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瓶颈

“非中域之修吗？” 苏禹一边研究手中大自在幽冥诀，一边回忆关于外域之事。 中域很大，大到除灵神以外，大多修行者终其一生都无法走遍中域的程度。 但天堑世界不仅存在中域这一片大陆，根据泉溪宗的记载，天堑世界已确定存在的大陆，便足足有三位数。 这些大陆有些面积小的如同岛屿，有些大陆的面积则可以与中域媲美。 只不过，这些大陆都被海洋分割在天堑世界各处，让各域间无法自由通行。 如果只是普通的海洋，无论相距多远，都无法阻止修行者的步伐，但间隔各域的海洋却非寻常海洋，更为恰当的称呼应该是…… 禁海！ 也有人称其为死海、绝灵之海等。 禁海的存在极为特殊，当中不仅不存在任何灵气，甚至还会疯狂吞噬修士自身灵力。 而且，禁海当中，还有许多无法确定的诡异能量，这些能量大多对修行者有害。 空间裂痕、致命毒素、大道不存、意境碎片、禁海凶灵…… 泉溪宗对于禁海的研究，已有十数万年，但依旧无法确定禁海究竟是如何形成的。 只是有猜测称…… 在无数年前，天堑世界曾濒临毁灭，导致大陆崩溃，化作无数碎片。 禁海是如同某种粘合剂般的存在，将原本崩溃的世界强行粘连在一起，同时封存了毁灭的能量，让这些能量无法扩散到陆地当中。 不过，无法自由通行，并不意味着中域不存在外域之修。 中域极为辽阔，大地上存在有许多古传送阵，这些古传送阵大多都连接着外域。 只不过，很多古传送阵都因岁月流逝而损坏，但时不时的还是会有外域修士传送而来。 中域也有修士通过古传送阵，前往外域历练，刑天师尊回到泉溪宗前，就是在外域历练。 刑天师尊曾与苏禹讲述他历练外域的经历，据他所说：由于各域无法沟通的缘故，每片大陆的修行之法都与中域存在些许差异，虽然依旧是以命轮之道为主，但称呼与细节方面，却与中域功法有些区别。 虽然大多修行理念都极为落后，可少数另辟蹊径的理念却极具参照意义。 苏禹前世也曾想过去外域历练，只不过由于出世后，一直忙于带领正道联盟剿灭中域魔道的缘故，前世的他直到死亡，也没机会离开中域。 他走出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在中域边缘，眺望着无边禁海。 而除了古传送阵以外，还有许多外域修士是因为误入空间缝隙后，侥幸存活，从而来到了中域。 已知通往外域的方法共有三种，除了上述两种外，还有一种便是…… 大域互通！ 互通后的大域之间，会出现安全且无法毁坏的通道，进入通道便可以前往他域。 这种互通，双方都处于被动，无法主动建立、亦无法阻止其建立。 有些大域互通具有固定性与限时性，会固定存在于某处，并且于某段时期开启，然后在数年、数十年、甚至是成百上千年后关闭。 好比如西域！ 这是已知距离中域最近的大域，泉溪宗所镇守的天险，就是每万年便会开启一次的大域通道。 西域蛮族与中域之间的战争，可以追述到数百万年前，泉溪宗一直都充当着抵御西域蛮族入侵的角色，所以必须要有灵神老祖坐镇。 正因为距离万年之期，仅有不到百年的缘故，刑天老祖才会如此急于突破。 前世苏禹离开正道联盟后，之所以回到泉溪宗闭关，也是为了抵御即将来犯的西域，当时的他甚至已经做好完全覆灭西域的准备。 泉溪宗历代祖师，同样也想过要覆灭西域，但因为时限的缘故并未成功，最多也只是让西域元气大伤。 可万年的休养生息后，西域总是能卷土重来。 苏禹之所以这么自信，则是因为…… 他在此之前，已经成功覆灭过一个堪比中域的大域。 ——魔冥古域！！ 中域与西域的互通，存在固定性与限时性，但与魔冥古域间却不存在这种固定通道。 前世苏禹于一甲子之龄出世后，用了近二十年时间，带领正道联盟，覆灭了中域几乎所有的魔道宗门。 某方面来说，他将中域的整体实力硬生生削弱一半。 