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武者

翌日，陈进去往集上之前，先去了马老头家一趟。 这是去问一下马老头要不要帮忙买什么东西，这已经是陈家的惯例了。 “买点盐和米就好了，家里现在的肉都吃不完。”马老头很是随意的道。 自从陈进打猎之后，不仅他们家的肉吃不完，连马老头家也是。 因为陈进每次打到猎物，不管多少，都会送一些过来给他。 马老头看了眼灶台上的那一条猪腿，脸上也难得一见的有些许笑意。 虽然他那天没去吃杀猪饭，但自己教出来的弟子能猎杀到野猪，他怎么可能不开心！ 不过，陈进不仅要问这个，还要问其他事情。 之前他忙于打猎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没办法考虑太多东西。 如今猎到那头野猪，家里很长一段时间是不需要担心食物的问题了，是时候考虑做其他事情了！ 陈进看了眼马老头，见他心情不错，于是开口道：“马师，你识字嘛？” 拥有前世记忆陈进知道，知识是多么的重要，而看书，是获取知识的最快途径。 “嗯？你问这个干嘛？” 马老头诧异地看向陈进，但这时他忽然想起当初陈进来求他教箭术时所说过的话，说他射箭打猎只是一时，可不想一辈子都射箭打猎。 他的面色难得变得郑重了起来，认真道：“书我年轻时读过一些，字也还记得一些，不过有些想不起来，你若想学字，可以去集上买本书回来，我看看能教你多少。” 陈进眼睛一亮，“行，那我回来的时候买本书回来！” 其实陈进不是没想过念私塾，但私塾只有大牛集才有，而且上私塾他就没时间做其他事情了，以现在陈家的条件，还不到时候。 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让马老头教一教。 但这时马老头看着陈进，眼神闪动，似乎有话想说。 陈进跟马老头待在一起的时间不少，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于是直接开口问道：“马师，可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唉！”马老头突然叹息一声，道：“如果你是想读书将来参加科举，以你如今开了窍才智，我觉得并非不可，但……文无第一，你文章写得再好，也未必能中啊。” 陈进一怔，瞬间明白了马老头的意思，马上道：“现在的大宋官场，已经这么腐败了？” 他穿越到现在，感觉大宋其实还好，最起码交了各种税之后，大家都还是能吃得上饭。 “呵，不然呢？”马老头冷笑。 陈进沉默了，说实话，他想读书识字，也并不是想非要参加科举不可。 但是如果官场这么黑暗，那其他方面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这时马老头却忽然道：“不过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大宋以武立国，那些武官才是大宋的根本，文官只是辅助罢了！” “武官才是根本？”这是陈进第一次听到关于大宋的情况。 因为小杨村信息堵塞，村里很多人，基本只去过大牛集，对于外面完全就是两眼一抹黑，更不要说知道什么了。 陈进没想到马老头居然知道这么多东西，这是他以前从未提及的。 但他又忽然想到，马老头的箭术这么厉害，还有金木弓这么好的弓箭，怎么看都不是普通人。 对于他的来历，整个小杨村的人都不知道。 如今听他说到这些，陈进顿时好奇涌了上来。 “是啊！” 马老头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陷入回忆，缓缓道：“在小阳村，大牛集之外，不少子弟都练武强身，希望成为‘武者"参加武举，考取功名！这可比文举强多了，可惜可惜啊……” 最后马老头轻轻摇头叹息，似感叹，似无奈。 陈进听得震惊不已，练武强身，成为‘武者"！ 这个世界，似乎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陈进咽了咽口水，带着好奇，小心询问，“马师，武者很厉害嘛？” “嗯？”马老头看到陈进一脸好奇的样子，笑了起来，道：“你想知道？” “想！”陈进毫不犹豫的马上点头。 于是马老头道：“你现在能拉开金木弓，臂力超过百斤，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 “是！”陈进点头，因为这是事实。 “那我告诉你，真正的武者，能轻易将金木弓拉到圆满。”马老头笑呵呵地说道，似乎想要打击陈进。 圆满，也就是力达三石！ 陈进虽然震撼，但并没有被打击到，因为他在听到‘武者"一词的时候，就已经有心理准备。 “而这只是一般的武者，在之上，听说武者已经不局限于气力的大小，但到底是何，我也不清楚。” 马老头最后微微摇头，显然自己知道的也有限。 “马师，那你知道哪里能练武嘛？”陈进马上开口问道。 既然知道可以练武成为‘武者"，又听到马老头将武者说得如此厉害，他怎么可能不想练武！ 这时他也明白为什么大宋以武立国，武官地位比文官高了，肯定是因为厉害的武者，有非凡之处！ “想练武？”马老头一脸戏谑的看着陈进：“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资质，但还是算了吧。” “算了？这是为何？”陈进一脸不解。 “为何？你知道习武每个月需要花多少银两嘛？你有钱吗？” 马老头发出夺命三连问，接着道：“穷文富武，没有钱，武还没练成，就已经练出一身病了！” 不过陈进还是有些不甘心道：“需要的钱很多嘛？” “这么说吧，你打到的那头野猪全卖了，应该能够练武一个月的花费。”马老头直接道。 陈进张大了嘴巴。 那头野猪三百多斤，全卖掉至少也能卖个七八两银子，而这居然只能够练武一个月的花费！ 让他再狩猎这样的野猪？ 陈进是不会去冒那么大的风险的。 昨天罗三被野猪撞成了重伤，陈父陈母去看完回来，听说腰都被撞断了，就算以后伤好了，怕是也下不了床了。 所以，让陈进再去狩猎野猪，他是不愿的。 “所以啊，你还是放弃吧，虽然我看你资质好像还不错，但是没钱，真的练不了武。” 马老头最后叹息一声，显然也为陈进而感到可惜。 因为陈进如此年轻，臂力就能超过百斤之力，在他眼里资质肯定不差。 不过马老头不知道，这是陈进利用金手指提升的结果，他真正的资质，或许并没有马老头想象中的那么好。 听到马老头的劝告，陈进深吸一口气，最后道：“我明白了。” 只是他嘴中的明白，和马老头理解的明白，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