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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诡异的倭寇犯边!外族死多少,朕不在乎!(1.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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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传到山东。 同时,运送来装备战船的新式火炮。 军器局可以说是大明最神秘的部门,戍卫军队都是从京营各军中临时抽调,并不断轮换,禁止兵卒和匠人交谈,执行最高级别保密标准。 甚至,整个朝堂重臣,进入过军器局的寥寥无几。 而军器局成立两年,皇帝投入百万两银子,难以估计的材料,还给所有军器局工匠脱离匠籍,允其一子入国子监。 可谓是重视至极。 至于成效如何,只有皇帝自己知道。 新式火炮,从京师装船,由护漕军护送,在莱州府掖县下船,交给项忠。 还有军器局工匠,亲自调试,装备战船,并教水军使用。 嘭嘭嘭! 一枚枚炮弹在海面上炸开。 没有沿袭以往使用的实心弹,而是采用了开花弹。 因为开花弹,就是一个空心铁球,里面装入火药,用芦苇做炮捻子,在水上用的话,进水就失效了。 军器局进行了改良,把铁球变成密封的,在炮筒里先点燃火球,再点燃火炮,用火炮发射出去,这样就能在水上爆炸了。 项忠眼中异彩连连:“这是军器局发明的火炮?” 工匠叫石五,赧然笑道:“并不是,是拆解了佛郎机夷炮,军器局仿造后,又加以改进,夷炮膛线较短,次数多了就会失准,而且不能连发,我们军器局改变了内部结构,可以连发,但增加了火炮的重量……” 项忠虽然听不太懂,但还是点点头。 “大人,您使用时一定要记住,我们加粗了炮管,一发火炮打完后,要快速给炮筒快速降温,否则炮管就会扭曲,甚至开裂、炸膛,炮管的粗度已经达到最高了,再粗的话,就无法发射了。” 石五认真道:“降温后才可连发,我们军器局演练过,可以摆出双数火炮,一炮降温,一炮开炮……” 他将战术详细给项忠讲一遍。 项忠也注意到了,中型战船上,装载四口火炮,小型战船装载的火炮和这种不一样,是老式炮。 皇帝特批了一千尊新式火炮,山东沿海各卫所,卫四尊,所两尊,其余的装载上战船。 老式火炮也是一千尊,多装备在小型战船上。 除火炮之外。 还有新式火枪,叫鸟铳,其实就是火绳枪。 这也是在佛郎机铳基础上,制造出来的。 项忠一手托着铳,一手握住铳柄,手指放在扳机上,轻轻勾动扳机,铅子就能发射出去。 “这鸟铳也是佛郎机人用的?”项忠可不是大老粗。 他是正经的进士出身,正统七年进士,离任广东副使、巡按使。 经历也颇为传奇,他在土木堡之变中被俘,偷了马逃出来的,走了七天七夜,才逃回宣府。 皇帝慧眼识珠,将他破格提拔,当时还引起朝堂反对。 结果,项忠用政绩告诉所有人,他项忠允文允武,有名帅之资。 “回大人,确实改自佛郎机铳,但军器局制作出来的火铳,更加精良,命中率更高;而且,您看看这铅子,我们的铅子可在潮湿环境下使用。” 石五拿来一个铅子,吐了吐沫,然后装填进去,直接打一铳。 “这不是为水战而生的吗?”项忠眼睛亮起。 “没错,我们的铳比佛郎机铳要重,威力更大,装填火绳也比较容易,您看这弹包……” 石五拿出一个用布缝制的褡裢,搭在肩膀上,前后都是装铅子的地方。 “挂在兵卒身上,一铳打完之后,便可退下来自己装填铅子。” “铅子随身携带,并不占地方。” “我们军器局的火铳,要比佛郎机火铳更加厉害。” 石五表情骄傲。 项忠看得出来,这石五并不怕官员,甚至还有种说不出的优越感。 他项忠不在乎这些,火铳、火炮好用就行。 项忠让兵卒试铳。 铳是好,问题是给的少呀。 皇帝只给了两千支鸟铳,老铳给拨了一万支,每支配铅子一百颗。 项忠试完铳,恋恋不舍,索性自己留一支。 他要皇帝写密奏,求皇帝多拨一些下来,最好再增加一批铅子。 那佛郎机火器这么厉害,有没有可能攻伐大明呢? 国朝应该和佛郎机互通贸易,可派使者去佛郎机学习火器。 项忠把所有疑虑写成奏章,呈送上去。 换个皇帝,是不会看这些密奏的。 但朱祁钰不但会看,还看得很仔细,每一封他都会亲笔回奏。 朱英坐镇济南府,项忠则莱州府整兵。 