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镇压西凉军，刘辩召见诸将！

刘辩会选择答应，但却是不得不答应！ 西凉军妄行废立，哪怕十多万大军，他不可能斩尽杀绝，可如此以下犯上、欺君罔上，西凉军诸将等首恶都难辞其咎，必须受到严惩！ 刘辩可以赦免他们，但这种赦免不能是他们主动提出，并且是这种谈判的方式提出的！ 这让刘辩感受到一种被威胁的不满！ 但刘辩也知道，哪怕他当前拥有一股不弱的势力，甚至在暗中翻云覆雨，完全将西凉军行废立的谋划破坏了，等于是翻盘了！ 可是！！！ 西凉军毕竟有十多万兵马！ 如今汇聚的四、五万兵马，是西凉军镇守皇城和皇宫的兵力抽调。还有他们镇守京师、镇守洛阳八关的兵马护卫，还没有全部回援。 若是十万大军齐聚，刘辩当前的势力，明显太弱了！ 哪怕曹正淳、青龙等四大指挥使武艺高强。哪怕厂卫忠心耿耿，可以死战到最后一刻。哪怕秦琼统帅的玄甲军，可以以一敌十。 如果刘辩想要与西凉军鱼死网破，他这股势力是可以做到的！ 但是！！！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刘辩快意恩仇，与西凉军鱼死网破固然畅快了。可这只会白白便宜了世家大族，便宜了隐藏在暗中的袁隗等势力！ 这不是刘辩想看到的结果！ 身为一个合格的、并且是接受过十六年高等教育的君王，刘辩深切的明白什么是政治！ 所谓政治，就是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 说到底，他现在的“朋友”还太少了，或者说他的势力还是太弱了！ 他的力量还是太弱了！ 正因为力量太弱了，他们才需要阴谋算计，精妙布局，从刺杀董卓令西凉军群龙无首开始，步步为营，小心谨慎。 正因为力量太弱了，他们才需要向北军五校借势，秦琼说降张辽，令北军五校成为扭转战局的奇兵！ 正因为力量太弱了，他们做不到摧枯拉朽的横扫千军，还时时需要患得患失，宛如刀尖上行走的危险重重。 就如同现在，北军五校的一次意外内乱，就打乱了他们的布局。 是谁在背后与刘辩对立？想要阻止北军五校勤王救驾？想要避免北军五校干扰西凉军行废立？ 是袁隗？ 是世家？ 其实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还是刘辩太弱了！ 以至于让人有机可乘！ 哪怕心有不甘又如何？一个成熟的政治家，是需要审时度势的选择进攻与放弃！ 强如李世民，在玄武门之变后，面对趁机入侵的突厥势力，都不得不忍辱负重，与颉利签下“渭水之盟”。 然而，渭水之盟避免了唐朝在不利条件下的作战，为自己稳定局势。为发展经济、积蓄力量赢得了时间，是唐朝与突厥强弱变化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如果李世民莽撞出击、快意恩仇，还会有贞观之治吗？！ 退让是为了更猛烈的出击！ 念及此处，刘辩忽然觉得自己对政治思想有了更深切的领悟，他决定暂避锋芒！ “轰隆隆——” 刘辩正要金口玉言下诏赦免西凉军的罪行时，强烈的震动忽然爆发出来，宛如地龙翻滚，令在场众人神色骇然，猜到这是大军入宫的声势！ 怎么回事？！ 难道又出现意外了？！ 是西凉军的援兵来了？！ 还是北军五校挣破脑袋终于挣出一个结果了？！ 众人大惊失色！！！ 这支兵马，关乎着战局的走向！ 刘辩的眉梢微挑，但很快就放下来了。因为朱雀从一名锦衣卫口中，率先得到了具体情报。 “启禀陛下，玄武在雍门察觉到北军五校内乱后，果断前往北侧夏门和谷门，为在外攻城的屯骑校尉朱儁打开城门，正是朱儁率屯骑长驱直入，杀入皇宫！ “据锦衣卫探子初步预计，朱儁麾下大概有六七千兵马，正果断杀来崇德殿！” 玄武伪装成‘城门校尉伍琼"，正是在他里应外合下，张辽和秦琼才能兵不血刃攻破西侧雍门，长驱直入杀入宫内。雍门也为后面的北军五校敞开道路。 眼看着北军五校诸将在雍门外争权夺利、为首功自相残杀。玄武果断放弃雍门，直奔北侧夏门和谷门。张辽攻破雍门的情报，只是令北军五校分兵雍门，而不是全军出动。 毕竟万一是谎报军情，来回调动只会错失良机！ 北军五校诸将，都是身经百战之将，特别是其中的屯骑校尉朱儁，乃汉末三将之一，在黄巾之乱中，平定各地、稳定大局上居功至伟，是真正的忠君爱国之将。 玄武此计，明显是“声东击西”后，又打了一个“回马枪”——在北军五校进攻北侧城门时，他们声东击西转攻西侧城门。