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难以善了！

这定风丹根本不是灵吉之物，而是有人故意设下的陷井！他强压住体内翻涌的剧痛，冷声道：“好一个局，倒是小瞧了你们！” 云端之上，菩提祖师淡淡开口：“姜妄，你既搅乱西游气运，便该知晓，天道之下，无人可独善其身。” 观音菩萨则轻叹一声，手中净瓶微微一倾，一道金光洒下，将姜妄笼罩其中。 他只觉身体一沉，元神仿佛被无形之力禁锢，动弹不得。 姜妄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不甘，暗道：“系统，你这回可害惨我了！” 姜妄的意识如坠深渊，身体内每一寸血肉都在无声地哀鸣。 至阴弱水的毒性如千万根细针，刺穿他的经脉，侵蚀他的元神。 那是一种无形却又无处不在的痛，仿佛连他的魂魄都被浸泡在一片冰冷腐朽的黑暗中。 他盘膝而坐，周身混沌石心的光晕如薄纱般笼罩，散发着微弱的青灰光芒，试图将那股侵蚀之力挡在体外。 混沌钟悬于他头顶，钟体古朴，铭文若隐若现，散发出一圈圈无形的涟漪，将时间在周遭凝滞，宛如将他置于一个静止的囚笼。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徒劳。 毒性虽被延缓，却如跗骨之蛆，依旧在缓慢而坚定地吞噬他的生机。 他睁开眼，目光穿过混沌钟的光幕，落在不远处那道佝偻的身影上。 菩提祖师的笑声刺耳而尖锐，带着千年积怨的快意，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的毒汁。 “姜妄啊姜妄，你也有今日！” 菩提的眼神中满是狂热，枯瘦的手指遥遥指向姜妄，嘴角咧出一个狰狞的弧度，“你仗着混沌石心，仗着混沌钟，以为便能横行三界，逆天改命？如今至阴弱水入体，纵你有通天之能，也不过三年寿元！哈哈哈，千年之耻，今日终得一雪！” 姜妄的眼神冷冽如霜，嘴角却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他并未回应，只是缓缓起身，体内毒性激荡，让他步伐微晃，却依旧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菩提的狂喜不过是困兽之吼，真正能救他的，绝非眼前这个被仇恨蒙蔽的老朽。 他的思绪飘向了记忆深处的《西游记后传》，那片被遗忘的黑暗之渊，那位曾以弱水之精炼成元神黑莲的无天佛祖。 无天、猪八戒、弱水河神，皆不惧弱水之毒，或许，那里才有他的一线生机。 姜妄的目光转向远处，须弥山的轮廓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体内翻涌的剧痛，抬手一挥，混沌钟发出一声低鸣，时间在这一瞬仿佛凝固。 小须弥山上的灵吉菩萨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被静止的时间困住，面容定格在惊愕中。 姜妄身形一闪，已至灵吉身旁，伸手取下悬于他腰间的真定风珠与飞龙宝杖。 两件宝物在他手中微微颤动，似有灵性，却无法抗拒他的意志。 他冷冷一笑，掌心一握，混沌之力如洪流般涌出，小须弥山在一阵无声的震颤中化为齑粉，灵吉的身形连同那座巍峨山脉一同湮灭，化作漫天尘埃。 菩提与观音的遁光在远处一闪而逝，姜妄却未追赶。 他的眼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无尽的疲惫与冷漠。 系统提示音在他识海中响起，任务二十三完成，奖励神秘石板与经验值抽奖机会。 然而，他只是漠然地扫了一眼，毒性侵蚀的痛楚让他无心沉浸在所谓的成就感中。 他隐隐觉得，这一切或许都与那神秘的任务有关，但此刻，他无暇深究。 黑暗之渊，是他唯一的希望。 姜妄并不知晓黑暗之渊的具体方位，但他记得《西游记后传》中，弱水环绕之地与北俱芦洲的两界缝隙有关。 而猪八戒，那个看似憨厚却心藏狡黠的净坛使者，曾与弱水河神有所交集，或许能为他指明方向。 他心念一动，运转神通，面容与气息瞬间变化，化作观音菩萨的模样。 白衣飘飘，宝瓶在手，慈悲之相宛如真身。 他踏云而行，直奔黄风岭。 