项忠手上有背嵬军和靖海军两军,可谓是当朝第一人,共掌两军。 他已经上奏中枢,请中枢再选一人执掌背嵬军。 正在等中枢批复。 他估摸着,皇帝应该在他掌陆军,还是海军上犹豫,所以迟迟没有下圣旨。 背嵬军是文官掌军的,所以他猜测,皇帝派人来,也是派张固来。 张固为人老持稳重,又善掌兵。 其实他项忠也在思索,他是该做名将,还是名臣呢? 若做名将,是该往步骑方向发展?还是做水军名将? 大明稀缺水军将领,步骑名将是很多的,他项忠根本无法凭步骑,进入文武庙。 皇帝让郑和入武庙,摆明了要发展水师。 项忠什么都擅长,让他掌控水师倒也可以,凭水师大功,他能入武庙。 在项忠思索未来之路的时候。 山东督抚朱英。 此刻也没有在济南府,而是在青州府安顿流民。 山东流民最多。 他督抚山东以来,连剿带安抚,截止至今,已经安置了140万流民,还往热河送去了30万。 今年年初,京师从北直隶陆续移民过来山东,又陆续安置了约40万。 如今山东在籍丁口,已经高达400万人。 分配田亩之后,又由山东布政司建设大批屋舍,送给流民,还有种子、农具,都是中枢出资,给流民的。 移民则多分一些土地和种子。 本地原百姓,则额外蠲免三年税赋,等于原百姓蠲免六年税赋。 而散布在山东各地的响马、盗匪、强盗,全都被项忠荡平,地方凡是有人犯罪,轻者关押,重则流放。 今年下半年,山东已经达到夜不闭户。 朱英将一道道奏章送去中枢,得到皇帝的不停嘉奖。 他可凭此番政绩,跃入阁部。 然而。 他也不是没用手段。 夜不闭户,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山东真的做到了。 因为朱英钓鱼执法,允许地方官员钓鱼。 甚至为了移民,各地百姓报假案,官府也要把人抓出来,抓到厉害的时候,人长得像贼的都被流放去热河了。 所以百姓被吓坏了。 甚至上街走路都不太敢,哪里还敢偷东西呀? 朱英甚至偷偷下令,不许百姓关门,等着小偷来偷,等着强盗上门,结果却抓不到人呀。 就变成了山东夜不闭户,桃花源之地。 朱英的手段,在很多地方都在用,中枢睁一眼一闭眼,甚至皇帝嘉奖朱英,也在促成全国效仿朱英。 虽然朱英行厉法,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但他在分地的时候,却迎得山东人心。 他分地,不是按人头,机械性均分土地。 而是丈量全部土地后,按照现有人口计算,计算出未来会生多少孩子,多少土地能养活多少孩子。 下一代,又能生多少孩子,把所有因素都计算进去,计算出山东能容纳的总人口数。 这样来分地。 比方说:一个男丁,在未来会娶妻生子,生三个儿子三个女儿,就是八口之家。 他要按照八个人来计算分地。 而这八个人,母亲,及三个女孩是不必占用土地的,因为女孩嫁人后,土地不带走。 而随着父亲死后,就变成兄弟三人,共享八口之家的土地,就算是生产力提高,兄弟三人只够娶妻后生一个孩子的土地。 朱英统计,以现在的生产力来算,山东能容纳最多一千万人口。 四百万人,下一代人就超过一千万了。 而现在土地撂荒比较严重,养地、种地又需要几年,所以朱英一口气给一个人,分九个人的地。 女子不分地。 山东男丁160万左右。 分九个人的地,正好超过一千万。 可以缓解二十年内的土地压力。 等人口暴增之后,朝堂要么提高生产力,要么想办法移民。 这就不是朱英管的事情了。 至于土地兼并、天灾人害之事,也跟他朱英无关了。 他朱英就是要现在的政绩。 为此他还写奏章请求中枢允准,在奉天殿引起热议,赞同和反对讨论得十分激烈,最后还是皇帝拍板,让朱英分地之法推行全国。 山东上下受到朱英的恩惠,自然是感激涕零。 山东大治,只是时间问题。 从京师出来的火炮,还有一条路,去辽宁复州。 梁珤在复州一年有余了。 复州造船厂已经建造了起来,他日日操练水师,从中枢给他送来一些水师的兵法。 他日日研读,虽不是水师将领,但也适应了海上的风浪。 梁珤是聪明人,他知道自己该如何转型。 以现在的朝堂局势估算,武将未来会有三种形式: 一是骑将,一路向西。 二是南将,用土人打山地战,向安南方向开疆拓土。 三是水师,探索更远的地方。 梁珤认为,自己做骑将,不如范广、王越、杨信、李瑾等人,做南将,他又不如方瑛、欧信、陶成等人。 大明现在最缺水师,他若改做水师将领,未来前景必然更加广阔,荣封国公,进入武庙,也未可说! 现在,他梁珤和外界唯一连通的渠道,就是邸报。 