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你得有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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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山大营的帐中,灯火通明。
叶青清了清嗓子,道:“金人和柔然人马上就来谈判,稳定好东夷旧地,才能为我们增大谈判筹码。”
“先拿下横山诸羌,再利用他们统治羌,最后组建一支属于我们的羌兵。”
“羌兵善战,横山羌尤其善战,必须为我所用。”
杨忠信点了点头,他的想法和叶青一致,在西北打了一百年,谁不知道横山羌人悍勇善战。
他顿了顿首,沉声道:“少宰,若是上来就把细封氏逼的太急,这支部落着实不容小觑,就算能剿灭他们,也势必要损兵折将,而且还会让其他的横山羌人部落兔死狐悲,不如稍微给点好处。”
叶青站起身来,拉回踱步,捏着下巴问道:“给到什么地步?”
杨忠信沉吟道:“羌人崇尚羊,以羊为图腾,就算是到了如今,打仗前都要用羊占卜,或许可以在这上面着手。”
这么好战凶狠的种族,竟然用羊做图腾,叶青有些惊奇...自己道号吃羊子,看来西北羌人的问题,到了自己手里势必能迎刃而解。
“那便给他们名誉上的好处,凡是羌人用羊占卜、祭祀、大典之类的活动,全都要细封氏主持负责,给他们这个看不见的好处和名头,势必让房当氏和米擒氏嫉恨交加,让他们早点闹翻,咱们好从中渔利。”
众人齐齐点头,暗道不愧是少宰,真损...
想到回去还得哄孩子,叶青笑着挥了挥手,道:“今日心神疲乏,就不回去了,在横山大营宿一晚,明日再回。”
镇西军众将却不想陪他在横山吹风,笑着告退,叶青吩咐一声,自有亲兵铺床倒水。
横山一带,累年兵灾,每一块石头上都有箭矢痕迹。
叶青披上大氅,走出帐外,正好看到陆谦,便笑着道:“陪我巡视一番。”
陆谦应诺一声,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西北的天空,若是没有乌云的时候,繁星璀璨如同一颗颗钻石,十分好看。
人在军营,就得有个肃穆威严的样子,叶青挺直了腰杆四处巡视。
横山大营,是镇西军当年对付东夷贼的大本营,叶青心中曾经的好兄弟现在的冯庸就是在这,点将发兵误打误撞下一举攻灭了东夷。
叶青踢了一脚石头,道:“突然想去冯庸点兵的地方看看。”
陆谦犹豫道:“少宰,夜深了,不然明日再去?”
“明日便回延安府,准备会见柔然人了,哪还有机会。”
虽然是在军营不远处,陆谦不敢怠慢,叫来了万岁营的亲兵护从。
入夜渐久,营中除了一队队巡查的守夜兵马,其他人都已经在帐中睡下。
山麓中不知道藏了多少兵马,此刻却寂静地只剩下呼啸的风声
寨门口,明暗的哨卫都警惕地观察,突然一队红色战袍的亲兵走了上来,一人走到寨门外,低声道:“少宰要出营。”
寨门缓缓打开,叶青走了没有几步,一骑飞奔而来。
侍卫们拔刀在手,待对面的骑士靠近,才发现竟然是一个羌女。
陆谦眼尖,低声道:“少宰,是白天的苏珂野的女儿,苏伊娜。”
叶青眼色一亮,道:“放她过来。”
火把照耀下,小羌女俊俏的脸上,有一丝恐慌,但是随即强行镇定下来,翻身下马上前。
叶青心底暗笑,明明就是个心智不成熟,还被惯坏了的刁蛮小公主。这种女人自认为很是有两下子,殊不知早就被叶青归位无脑易骗的一类。
“原来是细封部苏伊娜姑娘,这么晚来营中所为何事?”叶青不紧不慢地说道。
苏伊娜手足无措,凭着一股委屈和冲动,来到了横山军营前,想要挽回自己白天惹的祸,见到真人后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
叶青轻轻挥了挥手,陆谦眼皮一抹,看了一眼苏伊娜轻轻摇头,附耳道:“少宰,不行,此女有些武艺。”
叶青笑着低声道:“无妨,以我观之如插标卖首尔。”
堂堂的赤阳真人,还欺负不了一直小白羊。
“少宰...安危为重,标下职责所在...还是...不要冒险吧。”
“滚!”