黄风岭的风沙依旧肆虐，天空被昏黄的尘雾笼罩，遮天蔽日。 姜妄化作的观音落在岭前，目光扫过远处正在与黄风怪缠斗的孙悟空。 悟空的金箍棒舞得密不透风，棒影如山，压得黄风怪节节败退。 姜妄微微一笑，抬手一指，柔声道：“悟空，莫要恋战。 灵吉菩萨正在须弥山等你，速去借真定风珠，降服此妖。” 孙悟空闻言一愣，挠了挠头，嘀咕道：“灵吉？那秃驴怎会在须弥山？” 不过，他对观音之言向来不疑，点了点头，化作一道金光直奔须弥山而去。 姜妄暗自冷笑，灵吉早已身死，悟空此行注定无果，但这正是他需要的空隙。 他转身看向不远处正在啃食烤鸡的猪八戒。 八戒满嘴油光，哼哼唧唧地嚼着鸡腿，见“观音” 走来，吓得连忙将鸡腿藏在身后，堆起一脸谄媚的笑：“菩萨，您老咋来啦？俺老猪这是在……呃，巡山！对，巡山！” 姜妄压下心中不耐，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威严：“八戒，你与弱水河神有旧，贫僧欲寻弱水河，封你为净坛佛陀，你可愿引路？” “净坛佛陀？” 八戒的眼睛瞬间亮了，猪耳朵一抖，涎水差点流出。 他搓着手，嘿嘿笑道：“菩萨您说真的？那可是比俺这净坛使者高好几级啊！弱水河？好说好说，俺知道在哪儿！就在北俱芦洲的两界缝隙，俺这就带您去！” 姜妄心中冷哼，面上却不动声色，点了点头，随八戒腾云而起。 北俱芦洲的天空阴沉如墨，空气中弥漫着刺骨的寒意。 两界缝隙处，一条宽阔的河流横亘在前，河水黑如墨汁，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阴寒气息。 姜妄站在河畔，目光穿过河面，隐约可见对岸的黑暗轮廓。 那便是黑暗之渊。 他心念一动，确认无误后，身形一闪，瞬移之力发动，直接跨越弱水，落于对岸。 八戒愣在原地，瞪大了眼睛，挠着头喃喃道：“这……菩萨咋自己跑了？俺的佛陀位呢？” 黑暗之渊内，魔气如潮，浓郁得几乎化作实质。 姜妄甫一踏入，便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夹杂着愤怒、绝望、仇恨等负面情绪，似要将他的神智吞噬。 他的元神深处，混沌石心微微一颤，竟隐隐与这片魔气产生共鸣。 他皱了皱眉，强行压下异样，缓步前行。 脚下的地面坑洼不平，散发着腐朽的气息，四周的黑暗仿佛有生命般蠕动，令人毛骨悚然。 未行多远，两道身影自黑暗中浮现。 一人身披黑袍，气息阴冷如鬼，另一人身着金边黑衣，面容俊美却带着几分邪气，正是无天的黑袍护法与黑莲圣使。 两人见到姜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齐齐躬身，恭声道：“尊客莅临，吾等奉佛祖之命，特来迎接。” 姜妄目光微眯，察觉到两人语气中的试探。 他淡淡一笑，开口道：“无天佛祖仅能统治三界三十三天，如此气度，倒也令人钦佩。” 此言一出，黑袍护法与黑莲圣使面色骤变，眼中闪过惊骇。 姜妄知晓无天的秘密，竟连他统治三界三十三天的局限都一清二楚，这如何不让他们震怖？两人不敢怠慢，连忙引着姜妄深入渊境。 沿途魔气愈发浓重，姜妄却神色如常，体内至阴弱水的毒性虽在侵蚀，却也让他对这片魔气有种莫名的亲近感。 黑暗之渊深处，一座黑莲宝座悬浮于半空，莲瓣上魔焰跳跃，散发着无尽威严。 无天端坐其上，面容俊美如神，眼中却带着一丝玩味。 他一见姜妄，便朗声笑道：“姜妄，久闻大名。 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至阴弱水之毒，非同小可，你能撑到此处，已是奇迹。” 姜妄目光与他交锋，毫不退让，淡淡道：“佛祖好眼力，想必也知我此行目的。” 无天手指轻敲宝座，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你想要弱水之精，解去毒性。 贫僧可以帮你，但……混沌钟，须得交出。” 姜妄闻言，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好，混沌钟给你。”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不过，即便得了混沌钟，佛祖怕是也改不了仅统治三界三十三天的命数。” 