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七 无筹码的赌局

…… “国王陛下，你的事处理妥善了么？” “寡人已经决定了，只是百官对此还颇有微词。”.. “你决定了那便决定了，无需在意其他的人的想法，给您一句忠告，拥有实权的统治者，不该跟愚蠢的废物浪费宝贵的时间。” 上官雁这话刺耳到让满殿文武几乎无法忍受，相比之下，诸葛稚真的算是文明社会的模范。 “放肆，你在妖言惑众什么！”莫哈耶第一个起身冲上官雁怒道，“还有，你什么时候是国师了？我们为何不知道！” 麦尔旺道：“雁先生的国师，寡人是昨日刚册封，还未来得及告诉你们，不过现在你们知晓也好，省得寡人再跟你们解释。” 莫哈耶急道：“国师一职，事关重大，陛下为何如此草率？” 麦尔旺眉头一皱：“莫哈耶，你对寡人的安排有什么不满么？” 莫哈耶依然喋喋不休：“不敢，只是陛下，这件事应该提前跟我们商议才行，国师之职唯有德才兼备的长者才能继任，而不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外邦人！” 话到一半，他将目光看向上官雁：“他根本就不配国师之位，简直是对先知最大的亵渎！” “对，国师一职何其重要，岂能让外人担任？” “将他绞死，这是对先知最大的侮辱！” “请陛下收回成命！” 满朝官员在莫哈耶的鼓动下，纷纷请明让上官雁辞去国师之位。 面对这样的景象，麦尔旺一言不发，而是转动着眼球不知在想些什么。 终于，等喧哗声逐渐消散，上官雁看向麦尔旺，发出沙哑却十分富有磁性的声音：“陛下，你真的决定了？” 麦尔旺点点头道：“国师，这位诸葛先生也是跟你一样，来自中原，他也支持寡人对萨珊施以惩戒，只是不知国师对此有什么看法？” 上官雁刚欲开口，莫哈耶顿时大笑：“真是笑话，如此重大的事，陛下居然要听两个外邦人的意见，真是不把我们这些群臣放在眼中啊……” 他态度傲慢无比，根本不把上官雁放在眼中。 上官雁缓缓走到莫哈耶面前，单手负背，微微欠身，随后对他说道：“抱歉，打断别人的谈话是很无礼的行为，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不然，我会很生气，我若是生气了，后果不是你个蠢货能承担的起。” “你……” 不等莫哈耶斥责，上官雁直接转身离去，让他颇为恼火。 “既然陛下要问我的意见，那么我现在就可以给满朝文武一个满意的答案。” 话毕，上官雁环视一圈宫廷百官，最后对上诸葛稚的眼神，轻捋一下垂发。 “自然是要出兵！” 此话一出，满朝哗然。 诸葛稚也是眉宇紧缩，一时间竟是看不出上官雁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笑话，这么大的事，居然……” “嘘……” 莫哈耶刚准备发难，却见上官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还没说完，请你不要打断我的话。” 不知为何，莫哈耶听到这句话，背脊竟是莫名发凉。 “对萨珊的战争，必须要全力以赴，争取一战凯旋，至于如何排兵布阵，如何解决庞大的后勤问题， 大食人才济济，良将如云，应该不需要我这外邦人来指点，更何况国王陛下也非泛泛之辈， 打赢这场战争，丝毫没有问题。” 麦尔旺很满意上官雁的回答，但莫哈耶以及殿内萨珊背景的官吏却急了。 莫哈耶连忙说道：“陛下，战争并非儿戏，岂能随意……” “我说了，我的话还没说完，能不能不要打断我的话！” 上官雁眼神微微一变，瞬间让莫哈耶闭嘴。 “朝中萨珊背景的官员一直以来享受国朝供奉，但付出和收获完全不成正比，如同一群尸位素餐的废物，只知道吸血， 因此我的建议是，此次出征萨珊，便让他们为先锋，算是报答大食这些年的安顿。” 一时间，那些萨珊官员不由浑身颤抖，不少人心中慌的一批。 这些萨珊官员也不过是仗着自己背景，才被大食委以官位，这么多年来养尊处优惯了，让他们领兵打仗，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麦尔旺很配合的说道：“国师这建议很好，寡人会好好考虑，尽快拿出一个议程来。” 这下，这群萨珊官员彻底不淡定了，纷纷以各种理由推托，就是不愿意领兵当先锋。 诸葛稚默默看着大食官场这等奇相，心中对上官雁的手段佩服不已。 经他这么一搅和，现在大食对萨珊用兵已经板上钉钉无可改变，群臣注意力都放在如何避免被派上战场的精力上。 只有莫哈耶对此还是不服，大声对麦尔旺说道：“陛下，你当真打算听这外邦之人妖言惑众么？” 上官雁闻言，走到莫哈耶跟前：“对了，你叫莫哈耶，撒拉逊的总督？” 莫哈耶趾高气扬，抬起胸膛道：“没错，我就是撒拉逊总督。” 上官雁点点头：“你在麦加的妻儿很想念你，我已经命人将他们接到大马士革来了，算算时间，也就这几天的时间了。” “你，你什么意思？”莫哈耶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你敢拿我的家人威胁我？” “嘘……” 上官雁再次做了一个噤声手势。 “总督阁下，我派去的人脾气不是很好，若是你的妻儿半道惹怒了我的人，也许你就只能去先知所说的天堂，与你家人团聚了。” 莫哈耶立时语塞，震惊不已的看着上官雁。 这话意思就算三岁孩童都听明白了，自己的亲人已经成为了人质。 就在这时，阿卜布开口了：“太可笑了，区区一介外人，居然这般张狂，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上官雁走到他跟前，伸出一根手指：“你便是协理大臣，阿卜布？” 阿卜布抬起头，刚要回答，却闻上官雁道：“我只求你一件事，那就是不要再开口了， 因为你一张口，只让我感觉整个大食境内，都充满了愚蠢不堪的气息，窒息的让人无法呼吸。” “你，你……” 阿卜布气的浑身颤抖，长久以来，还没有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可面对眼前这个青年，阿卜布却不敢升起任何报复的念头，看向他的眼神中，反而充满了畏惧之色。 这时，麦尔旺终于起身宣布：“国师，你的行为太过分了，既然大家认为你不适合这个职位， 那寡人只能另选他人，现在起，你已不再是大食的国师，不可再对群臣无礼。” 上官雁对此丝毫不在意，向麦尔旺欠身后，淡定地离开了大殿。 临走前，他又在诸葛稚跟前踱步，两人一个眼神交汇后，彼此心中了然。