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投奔燕藩

“我收留你？” 大胖训斥道：“你当年为了一己之私，不顾朝廷大业，竟然叛变家国，投靠了异族，朱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还有脸回来，永兴要是知道了，能活剥了你！” 朱济爌哭着说道：“兄长，那时候小弟年幼，实在不懂事，这才铸成大错，为了将功赎罪，我亲手杀了阿鲁台，人头我都带来了，足见我悔过之心啊！” “诸兄弟之中，唯有兄长最为仁厚，还请兄长能帮帮我，不然我真没有活路了！” 朱济爌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大胖叹了一口气，并不是动什么恻隐之心，而是怕这事牵扯到自己，谁敢保证呼兰呼失温就没有几个锦衣卫的探子，一旦传到永兴耳朵里，免不了跟着一起吃瓜落。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朱济爌可怜巴巴的苦苦哀求道：“请兄长帮我向朝廷求求情，不求重回族谱，只求能宽恕我的罪过！” 朱高炽冷声问道：“朝廷凭什么宽恕你？” “我……我带来了阿鲁台的人头，外面还有几百鞑靼残部，是我送给兄长的见面礼！” 朱高炽冷声道：“我要那些残兵败将有什么用，军功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留着只会浪费我们燕藩的粮食，我大明百姓辛苦种出来粮食，凭什么给敌人吃！” 朱济爌果断说道：“那我去把他们都杀了，不会让兄长为难！” 杀不杀的，朱高炽并不关心，问道：“这些年你在漠北都干了什么，可有成家，可有儿子？” 朱济爌一五一十的说道：“我在漠北阿鲁台部其实也没做什么，这么多年，从未为阿鲁台出谋划策，对付大明，阿鲁台为了拉拢我，把他最小的女儿嫁给了我，生了一个儿子，如今已经十四岁了！” 大胖眉头一皱，问道：“你的媳妇，儿子都在哪里？” “那鞑靼女子已经死了，儿子和我一起来了，就在外面！” 大胖点点头，立马叫人带了进来，片刻后，一个少年走了进来，穿着鞑靼部落的衣服，行的也是外族的礼节。 “孩子，来，这是你五大爷，快给你五大爷磕头！” 朱济爌一脚踹在儿子的小腿上，按着他的脑袋强行砸在地上。 “快，求你五大爷救救咱们一家人！” 谁知这小子倔强的很，死活都不愿意说，朱济爌气的一巴掌抽在他脸上，咆哮道：“小畜生，你说不说！” 大胖都看不过去了，说道：“好了，孩子不愿意说，你逼他有什么意思！” “兄长，这孩子就是欠揍，我……” “够了！” 大胖实在不耐其烦，吼了一嗓子，说道：“起来说话！” “兄长，你不看我的面子，也得看你侄子的面子吧，孩子可没什么罪，这孩子就是话少，他以前常说想见见五大爷……” 朱济爌的儿子咬着牙说道：“我是鞑靼人，不是汉人，我是草原的勇士！” “你这个小畜生……” 朱济爌气的抄起椅子就要把自己的儿子砸死，听到此话的朱高炽脸都黑了。 “行了，别在我面前装了！” 朱高炽摆手说道：“你从哪来回哪去，我收留不了你，回你们晋藩吧！” “兄长……这……” 朱济爌顿时急了，说道：“兄长，我回晋藩那就是死路一条啊，我大哥不会放过我的！” “你留在燕藩也没什么活路，我爹快从北海回来了，要是看到你在这，你觉得他会放过一个背叛祖宗，让皇室蒙羞的人吗！” “兄长，我求求你了，你给朝廷求求情，给咱们大兄说几句好话，保我一条命，还有我全家一条命吧！” “只要兄长帮忙，即便朝廷不放过我，我也心甘情愿赴死！” 朱高炽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帮，现在也一样。 朱济爌想要拖着，继续说道：“就算兄长为难，看在你侄子的份上，给我们一口饭吃不过分吧！” 这个条件确实不过分，朱高炽答应过来，立马吩咐金忠等办。 朱济爌一家人坐了下来，很快，炖羊肉被端了出来。 上面还冒着热气，朱济爌的儿子就伸手去抓，立马被烫的缩了回来。 “小畜生，你八辈子没吃过饭啊！” 朱济爌一边骂着，一边用勺子舀了一大块肉放在面前的碗里，也不嫌烫，立马啃了起来。 他儿子有样学样的也吃了起来，最后直接把那一锅羊肉抱到自己面前，把汤倒在地上，吃着里面的肉。 大胖看的连连摇头，当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啊，这要是让他爹看到了，直接一巴掌抽在脸上，还吃个屁，滚出去。 “兄长，不怕你笑话，自从被你们打败后，这几天吃的都是马肉，还吃不饱，我这到了呼兰呼失温也算回家了！” 朱济爌吃着肉，大口喝着酒，十分的满足，可朱高炽压根没搭理他，只是默默的在看着他吃。 “兄长，一会儿给我找个暖和点的房间我睡会儿，几天都没睡好了，再给我找身蟒袍，怎么说我这也回来了，是大明的郡王！” 朱高炽还是没有搭理他。 而朱济爌说着说着，好像喝多了酒，直接睡在了桌子上，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羊肉。 朱高炽没有管他，起身走向朱济爌的儿子，十分和蔼的问道：“孩子，你到底是鞑靼人还是汉人？” 那少年说道：“我是鞑靼人，我要杀汉人，我要杀了燕藩，夺回我们的草原，这里是我们的地盘！” 朱高炽拍了拍他的脑袋，冷笑道：“好志气啊！” “来人！” 一队士兵走了进来，朱高炽微微点头，士兵立马拿出口袋，套在朱济爌儿子头上，直到把整个人装了进去。 “放开我，你们这些该死的汉人！” 士兵又将朱济爌拖了出去！ 日落！ 呼兰呼失温城外的一片无人牧场上，一个大坑已经被提前挖了出来，醉酒的朱济爌被扒掉了身上的鸳鸯战袄直接扔了进去。 冰冷刺骨的寒意让他逐渐苏醒，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整个人瞬间愣住了。 “兄长……这是做什么？” 朱高炽站在上面，冷声道：“身为朱家人，我不能让你活着，丢人现眼！” “兄长……五哥……我们是兄弟啊，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已经知道错了，我错了啊，你放我一马……”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朱济爌要从坑里爬出来，却被大胖一脚踹了下去。 “你早就是死人了，十年前就该死在喜峰口，你活着就是对我们朱家人最大的羞辱，我是不会让你这个叛徒出现的，为了皇祖父，为了晋王三大爷，为了我们朱家的脸面，你只能悄悄的死！” 大胖面如冰霜，眼神如刀：“我能管你一顿饭吃，已经仁至义尽了！” “五哥……我错了，五哥……” 大胖转过身去，招手道：“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