陆谦无奈,带人散开,在远处将两个人护在中间的点将台。
叶青掐着腰,笑道:“苏伊娜姑娘,现在有什么话,可以尽情说了。”
苏伊娜明显是对人说话颐气指使惯了,尤其是对这种年轻人,在横山哪个部落的少族长,见了自己也是巴结逢迎。
她语气依然有些骄纵,道:“你...白天笑你是我不对,你也不该这么小气吧。我们细封氏,乃是第一大族,为什么要被房当和米擒氏管着。我现在向你陪个不是,你把命令撤回好不好?”
叶青笑吟吟地道:“好啊,不过你得拿出足够的诚意,靠嘴巴道歉太没诚意了。”
苏伊娜楞了一下,她自小在羌人部落长大,见惯了很多那方面的事,不过一时间没有想到。
谁能想到,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贵霜人大官,竟然比自己那些野蛮的叔叔伯父还无耻。
她好看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结结巴巴道:“什...什么意思?”
叶青笑道:“这都不懂?就是你脱得光溜溜,让我玩弄一番,便给你们好处。”
苏伊娜如同炸毛的小猫,叱道:“无耻,我杀了你!”
叶青摊手道:“无所谓,你要是想看到你们的族人继续受难,被朝廷大军和其他羌人瓜分,你就尽管来吧。”
苏伊娜愣在原地,脚下如同灌铅了一样,叶青冷笑一声,道:“口口声声你们部落,你们细封...你知道有多少好汉子,为了部落死都不怕,他们身上挨了多少刀子,流的血把无定河都能染红。他们难不难受,他们疼也不疼?
而你呢?你的先辈的白骨和鲜血,你爹心力交瘁的算计和经营,全都因为你的娇蛮任性而成为徒劳,你的心不会痛么?现在不过是要你伺候一个男人,你都不肯,呸!不要脸!
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对得起细封氏的先人么?你对得起你爹?你还有一点良心么?”
苏伊娜双眼中泪珠儿不断地砸落,闭着眼道:“你来就是...我苏伊娜,为了细封氏~~呜呜呜呜,我...不是狼心狗肺。”
叶青眼色一亮,解下腰带道:“我们贵霜人有个说法叫负荆请罪,来,马鞭还拿着干什么,给我用用,你把手背到身后,手腕并住...对对,就是这样,拴住了才算赔罪。”
......
看着地上的苏伊娜,浑身的鞭痕,叶青有些怜意,一边穿衣服,一边道:“你放心,这次为了你,我决定回去之后,任命你爹掌管羌人祭祀、占卜、庆典之事,并求皇帝赐下金羊给你们细封氏,主管其他部落不得供奉羊神,这都是你努力给细封部落换来的。”
草原上的柔然人各自为战,混乱纷纷,没有一个真正的强者。
而在他们的身后,金国也不允许一个强大的柔然部落,一统柔然诸部。
这次来谈判的,是克烈部,如今的柔然还没有形成统一的柔然族,是柔然草原上众多部落的统称。
而这个克烈部,便是其中较强的一支,和原本东夷的国土紧挨着,现在东夷被灭,他们便成了贵霜的邻居。
十年前克烈族长磨古斯举兵反金,打了七八年,最终兵败被金人捕杀。
这次前来谈判的叫忽儿札,是他们的族长余古赧的亲弟弟,城郊的叶青等人便是在等待他们。
远远地,一群骑士卷起尘沙,奔驰在黄沙遍地的秦陇古道。
杨忠信凑上前,道:“少宰,克烈部来了。”
大地微颤,几十骑奔来的速度,已经有些骇人。
叶青眼睛眯起,从这支克烈部的骑兵,就隐约可以看到他所在世界那支纵横欧亚的骑兵的影子。
看现在这般气概,你就可以想象今后的几百几千倍的精骑是怎样的威风!
“唏聿聿”的马嘶和悬腰的佩刀并响,一群克烈部的骑士到了近前,翻身下马。
镇西军中有懂番语的,已经高声喊道:“谈判期间不得携带武器。”
一个红脸魁梧大汉,笑着解下配刀,朝属下一扔,然后赤手空拳大踏步走了过来。
杨忠信低声道:“少宰,此人必是忽儿札。”
叶青点了点头,细看之下,此人一脸横肉,面阔口方,威猛的气势在那张赤红的方脸上表露无疑。
忽儿札到了近前,扯着嗓门问道:“哪个是叶少宰?”
