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哀大莫过于心死

夜肆爵站在旁边不知该如何劝解温乔乔只清楚现在的她，明明就在附近却没有将温老爷子救回，他不知眼前人心中是否对自己有几分责怪的意思，张开嘴，到最后却道不出半个字。 本来想着让医生过来开导。 谁知刚刚转身，便见温乔乔脸色难看。 一口血吐出。 染红了他的裤腿，夜肆爵惊愕地瞪大双眼，想要伸手将人扶稳。 但已经来不及。 温乔乔流着泪摔倒在地，嘴边还带着鲜血，眼中满是怨恨。 就像索命的女鬼般。 惊呼嘶吼的喊着始作俑者的姓名。 “陆野！” 医生被这边的动静惊动，连忙推开门。 看见的便是虚弱的病人倒在地上，口吐鲜血，而负责看护的夜肆爵身体僵硬，根本没有将人扶起的打算。 直接呵斥：“夜总！你是来照顾病人的！” 他连忙将人抱起安置在病床上，强行打了针镇定剂。 药剂作用下。 温乔乔的情绪恢复，陷入昏迷。 而被说教了通的夜肆爵，正冷着张脸坐在旁边，听她梦呓。 “爷爷…别离开乔乔，乔乔还没有治好你的病。” 这声声没有回应的劝阻。 像是诅咒般，在夜肆爵的耳边不管回响。 他不可避免的想到温老爷子躺在血泊中，那双睁开的眼，起身走到外面的吸烟区点燃了支烟。 想要用这样的办法，短暂消愁。 医生不知何时走到夜肆爵身边，皱眉看着满身烟味的男人。 “夜总，有些事情需要你清楚。” 病历被递来。 起初看见各项数值，夜肆爵并不意外，这些都在预想范围内。 可到最近…… “为什么会这样！”ap. 为什么数值越高，温乔乔的情绪越稳定，尤其是最近的那次。 如果不是高到离谱的数值。 只怕他会以为温乔乔已经恢复正常。 医生听完也发出声叹息。 “不知道发生什么，温乔乔的心理逐渐极端，虽然越来越平静，但用形容词比喻，你们所看见的是冰山一角，她把那些不好的掩藏，可一旦爆发……”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 两人都并非蠢才，自然都懂对方的意思。 夜肆爵很快便意识到。 爆发的导火索，已经来了。 “我会守在她的身边。” 温老爷子的死很可能刺激到温乔乔，让她精神失常。 夜肆爵必须陪同，不让她接触危险物品。 次日。 温乔乔从睡梦中清醒，脸上的神色从初醒时的茫然转为悲伤，她抬起无力的胳膊，好不容易才够到身边人的衣摆。 感受到那处的动静，夜肆爵回头望去。 “我想见爷爷最后一面。” 情绪平静到反常。 这让夜肆爵联想到昨天医生递来的病历检查。 以及临走前留下的那句话。 不怕疯子，就怕冷静的疯子。 陷入自己思绪的夜肆爵，没有发现因为他态度而面露不虞的温乔乔。 她的眉头微缩，用冰冷地语气说。 “夜肆爵，别让我恨你一辈子。” 威胁? 夜肆爵觉得这是最有效的方法，至少他无法拒绝。 但在之前，必须约法三章。 “我可以带你去，但有前提，你不能寻死。” 听到这句话，温乔乔的动作微僵。 但还是点头。 她选择妥协，比起寻思更重要的是亲眼看见爷爷。 夜肆爵见状虽面色不显，但心底已悄悄松了口气。 听到病人要出院。 医生拦着，正准备阻止，谁知却瞧见眼睛肿成核桃似的温乔乔。 温老爷子的尸体是送来这家医院。 他自然知道点内情。 虽然明面上有人自首，进了监狱被判刑。 但任谁都清楚。 绝不可能那么简单。 他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在心里低叹上流也不能事事顺心。 葬礼上。 温老爷子并没有很多熟人，这里显得格外空旷。 他被入殓师整理遗容，脸上的伤口也已经被遮掩，如果不是过于苍白的脸色，以及没有起伏的胸口。 温乔乔险些已经爷爷只是睡着。 夜肆爵在后面默默推动轮椅，向那边缓缓靠近。 边走边观察温乔乔的神色。 当停在灵柩前。 他沉默片刻，低头哑着嗓子开口。 “节哀。” 如何节哀? 早在看见爷爷时，温乔乔的泪水便止不住。 她扑到那边，触碰冰冷的棺木。 “爷爷，你睁开眼看看乔乔。” 说完这句话后。 她泣不成声，呆呆的靠在那。 夜肆爵选择背对，维护着温乔乔最后的体面。 后面的声响逐渐平息。 正当他以为到此为止时，转过身看去。 温乔乔晕倒在地，脸上还带着半干的泪痕。 哪里是收拾好心情。 分明是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