京师发行的所有邸报,都会有人按时送来,他天天看邸报打发时间,还在造船厂办了家刊刻厂,将京师的邸报印下来,卖给船匠、兵卒,赚点小钱。 而京师传来圣旨,同时还有一批火炮运抵复州。 梁珤活动活动身体:“陛下终于想起微臣了吗?既然要做水将,那就打得漂亮,让中枢看看我梁珤的能力!” 他收到消息,项忠已经率领船队出发,从莱州横渡渤海,来到复州。 而在养心殿。 朱祁钰正在诏见陈友。 “老将军,朕曾经答应过你的,让你亲自率兵,收复您的家乡,功成之后朕封你爵位!” 朱祁钰看着白发苍苍的陈友,心里竟产生几分急切。 等这一代名将陨落之后,大明还有名将吗? 像陈友这样的名将。 在永乐朝,根本就排不上数,但他活得久,活到了景泰朝,就变成世之名将。 若和开国名将比起来,最多只是寂寂无名之辈。 可等到景泰朝之后呢? 于谦、范广这些人死了,谁能接替呢? 所以朱祁钰着急了,没有名将领兵,如何能保证百战百胜?如何能开疆拓土? “老臣谢陛下垂恩!”陈友眸中含泪。 从去年被诏回京师,他一直在讲武堂里,虽担任五军都督府都督,但都是过眼云烟,只有爵位,才能传承下去。 他一直在等。 可朝堂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西域又太远,何时能轮到他领兵出征呢? 天可怜见,今年因为粮食问题,无法征伐兀良哈,这就给了他吞并哈密的机会。 他目光闪烁,只吞并一个哈密,根本不可能封侯! 他不甘于封伯! 他的子孙没有一个成器的,区区伯爵之位,难以让他家永世富贵,他必须在生命的尽头,为子孙博一条出路。 封侯!还要封世侯! 是他的执念! 他要在吞并哈密之后,再灭一国,吞并吐鲁番,甚至兵锋直指亦力把里! 亦力把里,就是东察合台汗国! 灭两国能封侯,若灭三国,必晋国公位! 若能为大明开疆拓土千里,他余生无憾! “老臣保证,在今年冰冻之前,吞并哈密、吐鲁番!”陈友不敢擅自决断,他需要得到陛下的支持。 朱祁钰皱眉:“朝议上,只说吞并哈密即可,先怀柔哈密,再吞并吐鲁番。” “陛下!” 陈友跪在地上:“哈密虽富但弱,国内势力错综复杂,已经在分崩离析的边缘,若大明想吞并哈密,只派一使臣即可,无须动员大军!” “而吐鲁番,乃是汉地和西域的咽喉。” “老臣在讲武堂,日日研读陈诚的西域记,得知吐鲁番内部权力争斗已近白热化,又被瓦剌、帖木儿骑兵蹂躏,可见吐鲁番无可战之兵。” “老臣只请三万骑兵,三个月用度之粮,即可吞并哈密、吐鲁番。” “老臣愿为大明拓土千里!” 陈友恭敬地磕头。 没错,哈密和吐鲁番都是弱国。 除了大明,别人都欺负他们,以前他们还欺负大明,真是软的欺负硬的怕。 这回到了他们灭亡的时候了。 朱祁钰没想到,陈友有封侯之心。 可以理解,陈家后人没有人才,他儿子陈能,年近五十了,文不成武不就。 嫡长孙陈纲,也是个酒囊饭袋。 陈友再不努力,他家很快就会被大明所抛弃。 看看那些失去顶梁柱的勋臣家族,皇帝根本就不搭理他们,失了圣心,生活都不顺利,何谈富贵? “老将军有此雄心,朕允之!” 朱祁钰道:“但不可强求,以保存实力为主,国朝只吞并哈密即可,吐鲁番只是国朝嘴边的肥肉,早晚可吃进去,不必急于一时。” 陈友恭恭敬敬谢恩。 “起来吧。” 朱祁钰道:“此战,伱为主,寇深为辅。” “记住,大明骑兵练成不容易,我明军的命是非常珍贵的,不能随意浪费,可学蒙古人攻城之法。” 陈友瞳孔一缩。 蒙古人攻城,是先抢劫附近的百姓,财货归自己所有,驱赶百姓去攻城,消耗守城方的攻城器械,等到敌方士气快要崩了的时候,才冲进城里屠城。 “可否明白?”朱祁钰盯着他问。 陈友是领兵宿将,但这种打法,不是收复故土,而是埋下仇恨的种子呀! “陈友。” 朱祁钰语气微沉:“可知练一个兵,朕要花多少钱吗?” “一年吃穿用度就是6两银子,装备是40两银子,因为是募兵制,等兵卒退伍,还要恩赏一笔退伍钱。” “满打满算,十年需要花朕110两银子。” “而且,这是一个步兵,骑兵呢?要翻五倍!” “大明雄兵二百万!骑兵十余万!” “你说朕要花多少银子?” “死一个人,朕就赔了550两银子。” “不说钱,你让朕对他们的家人如何交代?” “死一个兵,大明就多一个寡妇,一个家庭就缺了一个父亲,民间就缺了一个劳力。” “朕该有何颜面对待她们孤儿寡母呀!” 朱祁钰道:“朕派你出征,不是让你行仁道的,你的战功,绝不能踩在朕的兵将身上!” “否则,朕砍了你的狗头!” 