虽不标准,有些奇特的腔调,却也是十足的贵霜语。
叶青哈哈一笑道:“正是本官。”
忽儿札单膝跪地,握拳于胸,对着叶青行了一礼。
叶青笑呵呵上前,把他扶了起来,道:“城里面已经备下我贵霜的酒菜,咱们进去说话。”
这一次克烈部重启边境商路,最大依靠就是贵霜朝,他们已经厌恶仇恨金的统治太久了。
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有柔然部落反叛,可惜的是这些部落相互间并不团结,经常自己人杀自己人,最终金也没有伤筋动骨。
现在贵霜灭亡了东夷,重新让他们看到了希望,有贵霜撑腰,他们又跃跃欲试起来。
不得不说,金国境内的民族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个顶个不是省油的灯。
叶青对此也有些同情,实在是难以管理,管的松了他们就桀骜不驯,管得严了又要叛乱。
若是碰到精明悍勇的金国之主,还能靠着强大的武力,镇压住这些小老弟。
可惜如今的金国皇帝,是个地地道道的昏君,可以说和蔡茂不分伯仲。
叶青亲热地牵着忽儿札的手,好像多年未见的兄弟一般,带他来到夏州城中。
如今的城主,横山羌中的房当氏族长别失野离作陪,现在这厮已经成了叶青的忠实属下,只要是叶青来到夏州他几乎是寸步不离。
以房当氏弱小的部落,不过两万族人,想要统治羌诸羌,必须依靠贵霜和镇西军。别失野离心知肚明,尽管叶青又给了细封氏掌管祭祀的权力,依然不改他的恭敬和卑微。
叶青呵呵一笑,安排众人坐定,然后让忽儿札和别失野离坐在自己的左右两侧,以示亲近。
姚古站起身来,轻轻一拍手,来自羌部的两列小美人鱼贯而入,纤细有力的小蛮腰,扭着好看的步子,端着剔透如玉的瓷器上盛着各式精美的菜肴。
叶青对着左右的两条大汉,笑道:“来,这是杨经略从延安府带来的厨子做的菜肴,你们都尝一尝贵霜的风味。”
忽儿札用不惯筷子,叶青早就安排人给他准备好了趁手的勺子,吃过之后交口称赞。
紧接着,几个羌人汉子,用漆盘抬了一头炙烤多时、披红挂彩的全羊来到帐中。
忽儿札竟然十分懂行,知道羌羌人吃羊前的手势,然后才从腰间擎出银制小弯刀,娴熟地割下肩胛骨,挑在刀尖上。
他把羊肉最肥美的地方,全都切到小盘里,敬献给叶青:“叶少宰,这一次金人来势汹汹,若是没有叶少宰的庇护,黑山互市肯定没法继续进行下去。”
叶青笑吟吟地说道:“只要咱们这些人,齐心同德,金人不敢怎么样。我们并没有要动金国的一草一木,不过是为了生活的的更好而已,难道这也有错么?如果金国真的霸道到这个地步,我们都是响当当的男儿汉,还怕厮杀不成?”
别失野离赶紧大表忠心:“若是金狗敢来犯,羌人愿为叶少宰做先锋。”
叶青笑着摆手道:“是为贵霜,为夏州,为了我们贵霜的各族百姓,还有克烈部的朋友。”
与此同时,在金国的西京道,一行人正在骑马赶路。
马上的年轻人虎背熊腰,如同一堵墙般结实厚重,正是金国林牙完颜昭。
国事维艰,这个年轻的宗室林牙,就像是偌大金国的补锅匠一般,四处奔走。
奚人萧氏把持着金国的朝政,现在的金国,是萧奉先说了算。陛下他但知耍乐,根本不和完颜氏的族人接触,被一群姓萧的围在中间,浑然不知大金已经是百病丛生。
远处赶来一个骑士,在完颜昭的车驾前勒马,抱拳道:“林牙,贵霜和克烈部的谈判者已经打探到了。”
完颜昭神色冷峻,眉毛一挑道:“说。”
“克烈部去的是忽儿札,他是余古赧的亲弟弟,贵霜来的是少宰叶青。”
完颜昭突然一阵烦闷,表情狰狞起来,往地上唾了一口,骂道:“他娘的,又是这个贼南人!”
