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一堂课

秦轩闷头画了十几副配图，回头又将它们与论语装订在了一起。 论语第一册的范本就算是完成了。 “小西，你将这个交给孔老先生。” 婢女小西依着秦轩的意思，直奔学堂而去。 “芊嫚，你确定不去学堂上课，而是跟着我学习？” 秦轩将这份工作做完，顿觉如释重负，回头瞥了眼没什么事情可做的赢芊嫚，好奇问道。 赢芊嫚轻轻点头：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秦轩目瞪口呆，好奇道： “你从哪里得来的这话？” 赢芊嫚找出来一张纸，赫然见上面写着这么一行字。 秦轩这才想起来，这是纸张刚印出来的时候，它随便试写的。 没想到却被赢芊嫚无意中得了去。 也罢！ 跟着就跟着吧。 但是她一个女孩子家的，自己又能给她教些什么呢？ 恰在此时，管家在门口低声道： “公子，外面有个姓孟的老头，拉着一车东西，说是来寻您的。” 他来这里做什么？ 红薯得以保存，又得了一百斤玉米种子。 他此刻应该忙着种植，怎会顾得上找我？ 莫非后山那边也出了事？ “知道了！我这就去。” 秦轩说罢，扭头望向赢芊嫚。 赢芊嫚嘟了嘟嘴，嫩脸上尽显委屈。 “也罢，你跟我来。” 秦轩换了件衣服，与赢芊嫚向正门口缓缓行去。 见赢芊嫚像个跟屁虫似的，秦轩不禁心里苦笑。 这妮子这般黏着我，以后长大了，可如何嫁得出去。 心念及此，秦轩突然开口道： “你我虽然有缘，奈何我本事有限，能拿得出手的似乎只有诗文、算术、剑术。” “不知你想学什么？无论是什么，只要我会的，我都教给你。” 赢芊嫚鹅蛋脸顿时飞起两抹红晕。 她哪里是想跟着秦轩学什么本事，只是喜欢和他待在一起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谁也不曾给她的。 可秦轩的盛意难却，赢芊嫚思量片刻，道： “算术和剑术吧！” “至于文学一方面，公子才思敏捷，即便肯倾囊相授，我怕是也难有精进。” 秦轩听她这般明理，也暗暗喝彩。 两人说话间已到了门口。 果然见农首孟知节孤零零在外等候，另有一车红薯，还很贴心的配了个炉子。 “老爷子大老远来一趟，怎么不进去歇会？” 见到秦轩，孟知节欣喜上前： “不了，我时间有限，下山给你送点东西就走。” 秦轩好奇道： “山上可是粮食不够？” 孟知节苦笑摇头。 秦轩更加猜测不透： “莫非是有人为难你？” 不对啊！ 山上的那些人对此老可以说是非常恭敬。 就在他胡乱猜测的时候，孟知节面色凝重交给秦轩一张纸。 在秦轩打开的同时，孟知节艰难说道： “咱们有几个同伴不幸战死，老头子这边囊中羞涩难以帮衬，还望公子......” 随后指着这车红薯，惊慌失措道： “也不能让您白出钱，听说您将这玩意能卖出好价钱，我就拿它们来换。” 听到孟老头来此是为了昨夜战死的几名农家弟兄，秦轩心中很不是滋味。 再听他说拿一车红薯换那几人的抚恤金，既觉好笑，又觉难过。 “后山那边就由先生多费心，等我这边处理完红薯，自会将钱差人送过去。” 孟知节边拱手，边倒退着离开。 秦轩招呼来一名仆人，道： “将这些红薯带上，今天我在咸阳大街上最后卖一次烤红薯。” 赢芊嫚听说秦轩要去大街上做生意，忙上前拽住他的衣角，一言不发，但心思全写在脸上。 “不行，你老实点在府上待着。” 秦轩义正言辞拒绝道： “你脸上那个怪病见不得热太阳，今天这天气不适合你出门。” 赢芊嫚的那个病其实按现在的说法，就是紫外线过敏，也算很常见了。 并非与鬼神有关。 可赢芊嫚并不这么想，她一直待在宫里，很少抛头露面出门，每天能见到的都是那些人，她很不喜欢这样枯燥的生活。 好不容易来到了秦轩府上，一下子见到了这么多的陌生面孔，她虽然有点害怕，但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就连空气，似乎秦府都要比宫里好得多。 但任何地方呆的时间久了，都会厌倦的。 秦府也是如 此。 现在好不容易跟着秦轩可以出门一次，同龄孩子谁还不想逛街看热闹，更别说一次都没逛过街的赢芊嫚。 “公子......” 赢芊嫚哽咽一声，在门口默默低下了头。 秦轩也是出于好心才这样安排，没曾想会让赢芊嫚哭鼻子，忙递给她一条手绢： “擦干眼泪，换身朴素衣服，咱们再走！” 有了昨晚那场死伤，秦轩也没把握他能将这些红薯全卖出去。 但想起还有不少豪绅没有尝到自己烤红薯的手艺，秦轩心里就十分难受。 回到府上，秦轩换好衣物，让韩信亲自挑选了十几名能打的好手跟随。 有了上次的吃亏，这次他的准备很充分。 秦轩还在对他们安排之后的工作，却见他们一个个痴了般傻傻盯着前方。 他好奇回头，不由也愣在当场。 赢芊嫚原本就身材娇小，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换了身农家衣服穿出门，更惹得我见犹怜。 “戴上这个！” 秦轩从车上取下一个斗笠，摁在了赢芊嫚头上。 斗笠上更贴心地设计了浅蓝色的面纱，遮挡阳光。 赢芊嫚缓缓系上斗笠，心里暖洋洋一片，挨着秦轩坐在了车前。 咸阳街头。 今天逛街的人少了很多，只有零星几个而已。 秦轩让下属开始敲锣打鼓。 “烤红薯！又大又甜的烤红薯。” “没尝过的，麻溜过来瞧瞧。” 可无论他怎么吆喝，就是没有人敢出来。 反而经过他这么一吆喝，为数不多开的店也很快关了门。 赢芊嫚瞧着反常的街头，略有失望，顿时觉得手中的烤红薯不香了，漠然坐在车前低头乱想。 秦轩像是看出了她的心事，笑道： “做生意就是这样，谁能保证自己的生意一直顺风顺水，如火如荼？” 见赢芊嫚好奇地抬起头，秦轩大笑道： “山不向我走来，那我便向它们走去！” 十几名侍从前后左右围着马车，秦轩和赢芊嫚坐在车前，开始在咸阳城大街小巷四处贩卖烤红薯。 赢芊嫚听着贩卖声，略有羞涩。 秦轩郑重说道： “今天我就给你上第一堂课，如何推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