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悲剧的正面与反面

面对着灰暗天使的质问，萧雀用力的摇摇头，面带着亲切的笑容，美人如玉，含情脉脉，不过眼角却有泪水忍不住流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我！”灰暗天使摇晃着萧雀的肩膀问道！ “没什么，你只需要……打败林德！”萧雀表情倔强，强作欢颜，但泪水哗哗的流下来！ 灰暗天使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小雀儿，不要隐瞒了，一定有大事发生了，是不是？” 萧雀终于忍不住了，猛的瘫倒在地上，捂着脸，嚎啕大哭！ 强者有泪不轻弹，如传奇强者，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天地崩于眼前而不变色！ 能够让萧雀伤心至此，可见事态何等严重？ “没了，一切全都没了！”萧雀泣不成声！ “什么没了？”灰暗天使慌乱问道。 “死亡天刀组织已经没了，组织内所有的强者全都死了，全都死光了！”萧雀高声喊起来，如同疯了一般，对着灰暗天使乱抓：“你满意了么？这就是你所坚持的杀手尊严！” “这不可能！”灰暗天使大吃一惊，差点跌倒在地，山羊胡和老二听了，迅速飞奔过来。 “你说得是真的？” “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我们的基地位面如此隐蔽，兵力强大，防卫森严无比!” 两人依旧不敢相信，经营了数千年的位面，拥有几十亿人口，森严的位面防御系统，层层叠叠的关隘。组织内强者如云，首领死亡天刀，更是神级强者中的翘楚，实力不可小视！ 若想攻占这样一座位面，即使强大如钢铎王朝，也得花费不菲的代价！ 何况死亡天刀并不是孤立的杀手组织，与地狱位面不少势力有勾结，暗通款曲，只需要拖延上一段时间，援军一到，局势就会逐渐转变！ 想到这里，灰暗天使也充满了疑惑，目光犹自不信。只见萧雀冷笑一声，美目中失去了光彩，身躯踉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喃喃道： “一夜之间，我们在诸天位面的所有据点被连根拔起。消息刚刚传回基地位面，钢铎人的毁灭战星，就找到了基地位面，团团围住。向老祖发出最后通牒，是战是降，只给了我们一个小时考虑时间。” “然后呢。”灰暗天使的手在颤抖，极有信心道：“组织的基地位面，不是那么容易攻陷的，钢铎人一路远征，孤军深入，不可能支持太久！” “是的，你说得没错！”萧雀美目中流出了血泪：“老祖没有投降，钢铎人也没有进攻，他们选择了……直接毁掉位面！” “什么？”灰暗天使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崩碎了，整个人傻掉了一般！ 占领与毁灭，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后者的难度和花费的代价，远远小于前者！ 毁灭，很简单，只需要一颗冷酷的心，屠戮众生的信念，足矣！ 萧雀兀自念叨道： “位面被打碎了，几十亿族人全部死亡，老祖死亡天刀被生擒，关入了位面监狱，已经被抹去了自我意识。据说钢铎人计划将老祖打造成一把神器，等他们的七皇子殿下晋升神级后使用！” 山羊胡惨呼一声，想起最在乎的家人朋友，爱戴手下的死亡天刀，一口心头血吐出，直接闭过气去！ 灰暗天使目光愣愣的，整个人定住了，变成了一尊雕像。棱角分明的一张脸，泛起了铁青的死灰色，在他的体内，圣光与死亡两种能量已经不能平衡！ 偌大的杀手组织瞬间毁灭，位面的几十亿生灵涂炭。 几日前的豪言壮语，还在灰暗天使耳边回荡，如今想起来，几乎是笑话一般！ 能够攻下地狱七重门，将地狱位面牢牢压制的钢铎王朝，尊严岂容侵犯！ 即使强大狂妄如邪魔之王，在颁布魔血复仇令后，也迟迟没有展开行动！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灰暗天使惨笑一声：“都到了这个时候，与林德决战，还有意义么？” 萧雀颤抖着说道：“基地位面，还有少量的儿童和妇女活着，如果你赢了的话，他们能够有一条活路，这是，唯一的希望！” 世间之事，本就是这样不公平！ 以强权压势，拳头大既是硬道理，这本是诸天位面一条不变的真理！ 