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狗屁爱情

“行呀，事隔三日当刮目相看，几天不见，你都会替别人考虑了。” 张三娘说完，向大牛招了招手，“最好的办法，就是生米做成熟饭，来一个先斩后奏，不怕她何秀不同意。” 王大牛瞪着双眼，急忙摇着手，“这可不行，我都说好了，等我当兵回来，要用大红花轿把她娶进门，大摆筵席，吹吹打打，风风光光，还要请戏班子来唱上三天三夜。” 王大牛说着说着，自己开始不好意思起来，声音越说越低，脸是越说越红。 张三娘噗呲一下笑了，“好，嫂子这就去给你说说，我只怕我这张笨嘴，要说服何秀，就等如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不过，我也豁出去了，耍就耍一回。” —— 夏烟想找个城里男人的消息被老妈何秀放出去，媒人陆陆续续上了门，把十里八村有在城里工作的男青年，都扒拉了一遍。 一张张照片拿到了何秀的面前，大部份都被她给否定了，剩下的几个认为不错的照片递到了夏烟的手里。 夏烟看都没有看直接摇头否定，“不行，我看不上。” 何秀急了，“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咱家什么条件你不知道吗？只要对方在城里有个正经的铁饭碗，你嫁过去还能受委屈不成？” 王翠花在一旁敲边鼓，“小妹啊！你在农村生活了十多年了，这里什么条件你还不明白，城里怎么也比农村强。” 夏雨站在一旁，本想要插话，又没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要说嫁人，她可是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对于失败者而言，自然也没有什么话语权。 事实上，她也一直想让妹妹嫁到城里，心里最理想的妹夫自然是程峰。 可惜人家有男友了。 说实话，夏雨她厌倦了农活儿，也厌倦了农村。 但第天却喜欢每天去钓甲鱼，因为有钱赚。 如果在农村每天都能赚到一两百元，她倒是更喜欢家乡。 村里的人大多脸朝黄土背朝天，汗水滴在田地里，苦得跟牲口一样，却得不到太多回报。 张三娘还在想着准备什么提亲的礼物，村里的谣言铺天盖地四起，全村的人都在传夏烟那天和王大牛在观音庙里约会的事儿。 有人说王大牛已经把夏烟给睡了，还有人说其实两人早就好了，要不然，夏烟的甲鱼饵料为什么不收他的钱？ 残花败柳。 更有甚者，说夏烟的肚里已经怀了王大牛的种，过些日子就要生了。 破败的观音庙成了村里这一对青年男女苟且的铁证。 观音村的人封闭，交通不便，又没有电视广播等，愚昧，贫穷落后，不了解外面的世界，封建思想在他们的心里根深蒂固。 任何男女之间的不洁，都会被人们当做趣事快速传播，并且添油加醋，好像自己亲眼看见一样。 像村长何永贵与张芹的事，也只能永远在黑暗里。 人言可畏，舌根底下压死人，这些谣言压在何秀的心上，让她寝食难安，愁眉不展。 何秀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孽，这一辈子生了两个女儿都不让自己省心。 一怒之下，何秀不管三七二十一，随便找了一个城里的男人，非要让夏烟去相亲，并与媒人商量好订亲与成亲的日子。 只要夏烟嫁出去，这件事也就会立刻堵住那些人的嘴。 与何秀的愁相比，刘香玲却是笑得合拢嘴，他屁颠屁颠地找到儿媳妇张三娘，让她尽快去提亲。 张三娘也认为时机到了，捉了一只鸡就到何秀家提亲。 何秀一看张三娘过来，黑着脸往门外赶，“你别进我家门了，你们家啥意思我明白的很。” “告诉你，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否则我家夏烟绝不可能嫁到王家。” “你自从嫁到王家，难道还不明白，何必非要让我家女儿去遭同样的罪。” 张三娘也生气，笑着回道，“婶，瞧你这话说的，我嫁到王家很幸福呀！一不打二不骂，天天像菩萨一样的供着，多好呀。” 她这话让正在做饵料的夏雨听见，顿时一百个不满意，“我嫁人就挨打挨骂了，怎么了？用得着你来这里讽刺嘛？” 张三娘脸上挂不住，自己只是顺着何秀的话说了一句，怎么忍得她在这里发毛，细一想，真想扇自己两耳光。 她忙换上笑道，“婶，夏雨，你看大牛这孩子还是很不错，人品没有什么问题，长得也不错，还有一把子力气，就是家里穷了一点，可这有什么呀，只要两人一条心，很快就能富起来的。” “呸。”何秀怒道，“王家想富就是看上夏烟的医和饵料吧？” 张三娘觉得这夏家人真太过份了，话都说这份上了，再多说无益，自己白忙活一场，一腔的热血，被人当头浇了一瓢凉水，心凉了半截。 更主要是的张三娘信着那谣言，可是当着婆婆的面拍胸保证这事能成，大话都说出去了，这回碰了壁，看来那黄色的佛像玉坠与自己无缘了。 她转过身去，拉耷着个脸，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迈着小步往家走。 心里一直埋怨何秀糟蹋了一片好心，一个残花败柳还想的个好人家，这不是白日做梦吗？ “三嫂，怎么不坐会儿呀，走什么走，快回院里来。”夏烟忙完手中的活走出来，抬手遮了一下刺眼的阳光，见张三娘离开，急忙开口喊道。 “回来做啥，你个赔钱货，难道真想嫁在这山沟沟” “妈，嫁哪里是我的事，当初大姐你没有阻止了，也别想阻止的了我。”夏烟走站在院外的张三娘走去。 何秀冷笑一次，“这次可由不得你，你要是和王大牛再联系，我打断你的腿。” “为了爱情，断条腿也值得。”夏烟完全没有把老妈的话当回事，还嬉笑着调侃。 “狗屁爱情，难道比脸还重要？” “脸是自己的，爱情也是自己的，都一样重要。” “听听村里那些王八蛋怎么说的，你要真为他好了，你还有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