而就在这个时机，魔冥古域却突然与中域间出现了大域通道，这种互通具备极大的随机性，双方未必就一定要战争，以前中域也发生过类似事件。 大多数的结局，都是外域利用通道，集体迁移进中域。 因为…… 无论是通过古传送阵，还是因空间裂缝意外流落中域的修士，他们对中域都极为向往。 甚至有人称中域是虚无缥缈、不知是否存在的仙界！ 中域修士前往外域历练，有些外域的修行者，还会称中域修士为上使、仙使等…… 已知的外域，大多数在整体实力、灵气浓度、修行理念等方面，都远远不如中域。 就像是西域，历史上虽然时常诞生堪比灵神的蛮族大尊，但数百万年来，每次大域通道开启都会被泉溪宗凭借一己之力镇压。 仅有零星几次，泉溪宗在无法独自应对的情况，请过外援。 西陵上国、天琊宗……等中域绝大多数门派，都曾参与过镇压一事，甚至将镇压西域蛮族当做弟子的历练。 从这一点来看，就足以说明中域并未将西域放在眼中。 而魔冥古域则不同，中域与魔冥古域间虽然不存在固定通道，但彼此间也并非完全不了解。 两域间，存在有许多古传送阵，这些传送阵有些被中域各派发现并封印，有些则极为隐秘。 但无论如何，两域对彼此都不算是陌生。 魔冥古域也是已知大域中，唯一能和中域对抗的大域。 因为相互忌惮、并且只能通过古传送阵通行的缘故，两者虽接触已久，但从未发生过大规模冲突。 直到苏禹带领正道联盟，完全覆灭中域魔道后，不知是不是平衡被打破的缘故，两域间突然建立起大域通道。 关于苏禹带领正道联盟覆灭了中域魔道的消息，早已传遍魔冥古域，所以大域通道建立后，仗着自身整体实力强于中域，魔冥古域全面入侵中域。 但最终…… 被苏禹反推回去，直接摧毁魔冥古域赖以生存的大陆，一域修士仅有少数在中域，如同过街老鼠般存活下来。 这件事，也是压垮苏禹最大的一捆稻草。 而且让苏禹一直想不明白的，是自己重生前，对于此事的看法竟是认为自己做的没错。 魔冥古域环境特殊，当中人族只能够修行魔道。 如此大域，不该存在！ 这便是前世苏禹的想法。 可重生后，苏禹每次想起此事，都觉得前世的自己极为恐怖，就仿佛是毫无感情的天道一般，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自己所为，会造成多么巨大的牺牲。 更加没有想过，这些牺牲者中有多少无辜之人。 追求长生，是所有人都期望实现的目标。 修行，则是实现这个目标的唯一途径！ 独特的大陆环境，注定魔冥古域的凡人，想要追求长生，只能修行魔道功法。 这种选择，并非本意，而是没有其他选择可言。 前世的苏禹，从始至终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一味的认为魔道修士不该存在、滋生魔道的土壤必须毁灭。 甚至于…… 都没有为魔冥古域的凡人考虑过。 对于西域的认知，同样如此，认为那些西域蛮族必须要消灭。 只是不同的，是还不等万年之期到来，苏禹便被因为修炼出现差错而死亡。 每次回想起记忆中的自己，苏禹眼中都会不自觉的露出忌惮与惊悚之色。 甚至怀疑那是否真的是自己。 明明自己就是他，但苏禹却总是因‘他"的想法与思维方式，感到恐惧！ 苏禹暗叹一口气，摇头挥散脑中纷杂思绪。 她说的没错。 自己眼中的世界，确实变得截然不同。 只是不知…… 这种变化，是好、是坏！ 但无论如何，自己的第一步已经踏出。 接下来，自己需要的是不断精进自身修为，成为一个如前世般能够左右战争的大魔头。 “这幅身体的资质，还是太差了。” 苏禹叹气，如今虽然已经修成命轮，但…… 他居然感觉到了从未体会过的瓶颈。 不要说修成三命轮了，苏禹甚至隐隐有种感觉，自己如果按部就班的修行，很可能连第二枚命轮都无法修成！ 大自在幽冥诀的命轮篇，苏禹已经反复钻研许久。 虽然相比很多正道功法完善，但在精妙程度上却远远不如泉溪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