死亡天刀组织毁灭，基地位面灰飞烟尽，几十亿生灵的灭绝，对与错已经不重要。 其中的意义不过是威慑，震慑诸天位面，亿万文明，无数国度，钢铎王朝依旧如日中天，不可一世！ 林德知道这个结果后，深深叹息一声，目光有些复杂，感触颇深！ 那几十亿的生灵，有多少是无辜的。可是身为屠戮方的钢铎人，又有多少选择！ 在灰暗天使决定刺杀林德，当他从组织内招募了几名队友协助，一切就已经注定了，钢铎人已经给了灰暗天使机会，可是他没有珍惜！ 杀手的尊严，与蓝游月的友谊，真的那么重要么？ 钢铎人也同样给了死亡天刀机会！ 面对钢铎王朝无数的毁灭战星，死亡天刀依旧不肯投降，选择负隅顽抗。 也许，死亡天刀在等待盟友接应，也许，他没有料到，钢铎人会这么狠，没有顾忌位面生灵，而是直接毁灭位面！ 简单，粗暴，最有效的手段，几乎没有收益，但己方损失最小！ 钢铎人向诸天位面传达一个消息，我们强大，但我们更狠，更无情，更疯狂，不要试着挑战我们的底线，也不要利用我们的仁慈！ 艾尼薇儿静静的来到林德身后，以手指顶在林德的后心处，恶狠狠的说道：“如果我有足够的实力，现在就将你杀了，为那几十亿生灵复仇，你们这一出，可真够狠的！” 林德笑了，安静的说道：“你可没有权利指责我，天堂圣族毁灭的位面，可不比我们钢铎王朝少，甚至要远远超过！” “哼，那不一样！”艾尼薇儿赌气分辨道：“我们毁灭的，都是无比邪恶的种族，诸天位面的毒瘤，死一百次也不足以弥补他们的滔天罪恶！” 林德仰头看天，静静的说道：“对与错，善与恶，又有谁有资格评论，不过是你们够强大，没有人敢反驳，所以才能站在正义的角度，审判对方。”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善良与邪恶，根本无需分辨，一眼就看能看出来！”艾尼薇儿挥舞着拳头：“你们连累了无数的无辜平民死亡，这本来就是邪恶的！” 林德转过身来，冷冷盯着艾尼薇儿，问道：“如果你是指挥官，你会怎么做？” “我当然会…….”艾尼薇儿顿了顿，一双明亮的美目慌乱的眨着，断断续续道：“我当然会不伤一名百姓，然后，然后………想办法…….消灭首恶死亡天刀。” 林德带着笑意瞧着艾尼薇儿，问道：“有什么好办法么？” 艾尼薇儿目光躲躲闪闪，她也没什么好办法。 当时的情况，让手下强者强行攻击，一点点占领基地位面，势必要损失惨重。如果拖延了时间，对手的援军赶到，整个远征军都有覆灭的危险！ 即使有足够的实力抵挡住援军，那么手下强者的牺牲，难道就值得么？ 一国的强者，为了保护本国的百姓牺牲，无可厚非，这是应尽的本分，是大义，是英雄行为。但是为了不伤害异族的百姓而阵亡，这就是傻瓜行径，甚至可说是卖国贼！ 只是为了仁义之军的美名，白白牺牲强者，这个指挥官怎么看也不合格！ 艾尼薇儿无法争辩，又不肯认输，跺跺脚急道：“我又不是指挥官，怎么能想出对策，若是羽星瑶在，一定有两全齐美的办法！” 恰在此时，羽星瑶走进了房间，倚在门口，不紧不慢的说道：“如果我是当时的指挥官，就罗致一些罪名，制造些假证据，指责基地位面生活着邪恶的种族，是十恶不赦的罪人，然后将整座位面毁灭！” 艾尼薇儿回身瞪过去，不满的说道：“你这个行径比钢铎王朝更可恶！” 林德赞许的点点头：“不错，难怪你能成为团队首领！” “过奖了！”羽星瑶莲步轻移，将撅着嘴的艾尼薇儿拽到一边：“林德，我不太明白，你为何还要与灰暗天使一战？死亡天刀组织毁灭，他理应不会在追杀你了！” “是为了一个机会！”林德道：“给我自己一个机会，也给灰暗天使最后的机会！” 羽星瑶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明白了，问道：“这件事解决后，你还打算去眼畔深渊冒险么？” “当然！”林德耸耸肩道：“我可从来没想过要放弃！” 羽星瑶貌似很满意，沉默了半晌后说道：“林德，要小心死亡之手！” 死亡之手甘娜，林德得到了魔法智能的提醒，不过资料不全，只知道她的权能名为死亡之手，据说是顶级的杀戮类能力！ “她比灰暗天使还要可怕么？”林德问道。 “我与她交过一次手！”羽星瑶回忆道：“死亡之手的能力，是将对手直接杀死！” 林德眼皮一跳！ “有消息说，死亡之手甘娜已经进入了混沌古天！”羽星瑶伸手拽住艾尼薇儿，对林德道：“改日再聊！” 艾尼薇儿回身，对林德挥着拳头，小声道：“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