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辩解

原本刘牧忌惮郭海朝廷命官身份，可见他竟然敢把主意打到赵棠儿头上，心中杀意顿起。 如果不想办法把这个不安因素剔掉，居平关迟早会在他的煽风点火中，搞出大事。 不多时，王信带着亲兵将郭海请了回来。 “郭大人在外面吹了一夜寒风，没想到反而把你吹精神了。” 刘牧话语中带着浓重的讽刺意味，也不请郭海坐下，看着他冷笑着说： “要不要从今天开始，让你天天都睡在城外吹风？” 之前让郭海在城外吹风，只是小惩大诫，这次再说，刘牧是真有让他在外面冻死的想法。 “多谢殿下挂怀，只是我还没好利索，去城外吹风就免了吧。” 郭海看着脸色阴沉的刘牧，知道他现在正在气头上，脸上陪着笑。 “免了？” 刘牧冷哼一声，伸手重重地拍了下桌子，瞪着郭海说： “之前你挑拨周义，我看你是朝廷命官，略施薄惩，没想到你竟然把主意打到棠儿头上！” “郭海，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随着刘牧的话，王信向前迈了一步，如果殿下真要动手，他定然不会有丝毫犹豫。 要是在朝堂之上，当着一众大臣，郭海肯定敢激怒刘牧，赌他没有那个胆子。 可看着刘牧阴狠的眼神，郭海忍不住有些胆寒，连忙解释说： “殿下，我做此事绝无恶意！实在是陛下给我下了旨意，我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我从未想过挑起居平关内斗，更没有想过离间你和赵小姐之间的感情！” 郭海能看得出，只要自己有一点跟八皇子对着干的意思，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己！ “你回去转告陛下，将来我肯定会回京城，只是归期未知。” 刘默沉默片刻，心中终于有了决定， “你明天一早就启程离开居平关，从今以后不要再来了。” 郭海长出一口气，不管如何，自己的小命暂时保住了。 他想走，可想想临行之前景帝说的话，他又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说： “殿下，微臣还有几句话想说，事关殿下周围将士来日福祉，还请殿下允准。” 本来刘牧想直接把郭海赶出去，可听到他要说的话跟将士们有关，又把怒气按下， “你最好不是在骗我，不然我会让这些亲兵，好好招待你。” 郭海扫了一眼周围如狼似虎的亲兵，心虚地擦擦额头上的汗珠，艰难地开口， “殿下想要长留边关，虽然违了陛下旨意，但毕竟是皇子，陛下再生气也不会把你怎样。” “可跟随你一起来的三千护卫军却没有身份护体，必然会被陛下迁怒。” “到时候三位统领不仅无功，反而有过，甚至会因为这件事被免去所有官职。” 护卫军留下是抗旨不尊，不留是护卫不利，怎么说都有罪名等着他们。 “你在威胁我？” 刘牧的眼神又变得阴沉，没想到自己给郭海开口的机会，他竟然说这些动摇军心的事！ “我只是在提醒你。” 郭海不卑不亢地看着刘牧， “陛下是真龙，你是蛟龙，自然能斗上几个回合，可身边的小鱼小虾必然遭殃。” 刘牧听懂了郭海的意思，景帝拿他没有办法，但对付护卫军的手段，可以说是无穷无尽。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郭海说的东西，的确是刘牧之前没有考虑到的地方。 “我等皆愿为殿下笑死，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王信见到郭海把刘牧说的哑口无言，心中不由得有些焦急，率众向刘牧表忠心。 后面的亲兵早在老人的带领下，视八皇子为主，此刻自然没有丝毫犹豫。 众人齐齐跪下，震天的喊声在将军府中响起， “我等皆愿为殿下笑死，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刘牧看着王信等人炽热而激动的眼神，脸上不由得泛起一丝苦笑。 他知道亲兵们对自己忠诚至极，可正因为这样，才不能让他们死在这种无意义的斗争中！ 郭海看看门口跪着的亲兵，又打量了王海一番，笑着说： “我看众位兄弟脸上稚气未退，应该还没有成家立业吧？” “可你们有没有想过，要是跟着八皇子一起抗旨不尊，家里人可是要受牵连的。” “你们没有娶妻生子不假，可你们总有父母爹娘在家吧？” 剩下的话郭海没有说出来，但说到这一步，剩下的话不说出来，亲兵们也该明白。 果不其然，亲兵们面面相觑，这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些亲兵都是从附近招来的，如今边关十一城尽在我手，我不发话，皇帝下旨也没用。” 刘牧见到郭海脸上露出笑容，鼻中清哼一声。 郭海脸上的笑容一僵，有些无奈地问： “殿下，微臣实在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呆在边关不回京城。” 在郭海看来，京城比边关繁华，比边关有趣，比边关好一百倍，刘牧怎么会不想回京城？ “因为这里需要我，所以我必须留在这里坐镇。” 刘牧当然不能把自己，准备在边关偷偷发育的事情说出来，只能随意扯了个理由。 “恕微臣不敬，我实在看不出边关哪里需要你。” 郭海眉头紧皱，将刘牧所有的事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看着他滔滔不绝地说： “代天巡边之事已经结束，甚至连居平关也夺了回来，殿下呆在这里边根本无事可干。” 自从郭海进入居平关后，发现刘牧基本没出过什么门，一直都在府里无所事事。 “我每天在府中批阅公文，处理政事，你才来了没几天，当然看不到。” 刘牧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心虚，他最近的确有些懒惰，大事小情都是交给赵棠儿去做。 “那微臣就有些不理解了；居平关有守将，附近边城有城守，殿下一直在忙什么？” 平日看起来嘻嘻哈哈的郭海，此时终于展露他能爬到这个位置的锋芒， “若是我没记错，殿下每到一地，出行仪仗，吃穿用度，皆由当地出钱。” “居平关军饷本就紧张，却还要供养一位皇子，殿下你不觉得你在这里有害无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