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上阵父子兵

秦轩也被来人吸引，微微转过头。 只见人群中来的是位老者，白发苍苍，拄着一根手杖，正是自己所救的黄石公。 黄石公摇头上前，白了眼小胖子，苦笑道： “你爹买十斤红薯就很牛？” 众人都不认识这人，更不知他如此行事是何企图。 秦轩也不上前相认，他大概也能猜到黄石公如此做的原因了。 “那你买！” 小胖子在众人面前好不容易耀武扬威一次，却莫名其妙被个老人打脸，顿时气呼呼地道： “今天你要是能买十斤红薯，我将剩下的全部买下。” 朱爷有点慌，暗骂这孩子爱惹是非，赶忙想上前将他拉回来。 却被一妇人拽住胳膊，动弹不得。 “一个邋遢老人能有何本事买下十斤红薯？” 妇人斜眼鄙夷朱爷，道：“ 老爷什么都好，就是太怕这怕那，还不如个孩子。” “我朱家今日丢的人还不够多？你找不回来，就让咱儿子找回来。” “他可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还能有差？” 朱爷无可奈何，他瞥了眼秦轩，又瞄一眼黄石公，只觉得此中好像暗含阴谋，但急忙间又想不清其中的联系，只能心里干巴巴着急。 其他豪绅都觉此中有问题，迟迟不敢上，但见朱爷的小公子站了出来，纷纷为其添油加醋助威。 “朱小子，好样的！人都说虎父犬子，你这里却是反了天罡，犬父虎子啊。” 哄笑中，又一人赞道： “咸阳就是你朱家的，万万不能让别人出了风头。” “老朱，我真羡慕你呀！竟能生出这般能耐的儿子。” 朱爷听出了他们言语中的讽刺，但又能如何，此刻只能拱手苦笑回应。 浑身脏兮兮的小胖子有了这些人的怂恿，更显得成竹在胸，扬起手，道： “瞧见没？听见没？何为民心所向，众望所归？” “老头，你怎的哑巴了？” 黄石公老眼眯起，只留一条缝，似看傻子般看向小胖子。 拄着手杖蹒跚向秦轩，道： “公子，他刚才说的，你可听见了？” 见秦轩点头，又对看热闹的众人问道： “诸位，可否佐证？” 不待其他人犹豫，几名豪绅联袂而出： “我们都愿意佐证。” “小朱公子说只要您能买下十斤红薯，他就买下所有。” 众人无不点头称是。 黄石公用手杖敲了敲地，抬头望向朱爷： “他是你儿子，你怎么说？” 朱爷虽觉这里头有点古怪，可现在气氛都烘托到了这个份上，又怎好打退堂鼓？ “俗话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儿子说什么，便是我的意思。” 随后又朝小胖子点头，给予了最大的肯定。 啪啪两声响，黄石公转身对秦轩道： “给老头子称上十斤烤红薯吧！” 秦轩称好十斤递给黄石公。 黄石公将手杖夹在咯吱窝，左右手各拎起一包烤红薯，蹒跚就要离开。 忽的一人双臂撑开挡住了他的去路。 正是小胖子。 所有人都在注视黄石公，看他如何应对。 赢芊嫚却在注视秦轩。 她隐约觉得秦轩和这个老人应该相识。 就在小胖子拦阻老人的时候，她很清楚地看到了，秦轩的身躯不由前倾。 这分明就是紧张，要出手的意思。 但她弄不清楚这两人一搭一唱究竟要干嘛。 “小孙子，你挡住爷爷的路了。” 黄石公并不作怒，反而笑声连连。 小胖子大怒，举起手就朝着黄石公的头砸去。 眼见黄石公就要中招，就在此时，小胖子忽然脚底一滑，滋溜一声跪倒在了黄石公眼前。 众人无不哈哈大笑。 “好孙子，你挺懂礼数呀。” 黄石公将两袋红薯放下，拾出一个掰成两半： “可爷爷没什么可赏你的。要不咱爷孙一人一半，如何？” 小胖子目露凶光，邪念陡生，趁老人不备扫出旋风腿，直向老人下盘攻去。 秦轩万分好奇，刚才他可是目不转睛望着现场，但即便这样也没能看清小胖子是怎么倒下的。 他早猜到老头不是凡夫俗子，如今看来，要不有人在暗中帮他，要不他本身就是个高手。 哎呦！ 黄石公手中的红薯突然滚落出去，不偏不倚砸中了小胖子袭来的腿。 啊！ 小胖子痛哭不绝，整个身躯犹如陀螺原地打转起来。 朱爷和那妇人纷纷上前，抱住爱子就是一顿询问。 “爹，我的腿，没了知觉。” “娘，此人会妖法。” 什么？ 此人会妖法？ 看热闹的百姓纷纷惊恐后退。 秦轩却发现了点蛛丝马迹，刚才黄石公手里的红薯显然是由内劲发出，打到了小胖子的腿上某处穴道，这才让他的腿暂时失去了知觉。 老家伙藏得够深呀。 竟然是个绝顶高手！ 朱爷眼见儿子受苦，不由火冒三丈，起身怒道： “老丈！你戏耍小儿也就罢了，为何伤他？” 黄石公一脸无辜，看向秦轩，似在寻求帮助。 秦轩却哼道： “我是个做买卖的，不管你们私下争斗，只要谁有米粮来换，我都做他的生意。” 黄石公平白得了个无趣，别开头，缓缓昂起头： “好像是你儿子要先伤老朽的？” “偷鸡不成蚀把米而已，你怎好意思过来兴师问罪？” 大多数人刚才都看见了，确实是小胖子先来偷袭。 朱爷不占理，可耐不住儿子疼痛呼喊，怒气冲冲再次质问： “你拿了红薯，却不给米粮，就凭这点，我能送你去见官。” “来人，给我拿下！” 秦轩径直坐下，与赢芊嫚吃起了红薯，拾起纸笔，轻轻写下两行奇怪的数字。 其他人虽然都想看朱家的笑话，但是朱爷刚才这话倒是没法反驳。 顿时，人群中的声音全成了对黄石公的批判。 朱爷神色稍解。 忽听大街远处传来一声： “黄老爷何在？我等奉命前来给黄老爷送粮。” 话音刚落，几个仆人推着数十袋子粮食急匆匆走到这里。 黄石公掀起遮住双眼的长发，挠了挠头，对朱爷道： “十斤红薯是多少粮食来着？” “老朽算不来，烦劳你给算算，这些够不够。” “不够的话，老朽让他们回去再取。” 听到这话，几名仆人如丧考妣，忙跪倒在黄石公膝下： “黄老爷，咱们这次走得急，只带来了八百斤粮食。您要多少，我们老爷吩咐了，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