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死人

黑暗裹挟，让风玲睁不开眼睛。 她的头脑昏沉，已经无法思考。 此刻，离k市不知道多少距离的s市。 倾盆大雨洒落，路上行人寥寥。 一个小诊所前方，男人举着手机，看着糟糕的天色：“唉，又下雨。” 他撑起伞，静静地走了出去。 可他的注意力瞬间被诊所旁的某物吸引，与其说是某物，倒不如说是某人。 那是一个男人，浑身狼狈，走过的路隐隐带血，血迹下一刻便被大雨冲散。 他抱着一个女子，略显吃力，生硬的用自己身体为女子挡雨。 看到那人的狼狈模样，伞下男子愣了片刻。 前方，抱着女子的人跪地，好似没了力气：“帮帮她......” 伞下的男人没有迟疑，把伞一扔，在雨中接过了女子的身躯。 这个女人身体冰冷，面色惨白，让他面色凝重：“很糟糕。” 紧接着，诊所的黑下去的灯再次亮起。 ...... 风玲感觉自己好冷，她不知道自己在哪，又做了什么。 眼睛开始朦胧的睁开，神识恍惚，头痛欲裂。 她轻轻嘀咕：“嗯......” 身旁传来一道柔和的嗓音，这个男人应该是个很温柔的人。 “先别乱动，你的低血糖怎么会这么严重？” 风玲迷迷糊糊的看着手臂，输液针扎入，点滴顺着管道流入自己身体。 “司尘......” 旁边的男人一愣，没有回答。 风玲再一次昏沉的睡去，这一次，身体没了之前的寒冷，渐渐开始变暖。 直到阳光照射在风玲的面上，她啊的一声醒来，睁开了眼睛，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这里不大，但是装饰柔和，墙壁花白，周围的一张张椅子上面挂着输液瓶，几个小孩坐在那里，好奇地盯着风玲看，时不时嬉笑。 风玲从显眼的床上醒来，把手上的输液针拔掉，手背的血渗出，却被她硬生生按住。 “那个姐姐好蠢！” “对啊对啊！” 比起搞清楚自己在哪，风玲首先转头，看着那几个小屁孩：“啧，看什么看？打你们屁股信不信？” 面对狠话，这几个小孩嬉嬉笑笑：“来啊来啊？” 风玲气急，想要撸起袖子，才发现自己没有袖子，尴尬的交叉双臂，怒视那几个小孩子：“大人有大量。” “风玲。” 风玲身侧，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听闻此话，她这才回过神来，这里好像是一个诊所？ 她偏头，终是看到了那张略显熟悉的脸。 “司尘？” 此刻，司尘站在她边上，上下审视她的身体。 “看来恢复的不错。” 风玲疑惑：“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没想到身边再次传来一个温柔的男人声音：“呵呵，我们去里面说吧。” 风玲一惊，轻轻偏头。 眼前的男人带着眼镜，头发梳理的干干净净，一副面孔斯斯文文，看起来平易近人。 他轻声介绍自己：“我叫朱爵，是这个儿科诊所的医生，也是老板。” 司尘很客气：“朱老板，多谢了。” 朱爵面色柔和：“举手之劳，进去说吧。” 风玲看着司尘和朱爵交谈，倒没有插什么话，轻轻迈腿，踩了下去。 地板花花绿绿，很符合儿科。 她突然感觉腿软，一下子站不稳，就要倾倒下去。 旁边一只有力的手牵住她的手，让她堪堪站稳。 司尘面无表情的拉着她的手：“要我背你吗？” 风玲突然收回手：“不用......” 适应两下，她感觉勉强能走，看向身上的衣服，又乱又脏。 好在这里的小孩大多都在看电视，根本没有多在意风玲的样子。 三人一起来到了一个狭小的办公室，这个地方好像很久没用了，堆满了资料和购物清单。 一切陈旧的药品堆积，风玲好奇的左看右看，嗅了嗅鼻子。 朱爵开门见山：“我直说了，司尘先生。” “你妹妹的状况很差。” 听到这话，司尘还是没有表情：“有多差？” 风玲好奇，妹妹是指自己？ 司尘这小子在外面还占自己便宜？ 朱爵摇摇头：“昨天晚上，你妹妹的心脏没有跳动，几乎可以确认死亡，但后半夜她开始慢慢的有脉搏......” 听到这话，风玲似懂非懂，疑惑的看着司尘。 司尘摇头：“你听错了。” 但是朱爵浅笑：“司尘先生，我并不是在质疑什么，你还是尽早带你妹妹去大医院看看吧。” 说完，朱爵便走了出去，留下风玲和司尘二人在一起。 司尘吐了口气，随后转头看着风玲。 此刻，风玲也一脸疑惑的看着司尘：“什么意思啊？” 司尘自知没法隐瞒：“风玲，你拿到了血肉碎片，而且融合的非常完美。” 风玲想到了左胸口的月牙，但还是不解：“所以呢？” “所以你现在是个彻底的活人。” 听到这话，风玲不敢置信的问道：“现在？” “你以前一直是个死人，风玲。” 如同惊雷，此语突然让风玲的面色凝固。 这句话不难理解，但她根本难以置信：“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是个死人？” “死人需要上厕所，需要吃东西？” 司尘平静的脸上露出为难：“这里的死人不是你理解的样子，你以前一直处于半死不活的叠加态，所有的身体机能都维持在即将死亡的那一刻......” “你应该会发现你的各项生理活动都很固定，不管是睡觉，上厕所，还是吃饭，你所有的活动都在每一天按照规律进行，固定的点饥饿，固定的点睡觉，甚至连一点变化都没有。” “可现在的你是真真正正的活着，一切新陈代谢都开始运转，有新的规律。” 风玲面色发白，这些东西她从没注意过，可司尘居然全部有所察觉，又或者说，他本来就知道会这样？ 到此，风玲终于可以笃定：“你比我还要了解我，你一直认识我，对不对？” 司尘终是叹了口气：“我的确认识你，比你认识自己还早，但我对你没有恶意，风玲。” 风玲感觉心底发怅，司尘什么真话都不对自己说。 “你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是骗我的？” 风玲伸出手指，感觉头疼越发剧烈。 “我为什么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