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这是个悲伤的故事

等人群逐渐散去，高歌这才看向身后藏女： “姑娘，不说谢谢吗？” 藏女看了一眼高歌，抿了抿小嘴：“多谢。” “不用客气。” 高歌哈哈一笑，将剩下的银票递了过去： “这是你的。” “我的？” 藏女吓了一跳。 四千两啊，她见都没见过，一下都给她了？ “我不要。” “收着吧，本来就是给你要的，再说，你还救过我不是。” 高歌眨了眨眼。 藏女小脸一红，她感觉自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可她不知道，高歌说的是心里话。 他真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强。 早知道也不至于一点都不反抗了。 这样下去还真有可能被那个勇哥绑票，撕票。 “钱不收着，那可就成我勒索客栈老板了，那你可就害我进去吃牢饭了。” 高歌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藏女噗嗤笑了，再次恢复到爽朗的样子： “那行吧，这可是笔巨款，省着点花，这辈子都衣食无忧了。” “那就是你的事情咯。” 高歌也笑了。 “既然我收了你的钱，那你也不能和我客气。” 藏女将银票在手里拍了拍： “我请你吃饭，你必须要答应。” “好啊，那可必须要去贵的。” 高歌眼睛发光。 “放心，还有好酒。” 藏女一脸的大气。 二人回到美食坊，直接去了大润发酒楼。 大润发酒楼共有五层。 除了一楼大厅有些拥挤之外，二层以上都宽敞明亮许多。 四层之上是专供达官显贵和伎人大家。 藏女一看就是个外族人，高歌穿的虽然华贵却也一脸亲民。 两个人没打算上四楼，直接在三楼靠着窗边找个位置坐下。 河边清风透过窗吹在藏女的脸上。 藏女惬意的眯着眼，对着站在一旁的小二道： “给我上你们店里最贵最好的菜，还要最贵最好的酒。” “哎呦，这位姑娘大气。” 那小二丝毫没有看不起藏女的意思，一脸笑呵呵的： “只是姑娘，咱大润发酒楼的大师傅在长安城可是顶级的，做的什么菜都香，小的真不好确定哪个最好吃。” 高歌看着小二，笑眯眯的，这小哥真会说话： “小二哥，就来两份素菜，两份肉菜，看大师傅最拿手的来就行，酒嘛，随便上一斤姑娘爱喝的。” “那就给两位客官来上一斤女儿红如何？男女皆宜。” “就这么办。” 藏女点了点头，做出老客的样子。 菜很快端了上来，连带着还有两壶女儿红。 不得不说，这酒菜远超高歌的意料。 菜色香味俱全，更有别出心裁的造型摆在上边，让人舍不得品尝。 女儿红也醇厚绵长，并不辛辣。 藏女喝上几杯，小脸已经通红。 话匣子彻底的打开了。 她说她来自西藏的某个地方。 那里佛教盛行，但更如地狱。 国家将佛教作为国教，所有的百姓都是佛门的奴隶。 一切都是为了供养佛门而存在着。 在西疆佛门有很多极为变态的制度。 比如由佛门弟子为新婚女子“赐福”。 有红则是“赐福”成功。 没有红则是“赐福”不成功。 不成功的女子被视为不洁的存在，会被绑在火架上活活烧死。 女子的婆家和娘家都被视为渎佛者，贬去做苦力。 往往这样的家族活的连猪狗都不如，撑不过几年就会痛苦死去。 至于这“赐福”成不成功，往往都取决于婆家和娘家拿出来的酬劳有多少。 藏女的姐姐就是这样被送到佛门的。 佛门弟子第二天跟藏女的姐夫要五百两作为所谓的酬劳。 藏女姐夫家中虽然略有小资，可最多也只凑到了四百九十两。 那佛门弟子欣然收下。 本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 可没想到那佛门弟子回去后就说“赐福”不成功。 谁也没想到，只是因为少了十两银子，就断送了两家十几口人的性命。 藏女的姐姐被烧死，全家被发配。 路上，年幼的藏女在家人的掩护下逃走。 而藏女的家人，恐怕不会好到哪里去。 从此以后，藏女住在一处荒山上。 饿了就捕杀一些动物吃，渴了就喝露水。 她的父亲曾经是一名小军官，有家传武学。 藏女没日没夜的修炼。 终于在十六岁那年，她找到机会找到打算给别人“赐福”的那个佛门弟子。 一刀一刀的，切掉了他身上的肉。 “你喝多了。” 高歌叹了口气，这是个悲伤的故事。 他唤来小二，点了一壶碧螺春。 茶香让醉酒的藏女精神好了一些。 然后继续说着她的过往。 她杀了那佛门弟子，拿走了他身上的钱。 她曾经听娘说中原的富足，百姓的幸福。 神奇的伎人，强大的武者。 这每一样都让她小小的心里充满了憧憬。 如今，她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唯一的方向只有中原。 千辛万苦，她来到了长安…… 聊到这里，藏女突然伸手指向窗外： “你看！” 高歌顺着她指着的方向望去。 那里是一座小山，山上是长安城四大寺庙之一的大昭寺。 “我来中原后，也去过这里的佛门。” 藏女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我很好奇，同为佛门，为什么我们那边的佛门要这么残忍，要将那里变成地狱，可这里却很祥和。” 看着藏女认真的表情，高歌心中叹息，他仔细想了一下： “也许，是因为这里的佛门是受管制的吧。” 西疆的佛门压制着王权，没有佛门的点头，西疆连给王加冕都做不到。 “所以佛门都是坏的，可你们的有钱人却甘愿供养它。” 藏女嘻嘻哈哈的笑着，笑着笑着就流泪了。 高歌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静静的陪着。 过了中午，高歌送藏女来到一家不错的客栈。 已经有些醒酒的藏女笑着对高歌拍了拍肩膀： “我今天很开心，你是我第一个朋友。” “我希望你不止我一个朋友。” 高歌笑了。 “我也这么希望。” 藏女犹豫了一下，然后将手中的卓玛刀递给高歌： “这是我父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我把它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