噗通! 陈友吓得跪在地上,不停磕头:“老臣知错,老臣知错!” 恍惚之间,他仿佛看到了凶厉的太宗皇帝。 但太宗皇帝只在乎功绩,不在乎人命。 景泰帝,也不在乎人命,但不在乎异族的人命。 “哈密、吐鲁番百姓死多少,朕不在乎。” “抢了多少钱,朕也可以不管。” “但朕的兵死了,朕没法跟天下臣民交代!” 朱祁钰认真道:“朕虽没亲率大军征战过,但也熟读兵法。” “征战在外,只有自己人最可靠,在哈密、吐鲁番,你的后方没有补给,靠的只有你手中的三万汉人!” “他们才是你的根儿,死了一个,你在域外就危险一分。” “你把他们带走,全须全尾地给朕带回来。” “明白了吗?” 陈友不停磕头:“老臣明白,老臣明白。” 他有点托大了。 这段时间在讲武堂,他以为也算是苦劳,却不想,皇帝驯他如狗,把他视为爪牙,而非朝臣。 其实,对像他这样的武将来说也是好事,做皇帝的忠犬,总比当朝臣好过得多。 毕竟兵危战凶,他手握兵权,若皇帝猜忌,一道圣旨就会将他诛杀。 朱祁钰眯着眼看他两眼:“你是汉人,非西域之人,自己可知道?” “老臣从未去过西域,心里只知大明,不知异族!” 陈友担心皇帝怀疑他。 怀疑他就不会让他领兵。 他的封侯之愿也就泡汤了。 可是,若用蒙古人的方式打仗,他不得被文官骂死呀? 朱祁钰看穿他所想,冷笑两声:“哈密虽曾属大明,但只是地图上而已,大明从未实控过。” “我汉人确实曾经实控西域,但却要追溯到盛唐了,距今已经七百年过去了。” “此时的西域,非我汉人之西域了。” “你要明白,你此次征战,是对外征战。” “都察院不敢乱插嘴,谁敢为异族求情,朕就把他变成异族,让他去哈密,当哈密人的奴隶!” “人不想当,就去当狗吧。” 朱祁钰语气微缓,又说回来:“你灭国立功,朕自会封你爵位,保你全族世代富贵。” “但你也要保证,给你的兵世代富贵呀,你的战功是建立在他们身上的,他们都是大明的功臣,不该埋骨他乡!” “必要的时候,可组建仆从军,令仆从军征战。” “朕把权力放给你。” “寇深虽是文官,但也不是迂腐之人,朕会写密旨叮嘱他的,他敢放屁,朕就让他去攻城!” 陈友小鸡啄米般磕头。 皇帝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哪里敢不从呀。 寇深,人家是正经进士出身,允文允武,又是皇帝心腹,他陈友算个什么呀? “老臣带三万人去,必带三万人还!”陈友磕头。 不死一兵一卒的吞并哈密,怕是不容易。 至于想一口气吞并吐鲁番,想都别想了。 想囊括千里疆域,就得不顾兵卒牺牲,反正他陈友要侯爵之位,死多少人他不在乎。 但皇帝在乎! 陈友真的被吓到了,须发尽白的他,此刻胡子都在哆嗦。 朱祁钰见他放在心上了,才缓了口气:“正常战损允许。” “但要多带医者,及时救治,尽量活命,带回来!” “若后方不靖,有被截中切断的风险,朕允你屠城。” 陈友不敢不应。 皇帝可真是个疯子呀,您这样扩张,怕是会落得一生骂名。 “去吧,整顿整顿,明日就出京,去山西、宁夏挑兵。” 陈友磕个头,才战战兢兢退出去。 朱祁钰站在地图前,看着哈密、吐鲁番地图:“给魏国公和定国公下旨,联络江南士绅,中枢允许不会说汉话者为奴,让他们去做做奴隶贸易。” 冯孝看出来了,皇帝这是要断了哈密的根儿啊。 他想不通,哈密究竟哪里得罪皇帝了? 长得不一样呀,难以统治啊,只能用奴隶的方式,进入大明,慢慢同化掉。 变成奴隶不是让人死,而是让他们被汉化。 长相问题,肤色问题,终究会闹起来的,必须提防。 “冯孝,朕的皮肤白吗?”朱祁钰忽然问。 冯孝讶异:“皇爷皮肤白皙,长相俊美,如邹忌、潘安一般。” 朱祁钰瞥了他一眼:“少拍马屁,朕只说肤色,去拿面镜子来。” 很快,有太监拿一面琉璃镜过来。 “冯孝,你觉得宫中伺候的西夷,肤色很白吗?”照镜子的朱祁钰问。 刘震海押解入京的佛郎机人,都被阉割后,留在宫中伺候了。 冯孝讶然:“奴婢看他们如鬼一般,根据不敢看他们呀哪里知道白不白?” 何时人才觉得自己不够白呢? 何时才觉得只有白皮肤是最好的呢? 这是谁给灌输的思想呢? “诏来两个,你看看。” 而在一旁伺候的符渊却道:“皇爷,那西鬼确实比咱们肤色白一点,但长相如鬼,奴婢看不出哪里好看。” 正说着,两个西夷奴婢跪在殿门口。 伺候的宫人看了一眼,肤色确实比自己白。 有些宫娥对比一下自己的肤色,竟真的觉得自惭形秽,还是白皮肤更美丽。 