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回顾家过小年

脆桃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虽然有晋王，有段少爷支持我们，但开设学堂，初衷就是让女子更独立，更自主，更能掌握自己的人生，所以我觉得，我们不能一味的免费提供帮助，我们要让女孩子们真正实现价值，比如刚才沈清说的，刺绣，我们可以想办法找布庄成衣店之类的合作，卖女孩子们的刺绣品。得到的钱，女孩子和书院按比例分配，这样女孩子们的家里人看到了来咱们书院，不但能解决吃喝还能赚钱，肯定巴巴的送来呢。” “这个也不错，不错不错。” 沈浅年纪小，也有自己的天马行空：“习武课也安排上吧，我隔壁的姐姐天天挨丈夫的打，我看着就来气，我就在想，我一定要学武功，我学会武功谁敢打我，我就打回去。夫子，你说咱们书院开办的初衷，不就是让女孩子活的好一点吗？我说的对不对，习武也是能让女孩子活的要一点的吧？” “习武，我记下了，习武，习武，好，好好好。” 岑观其实很早就觉得，对于这个女子不能考取功名的时代，整天就是习字读书，未必就是对女孩子好。 丽秀书院对所有女子开放，但那些世家女子谁会来，真来的多半是些穷苦人家的女儿，她们学富五车真的有用吗？倒不如认字之余，学点实在技能。 但他一直想征求大家的意见，没想到他还没提，大家先提出了这么多建议。 他很感动，也很激动很兴奋。 顾昭昭在边上看他脸蛋红红的样子，觉得这大男孩真是有些可爱。 再看这个书院里，有她这样名门贵女，有沈清她们这样的小门贵女，有万年这样的孤儿，有黄嬷嬷这样一院总管，还有脆桃她们这样的卖身奴婢， 但这时候，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各抒己见，再也没有了身份桎梏，平等，自由，友爱，互助。 真好啊！ 她忽然对进大理寺当第一个女仵作这件事，信心满满了。 就这么搞下去，把丽秀书院的影响一步步的扩大，这个世界，会变成她想要的样子的。 转眼小年，丽秀书院的女学生，已经到了二十五个。 其中当然不乏是来“纯占便宜的”，但也无所谓，店铺开业雇人当托，还要额外花钱呢。 只要让外人看到，丽秀书院真正造福于女性，就不怕没有源源不断的生源。 小年这天，放了假。 各自回家过小年。 北方的小年和腊样热闹。 讲究的是个合家团聚，其乐融融。 顾昭昭没有想团聚的人，段斯言腊八并没有回段家，这日倒是不在。 黄嬷嬷等邀请顾昭昭一起过去过小年，顾昭昭也没推却。 但晌午时候，顾家来人了。 自从顾昭昭门口多了保镖，顾家人就再也没有来过。 这天来的是顾大和顾二。 两人脸色都十分凝重，顾大先开的口：“昭昭，娘病了，病的很重，她想见你一面。” 顾昭昭防着这是什么欺骗陷阱，但随后顾二看穿了她的心事，直接拿自己的前途发了誓：“昭昭，我和大哥不是在骗你，娘真的病了，如果我们说的是假话，那让我这辈子庸庸碌碌，无所作为，什么成就也没有。” 顾昭昭是知道，顾二的理想纵然被压制，但他跟顾三顾四不同，还是个有理想青年。 “好，我跟你们回去，张龙王虎，你们跟我一起回去。”顾昭昭得防着去了就回不来。 一行上了车，回了顾家。 梨堂院，顾秦氏躺在床上，形容憔悴，面色苍白，是病得不轻的样子。 看到顾昭昭的那刻，她眼圈瞬间红了。 想开口，先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淑贞赶紧给顾秦氏顺后背：“夫人，大夫说你身体虚弱，不能激动。” 顾秦氏摇摇头：“不碍事，咳咳，我很好，咳咳咳。” 平稳了会儿，她脸上挂着泪，不知道是哭的还是咳的，对顾昭昭柔声招呼：“昭昭，你终于肯回来看看娘了。” 声音悲戚戚的，带着哭腔。 顾昭昭沉默着，说不上什么滋味。 见顾昭昭不说话，也不动，顾秦氏眼泪掉的更快：“你还在恨娘吗” 说完，忽然又剧烈咳嗽起来，顾昭昭终于还是不忍了。 上前，亲自替顾秦氏顺后背：“大夫不是让你别激动嘛。” 语气是责备的，但顾秦氏却听的很感动。 她知道，顾昭昭还是当她是娘的。 “娘看到你，没办法不激动，昭昭，娘以为，你不要娘了。” 顾秦氏眼泪扑簌簌的掉。 顾昭昭轻叹了口气：“没有不要，我这不是回来了，你怎么了？” “大夫说，是天气冷，我身子又弱，爆发了气管上的毛病，要好好养一阵子。” 顾昭昭想到急性支气管炎。 这种病年纪大，身体差，天气寒冷等多种因素下就会诱发。 这病大多数情况下为自限性，数天或者数周就会好转，她稍稍放了心。 “多喝水，注意保暖，吃点性平温和的东西，多休息。” 她叮咛，顾秦氏很是受用：“看到你，娘就好了很多了，今天是小年，昭昭，你可不可以留下来吃饭？” 顾秦氏眼睛里有期盼，顾昭昭既然回来了，也不至于小气到一顿饭也不肯留下来吃。 “好。” 顾秦氏很是高兴：“伯仁，听到没，昭昭今天要留在家里和大家一起过小年，你快去吩咐厨房，做几道昭昭爱吃的菜。” 顾伯仁也高兴。 自从顾昭昭走后，母亲总是郁郁寡欢，这几天生病后，更是肉眼可见的萎靡下去，难得见到母亲这么高兴，他立马应声：“好，孩儿这就去厨房。” “咳咳咳，咳咳咳。”顾秦氏又咳嗽起来。 神色看着也更疲倦了。 顾仲仁很担心：“娘，你还是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晚上我们一家人好好吃顿饭。就让孩儿带昭昭先回如意院吧。” 顾秦氏也确实体力不支了。 “好。” 顾昭昭跟着顾二出了梨堂院，往如意院去。 途中路过顾三的院子，顾二主动介绍起顾三最近的动向：“昭昭，你三哥最近可忙了，终日都见不到人影。” “哦。”顾昭昭对顾三的事，兴致缺缺。 顾二似乎有意，想要修好兄妹间的关系：“之前你东西失窃的事情，爹娘冤枉老三，老三负气离家出走，你也不久搬走了，二哥知道，你们心里其实都有芥蒂。但现在，荷月也死了，二哥希望一家人能摒弃前嫌，重归于好。” 顾昭昭有些意外，但很快又想明白了：“呵。” 她冷笑一声。 顾二以为，是自己这个提议，让她不屑。 他叹了口气：“哎，昭昭，算了……你今天回来吃饭，就开开心心的，二哥不多说什么了。” “嗯。”顾昭昭淡淡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