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老丈人，海门郝天阳

张铁钧也听说过林夜的名字，林朝阳老爷子的关门弟子，铭盛会馆卷走楚家二三十亿现金，广省赌王。 他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在这种普通摊位上碰到了玉石界年轻一代的扛鼎人物。 既然广省赌王都如此看好这几块料子，岂有亏输的道理？ 张铁钧心里想着，目光看了看身边的两位助手。 他的两位助手，在玉石翡翠行业里，也是鼎鼎有名的赌石高手。 一个叫林鑫，一个绰号水哥，跟着张铁钧已经很多年了。 林鑫凑到张铁钧耳边，低声道：“老板，那块4号原石，可以竞上一倍价。” 水哥脸上露出思索神色，沉吟道：“老板，我觉得可以再高一些都没问题。” 有了两位助手的肯定，张铁钧心里有谱了。 张铁钧小眼睛眯着看着林夜，笑呵呵的说道：“林夜兄弟，我听说过你的名头，实在是青年一代的领军人物，前途不可限量。” 林夜朝张铁钧抱了抱拳，笑道：“张老板是前辈，资产雄厚，你的名字在华南地区无人不知。” 两人互相一顿吹捧后。 张铁钧直入主题道：“林夜兄弟，13号，19号，88号，127号，203号，这五块料子，我不参与竞价。但是4号料子，我也看上了，希望你不要怪罪。” 林夜笑了笑，“不会，还没有签订合约之前，公平竞价是行规。4号料子的确表现不俗，我也不愿意放手。” “那我们就公平竞价，不伤和气。” “呵呵，好。” 林夜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老子都要签合约了你才跳出来竞价，多多少少有些欺负人了吧？ 其实这就是名头带来的好处。 要是林夜没那么响亮的名头，张铁钧对他不可能那么客气。 如果张铁钧不是沪上千亿资产大佬，林夜也不会给他笑脸，这种临时来竞价的，直接就开喷了。 现在倒好，双方看起来一团和气。 缅甸摊主满脸期待的看着林夜和张铁钧，4号原石标价一个亿人民币，在散摊上，已经是天价了。 来问价的人很多，都被高价劝退了。 真正出手的，只有眼前的年轻人一个人。 没想到富贵天降，还有看起来很牛逼的老板竞价，他都开始期待暴富了。 “老板，这块料子，我出一亿五千万。” 张铁钧一开口就加了五千万。 林夜笑道：“那我再加一千万吧。” 张铁钧道：“一亿七千万！” 林夜：“一亿八千万！” “两亿！” 张铁钧下了狠手，直接干到了助手林鑫给出的一倍价格。 他眼睛都快眯得看不见了，只有两条缝隙盯着林夜。 林夜依旧是一脸温和，继续加一千万：“两亿一千万！” 竞价上了两亿，张铁钧不由得有些犹豫了。 他望了望助手水哥，水哥悄悄的比画出了三根手指头。 但林鑫不同意，他低声道：“老板，最多两亿五千万，超过的话，就很可能大亏了。” 水哥笑笑不说话，他只是提供参考意见，决定权在张铁钧自己手上。说多了，就过犹不及了。 跟着老板打工，要懂得进退。 张铁钧犹豫了几秒钟，道：“我出两亿五千万！” 他又看向林夜，抱了抱拳道：“林夜小兄弟，这块料子虽然不错，但后面肯定还会有更好的料子拿出来拍卖，两亿五千万是我出的最高价了，你能再高的话，我认输。” 话虽这么说，但张铁钧这种地位的人说了这种话，除非是敌对势力，正常情况下，都会让了，不至于因为一块原石得罪了张铁钧集团。 “两亿五千万，这种价格，能够在拍卖上拿下极品好料了啊！” “张铁钧张老板财大气粗，是沪上鼎鼎大名的珠宝大佬，料子到他手中，垮不到哪里去的。他有渠道销售，直接面向市场，顶多不赚钱。” “但那是林夜啊，从无败绩的赌石之王，他看上的东西，不可能切垮吧？” “难说，已经两亿五千万了，超过底价那么多了，林夜强行拿下的话，可能会亏本。” 此时围观的人不少，都在小声议论。 对张铁钧和林夜的竞争，他们抱着看戏的心态，没有站在任何一方去说话。 除非是傻逼反派和本身就有仇怨的人，正常人都不会在这种时候去说一些废话得罪任何一方。 真不知道那些随便遇到个人就被嘲讽就要开始装逼打脸的主角，活得到底是多累啊。 林夜发现身边的郝玉卿有些紧张，不由得莞尔一笑，“玉玉，你怎么看？” 郝玉卿拉了拉林夜的手，低声道：“林夜，你自己拿主意，赌石方面你才是专家，你自己拿主意，是亏是赢，都是经验，无所谓的。” 