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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9章 大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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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局已定? 没到最后一刻,卫渊从来不觉得大局已定,不可更改。就算到了最后一刻,卫渊觉得自己也还是可以再挣扎挣扎,再抢救一下。 哪怕抢救失败,躺上砧板,卫渊觉得自己的嘴也还是硬的。 ... 夜风穿过山谷,吹动教室外那面由无数银铃串成的风帘。叮当声细碎如语,像是谁在低低哼唱那首古老的童谣。新来的孩子们还不懂这些声音的意义,只觉得好听,便踮起脚去碰那些摇曳的金属片。有个男孩伸手时不小心扯断了一根线,铃铛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整个山谷忽然静了一瞬。 不只是人听见了??连极光都颤了一下。 那枚滚落石阶的银铃,在月光下微微震颤,内壁浮现出一道裂痕,紧接着,一点幽蓝的光从裂缝中渗出,缓缓升空,融入天幕中的记忆之桥。孩子们怔住,抬头望着那道横贯苍穹的光影长河,不知为何,眼眶竟有些发热。 “它……在哭吗?”小女孩轻声问。 没人回答她。但所有人都感觉到胸口闷闷的,像压着一段沉睡多年、却突然苏醒的记忆。 此时,在距离此地万里之外的北极圈深处,一座被冰雪掩埋的地下设施正悄然启动。它的外壳早已锈蚀,标识牌上的字迹模糊不清,唯有门楣上刻着的一行古文仍清晰可辨:“守忆者终将归来。”这是三十年前“共忆管理局”最隐秘的研究站之一,代号“回音井”,专门用于封存高危记忆体。当年净脑计划全面推行后,这里被强制关闭,所有数据冻结,人员清除记忆遣散。可就在今夜,一道频率与苏晚最后广播完全一致的信号穿透冰层,激活了沉睡的地核共振装置。 监控室内,尘封的屏幕逐一亮起。 画面跳动,先是雪花噪点,继而拼凑出影像:一个女人站在废墟中央,手持水晶吊坠,身后是燃烧的城市与坠落的星辰。那是苏晚,但又不完全是??她的脸在不断变化,时而是张老师,时而是小星的母亲,甚至有一瞬,变成了那个曾在电视上痛哭的联邦议员。每一张面孔出现,屏幕上就会跳出一串编码,对应某个早已注销的身份档案。 “她不是一个人。”机械合成音响起,“她是集合体。” 话音未落,主控台自动解锁,弹出一封加密日志,标题只有两个字:**残响**。 日志内容开始播放: “我是第七代守忆人林昭,编号X-914。如果你正在看这段记录,说明"链式唤醒"已突破临界点。我们曾以为记忆是可以切割的器官,只要摘除痛苦的部分,人类就能幸福前行。但我们错了。痛苦不是病灶,而是抗体。每一次撕心裂肺的告别,都在为后代筑起一道隐形的墙,提醒他们不要重蹈覆辙。 可当这堵墙被推倒,灾难便不再是偶然,而是必然。 我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在净化仪式中失去全部童年记忆,她不再记得我做的红糖糍粑,也不再记得我们一起数过的流星。但她保留了对甜味的偏好,会在超市货架前驻足于蜂蜜罐前流泪??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应该有人陪我吃这个"。 那一刻我明白:基因记得一切。 后来我加入静默组,本想从内部瓦解系统,结果反被囚禁于记忆坟场边缘,意识流被迫接入遗忘波发射器。我的任务是压制真实记忆的回涌,可每当夜深人静,我会偷偷将自己的记忆片段注入信号底层,像种下一颗颗种子。 现在,你们听见了铃声,看见了极光,感受到了不属于自己的悲伤与温柔??那是因为,那些种子发芽了。 请记住: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某个组织或政权,而是"遗忘合法化"的逻辑本身。他们告诉你"向前看",却不让你知道"从哪里来";他们称删除记忆为"治愈",却把铭记当作"精神污染"。 别信他们。 因为一旦你忘了疼,你就再也认不出爱。” 视频戛然而止。 下一秒,整座基地的灯光全亮,通风管道喷出陈年的灰雾,仿佛一口沉寂多年的肺终于重新呼吸。