林牙向来沉稳内敛,极少有这种粗鄙失控的时候,金使团的其他人纷纷侧目。
完颜昭不知道触动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恨声道:“等将来咱们大金恢复了生机,定要发兵南下,把这群贼南子撕个粉碎!”
金国西京道,宁边州,黄河渡口。
一辆辆马车从桥上过来,连绵不绝,让完颜昭的队伍等了足足三刻钟。
完颜昭的耐心一点点耗尽,他上前用马鞭指着一个指挥马队的金人,问道:“你们是哪个州的,做什么的?”
此人虽然认出了眼前的队伍是金国林牙的仪仗,依然有些傲慢,笑着道:“这位官爷,我们是萧相国的人,再多了就不方便向您透露了。”
一个小小的相府下人,竟然这样对金国林牙说话,就相当于冯泉府上的都管,跟叶青如此傲慢一样,放在谁身上也很难忍受。
不过在金国,萧奉先的权势远远大于冯泉,而完颜昭现在还没发跟叶青相比。
他隐忍着怒气不发,手下却已经听不下去了,一个金国武士将手里的长枪一攥,怒吼一声扔了出去,插在了这个傲慢下人的身边的木头上。
此人吓得魂不附体,当即屎尿齐流,他本就是个奚族的奴隶,那有什么胆魄可言。
金国武士们哈哈大笑,这时候从车队里露出一个人头来,瞄了一眼迅速盖上了车帘。
完颜昭正巧瞥见,怒道:“车里缘何有贵霜人!”
几个武士上前,掀开车帘,果然藏着三个贵霜人打扮的汉子。
这几个人见了完颜昭的手下,屹然不惧,眯着眼看着他们。
完颜昭骑马上前,喝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住手!”车队里出来一个中年文士,虽然是金人,却也有些风雅儒相。
完颜昭冷哼一声,道:“原来是萧大公子...看来这真的是相国的车队了。”
“那是自然。”萧昱是萧奉先的远房侄子,更是他的心腹,金国朝中无人不知。
完颜昭面色越来越凝重,他马上要去和贵霜人还有柔然诸部谈判,为什么在宰相的车队里,会有贵霜人出现...
“不知道车里装的是什么?”完颜昭幽幽地问道。
萧昱眉飞入鬓,阴声道:“林牙,你过分了。”
完颜昭使了个眼色,他身边的一个金国武士,手里握着一柄大斧,骑马上前一勒马缰,扬蹄而下将马车劈开。
刷的一下,财宝散落一地!
太阳下,金光刺眼,珠流遍地,晃人心神...
相府、贵霜人、财宝...
完颜昭突然一阵心绞痛,这群狗贼,直要把俺大金好端端一个帝国,整治的千疮百孔才行。
萧昱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大声道:“林牙,你要干什么?相国追究下来,你担得起么?”
完颜昭身后的武士,人人义愤填膺,只待他一声令下便要厮杀。
骑在马上的完颜昭,神色复杂,他的势力和萧奉先相比,十分渺小。
对方说毁灭他,只在一念之间,确实不敢得罪这个权相。
可是现在明摆着,萧奉先要受贿卖国了,作为完颜阿骨打的八世孙,完颜昭自然不肯坐视祖宗的基业被毁。
萧昱的心里十分惊恐,他有些怯意,好声道:“林牙,这些都是西北路招讨司的萧大王送给相国的,你还是让开道路放行吧,我保证回上京之后,绝口不提此事。”
完颜昭心如死灰,面色煞白,这个萧昱故意说起西北招讨司,那是萧奉先的弟弟萧嗣先的大本营。
也就是说,自己一旦发难,会有几十万大军前来,将自己这些人踩成肉泥。
完颜家的基业,被人毁成这样,自己这个宗室根本无能为力,完颜昭长叹一声,摆了摆手。
手下的武士唯命是从,纷纷散开,让这些贵霜人和马车过去。
等到车队全都过去之后,萧昱冷笑一声,也跟着车队离开。
完颜昭只觉得胸口一股闷气,让人喘不上气来,他双眼紧闭,周围的武士一言不发,紧紧盯着自己的主人。
突然完颜昭挥了挥手,众人渡过桥去,最后一个过来的完颜昭,望着远去车队的背影,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还没开始谈判,贵霜人已经把几十车的财宝送到了金国,这还怎么谈?