此言如惊雷炸响，无天的笑容微微一僵，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黑袍护法与黑莲圣使更是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 姜妄的话直指无天心底最大的隐痛，谈判的氛围瞬间变得微妙而紧张。 无天凝视姜妄良久，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无尽威压：“姜妄，你倒是好胆。 既如此，贫僧倒要看看，你能在这黑暗之渊中，掀起怎样的波澜。” 姜妄端坐在黑暗之渊的石台上，四周幽光如水，泛着冷冽的波纹，映照着他那张清俊却略显苍白的面容。 他的眼神沉静如深潭，藏着几分算计与戒备，对面之人，黑袍翻涌，气息如渊似海，正是无天。 黑暗之渊的空气仿佛凝固，唯有无天的声音低沉而威严，缓缓回荡：“姜妄，混沌钟乃洪荒至宝，你若助我炼化此钟，我便许你三界之中一席之地，甚至可与我平分这洪荒霸业。” 言辞间，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仿佛天地都应臣服于他。 姜妄闻言，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并未急于回应，而是缓缓起身，负手而立，目光扫过四周那如墨般浓稠的黑暗，似在思索，又似在掂量。 他轻声道：“无天，你这宏图大志，的确令人心动。 然，混沌钟乃先天至宝，炼化所需何止千万年？魔罗量劫不过百年之期，你这计划，未免太过急切了吧？” 他的语气平缓，却字字如刀，精准地刺中了无天计划的命门。 无天的眼神微微一凝，黑袍下的手指轻叩石椅，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并非未曾考虑过这一点，只是姜妄如此直白地点破，仍让他心头微震。 他冷笑一声，声音中多了几分试探：“姜妄，你既知混沌钟之难，又为何敢携此宝入我黑暗之渊？莫不是以为，本座真会看在混沌钟的份上，轻易放过你？” 姜妄不慌不忙，袖袍一挥，掌中浮现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简，散发着淡淡的道韵。 他将玉简轻轻抛起，悬于半空，悠悠道：“无天，你我皆知，强取混沌钟不过是水中捞月，不如换个方式。 你若想要炼化至宝，这“一气化三清”的神通玉简，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 此神通，乃太清圣人亲传，蕴含三清分身之秘，若得此法，魔罗量劫之前，你或可再进一步。” 他的声音轻缓，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诱惑。 无天目光一闪，盯着那枚玉简，眼中掠过一丝贪婪。 他虽是魔道巨擘，但对太清圣人的神通，自是心动不已。 他沉吟片刻，缓缓道：“此玉简，果真如你所说？” 姜妄微微一笑，手中法诀一掐，玉简表面流光溢彩，隐隐浮现出三道虚影，各自散发着截然不同的气息，宛如三位圣人降临。 无天瞳孔微缩，心知此物不凡。 他沉默良久，终于点头：“好，成交。 你既拿出此物，我便信你一次。 弱水之毒，我可为你解除，三日后，你可安然离去。” 姜妄拱手，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知无天心性多疑，若非这“一气化三清” 的神通玉简足够诱人，今日怕是难以善了。 三日后，黑暗之渊深处，一座幽暗的祭坛前，无天亲手施法，姜妄盘膝而坐，周身被一团黑雾笼罩。 弱水之毒如丝如缕，从他体内缓缓抽出，化作一团漆黑的水珠，悬浮在祭坛上方，最终被无天收走。 姜妄睁开眼，感受着体内久违的清明，长长吐出一口气，起身向无天一礼：“多谢。” 言罢，他转身离去，身影没入黑暗，毫不拖泥带水。 无天目送姜妄远去，眼中寒光闪烁。 身旁的黑袍护法低声道：“主上，此子狡诈，为何不趁他虚弱之时除掉他？混沌钟若落入我等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