走廊尽头,一扇从未开启过的铁门缓缓滑开,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螺旋阶梯。台阶两侧镶嵌着数百块小型记忆晶体,每一颗都封存着一段被官方定义为“危险思想”的人生??有战地记者临死前拍摄的最后一段影像,有被抹除文明的语言母本,还有一位母亲写给未来世代的信:“如果你们读到这封信,请替我抱一抱那个没能活到今天的婴儿。” 就在这时,基地外的雪原上,出现了七个移动的光点。 它们呈环形靠近,步伐整齐,身上披着破旧的斗篷,面容隐藏在阴影之下。走到大门前,为首的那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正是当年在新闻发布会上宣布“净脑计划成功”的首席科学家陈渭南。他曾亲手签署上千份记忆清除令,被誉为“新时代奠基人”。可如今,他的左眼已失明,右耳缺失大半,嘴唇缝合得歪斜,显然是遭受过极其残酷的惩罚。 “我逃出来了。”他对空气说,声音沙哑如磨石,“他们在海底建了新的坟场,比马里亚纳那座更深、更黑。那里关押的不只是静默组残魂,还有整整三代"觉醒二代"的孩子??凡是表现出强烈共情能力的,都会被秘密抓捕,用来提取"情感共鸣素",供给伪忆潮使用。” 他举起手中一块黑色晶体:“这是我用十年时间,把自己每天的悔恨、梦魇、自我憎恶一点点压缩出来的"罪忆核"。它不够纯净,也不够强大,但我希望……能成为点燃反击的第一簇火。” 话音落下,他将晶体插入地面。 刹那间,大地震动,冰层龟裂,一道幽蓝色的脉络自插入点蔓延而出,如同血管般向四面八方扩散。沿途所经之处,冻土下的废弃设备纷纷重启,卫星天线缓缓升起,雷达阵列旋转校准,最终锁定地球同步轨道上那颗伪装成气象卫星的“伪忆中枢”。 与此同时,全球各地开始出现异常现象。 在京都一间老宅里,一位百岁老人突然坐起身,用流利的满洲语唱起一首早已失传的萨满祭歌。邻居惊恐报警,警方赶到时却发现,整条街的居民都在无意识重复同一段旋律,甚至连宠物猫狗都对着月亮发出类似吟诵的叫声。 在澳大利亚内陆沙漠,一群原住民长老围坐在篝火旁,指着星空说出一个从未记载的星座名称:“哭泣的女人”。他们声称,这是祖先口述史诗中提到的“记忆守护者”,只有当人类集体濒临彻底遗忘时,她才会重新出现在天上。 而在纽约联合国总部,一名清洁工在擦拭大厅壁画时,突然停下动作,转身走向秘书长办公室,平静地说:“我知道你们藏在地下室的那个孩子是谁。他是最后一个完整继承"共忆血脉"的人,你们把他当成备用钥匙,准备在危机时刻唤醒他。但现在,他已经醒了。” 他说完便昏倒在地,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 但监控录像显示,在他说出那句话的瞬间,联合国大厦顶端的避雷针竟释放出一圈环状电弧,直冲云霄,与极光交汇成一个巨大的符号??三枚晶体组成的三角,正是守忆人的古老徽记。 这一切,都被安第斯山谷的观测台捕捉到了。 年轻的助教李哲盯着数据屏,手指颤抖:“老师……您说苏晚已经不在了。可这些信号源的频率模式,和她最后的广播完全一致。不止如此,它们之间形成了某种……神经突触式的连接结构,就像一张活着的大脑网络。” 身旁的老教师张启年拄着拐杖走近,凝视着窗外流淌的极光,低声说:“她没走。她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就像雨落入海洋,你看不见水滴,但海水已不再是原来的海水。” 李哲咬牙:“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等。”张启年闭上眼,“她在布局,我们在守候。等到最后一块拼图归位。” 三天后,南太平洋某处海域浮现出一座人工岛。 它原本不存在于任何地图,是由数十艘沉船焊接而成的巨大平台,中心矗立着一台巨型量子调制器,外形酷似倒置的钟楼。这里是“伪忆中枢”的实体终端,也是目前全球虚假记忆广播的源头。每天有超过十亿人通过植入式芯片接收其信号,沉浸在被精心设计的“完美过去”中:战争从未发生,亲人从未离去,仇恨只是误会,历史是一场温暖的误会。 岛上守卫森严,武装机器人巡逻不断,空中还有隐形无人机群编织成防御网。任何人接近五十公里范围,都会遭到定向声波攻击,导致意识混乱乃至脑死亡。 然而就在黎明前一刻,海面突然沸腾。 无数银铃从海底升起,密密麻麻,如同鱼群迁徙。它们彼此碰撞,奏响那首古老的童谣,音波精准匹配量子调制器的共振频率。紧接着,一道纤细的身影踏浪而来??没有船,没有飞行器,她只是走在水面上,白衣飘动,发丝飞扬。 是苏晚。 或者说,是她的意识聚合体。 