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度秒如年

心里也叹了口气，其实那天晚上不就是已经做了告别了么？ 她是，他亦也是啊。 他有他去的地方，她也有她奔赴的地方。 她知道他明天要去别的城市，出席一个宣传活动。 关于他的行程，他的粉丝都会宣布，还会疯狂地追到他去的地方。 在市等机的时候，就遇到了他的一帮粉丝，还拿着牌子，拿着礼物要去那个城市应援他。 低头打霍司南的电话，还是不接。 真是可恶，老这样子不接电话，见到他她要狠狠地批评他一顿才行。 “霍太太，你别急，很快就到医院了。” “嗯。” 梁西又打姐姐的电话，姐姐很快就接了，果不其然还没睡，小声地跟她说：“小西，你回来了吗？” “姐，我正在去医院的路上，你和晴晴回去了吗？” “没呢，我们也还在医院里等着，手术还没结束。” 梁西皱眉，心怦怦直跳得难受。 这么久的手术，霍爷爷还没有出来，真是不妙啊。 “姐，霍司南在那儿吗？” 梁冬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紧抿着唇的妹夫，小声地应了个字：“嗯。” “姐，你让他接电话，他不接我电话是什么意思？”单纯对她个人有意见吗？ 梁冬可不敢靠近，妹夫整个人冷厉得很，她和晴晴都不敢靠近呢。 “要不，你过来再说吧。” “好吧。”梁西有些不甘情愿地挂了电话。 金秘书也小心地为自家老总说话：“霍太太，霍总现在可能心情不好，所以谁的电话都不接。” “臭毛病，不要总惯着他，该批评还是要批评的。” “……。”金秘书可不敢批评啊。 不过他还是很喜欢爽直的霍太太，比起那个眼高于顶的林小姐，可不知要好相处多少。 快到医院的时候，他小声地提出：“霍太太，如果霍总问起，能不能不要说是我来接你的？” 主要是霍总有时候阴晴难测，怕知道了会发火的。 梁西明白了：“金先生你放心吧，我不会在他面前提一个字的，不过真的挺谢谢你的。霍司南有你这么一个好同事，是他的福气。” “不敢当，不敢当。” 同事？他只是打工人而已。 到了医院梁西往急诊室那边跑去，狭长的走廊里有三个人静静地守着。 她姐和晴晴，还有霍司南。 有股沉沉的气息，压得叫人心口难受。 “小西，你终于回来了。”梁冬看到妹妹，也终是松了口气。 “小姨。”晴晴也轻轻地唤。 梁西看着她们一脸的担心和憔悴，轻摸晴晴的脸：“让你们担心了，姐，你带晴晴先回去吧！” “没事，我们一块等着吧，也许霍爷爷很快就出来了。” 梁冬并不想回去，霍爷爷出了这样的事，叫人忧心不已，回去也是睡不着，还不如在这里等着消息更安心。 拉了拉妹妹的手，小声地说：“你去劝劝妹夫吧，他一直在那儿等着，也不吃东西，连水也不喝一口的。” “好。” 梁西其实是挺想骂霍司南的，老不接她的电话。 可是看到他站在窗边，半边脸陷在暗黑里，浑身像是有股说不出来的哀伤，她心里的恼气就消散了。 走近他，叹了口气轻声地说：“霍司南，你爷爷会没事的。” 他听若未闻，也不转头瞧她一眼。 梁西叹了口气，也疲惫地靠在墙上。 里面的霍爷爷跟死神作斗争，外面的人，也都是度秒如年啊，在这里等的滋味，特别特别的难受。 每一秒都是折磨啊。 窗外处，是灯火明亮的风华世纪。 她犹还记得前二天晚上一家人吃饭，开开心心齐齐整整的。 一阵秋风吹来，有几分冷意，也有几分伤感。 吸吸气，只觉得眼前的灯火有些迷糊，抬手擦擦，眼角湿糊糊的一片。 等到凌晨二三点，手术室进行的灯终于关了。 几个人心头一紧，霍司南紧盯着出来的医生，脚下如千斤重，竟是不敢往前一步。 梁西急切地上前：“医生医生，我霍爷爷怎么样了？” 郭医生摘下口罩，满脸的疲惫，叹了口气：“我们都尽力了，余下的，只能等。” “这，这是什么意思啊？”梁西听不清楚，可是，又很怕太清楚。 随后几个医生出来，其中一个跟她说：“他能不能醒过来，就得看他的命了。” 郭医生走到霍司南的身边，轻拍他的肩头：“你爷爷不会舍得丢下你的。” 霍司南沉默不语，闭上眼睛掩住满眼的痛疼和失落。 梁冬也难受地抱着晴晴，不想接受这样的结果。 落了泪难过地说：“中午还好好的呢，还带了一条很大的鱼回来，吃得可开心了，还说今天晚上想吃饺子。” 她都把白菜和芹菜都给准备好了，准备包饺子可是没等到霍爷爷回来。 晴晴独自回来的，说没找到霍爷爷。 可把她给急坏了，带着晴晴下去在公园里找了二圈真的没看到，这才打电话给妹妹，谁知道突然的就出事了。 护士推着霍老爷子出来，梁西看了一眼，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掉。 看着硬朗的霍爷爷苍白着一张脸躺在那儿，嘴巴里塞着管子，脸上还有些没擦干净的血渍她就控制不住难受。 护士推着，要把重症患者直接送到楼上的重症病房去。 她也帮着推，一边走一边擦眼泪。 上了楼要送进去的时候，她顿时就忍不住了，抓住霍爷爷冰冷的手哽咽地说：“霍爷爷，你一定会没事的，我还没有好好孝顺你呢，我还没煮螺蛳粉给你吃呢。” “请留步。” 门快要关上，梁西急急地说：“霍爷爷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你孙子的。” 她不知道霍爷爷听不听得到，反正她就想说，她就想让霍爷爷放心。 霍爷爷虽然嘴里不屑霍司南，可是她知道他很在乎霍司南的。 守了一会，她疲惫地跟姐姐说：“姐，你带着晴晴先回去休息吧，不用这么人在这里的。” 梁冬轻点头：“好，我回去收拾一下家里，早上给你们送早餐过来。” 这里有妹妹和妹夫守着，的确是没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