一般的女人，肯定会说价格太高了，万一赌亏了之类的，全凭感觉打劝嘴。 像是郝玉卿这般说辞，真是暖到心坎里去了。 林夜捏了捏郝玉卿软乎乎的玉手，示意她放心。 他看向张铁钧，摆出后辈的低姿态，抱拳道：“张老板，我出两亿六千万试试，赢了是侥幸，输了就当积累经验，也不丢人。” 张铁钧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这小子仍旧不给面子一门心思竞价，简直是不识抬举啊！ 他的两个助手林鑫和水哥，也是第一次见这种丝毫不给面子的愣头青，一时之间心情有些复杂。 “这个林夜，还是太年轻了啊，不知道江湖险恶，得罪了张老板，没什么好果子吃。两亿六千万，也确实赚不到钱了，运气稍微差点就要亏本。” “唉，难道他还真以为是公平竞价呢？老板都那么说了，就是势在必得的意思，这家伙，真不知道是胆子贼大，还是啥都不懂？” 林鑫和水哥两人心里想着，看向林夜的眼神中充满了同情。 他们跟着张铁钧走南闯北，是张铁钧集团发迹的见证者，知道很多内幕。 在张铁钧集团的崛起道路上，无数的绊脚石，最后下场都很惨。 可别看张铁钧一脸笑眯眯的，就被他的外表给骗了。 林鑫和水哥知道分寸，他们跟着张铁钧吃饭，对张铁钧的任何决议，都只能无条件遵从。 所以哪怕他们心里有些什么想法，也丝毫没有表露，看起来一切如常。 张铁钧盯着林夜，手中的健身球转得很快，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好一会儿，他手中的健身球停了，洒脱一笑道：“林夜兄弟，那就祝你切涨了。” 林夜说了声谢谢，便让摊主重新起草购买协议。 摊主白捡一亿六千万，美滋滋的修改协议。 六块料子，总价四亿三千万。 林夜付了钱后，没有当场解石的意思，他不想白白给人看戏。 但架不住围观的人都在吆喝着想见见世面，甚至张铁钧都开口了。 “小兄弟，解开让我们欣赏一下吧，我也想看看这块料子到底是个什么样，我的竞价是保守了还是激进了。不然的话，我心里总是不踏实呢。” 张铁钧小眼睛眯着，隐隐有威胁之意。 他都这么说了，林夜哪怕心里不爽，但暂时也只能忍着。 “麻痹的，以势压人啊，找机会坑死你！” 这种大佬的面子，已经驳斥了一次了，现在料子到手了，没必要驳斥第二次。 展销会还有几天呢，不怕没机会报复。 林夜从来不是愿意吃亏的主，你资产千亿又如何，惹毛了老子，照干不误！ 在众人的火热注视下，林夜亲自上手，用角磨机擦掉4号原石的一块皮壳。 绿油油水汪汪的玉肉，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卧槽，高冰阳绿！” “差点就是玻璃种了，后江场区还能出这种料子，当真是罕见！” “单看那一块，还不能保证切涨，继续看看吧。” 围观的人都是识货的，不懂行的，也不敢来缅甸。 林夜继续打磨，以磨掉的皮壳区域为中心，朝四周一点点扩散。 角磨机嗡嗡嗡的声音中，玉肉暴露出来的越来越多，全都是绿意盎然。 那极品种水和颜色，看得周围的人阵阵惊呼！ “涨了涨了！” “涨翻天了！” “牛逼！好多区域都能达到玻璃种级别了！” “玻璃种正阳绿，妥妥的帝王绿了！又是橄榄球型的料子，可以切片做手镯料！” “估计能切三四片帝王绿手镯料，其它的也是高冰绿手镯料！” “怕是能值个七八亿？” 随着围观的人惊呼出声，张铁钧的脸色略微有些暗沉。 竞价输了还不算丢脸，赌石切涨切暴涨了，才真让他难受。 张铁钧暗道：“这小子……狗屎运还真好啊！传出去会不会让人觉得我张铁钧出不起钱？” 他越想越气，表面上还得维持风度，笑着对林夜说道：“恭喜小兄弟了，不知道这块原石，有没有出售的意思？我的集团公司可以给出超出市价两成的价格收购，就当是交个朋友。” 张铁钧决定挽回一下丢掉的面子，溢价买下这块极品料子，传出去也只会有自己赌石输给林夜的说法，不会被人觉得自己小气出不起钱。 在张铁钧期待的目光中，林夜望了望身边的大美女，“玉玉，你觉得怎么样？” 郝玉卿善解人意道：“你拿主意吧，我都随你的。” 话虽这么说，但郝玉卿的眼睛盯在4号料子上，心思很明显了。 郝氏珠宝公司要扩张，高货翡翠是必需品。 后江一手原石展销会上，像是4号料子，高冰种和玻璃种差不多各占一半的极品玉料，产出绝不会太多。 