愤懑至极的完颜昭,突然爆发出一阵虎啸,周围的武士全都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追随这个霸气的男人,冲回去把车队的人杀光!
完颜昭夺过手下手里的大斧,纵马乱劈,不一会木屑纷飞,黄河上这个重要的渡口大桥,砰地一声落进湍急的河流中。
文武双状元,金国最后的战神,果然名不虚传!
在场的武士,都感觉到了主人心里的愤慨,一个个面色凝重,不发一言。
大金西京道的尘沙,遮天蔽日,马车中几个贵霜人都是镇西军的将官,隔着老远还能听到完颜昭的这声嘶吼。
“可惜了,是个汉子!”
“这个金人若是贵霜人,我愿意追随此等人物。”
...
此时夏州,叶青正带着克烈部的人,游览夏州繁华的市区。
堆积如山的物资,让忽儿札口水直流,这里的东西随便拿到柔然草原去,都是值得打一仗的紧俏物资。
叶青笑道:“怎么样,茶马商道,我们一定要保住!这对你们来说非常重要,草原的寒风来的紧,秋日便有了杀人的风!若是没有粮食,何以撑过来。”
忽儿札点了点头,道:“叶少宰的话,句句属实,这次和金人谈判,我们克烈部,全听叶少宰的。”
叶青暗道,这是咱们利益一致,还他娘全听我的。
他笑吟吟地说道:“本官十分愿意,把这些物资和你们交换,不过说实话,柔然草原没有那么多我们需要的货物,来交换这些物资。”
忽儿札本来就红的老脸加深了眼色,眼前的贵霜人说的不错,柔然除了战马和兽皮,根本没有别的事贵霜人需要的,尤其是他们灭了东夷,自己也不缺这些东西了。但是贵霜人的物资,全是柔然人梦寐以求的。
叶青看到他的窘迫,笑道:“不过,本官十分愿意,你们柔然派一群战士前来,作为贵霜的雇佣兵。”
“雇佣兵?”
“没错,就是你们部落的勇士,来到贵霜为我们打仗,就可以换回山一样堆积的物资。”
忽儿札眼色一亮,草原人命不值钱,就算是自相残杀,耗费的青壮就有无数人。
若是输送战士就能换回雪一样白的稻米,明晃晃的尖刀和茶叶、铁锅、食盐、瓷器....那么他相信自己的兄长一定十分愿意。
叶青继续循循善诱,道:“而且,本官可以明确保证,这些人不会用来对付你们柔然任何一个部落。”
忽儿札一口替兄长答应下来,双方都十分开心,秦陇一带打了一百年,到处都是寡妇村,青壮严重不足。
现在虽然有横山羌的加入,依旧是缺少大量兵源,叶青这一手招募来的全是精通骑射的战士,在镇西军大规模组建训练骑兵的这个时节,必会收获奇效。
镇西军诸将尤其是杨忠信,频频点头微笑,这个靠山认得值了!
房当氏的别失野离和米擒氏的祝孔革,在叶青身后也是暗暗佩服,这个贵霜官员和其他的文官很不一样,他很务实也很精明,是个可靠的靠山。
他们早就把族里最美丽的少女,献给了这个年轻的大官,她们虽然不如细封氏的苏伊娜那么美丽可人,但也是羌人中数一数二的美色。
叶青走到库场的一头,笑着说道:“金国的使者,离这里至少还有半个月的脚程,我带你们去其他州郡看看。贵霜繁华富丽,圣主仁爱慈怜,德被天下,从此之后克烈部就是我们贵霜的朋友,这里随时欢迎你们前来。”
忽儿札眼中无限神往地问道:“叶少宰,我听说在东边,还有一个建康城,那里是此地的几百倍的繁华富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前去见识一下。”
“哈哈,这个好说,等到今年元旦,吾皇大庆,届时万国来朝。欢迎你们克烈部,单独派人前来。”
叶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克烈部是金国的一部分,元旦佳节金国皇帝也要大庆的,到时候看看克烈部敢不敢两边都派人。
要知道,万国来朝,是藩属国对宗主国的礼仪。
克烈部要是敢派人到建康城庆贺,金国一定不会容忍,这已经是明目张胆地背叛了。
克烈部未必知道这些礼节,不过那一天可是有金国使团的,到时候一定安排他们见面...