如今西侧城门形势不明朗，又回马枪转攻北侧城门。 在伪装成‘城门校尉伍琼"的玄武，里应外合下，朱儁果然轻易攻破北侧城门，率军长驱直入，在这個关键时刻，杀到了皇宫崇德殿内。 刘辩微微颔首，这令他放心下来！ 他麾下这些势力，又不是刻板的只知道遵从程序的NPC，而是活生生的人，他们会审时度势、会趋利避害，有自己的喜怒哀乐，自然也有急智反应。 此次玄武当机立断的反应，造成了朱儁这支奇兵！ 这也令刘辩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朱儁的兵马不多，或许只有六七千，但有这么一支兵马参与，本就投鼠忌器的西凉军，会更加忌惮。更逞论吕布等并州军作壁上观，也是一大意外。 这时候，刘辩反而可以将计就计，逼出西凉军第二次强行废立的幕后主使—— 将刀锋对准太傅袁隗这个幕后黑手！ 在刘辩思虑利弊的时候，朱儁率军杀到了崇德殿门前，他余光一扫西凉军的阵列，以及被包围其中的秦琼和玄甲军、张辽等少量步兵，就猜到了敌我双方的形势！ 朱儁立刻下令改变阵型，刀盾兵、长矛兵在前，组成了铜墙铁壁，那长矛如林，散发出摄人心魄的气势。在其中弓弩手蓄势待发，两侧骑兵随时出击。 眨眼之间，这支屯骑营兵马就在西凉军如临大敌的时候，巍然不动的进行了变阵，从原本的急行军阵型改成了防御进攻阵型。 这一幕，令西凉军有些忌惮！ 身为身经百战的将士，他们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朱儁这支兵马是精锐，或许装备不如玄甲军、飞熊军等具装骑兵，但那令行禁止、号令如山的应对，却凸显出他们的训练有素！ 一支军队，通过战阵凝聚起来，可以发挥出非常恐怖的团队力量。就宛如“一股绳”和“一盘散沙”的区别，结果是迥然不同的！ 朱儁这支兵马，看似只有六七千，但训练有素、令行禁止，足可见配合默契，乃精锐兵种。而他们的统帅朱儁，更是能征善战的将帅之才！ 西凉军如何不忌惮？！ 直面朱儁的军队，正是曾经的白波军将领：杨奉的方阵，他心中暗道晦气！ 该死的朱儁，不选择其他将领对峙，反而选择他们白波军阵列，干你娘的！ 但杨奉不得不立刻变阵。 毕竟他们一开始是对着中央的秦琼等玄甲军形成包围之势，如今朱儁率军从北侧杀来，他们等于背后面向敌人，这是十分危险的表现，自然需要变阵！ 然而这一刻，秦琼也同样下令了！ “哗啦啦——” 全副武装的具装骑兵“玄甲军”，分兵对峙杨奉方阵，更进一步，似乎与朱儁兵马心照不宣的进行配合，对杨奉方阵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这令杨奉方阵顿时压力极大，不得不进行前后对峙。但如果统帅有方，那就是面面俱到、统筹兼顾。但如果统帅不当，那就是顾此失彼、左支右绌！ 杨奉顿觉压力山大，余光一扫，西凉军诸将还在犹疑之中。只有徐荣率军上前对峙，但张辽同样令麾下新兵改变阵型严阵以待。 因为朱儁率军杀至，他们对秦琼等玄甲军的包围之势，瞬间荡然无存，反而有种腹背受敌的危机感出现！ 幸好此时副将上前：“将军，我指挥对峙朱儁兵马，你镇守后方对峙玄甲军！” “公明，拜托了！” 杨奉郑重的望着副将，正是徐晃徐公明。 徐晃早年跟随杨奉征战，而杨奉初为白波军手下将领，后跟随凉州军阀李傕。 是的！ 战败被俘、如今正被五花大绑成为人质的李傕，正是杨奉的领导。 杨奉的兵马，自然是不愿意李傕被杀，因此也是极力反对西凉军强攻玄甲军，令西凉军投鼠忌器的主要势力之一，他们是需要西凉军谈判换回李傕的派系。 原历史中，杨奉帮助李傕攻杀郭汜等将，由此可见他在李傕身上的投入之大，或者说捆绑之深，属于真正的铁杆之一。 “将军勿忧，朱儁不会强攻我们的！”徐晃镇定的说道。 这令杨奉有些不解：“为何？形式剑拔弩张，任何擦枪走火都有可能！” “将军乃李傕将军部下，如今李将军在秦琼胁迫之下，我们这些李将军部下是不会轻举妄动的，然而朱儁还是选择针对我们，这是为何？” 徐晃没有卖关子，直言不讳的说道：“属下猜测，朱儁也知道我们投鼠忌器，这种对峙之中，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爆发冲突的！ “他只是表现出一种针锋相对的态势，将西凉军人多势众的气焰压制，为之后的谈判壮大声势和筹码！ “当然，属下的猜测只是一种可能，朱儁能征善战、智计百出，或有其它奇招也有可能！” … “是这样吗？” 杨奉狐疑之中，将信将疑。 