可她们也不看看,卸了妆之后,白皮肤真好看吗? “你说这样的人,会服从朕的统治吗?”朱祁钰呢喃问。 冯孝惊呼:“那哈密人长成这样?” “跟哈密无关,他们是极西之地的人,在旭烈兀的统治之下的,朕早晚要纳入大明的。” 这是给旭烈兀添彩呢,旭烈兀最多统治到东欧,佛郎机在西欧,中间隔着十万八千里。 “皇爷,若那夷人长成这样,又不懂天言,如何能服从皇爷统治呀?”符渊认为不能。 冯孝也觉得不会。 那西夷只是磕头求饶。 朱祁钰摆摆手,让他们下去,继续学汉话。 在宫里伺候却不会说天言,像什么话? “朕看太祖实录,太祖再建华夏衣冠时,中原已经色目人泛滥了,尤其是福建,已经全是色目人了。” “而西夷,长相和色目人还有区别。” “你们说说,这样长相不一样的人,会共生在一个国度里吗?” 朱祁钰没说,那些色目人去哪了。 符渊认为不会。 冯孝却跪在地上:“皇爷,能否让他们娶我华夏女子,我们娶他们女子,彼此融合……” 话没说完,符渊厉喝道:“鬼如何娶人?我华夏天女,如何与禽兽为伍?” 冯孝看到皇帝的脸色也愈发严寒。 “奴婢失言,奴婢失言!”冯孝赶紧磕头。 “大元尚有四等人,大明统治万国,自然要分成两等人,你说权贵家中贵女,会嫁给奴隶吗?” 冯孝磕头乞罪。 华夏女,决不许外嫁夷人! 朱祁钰倏地一笑:“不过,你说的也对。” “可让华夏男,娶异族女……” “啧啧,若是有毒气就好了,将所有和华夏长相不一样的男人,一下毒死就天下太平了。” 这话在呢喃。 但宫里的宫人都听见了,皇帝是真疯了。 “奈何,朝臣都是圣贤呀,愿意压榨本国百姓,却对夷人奉若神明,可笑,可笑至极。” 朱祁钰森冷一笑:“对了,王越移民如何了?” 而在南直隶。 长江要冲,靖江岛上,被一群不速之客攻占。 这伙倭寇,竟然穿过了长江口层层封锁,进入内江,并且神不知不觉的消灭了靖江卫,占据了靖江岛。 靖江岛,北面是泰兴,南面是江阴,继续往西就是扬中岛,过了扬中就是丹徒,丹徒是南京东面江上第一重镇,随时防备倭寇入南京。 只要攻克丹徒,南京江面上就无险可守了。 而宋伟率水师出兵,刚巧经过靖江岛,并没有登岛,只是传了一封信,令靖江卫出一千水师。 然后宋伟就越过靖江岛。 他要驻扎在崇明岛上。 崇明岛附近都是沙石,阻碍海船进入长江。 崇明有四个岛,分别驻扎着崇明沙所、长沙所、三沙所和南沙所。 就在几个月前,宋伟夺回崇明岛,驱逐海盗沙德峰等,并在岛上设有炮台,只要有海船入长江,便鸣炮击沉。 他登上崇明岛。 把几个所的千户叫来。 因为南直隶兵将捉襟见肘,其实都是代千户,实际上是百户,每个千户所,只有三个百户,三百人而已。 “江鱼,松江府到底是怎么丢的?” 宋伟问的疆域,是南沙所代千户。 江鱼是个在海边长大的汉子,皮肤黝黑,身材干瘦,操着浓郁的吴侬软语:“那海寇来去如风,直接就把松江府给占了……” “放屁!” 宋伟大怒道:“老子放置三个卫,十几个千户所,一共一万五千人!沿岸都设有火炮,各城还有火炮,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连个响都没听到?” 江鱼眼神闪烁。 他距离松江府最近,不可能一点风声都听不到的。 “再不说实话,老子撸了你!” 江鱼畏惧于宋伟的官威:“听说、下官也是听说呀,川沙卫指挥使杨继密,叛了……” “什么?” 宋伟大吃一惊:“杨继密?怎么可能?” 杨继密家族三代从军,其祖父追随信国公汤和平倭,他于景泰三年袭职,担任川沙卫指挥使,素有战功,连皇帝都表彰过他。 这样一个大明忠臣,有着大好前途的勋臣,怎么可能叛了呢? 江鱼吓得跪在地上,带着哭腔:“下官也只是听说呀!” “听谁说的?”宋伟环顾其他人。 几个代千户都低下头。 “你们也知道了?” 宋伟急了,一把薅起江鱼:“你说杨继密叛了,那么其他卫所的指挥使、百户也都叛了?” “大人!” 江鱼哭着道:“小人是听宝山所邓千户说的。” 邓力,祖上也是汤和的部下,他是第四代,也是勋臣。 宝山所虽只是个千户所,但人手却有两千人,是苏州府第一重镇。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江鱼吭吭哧哧说,川沙卫指挥使杨继密,早就私通倭寇,在海上做生意,这次倭寇夜袭松江府,是他打开了川沙卫门户,放倭寇入松江。 宋伟皱眉:“就算杨继密叛变,也只是打开了川沙卫,还有青村卫、金山卫呢?” “这下官就不知道了,反正松江府丢得诡异,突然就丢了!”