里等着，每天就是出去游玩吃喝，倒也逍遥自在。 就这么悠闲地过了三天，沈默突然派人向刘牧禀告， “王密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