她的身体由亿万记忆碎片构成,每一秒都在重组更新。有时显现为少女模样,有时化作老妪轮廓,更多时候只是一个发光的人形轮廓。她走到岛屿边缘,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枚破碎的银铃。 “你还记得吗?”她开口,声音却来自四面八方,“那个答应永远守护你的承诺?” 岛上警报狂鸣,防御系统全力开火。激光束、电磁炮、纳米蜂群倾巢而出,可所有攻击在触及她之前便自行偏转,仿佛被无形屏障弹开。那些银铃环绕她旋转,形成一道音律护盾,每一个音符都是某个人类灵魂深处的真实呐喊。 她继续前进。 一步,两步,三步…… 每走一步,岛上就有一个人跪下。 不是被控制,而是自发。有的是研究员,有的是士兵,有的是被雇佣来维护系统的程序员。他们捂着头,痛苦呻吟,因为在那一瞬间,被封锁的记忆如洪水决堤??他们想起自己曾深爱过却被强行遗忘的人,想起自己犯下的罪行,想起那些本不该被美化的历史真相。 “停止!”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钟楼顶端传来。 一名身穿银色长袍的女子现身,面容年轻得近乎非人,眼神却沧桑如古井。她是“共忆管理局”现任最高执行官,代号“零识”,据说大脑经过七次迭代改造,已实现绝对理性,不再受情感干扰。 “你代表的是混乱,”她说,“而我们需要秩序。你知道有多少人在你的"真实"中崩溃吗?有多少家庭因回忆起背叛而破裂?有多少国家因揭露旧罪而陷入动荡?我们提供的是和平,是治愈,是希望!” 苏晚静静看着她:“那你告诉我,你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零识愣住。 “你不知道,对吧?因为你出生时就被切除了所有家族记忆。你以为自己追求的是真理,其实你只是别人编写好的程序。你说我带来混乱,可真正的混乱,是一个连"我是谁"都要靠数据库查询的世界。” 她举起银铃,轻轻一摇。 铃声扩散,无声无息,却穿透整座岛屿。 刹那间,量子调制器发出刺耳哀鸣,表面浮现蛛网般的裂痕。那些曾经被抽取情感的孩子们的意识,在虚空中浮现,手牵手围成一圈,齐声唱起那首童谣。他们的声音稚嫩却坚定,像春天破土的草芽,不可阻挡。 零识踉跄后退,双手抱头,脸上第一次出现恐惧。 “不……这不是真的……我的人生是自主选择的……我没有遗憾……” 可她的身体背叛了她的眼泪。 一滴,两滴,三滴…… 她跪倒在平台上,像个迷路的孩子般痛哭失声:“妈妈……我记得你的味道……你煮的姜汤……总是太烫……你会摸我的头发说……不怕……不怕……” 钟楼崩塌。 量子调制器炸成光雨。 伪忆潮,终结。 当第一缕阳光洒落海面时,整座人工岛开始下沉。那些曾参与制造谎言的人,有的选择随岛沉没,有的跳入大海游向远方,还有一部分人聚集在一起,默默拆卸剩余设备,将它们沉入最深的海沟,作为对过去的赎罪碑。 而在世界各地,人们陆续从梦境中醒来。 他们发现自己哭了,却不记得做了什么梦。但他们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回来了。 也许是勇气,也许是悲伤,也许只是重新学会了心疼。 五年后,地球成立了“记忆共治联盟”,不再由单一政权掌控历史叙述权。每个新生儿都会在脐带血中植入一枚微型记忆晶片,用于终生记录真实情感体验,并自愿上传至公共记忆库。学校课程新增“共忆课”,学生们每周都要进入安全级记忆回廊,亲历祖先的喜悦与苦难。 火星殖民地也传来了好消息:首批移民已在红色荒原上种下第一片麦田。领航员在日记中写道:“这里的风很冷,吹不动麦穗。但我们相信,总有一天,它们会像地球上那样金黄起伏。因为我们也带来了铃铛,挂在田埂边。风起时,它会告诉我们,有人正在想念。” 又一个夜晚降临安第斯山谷。 孩子们在教室里熟睡,窗外极光依旧流淌。那串移动的亮点仍在闪烁,三个字,一遍遍重复: “我在。” 忽然,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在即将消失的刹那,分裂成三道轨迹,交织成一座微小的桥梁形状,随即湮灭。 第二天清晨,小女孩捡到了一枚嵌在泥里的银铃。 它锈迹斑斑,铃舌断裂,可当她捧起它贴在耳边时,却听到了一声温柔的回应: “我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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