江鱼表示不知道。 宋伟平复心情,他手中约有一万五千人,只有两千水师,他会从宝山登陆,走陆路入松江府。 “今日休息一夜,明日随本官去平寇!” 整个晚上,宋伟都辗转难眠。 而在夜间之时,他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 “谁在外面啊!”宋伟叫卫兵进来,却没有应答。 他意识到不对劲,翻身坐起来,蹑手蹑脚走到门口。 他住的是崇明所百户的房间。 都是新建的,十分简陋。 他提着剑推开门,门外夜明星稀,卫兵才过来跪在地上:“大人,方才对面的草丛里有异动,小人去检查一番。” “点灯。” 宋伟让人点灯,清点自己的东西。 他带着圣旨、天子剑,还有最重要的王命旗牌。 动用王命旗牌,是可以调其他省份的兵的,上面写着可调南直隶、浙江、江西之兵。 这东西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一旦丢了,他宋氏全家都得死! “大人,可丢了东西?”卫兵是宋伟的家丁,是可以信得过的。 宋伟摇摇头:“不太对劲,这崇明岛上怎么处处显得诡异呢?等天一亮,立刻点兵出发,不能耽搁在这。” 卫兵称诺。 东西确实没丢,但他的令牌被翻动过。 这是守备府的腰牌。 “远德!” 宋伟忽然叫了一声。 那个卫兵又返回来:“大人可有什么事?” “远德,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连夜写封信,你带着守备府的腰牌,去中都,请任礼坐镇南京城。” 宋远德一愣,却跪在地上:“大人,若小人走了,您的安危怎么办?” 宋远德武艺高强,又是宋家家丁,是宋家的死忠。 随身护卫宋伟。 “我的安危是小事,南京城一定不能出事!” “这件事就这样定了。” “我写完信你就出发。” 宋伟忽然后悔,当时就该听从陈舞阳的劝谏,他该坐镇南京城,而不是赶往松江府! 但已经到这里了,他若是不去松江府,也说不过去。 只能劳动任礼。 任礼有坐镇南京的经历,他是能镇得住南京朝臣的。 “小人这就出发!”宋远德没有办法,只能磕头答应下来。 “多带点人去,务必保证请任礼带兵去南直隶,务必!” 宋伟立刻写信,然后令宋远德悄悄离开崇明岛,从海门上岸,北上海安,从海安乘船去凤阳。 很快天亮,兵卒们刚吃了饭,宋伟点兵从宝山登陆,途经进入松江府,第一地就是上海。 看到的尸体枕籍,遍地是尸山血海。 场面惨不忍睹。 宋伟眸中哽咽:“搜寻看看有没有活人!那些畜生究竟去哪了!” 上海地处内陆,已经被蹂躏成这般模样。 那么沿海的川沙、南汇、青村、金山等地呢? “杨继密,若你真敢背叛大明,打开沿海关城,老子一定把你九族凌迟!” 宋伟双目含泪。 然而,没找到一个活口。 上海县,一个都没了! 松江府治所在华亭,他立刻挥师穿过黄浦江,赶往华亭,终于在华亭听到了喊杀声。 “华亭还没破,华亭还没破!” 宋伟让人加快速度,九千人疾驰而去。 华亭建在黄浦江江畔上,而舟楫逆江而上,却看见很多尸体从江面流了下来。 很多妇人,衣不蔽体。 男人、孩童被开膛剖腹。 有的尸体撞在船上,鲜血溅在船身上,十分凄惨。 整条江,都被鲜血染红,尸体阻塞。 船支行走,需要用船桨把尸体拨开,更加惨烈。 “禽兽!” 宋伟双目发红:“凡是上岸的倭寇,一个不许下海!” 船支靠近华亭。 看到的却是城池残破,无数禽兽在城里面杀戮,手无寸铁的百姓,沦为猪狗,被砍杀至死。 嘭! 宋伟冲天开铳,嘶吼道:“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而那些倭寇却被突如其来的铳声吓到了。 猛然回头,看见九千如狼似虎的精兵,提着铳冲进华亭来,对着倭寇就开铳。 “啊!” 本来还凶残无比的倭寇,在明军强大活力之下,瞬间就崩了。 很多人跪下乞降。 “全部杀光!不收俘虏!”宋伟厉吼。 这些倭寇,有倭国人,但更多的都是明朝人,他们就是海上的盗贼。 很快,华亭的倭寇被杀绝。 宋伟冲进华亭县县衙,县官满脸是血,人竟没死,看见宋伟顿时哭起来了:“大人,救救华亭啊!” 宋伟想直接弄死他! 全城百姓都死了,你为什么还活着? “这里倭寇为何只有几千人?其余人呢?”宋伟对松江府倭寇仍是一头雾水。 “下官不知道,下官不知道呀!”那县官摇头。 宋伟压着火气:“这些倭寇是怎么上岸的?驻扎在华亭的华亭千户所呢?