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逐个击破

“苏兄弟，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请说吧。” 望着老单于焦急的样子，苏俊义不急不忙起身： “敢问老单于，蒙恬能灭掉其他部落，唯独不能将你等征服，你可想过其中的原因？” 嘶！ 昏暗的灯光下，老单于缓缓低下了花白脑袋。 沉吟良久，豁然抬头： “是粮草？” 对！ 一定是粮草。 匈奴人打到哪里吃到哪里，但是中原人就不同了。 苏俊义摇头反问： “凛冬来临之后呢？” 老单于抬起的头瞬间又低了几分。 是的。 凛冬来临，北原一片萧条，动物也不再出没。 不但中原人难以生存，而且他们也很难找到幸存的地方。 可若不是粮草，又会是什么？ 论兵力，蒙恬有三十万精锐之师，是赫连家族的四倍不止。 论战斗力，前几个部落不是没有酣战过，最后还不是臣服在了大秦铁骑之下？ 或是指挥能力吗？ “是地域问题，蒙恬虽然有指挥头脑，但是他在这片荒原上完全没有作战经验。” 老单于兴奋地抬起头，与苏俊义四目相对。 苏俊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摇头不已。 就在老单于纳闷之际，苏俊义缓缓说道： “你们能将蒙恬几乎逼入绝境的，不是兵马，不是战斗力、指挥能力，更不是天时地利，而是人心，是取舍，也是投机。” 这等说法，老单于还是第一次接触，不禁显得好奇无比。 “别的部落失败就是败在了他们那引以为傲的一腔孤勇。” 苏俊义一针见血评判道： “老单于细想一下，事实可是如此？” 见老单于不再说话，苏俊义话音更重： “这没什么丢脸的，失败并不可怕，只要活着，就有东山再起的那天。” “你们能打则打，打不过就换地方，偌大个草原就是你们最有利的战场。” 他气定神闲坐下，慢悠悠总结道： “可蒙恬不行，他的人马走到哪里时刻都会面临迷路的问题。” 老单于顿时来了精神，在苏俊义的指导下，他终于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 “所以，先生的意思是？” 激动之下，对苏俊义的称呼都开始变了。 苏俊义双眼微眯，颔首道： “此战必须要打。” 要听到必须要打这场仗，老单于顿时蔫了下来。 蒙恬有三十万兵马，这根本是不可能取胜。 明知道鸡蛋碰石头会碎的，为什么还要去碰呢？ 其实，老单于更想做的是逃。 眼瞅就要立冬，只要躲开这次大秦铁骑的追杀，他赫连家族完全可以趁着冬春两个季节养精蓄锐，等到春末草木生长之际，再举兵征战大秦，兴许更有胜算。 仿佛是看清了老单于的想法，苏俊义咯咯冷笑道： “一味的去逃避问题，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不是吗？” “与蒙恬的三十万短兵相接，就算是你草原十八部全集结在一起，也未必能有胜算。更何况现在好多部落已经投降蒙恬。” 看着懵逼的老单于，苏俊义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在马奶酒里润了润，在桌上画了几个圈。 “蒙恬的军马驻扎在上郡，而臣服他的那些单于主要分布在他西、北两侧。” 最后轻轻敲了敲桌子： “而您的赫连家族恰好位于东边。苏某曾经游历天下时，走访过这片区域，这里不似中原，更不像草原，有很多地方常年积雪，是个无人问津的避难好场所。” 老单于认真倾听，像个痴迷学术的学子。 “我意不在打蒙恬，而是这些！” 苏俊义握紧拳头，猛地砸在西北两侧的匈奴地盘上。 “趁着这些单于与蒙恬会晤之际，咱们一举拿下这些部落，抢夺他们的资源，然后迅速东进。蒙恬若敢来追击，我必将他掩埋在雪川之下。” 老单于听得热血澎湃不已。 诚如是，霸业可成，赫连家族可兴矣。 “问题是，我对那片雪原也不太熟悉，贸然带着族人挺进的话，恐怕......” 就在老单于犹豫不决之际，苏俊义将一张地图展开。 老单于双手颤抖接过，徐徐展开，只见上面仔细记载了雪原的风土地貌，更用朱笔注明了活路。 “只要按着红线去走，绝不会有错。” ...... “主公，您真的还要再去一趟赫连家族腹地？” 英布语气充满关怀询问道。 秦轩却凝神看着地图，似在猜测着敌人的下一步计划。 明天，他必须出现在赫连家族腹地。 “不但是我，你们也得跟我走，到时候我们和蒙帅对赫连家族前后夹击。” 打入敌军内部，这可是一步险棋。 自上次目睹秦轩以一座空城都能取胜，龙且对秦轩是彻底服了： “我赞成，一切服从主公安排。” 英布迟迟不语，目光扫向项羽。 项羽闷声道： “问题是，你有把握拿下赫连鹏吗？” 赫连鹏就是那个极力想证明自己的赫连王子。 秦轩冷笑一声： “拿下那个蠢材易如反掌，最难的是怎么扛过赫连雄那一关。” 另外，他也担心乔伊云那边会出什么差错。 时间刻不容缓，不能再耽搁了。 “留下十来名兄弟照顾张德全，剩下的人都连夜跟我走。” 秦轩合上地图，他隐隐感觉无形之中有一股力道正在扭转他的计划。 这人多半跟长久不怎么出现的苏先生有关系。 “英布，上次我让你查究一下苏俊义的身份，还是没有线索吗？” 闻言，英布苦笑道： “这小子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军营上下只知道他是武三通的朋友，就连蒙帅那边都查无此人。” 既然查无此人，那就是说不是蒙家军内部的人。 不是蒙家军内部人员，又一直撺掇武三通搞破坏，那他的身份可以缩小范围。 要么是匈奴卧底，要么是六国余孽，要么就是纵横家。 项羽也反应了过来，道： “咱们上次在东郡抓住的那个纵横家好像也姓苏。” “你不是说纵横家一直想着重新出山，所以在四处挑拨叛乱，会不会那人也是纵横家？” 秦轩深吸一口气，现在已经不是乱想这些的时候，只能早一步到赫连家族的地盘。 然后凭借自己的口才和心智，和那位暗处出没的纵横家各自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