错过了，也许再也搞不到类似的极品。 林夜对郝玉卿笑了笑，眼神中满是宠溺和欣赏，他拉着郝玉卿的手，温声说道：“玉玉，有你真好。” “这么多人呢，快做你的正事儿。”郝玉卿一脸羞涩。 林夜这才看向张铁钧，面露歉意道：“不好意思张老板，这块料子我不卖。” 张铁钧瞅了郝玉卿一眼，问道：“这位小姐，你能否割爱？我们集团公司可以出高价，今后也可以跟你的公司合作。” 郝玉卿有些犹豫，张铁钧集团在珠宝玉石行业里是顶级龙头，郝氏确实惹不起张铁钧。 但一想到林夜都说了不卖了，他都这么维护自己了，自己岂能怂了？ 于是郝玉卿果断摇头，道：“对不起，我们郝氏珠宝也需要高货翡翠。” “海门市郝氏珠宝？”张铁钧稍微正色，打量了郝玉卿一番，点点头：“我跟郝氏珠宝还算有些生意上的往来，这样吧，我给你们董事长打个电话。” 郝玉卿当即拒绝，“不用了，这次来缅甸，我爸听我的。” “你是郝天阳的女儿？” “嗯。” 见郝玉卿一副冷淡模样，张铁钧心头憋屈至极，你个小丫头，就算是你爸站在这里，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啊！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拨通了郝天阳的电话，开了扬声器。 “郝天阳，我是张铁钧。” 电话那头的郝天阳听到这个名字，眉头皱了起来。 沪上的张铁钧集团，跟我们郝氏珠宝没多少交集吧？ 他跟我也只是见过几次面，莫名其妙打电话过来做什么？ 难道是玉玉在缅甸那边的事儿？ 能混到海门市富豪榜十强的人物，没一个简单的。 郝天阳马上就分析出了可能性，笑着说道：“您好张总，有什么指示？” “是这样的……” “哦，那我跟我那不成器的女儿说一下。” 郝天阳在电话里答应了，玉料可以直接卖给张铁钧。 “小丫头，听见了吧？”张铁钧笑眯眯的，一副长辈做派。 以势压人，是张铁钧的惯用伎俩。 他只管结果能不能买到4号玉料，过程中采用了什么手段，光彩不光彩，考虑不了那么多了。 郝玉卿的脸色很难看，正在纠结犹豫之时，电话响了。 她走到一边接了电话。 “女儿，张铁钧我们得罪不起，区区一块料子，并且本身就不是我们郝氏珠宝的东西，你不必当出头鸟，让那个林夜自己决定，明白了吧？” 郝天阳的想法在郝玉卿的预料之内，她道：“爸，林夜要是选择跟张铁钧集团对上呢？” “那也是他自己的事儿，跟我们郝氏没有关系。那个林夜我听说过，是个厉害人物，但羽翼未丰，不是张铁钧集团的对手。” 郝玉卿一点迟疑都没有，道：“爸，林夜是我的男朋友，我们已经发生关系了，并且是我追的他。” 她说起发生关系这种词来，一点都不避讳。 她知道，只有那样，才能表明自己的态度，才能逼自家老爸站队。 林夜的耳力不用多说，郝玉卿和她老爸郝天阳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对郝天阳的态度，林夜能够理解，换成是自己在郝天阳的位置上，也不会因为一块玉料就跟张铁钧集团杠上。 该忍则忍，才能成大事。 但郝玉卿那番没有丝毫犹豫就说出口的话，使得林夜心中充满了温暖。 这个女人，值得一辈子珍视！ 电话那头，郝天阳先是震惊，后是一脸古怪。 自家女儿的性子他很清楚，看起来似乎很西式，其实骨子里是很保守的一个人。 那个林夜，有这么大魅力？ 连发生关系这种话都敢直接说？ “女儿，你也是大姑娘了，你的选择，我会鼎力支持。这事儿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你们的任何决定，都是郝氏集团的决定！” 郝玉卿面露喜色，“谢谢爸。” 郝天阳道：“等你们回来，我亲自去机场接你们！我倒要看看，那个林夜是什么三头六臂，这么快就把我的宝贝女儿勾走了。” “不过我可告诉你，要是我看不上那个叫林夜的小子，我虽然不会反对你们在一起，但我不会祝福你的。” 作为父辈，郝天阳能够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顶级的通情达理了。 林夜很震惊，这老丈人，有点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