刘进勇人呢?” “下官不知道,下官不知道!”那县官不停摇头,已经被吓惨了。 “本官再问你,这华亭本官设有重炮,又已经下令尔等准备充足的守城器械,怎么会城破呢?两天都坚持不住吗?”宋伟又问。 华亭是松江府治所呀,是松江府最大的城池。 上海县没有那么多守城器械,所以被攻克了。 华亭不应该呀! 如果是几万倭寇,攻克华亭也能理解,问题才几千人呀! 转眼就攻破了? “下官不知道呀,下官不知道呀!”那县官不停摇头。 “他娘的,老子问你什么你他娘都不知道,你这个县官是怎么当的?” 宋伟面容凶厉,直接把火铳顶在知县的脑门上:“全县百姓死了,你为什么没死?” “啊啊!”那县官惊恐哭泣。 “就知道哭,就知道哭!” 宋伟厉吼:“你是怎么当知县的?啊?” 那县官就是哭。 除了求饶就是哭。 嘭! 宋伟直接开铳。 铅子打穿了他的脑壳,知县瞪圆了眼睛,没想到南直隶守备宋伟,竟然对着知县开铳? 你是武,我是文,你敢杀我,是要造反吗? “全县百姓死了,你也该死!” 宋伟铳还不挪开他的脑袋:“不止你要死,你全家都得死!你九族都得死!” 嘭! 嘭! 嘭! 连着开三铳,把他的脑壳打碎。 才提着铳走出大堂,环顾四望:“去问,倭寇还往哪个方向跑了?松江府知府在哪里?” 宋伟展开地图,倭寇在华亭,说明华亭西面的城池,应该还有救。 “来人……” 宋伟又住口,他麾下没有独当一面的将领,之前是有的,郭晟被借给王诚用了。 他若分兵的话,没有一员独当一面的将领,派出去也会被倭寇各个击破,还不如不派。 正说着呢。 兵卒搀着一个穿着青色官袍的人进来,他浑身有伤,跪在地上:“守备大人,知府大人殉、殉国了!” “你是?” “下官是松江府通判,柳青!” 宋伟听过这个名字,通判是正六品官员。 “请起,军中尚有医者,待会就让人给你治疗。” 宋伟看着他身上有伤,语气微微一缓,问:“可知倭寇有多少人?都去哪里了?” 那柳青摇摇头,哭着说:“下官什么都不知道。” 他用袖子擦眼泪。 宋伟微微凝眉,又问:“华亭布有重兵,怎么会丢了城池呢?” “是、是千户刘进勇,他私通倭寇,给倭寇打开了城门!”柳青哭着说。 宋伟大惊:“刘进勇?” 柳青十分确定:“知府大人和吾等一起守城,刘进勇负责北门,而北门是最先被攻破的,刘进勇也消失了!” “也许是刘进勇殉国了呢?”宋伟觉得不可能。 因为刘进勇是他从京师带来的人。 刘进勇也是勋臣出身,他祖上几代都为大明效忠,人品是没有问题的。 “不可能,北门有重炮,倭寇再厉害,也打不过重炮啊!” 这倒是实话。 重炮是他亲自设置的,当时他没想过这么快就有战事,华亭应该设四门重炮的,但朝堂没有拨过来这么多,就每个城池暂设一门,等中枢拨付后,再行增设。 “刘进勇为何要守北门呢?”宋伟问。 刘进勇是武将,该把最好守的城门交给别人啊。 柳青只说是知府大人配置的。 他又用衣袖擦眼泪。 宋伟却在思考,前有杨继密,后有刘进勇,他亲手安置的将,都有问题? “这是哪天的事?”宋伟忽然问。 “昨天。” 昨天的事,倭寇今天还在屠城,这华亭的人真扛杀呀。 倭寇屠城,图什么呢? 他们不应该抢一波就跑吗?就不怕他宋伟率兵而来? 这件事太诡异了。 正说着呢,有手下人来报:“大人,青浦城池未破!请您快速救援!” 宋伟眼睛一亮:“快,召集人马,立刻救援青浦!” 他让柳青暂且帮着寻找活口,安置百姓。 也顾不上休息,没有用饭。 华亭到青浦没有水路,要靠跑的。 但救援要紧。 宋伟也舍了马,跟着兵卒一起同甘共苦,骑马而去。 跑了足足两个时辰。 前面的探马来报,攻打青浦的倭寇撤了,绕过青浦,往苏州府方向游动。 “他娘的!” 宋伟累得双腿僵直,令兵卒原地休息。 这大热的天,跑了两个时辰,要不是路上看到的状况实在太惨,兵卒早就崩了。 大家都憋着一口气,给松江府兄弟姐妹报仇呢。 这些兵多是南直隶人,自然把松江府的人当成乡人,若是北直隶来的,谁管他们死活呀。 天色已经黑了。 夜路难行,宋伟只能安营扎寨,埋锅做饭。 结果,夜间又传来消息,青浦城池被攻打,请求救援。 好不容易熬到天明,他快速挥军抵达青浦,城池之下,尚有攻城的血迹,但城池未破,倭寇也消失了。 一问才知道,倭寇向西而走了。 “倭寇的目的地是长洲?”宋伟也摸不透。 距离青浦最近的苏州府城池是千墩,而长洲是苏州府治所。 根据青浦知县说,这股倭寇兵力在三万左右。 绝不能将倭寇放入苏州府。 宋伟跟着倭寇进入苏州府,派遣探马去探,结果千墩城并没有受到倭寇侵袭。 