忽儿札很是兴奋,即使是在草原,他也经常听闻建康的富丽风流,那里是人间的仙境,富贵了极至。
望着远处明媚的天空,叶青心情不错,兴致颇高,笑着道:“趁着时辰还早,我们到处逛逛,先去宥州吧!”
横山羌中实力最强的细封氏,自从获封了主持祭祀之后,并收到了贵霜皇帝御赐的金羊,也老实了下来。
他们被分到了最小的宥州,自从族长苏珂野到底层羌人,都十分不服。
宥州城外,苏伊娜坐在一块石头上,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羊。
她美丽的大眼睛,近来时常被哀伤填满,这种楚楚动人的韵味,让本就沉迷于她美色的羌人青年,更加的如痴如狂。
修长却有些老茧的手指,是她常年弯弓射箭的后遗症,抚摸着怀里柔顺的小羊,迷人而又凄婉。
不远处,一个羌人身穿一袭盔甲,衬托出他那英武的身姿、虎目炯炯有神的盯着少女。
“伊娜!”来人大声喊道,听得出他的声音里饱含爱意。
苏伊娜咬了咬下唇,苍白的俏颜无甚血色,五根泛白的指节紧紧攥着她的裙角。
“你怎么来了?”
苏伊娜语气有些不自然,这个年轻人是她众多仰慕者中的一个,往日里苏伊娜对他颐气指使,稍微笑一下就是天大的恩赐了,足够他开心好几天的。
美人儿的转变,让来自费听氏的少族长收藏赫连瀚海十分激动,还以为自己的温暖终于融化了这块冰山,自己马上就要抱得美人归了。
“我来找你啊,我听说你喜欢雪莲,这是我徒步爬上雪山为你采摘的,漂不漂亮?”
苏伊娜晃了晃脑袋,想让一切的耻辱、怨恨、痛苦与歉疚麻痹从她脑海中离去。再看到眼前这个一脸猪哥样的赫连瀚海,她突然生出一阵厌恶。
“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还有你的雪莲。”
赫连瀚海心中一苦,这才是自己熟悉的苏伊娜,那个让他魂牵梦绕又若即若离的女神。不过即使是美人嗔怒,在他眼里都是极好的。
她伸出皓腕,将一绺墨色长丝儿撩至脑后,刚想板着脸再训斥眼前可恶的男人几句现在,在她眼里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突然,远处来了一群人马,黑压压的一大片。
苏伊娜兀的一下,下意识地把大腿绷的笔直,一阵颤栗。
抬眼望去,又是熟悉的大红色亲卫开道,苏伊娜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怀里的小羊撒开腿跑开。
赫连瀚海顿时无比心疼,大呼小叫:“伊娜!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摔得疼不疼?咦,你怎么了?”
这么大的阵仗,当然瞒不住细封族长,他已经得到了消息。
细封氏的族长苏珂野,亲自迎了出来,本来横山七羌同进同退,还可以摆摆架子和贵霜谈筹码。
现在被那个少宰使了一招毒计,搞得羌人内部离心离德不说,彼此间仇恨很深。
房当氏和米擒氏自己很弱小,便时刻担心被自己的部落打击报复,防范、排挤、打压之心赵昭然若揭。
比如这次让房当氏分派七羌的驻地,自己的细封氏明明人数最多,却被分到了最小的宥州。
这里不但是小,还很贫瘠,这就是别失野离对细封氏毫不遮掩的打击。
对此苏珂野十分无奈,形势比人强,有了贵霜撑腰的几个弱小部落,全都跳到了自己的头上。
而羌人现在的不团结,注定了他们只能在贵霜的统治下谋生存,这一切都是那个阴损少宰的毒计。
想到这里,苏珂野叹了口气,细封氏不弱于人,为什么要忍受比自己小的部落的统治,嫉恨的种子一旦埋下,两个部落间的仇恨和隔阂便很难消弭了。
虽然现在的横山羌过的比以前东夷时候好了无数倍,不用被逼着当炮灰了,但是细封氏没有感到幸福感。
人就是这样,不患寡而患不均,凭什么那房当氏和米擒氏比我过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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