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公开对质

听到刘牧说今天全看自己，王密差点被吓得摔到马下，只能使劲握着缰绳，用力点头。 刘牧从亲兵之中选了十个战力最剽悍的人作为随从，同时安排剩下的骑兵作为策应。 尽管他相信卓戈不会在会面上动武，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必须要做好应对准备才行。 大齐的人策马向前，匈奴那边的人马也开始向互市进发。 等到互市三十丈之外，大部队停下，刘牧和卓戈带着亲随和当事人，同时来到互市之中。 “八殿下，好久不见。” 卓戈坐在马上，冲着八皇子微微拱手，脸上带着礼节性的笑容，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卓戈大人，别来无恙。” 刘牧同样客气地笑笑，信心满满地看着卓戈。 四周的商人全都涌了过来，不过匈奴的人站在卓戈身后，大齐的人站在刘牧身后。 中间虽然有一丈宽的大片空地，但却没人去占，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拦着他们一样。 “客套话就不多说了。此人便是被骗之人呼格图，来此向你们讨个公道。” 随着卓戈的介绍，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左边有一道伤疤的汉子走了出来。 他的目光阴鸷，死死地盯着王密，但却不时会偷瞄刘牧一眼。 “这位便是卖茶的商人王密，来此向你们澄清，我们做生意绝不骗人！” 刘牧将王密叫了出来，淡定地向卓戈，也是向匈奴商人们介绍。 “呼格图你来说说，当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卓戈的话语中，呼格图上前两步，愤怒地指着王密说： “那天我在互市之中闲逛，这个奸商说他有上好的泰泽茶要卖给我。” “我在草原的时候，曾听过泰泽茶的名号，知道这是只有大汗和贵族们才能享用的茶。” “所以想见见世面，要是能买一点回去，尝尝味道最好。” “他带我看了货，说只要我愿意买，他可以把所有的货都卖给我！” “我一时冲动，就用好不容易得到宝石跟他换了茶，没想到他竟然用劣茶骗我！” 呼格图双眼微红，呼吸粗重，似乎心里藏着无穷无尽的委屈。 “简直是胡说八道！” 王密听到呼格图的指控，气的手都发抖，他大声地说： “那天明明是你主动到我的地方问价，我也跟你说过，这就是普通的花茶。” “不过价格非常便宜，只要一百文就能买上一大包。” “你自己也看过货，说是要把我的货给包了，可身上又没带那么多银子，愿意用宝石换。” “我当时三番五次跟你说，这些花茶五百两银子就能卖给你，是你非要把宝石给我的。” “现在却又说我骗你，简直是血口喷人！” 王密没想到这个人这么不要脸，早知道这样，自己就该让他写个字据。 大齐的商人听到王密的辩解，脸上露出轻笑，低声说道： “王掌柜也够黑的，他那一车花茶，能卖出五十两银子都得烧高香了。” “现在竟然要匈奴出五百两银子，的确有点欺负人。” 旁边的商人摇摇头，不赞同地说： “花茶在咱们大齐卖的便宜正常，可在匈奴那可不是一个价，王掌柜卖的贵也正常。” 听到王密说是自己主动拿宝石给他，匈奴人立刻反唇相讥， “我又没从马上摔下来过，怎么可能会用那么贵重的宝石买你的劣茶？” “还不是因为你说这是泰泽茶，所以我才不得不用宝石付账。” 两人各执一词，吵的不可开交，匈奴和大齐的商人也都各自支持自己这边的人。 “卓戈大人，这么吵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看此事到底是谁说了假话？” 刘牧看着两人越吵越激烈，甚至开始互相推搡，抬头看着卓戈问道。 “呼格图和你们的人说的都有道理，除非找到证人，否则...怕是没办法证明谁真谁假。” 卓戈的脸上闪过一丝难色，要是这件事不解决，以后互市的生意可就难做了。 “我倒是有个办法，能够试出两人说的是真话假话。” 刘牧也不想让两人继续争吵下去，只能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不知道八殿下有什么办法？” 听到刘牧竟然有办法，卓戈眼中闪过一丝惊异，拱手请教。 “不着急，等一会你看了就知道了。” 刘牧笑着卖了个关子，随后让两人分开，接着对卓戈说： “请你派人拿出一条布带，将王密的眼睛蒙上。切记，不要留任何缝隙。” 虽然不知道刘牧要干什么，但卓戈猜到这就是他破案的办法，于是让身边亲兵照做。 王密被蒙上眼睛后，刘牧的亲兵也将呼格图的眼睛蒙上。 “八殿下这是准备干什么？” 见到刘牧将两人的眼睛都蒙上之后，围观的大齐商人，搞不懂他要干什么。 “八皇子既然敢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们看好戏就是。” 张一田也没看出刘牧要干什么，只是故作镇定地安抚众人。 就在商人们还准备问点什么的时候，马上的刘牧缓缓开口， “王密，呼格图，我问你们，你们二人交易之时，可曾互相看过对方的货物？” 王密连连点头，理所当然地说： “既然要做生意，当然要给对方看货，不然别人怎么可能买？” 呼格图迟疑片刻，同样点了点头， “我在拿宝石抵账之前，的确看过他的货。” 刘牧低声吩咐几句，不多时亲兵拿来两大碗茶，分别喂给王密和呼格图。 “两位觉得这茶如何？” “这茶入口微涩，回甘不足，只能解渴，不能品鉴。” 王密咂咂嘴，老老实实地说。 呼格图喝了几口，说出的话跟王密差不多， “这茶味道平淡，炒制也不算上心，应该是很普通的茶叶。” 刘牧又冲卓戈打了手势，卓戈让手下从匈奴那边端来两碗茶，同样喂给两人。 “这茶里面带着奶香，应该是匈奴那边的奶茶。” 王密尝了几口，脸上泛起一丝苦涩，无奈地说： “不过奶味太重，我只能尝出里面有茶，分辨不出里面是什么茶。” 大齐商人的面色同时一沉，看来王掌柜过不去这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