宋伟打开地图:“不在千墩,又往西走了,难道去了淀山湖?” “倭寇牵着本守备的鼻子走,干什么呢?” “他不抢掠,反而在大明腹地里斡旋,为什么呢?” 他又折返回到淀山湖。 淀山湖里也没找到倭寇。 倭寇好像凭空消失了! “不对劲,不对劲!” 宋伟被牵着鼻子走了几天了。 却连倭寇的影子都抓不到。 “青浦没有,淀山湖里没有,千墩还没有,三万倭寇难道凭空飞了?” 宋伟百思不得其解。 他率领的九千人,一个个身心疲惫,兜圈子跑了几天,一仗没打,脚上都是血泡。 又顶着大热的天,有几百个兵卒中暑了。 宋伟也被折磨坏了,胃里恶心,脑袋嗡嗡疼,这是中暑的先兆,他喝了几口水,脸上汗珠密集,却拿出手帕,轻轻蘸脸上的汗水。 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松江府通判柳青,他是用袖子抹眼泪的。 “袖子,抹眼泪?” 宋伟看了看自己的袖子,袖子很脏。 他出身侯府,生来便是贵人。 平时养尊处优,哪怕喝茶,也是前呼后拥的人伺候着,他何曾会用脏兮兮的袖子抹汗呢? 这是贵人养成的习惯,哪怕地处环境再恶劣,他养尊处优的习惯也不会更改。 柳青呢? 若他没记错的话,柳青是进士出身呀! 一个进士,肯定不是寒门,家境必然不错,仆人也是前呼后拥的,怎么可能用染有鲜血的袖子抹眼泪呢? 贵人不会用袖子擦眼泪的! 哪怕袖子再干净,也不会这样的! 这是很失礼的行为! 根深蒂固的习惯,是不会改变的! “柳青,柳青有问题!” 宋伟又灌了几口水:“那个一定是假的柳青,是倭寇的人!他留在华亭县,为了误导我?” “他跟我说,是刘进勇打开了城门,引倭寇入城。” “是假的。” “可他为什么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告诉我这条信息呢?” “让我不信任刘进勇?或者不信任我的人?” 宋伟脑子晕晕沉沉的,胃里觉得恶心,真的中暑了。 他让兵卒去打盆水来,他要洗一洗脸,清醒清醒,现在还不是倒下的时候。 “柳青留下来,是为什么呢?” 宋伟想不通了,也没时间想了:“如果柳青是假的,刘进勇就是忠臣。” “同理,川沙卫的杨继密呢?” “如果杨继密是忠臣,那么告诉我这条消息的江鱼,就有问题!” “崇明四岛上的百户都有问题!” “同理!” “青浦知县呢?” “若柳青是假的,青浦知县会不会也是假的!” “我找了几天都没找到的倭寇,是不是藏在了青浦城里呢?” 宋伟脑子很乱。 他脑子愈发沉,越想越痛,仿佛要爆炸了一般。 忽然,他脑袋一栽,晕厥过去。 附近的兵卒惊呼。 幸好随军带着医者,诊断之后,确定宋伟是中暑了,立刻给他熬药,喂给他喝。 等宋伟悠悠醒转的时候,发现天色已经黑了:“过了几日了?” “大人,您昏睡了才两个时辰。” “还好,还好。” 宋伟要爬起来:“回青浦,回青浦!” “大人,您身体还未好转……” 宋伟打断医者的话:“来不及了,青浦的官员是假的,倭寇藏在青浦城里,青浦城已经没人了!” 医者吓了一跳,他虽不懂军事,但也难以想象宋伟说的话。 青浦没人了? 可他们前几天从青浦过来,有人呀? 大人不会说胡话呢吧? “必须把倭寇摁在青浦城里,不能让他们继续攻城略地了,不能让更多的百姓遭殃了!” 宋伟从床上爬起来,看见军吏进来,立刻问:“军粮还剩多少?” 军吏闻听宋伟醒了,刚进来搭建的房屋,就见宋伟问,回禀道:“还剩下半个月的用量。” “丢掉,令兵卒只带三天口粮。” “咱们立刻回青浦!” 宋伟扶着木柱,哆嗦道:“传令下去,今日休息,天亮就出发!把装备带齐了,马上就有大仗要打!” “大人,您这身体?” 宋伟摆摆手:“无妨,本官能撑得住,务必告诫兵卒,不许卸甲,不许卸甲!” 军吏面露难色:“大人,这天太热了,根本穿着不住铠甲呀……” “现在就传令各军,所有兵卒,夜不解甲,立刻穿上!”宋伟面色苍白,说话十分困难。 “遵令!” 军吏刚出去。 就有兵卒喊着袭营,整个营盘瞬间就乱了起来! 宋伟如遭锤击,却临危不乱:“来人,给本将着甲,举起本将大旗。” “传令各军,不许乱,大旗在,本将在!” “大军不是我军对手!” “明军万胜!” 地图已经传了,大家去看彩蛋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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