但不管如何，他们需要做足最坏的打算，因此杨奉拱卫后方、徐晃镇守前方，他们这支兵马也进行了变阵对峙，并没有掉以轻心。 朱儁策马上前，是单枪匹马上前，竟令西凉军诸将不敢轻举妄动。实在是朱儁的威望太高了，甚至西凉军对朱儁都有些心理阴影！ 当初黄巾之乱爆发，朱儁、皇甫嵩和卢植乃居功至伟的三名主帅，而在他们的麾下都有谁？ 骁骑校尉曹操，军司马孙坚，还是一介白身，但是卢植学生的刘备，还有中郎将董卓。 是的！朱儁是董卓当初的老领导。 董卓平叛黄巾军，连战连败。而朱儁他们，连战连胜。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统帅差距！ 如今董卓已死，西凉军将士面对朱儁，不管是军功战绩、还是威望资历，都矮了不止一筹了！ 就在西凉军诸将的犹疑之中，朱儁并没有太过上前，而是保持着一种安全距离——万一发生意外，后方部下可以第一时间救援，但又不至于距离太远而声音传不出去。 朱儁能征善战，胆魄十足。但他可不傻，深入虎穴，那是虎将干的事情，而他是主帅！ 朱儁策马来到安全距离后，目视着崇德殿内，无视殿门前的郭汜等将，目光似乎可以穿透重重阻碍觐见圣上，而后深呼吸一口气，气沉丹田的大吼道： “启奏陛下、皇太后，臣屯骑校尉朱儁率屯骑营七千兵马救驾来迟，还望恕罪！北军五校三万多大军已经兵临皇城，即将长驱直入！ “屯兵右扶风镇压凉州之乱的左将军皇甫嵩，请求率三万精兵入京勤王救驾！尚书卢植与河内太守王匡联名上奏，请求入京勤王救驾！” 朱儁虽然是主帅，但戎马一生，武艺自然不俗。 并且君子六艺乃大汉读书人必修之课，大汉没有腐儒，只有文武全才的儒生，只有“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儒将！ 这声音中气十足，远远传开，似乎有回音似得，滚滚传出！ 全场哗然！！！ 特别是西凉军将士，更是为之震动了！！！ 188年的时候，左将军皇甫嵩与前将军董卓镇压凉州之乱，但189年灵帝病重，调董卓任并州牧，意图将董卓的兵权交给皇甫嵩。 但董卓上奏拒绝，一直拖到了灵帝之死，后面京师大乱，董卓趁机受何进之诏入京，之后何进和十常侍两败俱死，董卓霸京。 而这时候，皇甫嵩还屯兵在右扶风，麾下有精兵三万多。一直与京兆尹商讨，准备讨伐董卓，勤王救驾。 原历史，董卓设计，以天子诏令征辟皇甫嵩入京任职，终于成功调虎离山。 但这一世，董卓被刺杀身亡，西凉军群龙无首大乱，哪里能顾及皇甫嵩等兵马？ 至于卢植…… 前几日阻止董卓行废立后，因为太傅袁隗赞同废立，而弃官奔逃。他知道董卓会派人害他，因此走小路准备从河内入并州，过太行八陉回到幽州。 但卢植刚刚逃到河内，董卓之死、京师之乱的消息又传来。他立刻与北军五校朱儁联系，后说动河内太守王匡，决定挥兵勤王救驾。 这两股势力，可以将京师包围起来！ 如果西凉军铁板一块，是怡然不惧的。 但如今，在外有皇甫嵩、卢植等兵马包围。在内还有北军五校作乱，还有厂卫、秦琼和玄甲军等伏兵。吕布等并州军反复无常、作壁上观。 不确定因素太多，以至于西凉军已经失去掌控力！ 怎么办？ 趁着皇甫嵩和卢植还没有入京，直接不顾战败被擒的李傕生死，暴起发难，擒贼先擒王？死道友不死贫道？还是选择臣服？请求陛下的赦免？ 但他们西凉军已经失去谈判的资格了，如今不说占据主动权，连对峙叛军的士气都没有了！ 接连的打击，西凉军上下军心震动、士气大跌，哪里还有战斗力可言？！ 西凉军诸将进退两难！ 就在这时，曹正淳从殿内一步一步靠近，这顿时令西凉军诸将如临大敌，就连一旁的吕布等并州军诸将，都忌惮的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出手。 可曹正淳没有任何出手的姿态，脸上笑容满面，镇定自若，洪声对着全场喊道，在真气的推动下，宛如雷音阵阵，声震十里： “陛下有令，传屯骑校尉朱儁、司隶校尉秦琼、越骑司马张辽、中郎将李傕、中郎将郭汜、中郎将吕布……入殿觐见！！！” 言毕，曹正淳一甩浮尘，直接转身离去。 这令在场众人面面相觑！ 陛下召见之人，包括了在场对峙的所有兵马头领，但西凉军诸将互相对视，都是惊疑不定，犹疑不决！ 陛下这是何意？！ 诏令释兵权吗？！ 故意召见他们，令将领与兵马分开，而后擒贼先擒王？！ 还是给他们一个台阶下，进行谈判的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