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那一剑

残破铜镜之上，无尽灵气翻涌升腾，刮起强烈灵气飓风。 萧元辰迎风而立，身姿坚毅挺拔。 “哈哈哈哈！萧元辰，今日我就送你归西！” 司马齐彻底陷入癫狂，他的体内灵气疯狂地涌入那面铜镜之中，如同洪流决堤。 镜面上，幽暗的光芒凝聚，犹如暗夜中的狼瞳，闪烁着嗜血的凶光，似乎正孕育着一次惊天动地的攻击。 然而，面对此情此景，萧元辰却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闭目刹那，跳动的衣角落下， 四散的灵气风暴依旧在呼啸，但吹过萧元辰时却没掀起半点波澜。 萧元辰身体周围一片寂静，时间，空间仿佛都在这一刻被冻结。 …… “蹭！” 有剑鸣之声响起。 细微，却又深入人心。 众人的心都仿佛随着那道剑鸣猛地揪紧了一下。 回过神，却又发现一切如常，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气息……绝对是剑意二重！”黄狗内心波涛汹涌，震惊不已。“可他分明才刚刚掌握寂灭剑诀，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领悟了剑意二重？” 这样的速度，这样的天赋，简直匪夷所思。 也是在此时，铜镜之上的气势已经积蓄完毕。 镜面褪去斑驳之色，露出明亮而光滑的真容。 “去死！”司马齐大喝，目光炽烈如火。 “嗡！” 虚空震动了一下，一道乌黑的光芒骤然自铜镜之上爆发而出。直射萧元辰！ “这股波动好强，我居然感觉有点无法呼吸。” “这是远超皇者的力量，我等境界悬殊太大，根本无法抗衡。” …… “前辈！”司马颖焦急地看向黄狗。 地阶法宝的力量太强了，萧元辰可能死在这里。 而此刻的黄狗早已陷入呆滞，目光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持剑少年，口中喃喃低语：“来了！” 伴随着话音落下，只见萧元辰猛然睁眼。 抬手！ 挥剑！ 虚空破碎！ 碎裂虚空内，仿佛有万千星辰，苍茫宇宙。 随后，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之中，破碎虚空之中递出一道透明剑影。虽然虚幻，但在剑影出现的刹那，众人仿佛皆是感应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锋芒。 心脏，都如同被这剑影刺破。 众人心头一凉！ “那是……” 萧元辰踏空而起，一剑刺出，手中长剑逐渐和那道剑影合二为一。 黄狗浑身颤抖，眼角有泪水滴落。 “主人，你看到了吗？那是你的苍生一剑呐……” 长剑和乌光瞬间碰撞在一起。 没有预想中的狂暴反应。 剑锋之下，乌光撕裂。 萧元辰持剑，以势如破竹之势，直刺司马齐。 “这怎么可能？！” 司马齐满脸都是不敢置信，借助地阶法宝，这一击已经无限接近于尊者一击。 别说萧元辰，便是皇者境强者在此，也不一定能接下。 可现在呢？ 乌光在被撕裂，面对萧元辰的长剑，仿佛不堪一击。 “你不可能赢我！”司马齐彻底癫狂，双目都因激动变得猩红。 割碎手掌，司马齐连同自己的鲜血一同灌注进铜镜之内。 “以身饲器！族兄这是疯了吗？”司马颖面露慌张。 地阶法宝以上，法宝已经通灵。使用者若以自身鲜血催动法宝，可以让使用者短时间和法宝建立联系，爆发出法宝更大的威能。 但强行获取力量，代价也是极大的。 法宝不仅会吸食使用者的血液，还会将使用者修为的一部分带走，动摇根基。 这绝对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 吸食血气之后，铜镜之上的光芒骤然变化。 从乌黑色变成暗红色，恍惚之中，有轻哼从镜内传来。 暗红色光芒扩大，化作一道巨大光影，身高百丈。 而那光影的模样，居然和司马齐一模一样。 “萧元辰，现在法宝是我，我就是法宝。你手中之剑，可破得地阶法宝？” 光影开口，声如洪钟大吕。 萧元辰在光影面前，如蝼蚁与象！ 对此，萧元辰只是轻哼一声。 “如何破不得？” 剑出，一往无前。 光影露出愤怒之色，挥动如天神一般的手臂横压而下，仿佛要将萧元辰生生镇压。 “苍生一剑，借剑苍生！” “诸位剑修，借我一剑！” 萧元辰大喝，离火剑上，剑影漂浮而出，逐渐变大，最后形成一柄千米巨剑。 细看之下，巨剑又仿佛化作万千剑修。 无数道光影持剑，与萧元辰一同刺去！！！ “这……这是剑诀？这分明是神通啊！” 有宗门弟子喃喃失神，他们也是天骄。 可萧元辰这一剑，却是生生斩断了他们的骄傲。 和萧元辰二人一比，自己完全是狗屁。 巨剑与光影手臂狠狠相撞，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 “轰隆隆！” 碰撞之地，发出震天轰鸣，空间撕裂，大地都在此刻颤栗。 “咔擦！” 对碰之中，骤然传来一道碎裂的声音，司马齐所化光影露出一道裂缝。 随后，裂缝越来越多，如蜘蛛网般爬满光影全身。 “不！” 司马齐发出愤怒而不甘的怒喝，虚空在这一刻彻底炸开，光影也在瞬间崩溃。 而化身光影的司马齐整个人更是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倒飞出去。 失去掌控，铜镜无力自虚空坠落，被萧元辰一把攥住丢入须弥戒内。 “大哥！” 一旁司马铭见状也无心再战，瞬间化作流光将司马齐接下。 司马铭紧紧抱着司马齐，只见他的脸色苍白如雪，气息微弱，嘴角不断溢出鲜血，仿佛随时都会死去。 “大哥，你怎么样？”司马铭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司马齐想要开口回应，却嘴里只有血沫涌出。 司马铭的双目瞬间变得通红，他愤怒地转头看向不远处手持长剑的萧元辰，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我要杀了你！” 司马齐猛地一把抓住司马铭肩膀：“你……你不是他对手，快走！” “可大哥你……” 脸上露出一抹失魂落魄的笑意：“为兄已废，再无价值。而你，现在就是我司马家最后的希望，走！努力成圣，圣者之前，不可为我报仇！” 在萧元辰那一剑之中，司马齐感受到了浓浓的无力。 司马铭想要赢萧元辰，只有借助元阴体更早成圣，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用尽体内最后一丝力量，司马齐直接将司马铭推出百米之外。 痛苦地看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司马齐，司马铭回望萧元辰，嘶哑低吼：“我司马铭立下血誓，此生不杀你萧元辰，誓不为人！” 说罢，司马铭足踏虹芒，掠空而去。 吴道匆匆赶至，望着司马铭的背影：“我去追他！” “不用了！”萧元辰轻轻摆手，但浑身都在颤抖，脸色也苍白如纸。 吴道赶忙扶住萧元辰：“你没事吧！” 萧元辰苦笑摇头，苍生一剑的确强大。但却是远远超出了自己身体负荷，原本就有伤在身，此时的他更是伤上加伤。 若是能看到萧元辰内部，就会发现他体内的经脉大多已经断裂，乃至五脏六腑都有些变形。 论起来，他和司马齐的状况也不过半斤八两。 黄狗身形一闪来到萧元辰身旁，从他的须弥戒中掏出一枚丹药：“服下它！” 之前黄狗就让萧元辰搜刮了万象圣人的遗宝，这枚丹药也是其中之一。 萧元辰照做，脸色这才恢复了一点血色。 另一边，司马颖来到司马齐身旁：“堂兄，我带你回去，老祖神通广大，一定能救你。” “滚开！”司马齐愤怒地甩开了司马颖的手臂，怒视前者道：“我司马齐，没你这样吃里扒外的妹妹。” 司马颖面露愧疚之色，她知道，司马齐这是在怪她袖手旁观。 可一边是救命之恩，一边是手足兄弟，她实在是出不了手。 踉踉跄跄起身，司马齐望着同样虚弱不堪的萧元辰，猛然大喝： “司马家，绝不会放过你！” 说罢，司马齐一个箭步，一头扎进了无尽深渊之中！ “堂兄！”回过神的司马颖试图挽救，但为时已晚。 司马齐的身影迅速坠落，消散在无尽深渊之中。 …… 但所有人都没发现的是，就在司马齐淹没在无尽黑暗之时，在他体外忽然闪过一道黑光。 而后，他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同一时间，司马铭脚踏虹芒，还在急速逃遁。 此刻的他满心都是对萧元辰的愤慨和恐惧，他在心中暗自盘算，等回去之后，就将一切都告诉老祖，让老祖反出东元神朝。 如今天下，皇室和西元帝国争斗不已。这种节骨眼上，只要他司马家倒戈，东元神朝必将崩塌。 萧元辰虽活着，但也要让他尝尝家破人亡的感受。 “嗖！” 耳边响起一道破空声，随后，一道黑影已经挡在了司马铭面前。 “你……你是何人？！” 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黑影，司马铭心中惊疑不定。 黑袍人背对司马铭，露出低沉声音：“你想杀萧元辰？” 看不清眼前人实力，也不知道来人的用意。 但司马铭还是轻轻点头：“是又如何？” “不死不休？”黑袍人又问。 司马铭还是点头：“他与我司马铭有血海深仇，我此生都不会放过他。” “我知道了！”黑袍人轻叹一声，随后缓缓转过身子。 但下一刻，司马铭脸上就露出了诧异之色。 黑袍人面容掩映在黑布之下，只露出一双眼睛，而那，居然是一双由燃烧火焰组成的双目。 火焰在眼眶中轻轻跳动，仿佛在欢呼雀跃。 黑袍人淡淡开口： “你要杀他，便是罪无可恕！” 司马铭见势不妙，连忙调动灵气准备抵抗，但下一刻，只见黑袍人那双火眸灵光一闪，司马铭感觉自己双目变得燥热，滚烫。 等再回过神，火焰已经在他眼中升腾。 “你究竟是谁？” “啊！我不甘呐！” 痛苦的哀嚎之中，司马铭整个身体都被点燃，而后化作一团灰烬，消散在空中。 “嗡！” 一道符箓破空而来，静静悬浮在黑袍人面前。 黑袍人伸手一点，符箓内瞬间传来一道声音： “私自下界乃是重罪，还请少爷速速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